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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他是南城的特派员,也是案子的主审。

    贺川说:“就算是他,也不值得你亲自去冒险。”

    傅景淮却不这么想。

    他一字一句的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来的申城,也知道他和温瓷是怎么分开的。如果今天他因为温家父子,死在了那里,温瓷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了他。这一辈子,他都会住在温瓷心里。”

    他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白月光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抹月光为你而死,这辈子再也没有释怀的机会。

    贺川惊的说不出话来。

    傅景淮语气笃定:“我不能让他死。”

    贺川:“我跟你去。”

    数辆汽车离开少帅府。

    十几分钟后,停在了法庭外。

    距离开庭还有五分钟。

    傅景淮和贺川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几十个副官。

    在法庭门口,被国议会警员拦住了去路:“二少帅、贺参谋,按规矩,军政府的人不能出席今天的宣判。”

    贺川:“我们接到密报……”

    傅景淮打断他:“你跟他废什么话?”

    对警员道:“去把你们上峰叫来,有人在法庭里埋了炸药,我们要进去排查。还有,赶紧叫你们的人疏散记者,等真炸死了人,就算是国议会,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警员一听,吓坏了。

    小跑着去报告。

    傅景淮带人进了法庭。

    江序庭看到他,很是意外:“二少帅这是做什么?”

    傅景淮:“接到密报,有炸药。”

    江序庭心里也是一惊。

    记者们被临时疏散。

    经过副官们和国议会警员半个多小时的排查,根本没有炸药,倒是原本准备九点开始的庭审和记者会,被迫延时了。

    江序庭问:“会不会是假情报?”

    贺川也疑惑。

    但消息是尹西峰给的,那就不可能有假。

    他带人又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甚至连花盆里的植株都拔出来,检查了土壤。

    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江序庭道:“二少帅,或许真的是误报,时间不早了,要不然还是开始吧?”

    傅景淮总觉得哪儿不对。

    但现场确实没找到。

    再怀疑,他也只能点头:“打扰了。”

    带着副官们退了出去。

    在门口看着记者们一个个往里走,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记者们手里的相机。

    那些设备个头都不算大,塞不下炸药。

    至于他们的包,也都挨个检查过了。

    傅景淮点了支烟。

    想着究竟是哪里不对。

    法庭里面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所有人的东西也都检查过了,除了……

    “不对!”

    他丢了烟,拔腿朝里走去。

    贺川站的远。

    晚几步,也跟了过去。

    警员这次没拦他们。

    进了屋,江序庭正在向记者解答问题,随手拿过旁边放着档案和证据的小皮箱。

    傅景淮喊:“别动它!”

    还是慢了一步。

    江序庭打开小皮箱的那一刹那,看到里面的资料,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炸药包。

    皮箱卡扣牵着火石。

    一打开,引线被点燃。

    “都趴下!”

    傅景淮高喊,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朝江序庭扑了过去。

    刹那间,爆炸声响起。

    巨大的气浪扑过来,把刚冲进门的贺川推了出来,重重摔在墙上。

    火光四起。

    爆炸物飞溅。

    尖叫声哭喊声乱成一片。

    ……

    温瓷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

    从手术室出来,阮殊刚好过来看她,问她怎么了。

    温瓷也说不上来。

    心里想着可能是因为父兄今天宣判的关系。

    阮殊又问到新乐门那晚的事,问回去之后,二少帅没因此为难她吧?

