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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但是今天一个个的都精神抖擞的,他们在热烈的谈论着皇上昨天下旨封官的事儿,绝大多数都是不赞同的,觉得皇上这次着实有些糊涂,怎么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儿呢!

    不过这些热烈的讨论随着四大国公骑马过来戛然而止,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就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的大鹅一般。

    豫国公毫不客气的下了马:“一个个的像是公鸭子,聒噪!”

    四大国公都是超品,虽然手中有些权势,皇上也会忌惮,但是这一个个的又极为识抬举,需要的时候二话不说冲锋陷阵,归来时又能毫不犹豫的上缴军权。

    这实在是皇上心中的完美臣子,每年过年对四大国公府的封赏都是最多的。

    看到四个人一同出现了,这个人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哪里是来上朝的啊,这分明是过来给自家人撑腰的!

    虽然心中都明白,却也都不敢问出来,这一个个的样子看着就不好招惹,那镇国公因为中毒可是好久没有出现了,如今也跟着出来,虽然看着瘦弱了不少,但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浑身的气势还在,也不是能被人忽视的。

    这其中镇国公的父亲早逝,他继承了爵位,所以比起来其他三位国公就差了辈分,所以此时又和陆大老爷一起照顾着三个不服老的国公。

    秦国公有一把美髯,此时他摸着美髯说道:“昨晚那酒好,喝醉了人,早晨起来却不头疼。”

    荣国公则是碰碰豫国公:“老伙计,你可不够意思,这么好的东西现在才拿出来。”

    昨天下午秦国公、镇国公和荣国公就去了豫国公府,共同商议今天在朝堂上应该怎么办,最后自然喝了酒,也是因为好久没有聚过了,还是好事儿,所以就喝醉了,喝的是姜令沅庄子上的蜜烧白,倒是喝醉了第二天醒来也不会头疼,也就是因为这样,豫国公才没有制止的。

    此时豫国公有些得意的说道:“是阿沅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开口问人家要,人家孝敬我是一回事儿。”

    小一辈的镇国公都忍不住开口:“我家儿郎也很是不错,当年可以任由如意夫人挑选,就是没出生的我们家也可以抓紧在生出来,怎么偏偏如意夫人就要和你们家定亲呢!”

    陆大老爷哈哈大笑:“这么说来,还是我们家阿昀最有出息。”

    说这话儿,朝堂就要开始了,随着金銮殿的门被打开,那两个开门的小太监麻溜的跑了,总觉得今天的朝堂恐怕很危险,他们还是快点跑吧!

    就是皇上看着四大国公都过来了也忍不住稍微抽搐了一下嘴角,他本来以为有一个豫国公过来就可以了,没想到这在家中养病的镇国公竟然也过来了。

    随着朝臣跪拜礼结束后,冯公公还是按照往常一般站出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他总觉得今天这话实在是多余,要不然他直接让出地儿让这些人吵架,不,讨论吧!

    果然这话一出,立刻就御史站出来:“皇上,臣有事要禀。”

    他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身体不算是很好,平日基本已经是在家中修养了,今儿也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那拿着笏板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皇上很想说你都这样了不如就好好在家养病吧,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请了你过来,是为了让人家不好意思骂的吧!

    但是皇上还是说道:“爱卿请讲。”

    那老御史就说道:“昨儿皇上下得那圣旨着实有些思虑不周,自古男尊女卑,男主外女主内,没有女子为官的例子,女子为官,违背伦理纲常,于国运不利,请求皇上收回旨意,也不准再办女学,女子只要在家安分守理,相夫教子便可。”

    “皇上,臣不同意。”

    已经六十多的荣国公声音洪亮,走出位子也是大步流星,这状态看着就是上阵杀敌也是使得的,哪里要在家中含饴弄孙呢!

