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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没毒就不错了。

    硬着声音回:“二少帅看错了,我只是很认真的在跟二少帅道歉。”

    傅景淮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情又好了几分。

    “是吗?”

    他笑着问。

    笑她口是心非,明明眼里对他有渴望,却又嘴硬不肯承认。

    温瓷不语。

    耳朵一阵阵发烫。

    傅景淮攥起她手腕,往汽车边上走,对副官道:“跟申城医院的负责人说一声,人我带走了。”

    副官立正:“是。”

    温瓷没上车:“我还有工作。”

    傅景淮没接温瓷的话。

    眸光扫过围观众人:“谁是这儿负责人?”

    站出来一个和温瓷穿着同样白大褂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向傅景淮回话:“二少帅,我是申城医院外科主任张科,也是申城医院医疗队的带队。”

    又道:“今天上午,这边的轻伤员能全部转移到杭城医院去,重伤员也能转走一部分,我们人手足够用了。”

    傅景淮看向温瓷:“听到了?”

    温瓷:“……”

    傅景淮要带她走,估计她说什么都没用,只好跟着傅景淮上了车。

    车门关上,她没注意到身后那道嫉恨的眼神。

    傅景淮带她进了指挥部的临时宿舍。

    宿舍房间不大,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沙发、茶几,还有张单人床和衣柜,门口摆着脸盆架和毛巾。

    “在这儿等我。”

    傅景淮指着沙发留下一句,人往里面去了。

    片刻后,流水声响起。

    温瓷心顿时一紧,他不会是去洗澡了吧?

    几分钟后,水声停了。

    男人推门出来。

    精短的发湿漉漉的,上衣只系了一个扣子,下摆拢进军裤里。麦色胸膛一览无余,上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腹部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又禁又欲。

    温瓷紧了呼吸。

    男人朝她扫了眼,嘴角噙起抹似有似无的笑。

    路过茶几边,他弯腰拿烟,衬衣开的更大,温瓷几乎看到他整个胸膛。

    左侧有道很长的伤疤。

    男人拿了烟,直起腰身,那道疤又隐没在衣领下面。

    “傻站着干什么?”

    傅景淮点了烟,在沙发上坐下,问她:“你不会以为老子洗澡,是想对你做什么吧?”

    温瓷:“……”

    傅景淮又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坐吧,老子不是为了你,就是来这儿之后一直在打仗,好几天没顾上洗澡了。”

    温瓷:“……”

    温瓷刚要坐。

    他又开了口:“把你身上那白大褂脱了,碍眼。”

    第43章

    杀她,还得她伸长脖子配合

    温瓷也不知道,一件医生通用的工作服白大褂,能碍着他啥眼了。

    低头一看……

    确实碍眼。

    野战医院条件差,没有那么多工作服给她换。

    她又基本上从早忙到晚,等腾手出洗衣服时,血早渗到衣服里洗不下来了。

    大褂上深深浅浅很多血迹。

    但现在是夏天,她白大褂里面就只有一件贴身穿的背心,忽然被拽来这里,没有能换的衣服。

    他提了,她不换,他又要生气。

    温瓷想了想,问傅景淮:“你有没有多余的衬衣,能借我一件吗?”

    傅景淮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件白衬衣出来,递给温瓷。

    “洗过了,凑合穿吧。”

    温瓷接过。

    “谢谢。”

    又问他:“我能在这儿洗个澡吗?”

    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休息时间,都用来睡觉了,她也没怎么顾上洗澡。

    傅景淮黑沉的眸阖了阖。

    道:“这儿只有凉水,你再忍忍。今天这边还有点儿事需要处理,处理完,明天带你去驻地。”

    温瓷只好作罢。

    她本来就瘦,他的衬衣套在她身上,又宽又大。

    衣袖挽了好几圈儿,手才露出来。

    傅景淮戏谑道:“平时倒没看出来,你这么小一只。”

    温瓷不服:“是你衣服太大了。”

    傅景淮把烟按熄了。

    打电话给副官,让他去趟医院,把温瓷的行李收拾过来。

    叫温瓷先在这儿休息,他就出去了。

    仗刚打完,等着他处理安排的事儿还有很多。

    他走后,温瓷只觉困意来袭。

    这些天全靠意志力撑着,忽然闲下来,那股劲儿就没了。

    躺在单人床上,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有人敲门,温瓷都没听到。

    来人敲了好几遍,一直听不到回话,试探着问:“温医生,我进来了?”

