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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程念安猝然回神,去看手机上的消息。

    南聿珩目光在她身上转过,无声直起身,重新回到对面坐下。

    程念安眼眸深处晃过几分波澜。

    轻垂着头,借着查看消息的动作,躲避南聿珩的视线。

    陈牧的消息框中,静静躺着一句:

    【学姐,需要我送些茶水过来吗?】

    压住指尖的轻颤,程念安在屏幕上点了点,敲下一个字:

    【好。】

    第83章

    脱了

    很快。

    敲门声再度响起。

    南聿珩凉凉抬了抬眼皮。

    身形未动。

    注意力很快再次落在平板上。

    程念安回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

    陈牧端着两杯茶水走过来。

    他先是往南聿珩面前放了一杯。

    在转身往程念安这边来的时候,冷不丁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小半杯茶水阴差阳错地洒在了程念安身上。

    “嘶!”压抑的痛吟声低低响起。

    程念安今天穿的是白衬衣,茶水打湿面料,左胸前这个位置,布料变得很透,甚至能若隐若现地看到里面胸衣的一点影子。

    再加上茶水很烫,程念安眉头霎时拧起。

    陈牧慌忙放下茶杯,在一旁抽出两张纸巾,下意识地就想给程念安擦。

    “抱歉学姐,是我没站稳,有没有烫到?”

    被打湿的这个位置太敏感,程念安本能侧身躲开了陈牧的手。

    “不用,我自己来。”

    她接过陈牧手中的纸巾,第一时间按在了衬衣上。

    对面的南聿珩沉着眼拧紧眉头。

    立刻起身,抓过搭在旁边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推开陈牧,将衣服裹在了程念安身上。

    他语调冷沉,眸中不悦之色显而易见。

    冷冷侧向陈牧:“地上什么都没有,你都能平地摔?端杯茶都端不好?”

    陈牧脸色有些白。

    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下次小心些就好了。”

    刚才那杯茶水虽然不是很烫,但温度也不低,直接泼到身上,虽不至于烫出泡,但肯定红了。

    程念安这会儿急着去处理,说完这一句,没再看陈牧,起身就想去休息室。

    倒是陈牧,终于反应过来。

    他往前追了两步,秉承着假扮男朋友尽职尽责的原则,对程念安说:

    “学姐,我带你去处理吧,我帮你上药也方便。”

    这一次,不等程念安说话,

    南聿珩先开了口:“连杯茶都端不好,你还是先学端茶吧。”

    音落,他打横抱起程念安,快步出了会议室。

    门口的秦彦看着这一幕,短暂愣了愣。

    “南总……”

    南聿珩脚步不停:“去买烫伤药膏。”

    很快。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踢开。

    南聿珩目光在室内扫视一圈,抱着程念安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他将人放在床上,扯开裹在她身上的外套,就要去脱她上衣。

    程念安条件反射地捂住领口,不让他动。

    南聿珩眉头折出明显的弧度,压住气息,漆沉的眸看向她,维持着声线的平静:

    “脱了,我看看。”

    程念安手指不松,“我自己可以,聿珩哥哥,你先出去……”

    话音未落,已被南聿珩打断:

    “那杯水有些烫,夏天衣服又薄,很有可能烫伤了,念安,你先松开,看看伤得如何。”

    见这姑娘还不动,南聿珩指尖落在她上衣边缘,对上她眼睛,认真地说:

    “念念,我们是未婚夫妻,早晚都是要结婚的,你不用顾虑太多。”

    程念安一口气差点噎在喉咙里没上来。

    什么未婚夫妻?

    分明是即将退婚的关系。

    休息室内二人僵持不下。

    南聿珩想给她看伤,程念安却做不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而且被水泼的这个地方太特殊,如果上药的话,肯定要将上衣脱掉,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脱掉上衣,跟不穿衣服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两道敲门声。

    紧接着,是秦彦的声音。

    “南总,药膏已经买来了。”

    南聿珩直起身,转身去门外拿药。

    趁着他离开的间隙,程念安扯开一点点领口,从领口间隙往烫伤的地方看去,果然红了一片。

    火辣辣的疼。

    好在水不是很烫,只是被烫红。

    没有烫出泡。

    在南聿珩折身回来之前,她快速从床上下来,朝着洗手间跑去,打算自己去里面处理。

    可刚拧开洗手间的门,就被折返的南聿珩攥住了手腕。

    “念安,我不看,你自己脱。”

    他指着刚才的外套,“脱完上衣用外套裹住,只露出烫伤的地方,我替你上药,这样行吗?”