    皇上这里主打一个不偏不倚:“国公请讲。”

    “不过就是一个女学而已,是吃了你们这群大老爷们的肉了,还是拆了你们这群大老爷们的骨了?不愿意承认家里的那群孽障不如人家一群女子也就罢了,还拿着什么伦理纲常国运来当理由,说的好像有模有样的,说白了就不是担心那群女子挡了你们的路,若是一个个的真有本事,又何必担心自己的路会被挡了。”

    全程没有什么脏话,但是骂的也的确挺狠的,将一些人的晦暗心思给说出来了。

    徐阁老没有想到四大国公竟然会一起过来,看着那老御史已经气得面色涨红说不出话了,还好自己站出来:“皇上,老臣也觉得皇上那天的旨意欠妥,随随便便就封了女子为官,这会让那些十多年寒窗苦读却没有为官的学子们寒心,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豫国公冷哼:“都十多年寒窗苦读了还没有什么成就,就说明在读书上没有什么天分,依着老夫看还不如就此回家种田,省得拖累家中的老父母和一直为他吃苦的妻子,这样的人,自己没本事,还要看不惯皇上封几个女子小官不成?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怜悯的?”

    徐阁老就知道和豫国公这种粗鄙的武官讲不出来什么道理,此时也是被噎得厉害,可是,让女子为官,而且还是和他们家不相关的女子又怎么能成呢?

    他继续说道:“这样于理不合!”

    “怎么就是于理不合了?我们家阿沅要是能参加科举恐怕也是榜上有名的!”豫国公看到徐阁老就不顺眼,说出来的话也极为不客气。

    第244章

    拂袖

    镇国公此时上前,说道:“皇上,臣以为您封女子为官,那官职和朝廷中现有的官职并不冲突,而且也没有侵占那些学子们的利益,徐阁老所说根本就是混淆两者,故意煽风点火引起矛盾,至于说违背纲常,影响国运,臣更觉得是无稽之谈,我大越正气凛然,蓬勃向上,更是有明君当政,乃是蓬勃向上之态,怎么会国运衰落,简直是故意中伤,臣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居心叵测!”

    比起来秦国公和豫国公的粗鲁,镇国公说起话来就要含蓄很多,但是却有理有据,直击要害。

    皇上看着徐阁老吃瘪心情愉悦,他开口:“爱卿果然知道朕的心思,那姜大人深明大义,寻常男子都难以比得上她,不愧是被如意夫人教导出来的女子,朕觉得不过是将女学并入朝廷便于以后的管理而已,怎么才到了有些人口中就像是天塌下来了一般。”

    徐阁老知道皇上这是指桑骂槐呢,反正如今和皇上已经剑拔弩张了,他不辞官皇上拿他也没办法,所以直接硬气开口:“皇上,这自古就没有女子为官的道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荣国公此时开口:“皇上宵旰忧勤,励精图治,忧国奉公,尽瘁国事,这从皇上这里开了女学,女子封官的先例又何尝不可?”

    这马屁,很多文官都觉得脸红,也不知道荣国公是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的。

    徐阁老总不能说皇上不配吧,于是开口:“就算如此,皇后才是正统,也应该是皇后开的女学作为朝廷的女学,也应该给跟着皇后的那些人封官才是。”

    朝堂上下谁不知道皇后如今不过只是一个摆设,就等着皇上哪天实在是看不惯了给换了,毕竟这个皇上没家世没才华也就罢了,偏偏还各种折腾,胆子也不小。

    只是,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就是豫国公等人都不好说这样不对,毕竟他们还是要遵循正统的。

    不过,豫国公等人不好说话,姻亲却是可以开口的!

    这不一直没有开口的陈阁老此时站出来:“皇上,您刚刚提了如意夫人,那也是奇女子,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如意夫人什么干系?”

    皇上就等人有人摆台阶呢,此时开口:“当年开海事如意夫人力排众议让朕的祖父下得决定,也就是因为这开海让大越国力上升,睥睨于其他周边小国,如意夫人功不可没,只是朕万万没有想到如意夫人已经早逝还记得大越朝呢,就等着有朝一日海禁能被开启,大越重归荣光,所以昨儿姜大人带着造船厂和二十艘大船来到了皇宫,把这些献给了朝廷,如意夫人的造船厂传到姜大人手中后,姜大人并没有就此止步不前,还做了很多改变,冯公公,你来说一说吧!”

    冯公公说的比姜令沅更为详细,说完之后整个朝堂一片寂静!

    先站出来鼓掌的是温阁老:“皇上,如意夫人大义,着实是我等朝臣所比不上的!”

