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吧。”祁礼寒晃晃车钥匙，“我送你回家。”“我……好吧。”
我本想拒绝，但又有些好奇祁礼寒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跟着上了车。
可一路上祁礼寒很安静。
我也不好开口问。
直到祁礼寒把我送到家门口，他才突然开了口。
“离婚协议收到了？”
“收到了。”我下意识点头，突然又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祁礼寒笑：“协议都寄到公司了，公司上下谁不知道？”
我的心里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点期待：“所以，祁总想说什么？”
“恭喜你，重获新生。”祁礼寒朝我伸出手，“从今往后，愿你的人生皆是坦途。”
“……谢谢。”
我笑着握手道别。
转身进了屋，却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果然，是我妄想过度了。
祁礼寒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定是路灯昏暗的光线下，祁礼寒英挺的五官过于耀眼，才让我差点挪不开眼，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叶筝啊叶筝。
都经历过一次如此失败的婚姻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我收拾好凌乱的心。
转头扎进书房，继续画图纸。
时间飞逝。
项目顺利进入了收尾阶段。
我终于有了假期。
原本打算给妙妙做好吃的。
但林悦来了电话，说要给我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这显然是相亲局。
我对爱情和婚姻不抱期望，可架不住林悦的夺命连环call，只好临时做了点饭团给妙妙。
结果一开门，祁礼寒和妙妙已经到了。
妙妙蝴蝶一样飘了过来：“叶姨姨，我们今天可以一起吃饭吗？”
我连忙蹲下，把她搂进怀里，又把给她的饭团拿了出来。
“妙妙，今天叶姨姨跟林姨姨约好了朋友聚会，不能陪你吃饭了。你乖乖和爸爸一起回家吃饭，好吗？”
“朋友聚会？”妙妙扭头看祁礼寒，“姨姨和爸爸不是朋友吗？”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算是吧。”
妙妙立刻喜笑颜开地接过饭团，蹦跶回了祁礼寒身边，仰头道：“那爸爸和姨姨一起去朋友聚会吧！”
祁礼寒。
相亲局。
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我尴尬地看向祁礼寒。
祁礼寒微微一笑：“那……走吧，朋友。”
第15章
替代品
酒店包厢内。
众人都安静地吃着饭。
终于，林悦绷不住了：“我去上个洗手间，筝筝，你妆花了，一起去吧？”
“我吃饭呢……”我刚想说吃饭时妆花了很正常。
但一抬头，看到她挤眉弄Z63眼的样子，就知道这妮子肯定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了。
只得站起，客气地冲大家笑了笑：“各位，我先去补个妆。”
大家匆忙地应了两声。
神情都有些古怪。
唯有祁礼寒淡定自若：“好。”
刚出包厢，林悦就一把拽过我，连声追问。
“宝，你和祁礼寒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可是相亲局，你让他陪你来？这不一下子就把其他人秒成渣了吗？”
“这是妙妙的请求，推脱不开。”我也无奈。
“哦！”林悦愣了两秒，恍然大悟，“我算是看明白了，对你有意思的是他侄女啊！她应该是想撮合你们，让你当她妈妈吧？”
我白了她一眼：“胡说。”
林悦笑：“哪里胡说了？”
随即又露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祺祺大闹祁氏那事儿，我可都听说了。妙妙天天去找你，还故意把你跟祁礼寒凑一起，不是看上你了，是什么？”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会脑补？”我无语。
妙妙只是个孩子。
父母都出事了，祁礼寒又工作繁忙，没太多时间陪她。
她想念母亲，黏我，只把我当成母亲的替代品。
就像我偶尔看着她，也忍不住把她当成优优的替代品一样。
都是很正常的情感宣泄。
哪有林悦说的那么离谱？
林悦见说不动我，干脆换了话题：“那今天这几个人里，你有没有看着顺眼的？”
我：“……”
别说我本就没兴趣相亲。
就算有，这老板在场，我哪好意思认真观察别人啊？
林悦以为我还沉浸在被顾南城伤害的痛苦里，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你放心，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保证个个都是好人！虽然比不得祁礼寒，但也是普通人里的天花板了！”
“我信你。”我点头肯定她。
