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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她走的头也不回。

    姜坚白只得停下脚步。

    助理跟过来,问他:“先生,我看总督府二少帅也在,要不您直接过去跟他说?”

    姜坚白摇头。

    看着温瓷决绝的背影,他有些无奈,又有点儿想笑,道:“这俩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倔,谁也听不进去话。”

    温瓷到了傅景淮身边。

    傅景淮拢过她。

    目光往姜坚白这边瞥了眼,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听语气,像是旧识。

    温瓷回:“让我给你带话,我没听。”

    傅景淮勾唇:“做得对。”

    绑架的事,因为背后指使者施爱媛跳楼自杀而告之结束,没法再继续追究。

    孟家也当场退亲。

    施家和孟家攀亲不成,又添了场葬礼,名声一落千丈。

    回去时,换了副官开车。

    隔着一道白色帘子。

    副官看不到后排。

    傅景淮脑中闪过早上温瓷站在门口,等他的那一幕,将温瓷拽进怀里,蠢蠢欲动。

    温瓷紧张的推他。

    虽然有帘子,声音前面还是能听到的!

    她没话找话:“你以前出门应酬,带的人为什么是曼曼?”

    傅景淮没松手,嘴上解释:“我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

    还有贺川、张家兄妹他们。

    又说:“带乐颐,贺川会跟我拼命。”

    温瓷被他的话逗笑:“我听说,当初总督有意让大少帅娶曼曼。”

    提到这点,傅景淮眼中多了几分讥诮:“那时候正乱,我在外面打仗,不知道他在家出昏招。”

    温瓷眼睛闪了闪。

    傅景淮看到了,将她揉在怀里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报恩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当儿媳妇,收作义女也是可以的。”

    顿了片刻,又道:“真娶,也不会是我,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挂。”

    温瓷被他亲到缺氧。

    插空问:“你喜欢哪一挂?”

    傅景淮定定的看她。

    那天他接到老头子的电话,让他却跟一个女人领证,不领不行。

    又搞这出。

    他心里烦躁,但还是去了。

    她当时一身小洋马甲,站在民政厅门口,干净又利索。

    眼底明明有忐忑,面上却异常的冷静。

    领完婚书,从民政厅出来就问他,什么时候能去见总督。

    他呛了她,她没反驳。

    自己去了总督府。

    见不到总督,她也没气馁。

    岑桥不知从哪听到消息,跑去找她麻烦,反被她教训。

    他当时就觉得。

    这女人有点儿意思。

    他捻着她耳垂,反问:“我不说是你,你是不是又要跟我闹脾气,躲着不见我?”

    温瓷:“……”

    温瓷被他按在怀里揉。

    汽车空间狭小,前排还有人,她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动静,生怕被副官听出了猫腻。

    男人反而更放肆。

    逼得她就快要遭不住。

    好不容易撑到揽星居,她打开车门,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落荒而逃。

    下午,施维旭来了。

    穿着与订婚时截然不同的小立领上衣,戴着圆檐帽,少了几分小公子的矜贵,多了几分书生气。

    他递来一封信给温瓷。

    声音小心,带着祈求:“温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伊人?”

    温瓷没接:“要见她,自己去!”

    施维旭苦笑:“我见不到她,连柴家的门我都靠近不了。”

    温瓷要关门。

    他把手卡在门缝里:“求你了。”

    温瓷最终答应了。

    信封里是一张火车票。

    施维旭说:“今天晚上,我在火车站等她。如果她愿意跟我走,此生我绝不负她。”

    温瓷把车票送到柴伊人手上。

    还把施维旭的原话也说了。

    柴伊人听了,只是默默流泪。

    什么都没说。

    当晚,施维旭在火车站,从华灯初上,等到繁星满空。

    始终没等到期待的人。

    最后,一个人踏上了北去的火车。

    翌日一早。

    柴伊人在码头与亲友道别,登上了前往英国的邮轮。

    一人向北。

    一人向西。

    自此,天涯海角各一方。

    几天后,阮殊找温瓷吃饭,提到了施家。

    施爱媛死后没办葬礼,她是女子,进不了施家祖坟。又是畏罪自杀,施家随便找了个山头,把她埋了,碑都没立。

    但事情闹的大,阮殊都听说了。

    阮殊还说,最近她接了一个很特殊的病人。

    第82章

    她用一件衣服,换了妹妹的命

    “右位心的病人?”