    这可不是,那造船厂和二十艘大船是多少价值众人怎么会不懂呢,要是这样,皇上不过是给人家封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官儿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些本身就不坚定的人家此时根本就没有反对的心思了,干脆将笏板抱在怀中,老老实实的看起来了戏。

    这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样子着实热闹啊!

    徐阁老的脸色很难看,他这些年出海着实赚了不少银子,年少吃过穷的苦,所以就想着把什么都牢牢的握在手中,对银钱尤为看重。

    说起来那出海的船队的船都是需要换了的,是他不想换吗?是根本找不到能制造大船的造船厂。

    而如今被他忽略掉的如意夫人有这些东西,而且还是应有尽有!

    他要是早知道的话,哪里会让姜令沅这个时候拿出来交给朝廷,他早就想办法毁掉的姜令沅和豫国公府的亲事,然后把姜令沅手中的东西就夺过去了,而不是由着姜令沅现在羽翼丰满!

    他是后悔的,当初他的孙女徐瑞雅是让他破坏这门亲事的,只是他觉得陆昀不过是被追捧的太高,武将之家的孩子怎么能在科举上出头呢,觉得不值的,所以没有从中作梗,要是他早知道的话,怎么都要破坏了这门亲事才是!

    徐阁老的脸色阴晴不定,想着的是能不能从皇上手中得到那些东西。

    而这边,在温阁老和陈阁老的刻意引导下众人已经不再说女子为官的事儿了,而是夸赞起来了如意夫人,说着说着已经把如意夫人说得堪比孟母昭君,堪为女子典范。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好像不给如意夫人封官好像也说不过去了。

    这个时候永平大长公主和太后就过来了。

    太后过来说道:“皇上,哀家刚刚也听永平说了如意夫人的壮举,觉得有这样的女子在,实乃我们大越之幸,哀家和永平商量了,不如就让这如意夫人成为这女学的第一任院长,追封为四品典正如何?”

    一个已经作古的人封官,众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虽然说这也是一份荣耀,可是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好处,这个时候众朝臣也能看出来皇上不待见徐阁老,反倒是对姜令沅如意夫人很看好,又何必违背皇上的意愿呢!

    所以一时之间除了徐阁老,其他的朝臣都下跪说道:“皇上圣明。”

    台下,除了太后,也就徐阁老没有下跪,那些原本追随他的人都识相的跪下来了,让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最终竟然拂袖而去。

    皇上看着徐阁老的背影目光幽深,最终皇上也没有对徐阁老所做之事做出什么评价,只是朝臣们全部都敛声屏气。

    如此,反倒是让皇上轻笑出声了:“今儿也算圆满,如此,退朝吧!”

    走出金銮殿,豫国公等人相互对视一眼,觉得幸亏没有攻讦徐阁老,他们今儿过来就是老老实实为了家中的小辈撑腰的,若是做得多了反倒是让皇上不喜欢。

    第245章

    外放

    荣国公府和豫国公府毕竟是姻亲,此时他刻意落在后面提醒豫国公:“我看着你们手中的那些东西快点交给一个妥帖的人吧!”

    说的是找到的徐阁老还有徐阁老一种派系犯罪的那些证据,这些昨天豫国公并没有拿出来,只是隐晦的提了一下,但是他们这些人都是人精一样的存在,自然明白豫国公的意思,要不是有关键性的证据恐怕也不会拿出来的。

    豫国公点点头:“我晓得。”

    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是不能被猜忌的,当今圣上虽然比上一个要明事理,可也不会大度到什么都不计较。

    其实豫国公都已经想到给谁了,当天夜里就让人送到了温阁老那里,温阁老一向中立,不偏不倚,而且还有正气,这些给温阁老最为合适不过。

    而温阁老那里收了东西后表面上没有任何一点动静,但豫国公肯定他一定会私底下再调查一遍的。

    豫国公回到府上不久姜令沅就收到了皇上追更如意夫人的圣旨,对姜令沅来说这是意外之喜,却是尤为感动,最起码的,自己的外婆做的事儿是被人记住了。

    不是都说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人遗忘吗?她的外婆一定会青史留名,永远被人铭记的!