“不是，你认真点。”林悦不满我的敷衍态度，“你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吧？再说，你不是还想优优再当你女儿吗？”
提起优优，我心头一酸。
轮回转世，太过虚无缥缈，我只是期盼，哪敢奢求。
更何况，就算真有一天我又生了个跟优优很像的女儿，要是把女儿当成优优来看待，对她也不公平。
“知道了。”我推着林悦进了洗手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这可是你说的！”林悦要我保证。
我只得向她举起手：“我发誓，要是遇到合适的、喜欢的，我肯定会再次考虑恋爱结婚，满意了吧？姑奶奶。”
林悦满意一笑。
转身上洗手间去了。
我顺便也进了一间。
上完厕所，刚要开门，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了董沁和朋友的对话声。
“沁沁，听说南城跟那贱人离婚了，他是不是准备向你求婚了呀？”
“南城是有这个打算。”董沁的矫揉造作一如既往，“不过，你们也知道，叶筝那个蛇蝎心肠的，故意搞毁了祁氏和顾氏的合作，南城现在忙着公司的事，分不了神。”
“这贱人，得不到就要毁掉吗？也太不要脸了！”
“就是，当年要不是沁沁出国了，顾太太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她来坐啊！”
“哎呀！你们别这么说，反正现在他们都离婚了。我倒是不担心南城会回头，就怕叶筝用顾氏来威胁南城复婚。”董沁叹息着。
明明是我逼着顾南城签离婚协议的。
她这几句话说得，却好似我才是被离婚的那个。
我还真没见过她背地里卖茶的样子。
原以为她在顾南城面前演得就够恶心人了，没想到暗地里的手段更加龌龊。
我刚想开门出去。
林悦忍不住了。
她砰地一下拉开门，冷眼看着几人：“你放心，就算顾南城死在筝筝面前，筝筝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她是谁啊？”董沁朋友诧异。
“我也不知道。”董沁摇头。
林悦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发展。
顾南城不在意我。
但也知道我嫁给他后，就跟朋友们都疏远了。
董沁从顾南城那里听说到这些。
估计也以为我没人撑腰，可以随意编排侮辱。
我透过门缝看出去，果然看见了董沁脸上的不可置信。
“姑奶奶是谁，你们管不着！”
林悦撸起袖子，挥舞拳头，“但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说筝筝坏话，我就打得你们连你们妈都不认识！”
“神经病啊！”
“走走走，别搭理她。”
董沁朋友互相推搡着要走。
董沁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机，掩唇一笑：“我就不跟你们继续喝了，南城来接我了，我们得送女儿去医院。”
女儿？
这两个词刺痛了我的心。
董沁没有孩子。
她口中的女儿，指的是她的小布偶，丫丫。
我猫毛过敏。
董沁第一次带丫丫到别墅的时候，我就因过敏进了医院。
顾南城这人的确渣。
可就算他再喜欢董沁，当时的我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是他两个孩子的妈妈，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死。
所以，他特意安排了一套公寓。
就为了给丫丫一个温暖的小家。
白月光的猫，他都能安排得如此体贴周到。
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却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不耐烦。
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把猫当成女儿来养了。
那优优又算什么？
顾南城，你可真是个男人！
我心头发冷。
林悦更是听不下去：“什么百年绿茶，还想在姑奶奶面前来泡！再不滚，我就让你们也进医院！”
几人纷纷离去。
董沁走之前，特意瞟了一眼我在的洗手间。
随即，得意一笑，大步离去。
林悦恨不得把手里的包砸在董沁的头上。
但到底是花了半年工资才买的顶奢品，实在忍不出手，只能现场抓狂尖叫。
“行了，悦悦。”
我走出洗手间。
“我跟顾南城已经没关系了，他和董沁只要不到我面前犯贱，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林悦咬牙：“董沁可不是个安生的主。”
我淡定洗手。
“放心，我也不是好惹的。”
第16章
吃醋了？
我们再次回到包厢。
氛围已经有所好转。
我扫了一眼，果然，祁礼寒并不在包厢了。
林悦趁机给我介绍：“这个是林墨，我堂弟，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林墨红着耳朵，朝我伸出手：“叶姐，又见面了。”
“又？”我诧异。
虽然林悦是我的闺蜜，但以往她组的局里也没出现过堂弟这号人物。
印象里，我也没跟他有过交集。
林墨连忙解释：“七年前京美的优秀毕业作品展，是我拍下了你的那幅谷雨，我们还有合照，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