    温瓷说没有。

    话说到一半儿,外面传来巨响。

    声音很大。

    像是哪里发生了爆炸。

    温瓷心里的不安感变得更重了。

    直到傅景淮、贺川、江序庭,还有几十个伤者,被源源不断的送进军医院。

    伤的最重的是傅景淮。

    他被爆炸波波及,耳朵口鼻全是血,背部除了火光炙烧,还有多处爆炸导致的碎片残留。

    X光显示,最深处的残片,几乎贴近心脏。

    需要手术把异物取出来。

    温瓷第一次握不住手术刀。

    手不停的颤抖。

    乔汉斯发现她不对劲,接过了她手里的手术刀:“我来吧。”

    温瓷退到乔汉斯身后。

    看着他皮肤被切开,碎片一块块取出来。

    取出最后一片碎片时,乔汉斯说:“还好差了一分,没伤到心脏,可他伤的太重了,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乔汉斯想说的是,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可他回头时。

    看到了温瓷泪流满面的模样。

    第99章

    他是我丈夫

    缝合完伤口,乔汉斯才顾上来问温瓷怎么回事。

    温瓷道:“他是我丈夫。”

    乔汉斯愣了下。

    今天忽然送过来的伤员很多,他都没顾上仔细查看伤员名字。

    想拍她肩膀,手套上还沾着血,只能用眼神鼓励她,安慰道:“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不幸中的万幸,他没伤到心脏,一定会好起来的。”

    温瓷忍着泪点头。

    伤员很多,医生根本不够用。

    在确认傅景淮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后,温瓷甚至都没机会亲自送他去病房。

    一直忙到深夜。

    她才从手术室出来。

    水都没顾上喝一口,赶去了特护病房。

    傅景淮还昏迷着。

    到第二天,还没醒。

    中间,傅总督和楚参谋长来过一趟。

    问了问情况。

    又离开了。

    来去都很匆忙。

    爆炸中不止有人受伤,还死了好几个人,死者有国议会的人,也有记者。

    事情发生在申城,他们需要出面解决。

    总督夫人听到消息。

    也来了。

    这次陪在她身边不是郑素云,而是老大傅长海和老三傅暄怀。

    进来病房,总督夫人先不问青红皂白,先数落了温瓷一顿。大概意思是嫌她不会照顾人,把人照顾进了医院什么的。

    温瓷没心情反驳她。

    倒是傅暄怀提醒了句:“姆妈,二哥是被炸药炸伤的,跟二嫂没关系。”

    总督夫人白了他一眼。

    没再训斥温瓷。

    三人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傅景淮没醒,也不需要照顾,他们待着没用,就又都离开了。

    晌午时,郑医生过来了。

    给温瓷一块怀表。

    说是二少帅那件破了的军装里面的。

    温瓷接过,说了谢谢。

    郑医生还告诉温瓷,一起送来医院的贺参谋,醒了。

    温瓷来见贺川。

    张家兄妹,冯曼曼都在。

    张乐颐哭的眼睛红通通的,贺川正温言细语的哄着她,说自己这不是没事吗?

    温瓷进来。

    几人纷纷起身跟她打招呼。

    张乐颐站在床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擦着眼泪。

    张与和担心的问:“景淮怎么样了?”

    他们想去看傅景淮。

    看守不让进。

    能见到贺川,还是因为贺川醒了,听到他们跟看守争辩的声音,叫陪护的人去把他们领过来的。

    温瓷摇头:“还没醒。”

    问贺川:“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贺川进门晚,虽然被气流冲击,但伤的不重,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对张与和几人道:“你们先出去下,我跟温瓷说几句话。”

    几人点头。

    张乐颐担心的看他。

    贺川朝她温柔一笑:“没事,放心吧。”

    张乐颐这才跟着哥哥出去了。

    他们离开后,贺川对温瓷道:“早上,我们接到线报,说有人在法庭埋了炸药。景淮本来是不用去的,可他想着,如果江特派员出了事,你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释怀。”

    贺川说:“景淮他真的喜欢你。”

    贺川还说:“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他为谁这么拼过命。”

    温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特护病房的。

    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贺川的话。

    贺川说:他是真的喜欢你。

    贺川说:我从来没见他为谁这么拼过命。

    又过了一天。

    傅景淮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江序庭先醒了。

    他脸上有几处擦伤,在被傅景淮扑倒时,撞到了后脑,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都不算很严重。

    住几天院观察修养几天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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