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敖丙诧异地看着哪吒，“你……恢复记忆了？”

    哪吒摇了摇头，“我虽然没有恢复记忆，却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失去了那些记忆的我并不懂得情爱之事，唯恐自己被你困住，所以才会那么急切的与你和离，可是你走以后，我看了很多你看过的话本，书上都说，若是两情相悦，便只争朝夕……”

    “我虽然仍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我那样急切的同你和离，是对感情的不负责任，我那时考虑不周，只想着自己往后的日子可以自在些，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敖丙，是我错了，让你受尽委屈。”

    他说得情真意切，字字肺腑，可敖丙在得知他并没有恢复记忆后便冷下了神色，不再看他了。

    “哪吒，我原谅你了，你不必同我说那么多。”敖丙淡淡道：“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哪吒愣了一下，敖丙就这样原谅他了？

    哪吒试探着握住敖丙一只手，“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敖丙立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沉声提醒他：“我们已经和离了。”

    霎时间，哪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敖丙似乎觉得有趣，继续道：“你忘了吗？是你自己说的，自古天意难违，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继续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罢了。”

    他的话似刀子一样，句句扎进哪吒心里。

    哪吒慌忙起身，按着敖丙的双肩，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是我错了！我并不惧怕天意！那些记忆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可是我想不起来……没有人能帮我，敖丙，我真的很想记起我们之间的过去……”

    敖丙看着他，似乎是有些不解，“哪吒，你既然不记得我们之间的过去，又为何会如此痛苦？”

    “我确实忘记了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过去，可我对你的感情还在这里。”哪吒指着自己的心口处，急得红了眼眶，“敖丙……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做出这么混账的事了。”

    敖丙与他对视着，并不是没有动摇。

    可是当哪吒用那双充满痛苦和期待的眼神看向他时，他还是转过了头，拒绝道：“哪吒，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这样也挺好的。”

    哪吒一愣，“为什么？”

    他声音哑了下去，“敖丙，你不爱我了吗？”

    “不是不爱。”敖丙忽然觉得疲惫至极，“哪吒，倘若你恢复了记忆，我或许会原谅你，可现在的你根本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你要我怎么敢跟你回去？若是我随你回去了，哪天你觉得不自在了，又闹着要与我和离，我怎么承受的住？”

    “不会的！”哪吒捧住他的脸颊，让他看向自己，“敖丙，我喜欢你！我从未放下过你！只要你随我回去，我保证，我们一定能像之前那样幸福美满的……”

    敖丙想说什么，又哽住了。

    他看见，哪吒慌乱无措地落下了泪来。

    他和哪吒认识几百年了，还从未见过哪吒这般无助的样子。

    哪吒素来一身反骨，连天庭都敢闹完一次又一次，如今却因为他落下了眼泪吗？

    “哪吒——”一声暴喝自不远处响起，敖丙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就看见敖广用力推开了哪吒，“有本王在，你休想再骗吾儿！”

    敖广手握长鞭，大概是气急了，他毫不留情地挥起一鞭，抽到哪吒身上，哪吒躲也不躲，站在那里固执地看着敖丙，“敖丙，你随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