    听阮殊说完,温瓷提起了兴致:“据说这种情况,一万个人里都找不出来一两个。”

    阮殊笑:“所以才来告诉你。”

    温瓷提起了浓厚的兴趣。

    问阮殊:“确定这个症状是怎么造成的了吗?导致右位心的原因有好几种。”

    阮殊:“还在检查,初步排除右移的可能。”

    片刻,向温瓷发出邀请:“院长想根据这位病人的情况,做个专门的筹议会,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温瓷笑言:“你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吧?”

    阮殊:“倒也不全是,就是有阵子没见你了,找你说说话。”

    她犹豫片刻,才说:“我和田照青分手了。”

    意外之余。

    温瓷想到了宋遇良。

    试探着问:“是因为宋师兄吗?”

    阮殊没否认。

    有些怅然的望向窗外。

    不知何时起,外面又飘起了雨。

    零星雨点落在窗玻璃上,摔成一条条细长的水痕。

    越积越多,连成了片。

    阮殊点了支烟。

    怔怔的望了良久。

    有些落寞的开口:“田照青是个很好的人,我觉得这样对他很不公平。”

    美丽女郎本就引人注意。

    何况还是抽着烟的美丽女郎。

    有人试图过来跟她们搭讪,被拒绝后,说着风凉话走了。

    阮殊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对温瓷道:“刚才说的筹议会,你有兴趣参加吗?有兴趣的话,定下时间我跟你说。”

    这种病例。

    有的人行医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例。

    温瓷痛快点头:“我要是能脱开身,就去。”

    两人又聊了会儿。

    等阮殊烟灭了,才一道离开。

    温瓷回去上班。

    小崇宁恢复的很好,再观察几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杜女士又提了让他认温瓷当干妈的事儿。

    温瓷还是推说等孩子父亲回来再说。

    到了下班的点儿。

    雨忽然变大了。

    温瓷没带伞,就想着加会儿班,等雨停了再往回走。

    结果到八点多。

    雨更大了。

    眼看再拖就回不去了,温瓷只得冒雨出门。

    刚冲进雨幕。

    手腕一紧。

    接着,被拽进了一把大伞下面。

    男人凉嗖嗖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这么大雨,淋着回去,小命不要了?”

    傅景淮!

    温瓷惊喜抬头:“你怎么来了?”

    大概是太意外,太喜悦。

    她眼眸亮的出奇。

    像有人把那些晶莹的雨滴打碎,揉进了她的眼眸中。

    明晃晃的。

    他唇角溢笑,吐出两个字:“顺路。”

    顺路啊。

    温瓷明了。

    她给他买吃的,也说顺路。天底下哪有那么些路可以顺,都是迂回着来的。

    两人往前走。

    她笑着唤他:“二少帅。”

    “嗯?”

    “谢谢你。”

    傅景淮有片刻怔松。

    她以前都跟说“傅景淮,谢谢你”,自从他上次发脾气,不准她叫他名字,她就真的再没叫过。

    他想把之前的事儿抹过去。

    开口道:“上次……”

    温瓷忽然惊呼:“二少帅,小心!”

    前面有辆车疾驰而过,溅起的积水有半米多高。

    温瓷小小的身子挡在他前面。

    被他抱着转过身。

    “哗”的一声,溅起的雨水湿了傅景淮后背,却没一滴落在温瓷身上。

    “严松。”傅景淮沉声喊。

    副官迅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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