    这对姜令沅来说绝对不是无动于衷的,她满含泪光的从冯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冯公公对姜令沅依然很热情,他想这也是和如意夫人一样,都是奇女子。

    陆昀是陪在姜令沅身边的,他今天特地请假陪着姜令沅在家中等结果。

    此时他轻轻揽着姜令沅说道:“算一个合适的日子,我陪你一起去给我们外公外婆上香,他们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一定要和他们说的。”姜令沅点头,看中手中的圣旨只觉得极为有分量,有时候,做了一些事之后不就是需要有认可的吗?

    豫国公笑呵呵的:“这是喜事儿,今晚上我们全家一起庆祝一番。”

    陆大奶奶就笑着说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酒水饭菜,今儿晚上还是去绮霞堂。”

    做了双月子后陆大奶奶到底是受不住陆二奶奶的央求,还是接手了一部分中馈,如今每天也是要忙活一些的,今天这样的事自然是要准备庆祝的,一早她就和陆二奶奶一起商量了。

    姜令沅就说道:“多谢大嫂和二嫂。”

    陆大奶奶笑道:“和我还客气什么,我也跟着高兴呢。”

    虽然也羡慕,恨不得也能跟着参与其中,但是陆大奶奶知道自己宗妇的身份,是绝对不能任性的,所以她衷心的希望姜令沅能将这些做下去。

    陆二奶奶也笑着说道:“这是给我们女子长脸的事儿呢,我们不过是准备一桌子饭菜而已。”

    其实她也恨不得加入其中,只是经历了许多后她也明白了什么是大局,应该做什么,如今国公府这一摊子也是需要她呢。

    庆祝在傍晚,姜令沅先和陆昀回了漪澜院,现在才是夫妻俩庆祝的时候。

    陆昀笑着对姜令沅说道:“恭喜,姜大人。”

    姜令沅眨眼:“陆大人谬赞。”

    夫妻二人对视着噗嗤一笑,姜令沅软软的靠在陆昀身上:“说实话,这一次之后你恐怕要受一下排挤的。”

    虽然今天在朝堂上将帝都女学定下来了,将姜令沅等人的官职落实了,但这样并不代表就被所有人认可,这些是需要时间的,也是需要姜令沅等人做出来一番样子才是。

    而陆昀作为她的丈夫恐怕也是要被一些人看不过眼的,说不定有些刻薄的人还会出言挤兑。

    陆昀没放在心上,他抱着姜令沅:“我才不在意呢,那些人就是嫉妒我娶了你这么好的妻子。”

    姜令沅笑着,嗔道:“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陆昀故作委屈:“哪里,我明明都是真心实意的,却总是被你误会。”

    过了一会儿,陆昀又说道:“那些人若真是对我横眉冷眼,说明那些人也不值得深交,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一道甄别了,不过霍同对你可是赞赏不已,我觉得她真是有眼光,怎么阿愉就看上了李骥呢!”

    李骥就是靖王世子的名字。

    姜令沅看着陆昀至今对霍同不能成为他们家的女婿耿耿于怀,不禁问道:“那人,就这么好?”

    陆昀感慨:“可不是,是极为内敛又极为有毅力的一个人,我就想着海运的事儿能和他一起,我们在很多事情的见解上都极为相似。”

    说起来霍同,陆昀眼中是带着光的,这和面对辛旭又是不同。

    其实,最近陆昀提起来辛旭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了,到底是道不同,总会渐行渐远的。

    她知道这件事儿若是提起来恐怕是陆昀还是会伤心的,毕竟陆昀是真心把辛旭当朋友看的,但恐怕辛旭对陆昀是有所隐瞒的。

    她敏锐的问:“是不是你就要外放了?”

    其实她做好了准备的,但是现在姜令沅还是觉得难以说出口。

    陆昀叹气:“嗯,你交给皇上的那些东西昨天晚上皇上就给我和李骥看了,皇上对改装火药为武器很感兴趣,准备让李骥负责,而我要去当地协助李骥把海运弄起来。”

    重开海禁,所有的人都以为皇上应该会选闽粤一带,毕竟那里一直是海运最热闹的地方,但是因为造船厂在苏浙一带,所以皇上也觉得换一个新的地方有新气象,所以决定把市舶司也定在苏浙。

    姜令沅感慨:“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你跟着外放了,这还真是阴差阳错了,可是我这一步却是不得不走。”

    她在陆昀的怀中调整了一下身体,有些伤感:“可是能在家中过完中秋?”