    程念安多少了解一些南聿珩的性子。

    他既然已经做出让步,就不可能再次让步。

    她也不再耽搁,在他去湿毛巾的功夫,快速脱了衣服,又用外套将自己裹好。

    等她处理完,南聿珩已经回来。

    他手中拿着被冷水打湿的毛巾,目光落在被烫红肿的那处肌肤上。

    轻轻将毛巾覆了上去。

    “被热水烫伤后,需要立刻用冷水冲洗,但因为伤的位置特殊,只能用冷毛巾代替了。”

    说着,他指尖轻轻动了动,“如果疼就说。”

    程念安咬着牙,闷应了一声。

    等冷敷完,南聿珩又亲自将药膏替她涂上。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几乎气息交缠。

    程念安虽整天喊着找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奶狗当男朋友,可活了这么多年,她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也没和异性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过。

    尤其这个人还是南聿珩。

    程念安眼神东扫西瞟,各种打转,努力让其他东西分走自己的注意力,不往南聿珩脸上看。

    她脑中思绪乱七八糟的。

    说不清都有什么。

    总之很乱。

    就像她现在的心跳一样,紊乱又没有规律。

    不知道过去多久,胸口涂抹的触感终于消失。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就听到耳边倏然响起一道辨不出喜怒的冷声:

    “连杯水都端不好,念安,这就是你找的所谓男朋友?”

    “会议室的地面,就算来只蜗牛都能走得稳稳当当,偏偏他能平地摔,还好巧不巧地将水泼在你身上。”

    “念安,如果我今天没来,发生这样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盯着她,神色莫辩:“让陈牧给你上药吗?”

    程念安唇瓣动了动。

    她没敢和南聿珩对视。

    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学生。

    “我、我自己可以处理。”

    不管今天南聿珩在不在,发生这样的意外,她都不可能让陈牧帮她处理的。

    南聿珩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

    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给出她喘息的空间。

    “学历再好,嘴再甜,只要没有基本的生活常识和能力,就不能交往。”

    “还没在一起,就这样毛毛躁躁,以后真在一起了,念安,你想过吗?你是去和他谈恋爱,还是去扶贫加育人?”

    几句话,怼得程念安哑口无言。

    弟弟虽听话,但不会照顾人。

    南聿珩在用事实,告诉她这个道理。

    第84章

    南时妤助攻

    海城。

    刚参加完一场拍卖会,准备开车回“盛霆”的南时妤,在红绿灯路口方向盘一拐,临时改道回了娘家。

    车子停在别墅院子中时,南父南母正准备用午餐。

    见自家女儿回来,两人怔了下。

    随即反应过来,招呼她洗手吃饭。

    “今天怎么难得?这个点回家来了?”南母打趣。

    南时妤脚步轻快地在餐桌旁瞄了两眼,快速去洗了手,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坐下。

    “饭点了,自然要回家吃饭呀。”

    南母宠溺笑着,往她碗碟中夹了只蒸饺:“这两天和景煜相处得怎么样?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南时妤夹起来咬了一口,看了眼里面的馅,说:“挺好的,他最近忙,在处理公司的工作。”

    话音刚落,南父眉眼愉悦地从厨房出来,手中还端着一大盘大闸蟹。

    “来,知知,爸亲手做的大闸蟹,我女儿今天回来的可太巧了。”

    将整盘蟹放在桌上,宠妻爱女的南楚年,率先给自己老婆夹了一只,随即手肘一拐,挑了一只肥美的,放在了自家女儿碗碟里。

    南时妤瞅着自己面前的大闸蟹,再抬头看向自家会下厨但一般不轻易下厨的老父亲。

    “爸,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你怎么亲自做饭了?”

    南楚年脸上闪过一分赫然。

    他悄悄给南时妤使眼神,眼角示意她妈。

    南时妤刚看出点猫腻,就见自家老妈好脸都没给老爸一个,冷哼了声,边往她餐碟中夹菜边说:

    “哪什么重要日子,昨天晚上你爸在外面喝酒喝到大半夜不着家,他自己心里发虚,今天一大早起来就主动钻进了厨房,打算做饭赔罪。”

    南时妤忍着笑,一爪子掰掉了一只蟹腿。

    南父南母感情从年轻时就很好,虽同样也是两个家族的强强联合,但他们两个在婚前就彼此相爱。

    婚后自家老爸更是把老妈宠成了公主,事事以老婆为主,家里大事小事全由老婆拿主意。

    真真切切将“宠妻”二字落到了实处。

    南时妤和南聿珩这对兄妹,自小到大的这二十多年来,可没少被自家爸妈塞狗粮。

    就像今日这样的场景,南时妤见了太多次,早已见怪不怪。

    对面的南楚年在自家老婆旁边坐下,殷勤地拿过南母面前的大闸蟹,亲手剥蟹。

    “别生气了夫人,都怪老陆家那老损友,非大晚上拉着我喝酒,还拽着我不让我回来。”

    “要不是看在他刚回海城的份上,我早拍桌子走人了。你说也真是的,他自己回了家冷锅冷灶的没人关心,我家里可有关心我的老婆等我回来呢,那老损友纯纯就是嫉妒我娶了个天上有地上无的绝美老婆——”

    对面低着头憋笑的南时妤一个没忍住,被口中的蟹腿呛了一下,她压着咳嗽,忙喝了口汤。

    但她眼神全程不往对面看,不打断自家老父亲吹彩虹屁外加赔罪的伟大时刻。

    南楚年手中剥蟹的动作不停,暗戳戳瞅了两眼自家老婆,见自家夫人脸上没了愠色,心里悬了一上午的那口气才终于放下。

    南母轻咳了声,手肘倒了倒他,“行了,少贫了,孩子还在这呢。”

    南父立刻止住话音,将昨晚喝酒的事彻底揭过。

    饭后,南时妤揉着肚子,餍足的伸着懒腰半躺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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