    温瓷还在睡。

    门把手转了转,门被推开了。

    来人是申城医院的护士,这次和温瓷一起来杭城支援。

    她拎着个小皮箱,站在门口。

    透过门缝,对着床上还在睡着的温瓷道:“温医生,张主任让我把你的行李给你送来的。”

    说完,看温瓷没反应,她提着小皮箱进了屋。

    反锁上门。

    将小皮箱放到了茶几上。

    一步步靠近到床边。

    看着睡意沉沉的温瓷,她面容变得阴毒无比。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赵哥。”

    “我们本来已经说好了,只要拿到钱,他就带我远走高走,离开这个肮脏破烂的地方。”

    “可你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

    “是你!”

    “你毁了我们的计划,也毁了他。”

    “我要你死。”

    “我要你去给他偿命!”

    说着,举起刀,用尽全力朝温瓷扎去。

    温瓷本来是没醒的。

    可她情绪太激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硬生生把温瓷吵醒了。

    寒光闪过,温瓷轻松躲开。

    她惨叫一声,刀应声掉在地上。

    手背上全是血。

    “温瓷,开门,温瓷……”傅景淮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护士见有人来了。

    冲到窗边,拉开窗户不假思索的跳了下去。

    同时……

    “砰”的一声。

    傅景淮踹开门,冲了进来。

    见有人跳窗,立刻吩咐副官去追。

    他则是到了温瓷跟前,见四处是血,紧张的问:“伤到哪儿了?”

    温瓷:“不是我的血。”

    指指窗外:“是她的。”

    傅景淮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温瓷脸上还带着惺忪睡意,可出手时却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不像本能,更像某种情况下练就的肌肉记忆。

    他伸手抹掉她脸上的血珠,问她:“你这个身手,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他都不见得能反应那么快。

    温瓷还是很困。

    以为他故意乱她,挡开他的手,揉着眼睛道:“她实在是太吵了,吵到一半,我就醒了。你也是听到声音过来的?”

    傅景淮起身走到门口。

    扯过毛巾。

    边擦手,边回:“我叫人去给你拿行李,没找到,问了一圈说有人往这边送了,觉得不对,上来瞧瞧。”

    温瓷不由佩服傅景淮的敏感。

    副官已经抓到人。

    押回来了。

    小护士手背被割伤,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跳窗户时,又摔伤了腿。

    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狼狈不堪。

    被带官押进来,她不服气的瞪着傅景淮和温瓷:“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让我跟她道歉门都没有!”

    傅景淮冷笑:“还挺有骨气。”

    对副官道:“拉出去毙了,按殉职发津贴。”

    小护士顿时傻眼。

    问他:“你审都不审我吗?”

    傅景淮:“你也配。”

    要不是担心后面医院查原因,把温瓷牵扯进去,津贴他都不想给。

    副官扯着她离开。

    她大声哭喊,控诉温瓷的“罪状”。

    傅景淮嫌吵。

    抬手把门关上了。

    似笑非笑的睨着温瓷:“你还真是走到哪儿,被人杀到哪儿。”

    温瓷也很无辜。

    “我刚才是迷糊,可她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些。她和在申城饭店设计泼我脏水的赵医生,是一块的。”

    害她不成,反而成了她的罪过。

    这些人可真有意思。

    杀她,还得她伸长了脖子配合,不配合就是她有罪。

    简直莫名其妙。

    想到什么,她又说:“我觉得她能到医疗队里来,不是巧合,要不要留下她问问是谁安排的?”

    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傅景淮说:“让她托梦吧。”

    温瓷:“……”

    其实,在小护士死之前,该问的话副官都问清楚了。枪毙有时候不只是为了杀人,更是逼供手段。

    这些,傅景淮不想告诉温瓷。

    战争结束的第五天,伤员全部转移进了杭城医院,医疗队任务完成,返回了申城。

    温瓷跟着傅景淮,又在杭城待了十天。

    等局势完全稳定下来,总督府又派了新的负责人过来,傅景淮才带着温瓷回到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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