    陆昀既然已经说了要外放的事儿,恐怕是日子就是要定下来了。

    “嗯,不过中秋之后就差不多要启程了。”陆昀说道,这一次他要去开阔,好不容易有的机会,他是一定要去的,尽管这样要和姜令沅分离一段时间。

    姜令沅抱住了陆昀的脖子,忍不住说道:“等等我,苏浙一带是外婆发家地方,也是我想建造女子学堂的地方。”

    这正是姜令沅的想法,如今和陆昀要建设的地方也算是不谋而合了。

    陆昀也忍不住抱紧了姜令沅:“嗯,等我安稳了那方天地,定让你不受任何争论的建女学。”

    而此时的徐阁老在鸿运楼见了一个人。

    等着那人将头上用来遮掩的黑帽子拿下来后徐阁老瞳孔一缩,很是意外。

    第246章

    苏游

    看着面前坐着的那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温润的人,徐阁老感慨:“京城里的人都以为你和那常宁长公主是神仙眷侣,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坐在徐阁老对面的那个人不是苏游又是谁?

    被徐阁老挤兑了苏游也不恼,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动作间优雅从容,只是喝了一口却微微皱眉,这碧螺春到底比不上常宁长公主府上好的碧螺春。

    所以他只喝了一口就不再动。

    他开口:“娶她本身就只为了有一个正大光明留在京城的机会而已。要不然,我也没有什么后台,可不早就被被外放了,那就可惜了我这张脸了。”

    言语之间对“以色侍人”这件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徐阁老摇头:“这还真有道理,苏驸马在京城这七年也笼络了不少人吧!”

    苏游微笑,也不否认:“但是像徐阁老这样的大鱼是第一个,徐阁老眼光好,知道谁才是正统。”

    徐阁老也不听苏游给自己戴高帽子,只说道:“我说过,让我加入你们可以,但是那造船厂一定要给我!”

    苏游摇头:“徐阁老对银钱还真是在意的不得了啊。”

    徐阁老也不否认:“只要是人,无论亲远都会背叛我,但是银子不会不是吗?”

    “徐阁老,你也知道如今正是我们艰难的时候,西北一事我们应该是暴露了,如今被盯得紧,恐怕难以办到,但是徐阁老,腻香若是有一天大业成了,那你想要什么不就有什么吗?”苏游坦然说道。

    徐阁老摇头:“你们这是让我办事却不给我好处了?”

    苏游摇头:“怎么会,只是徐阁老的要求我们现在做不到而已,再说了,徐阁老,你如今也别无选择不是吗?”

    这话让徐阁老成功变了脸色,他冷哼一声,站起来:“你们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徐阁老就离开了,苏游还是坐在那里,无奈的摇摇头:“怎么还是这么急脾气呢!”

    他端起茶杯下意识的想喝一口润润嗓子,想到那味道,最终没有喝下去,站起来。

    身边的小厮丰收说道:“驸马,给长公主买了她最喜欢的菱粉糕,您看在这里呢!”

    苏游看到那菱粉糕,摇头:“这都已经凉了,她一向娇气,吃了会闹肚子,我亲自去买。”

    回到常宁长公主府,他拿着菱粉糕笑着对常宁长公主说道:“新出锅的,热乎着,可是要吃一块?”

    常宁长公主笑道:“不是说出门见好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拈了一块菱粉糕来吃,只觉得香甜无比。

    苏游说道:“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叙叙旧而已,吃过饭也就回来了,好吃吗?”

    “好吃,不过我最近不能多吃了?”常宁长公主笑着,满眼喜悦。

    苏游不解,眼眸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关心:“怎么了?”

    她拿着苏游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刚刚觉得不舒服,让太医过来看了,说是我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我正想着能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呢,没想到孩子这么快就来了。”

    封官加上有了孩子,这对常宁长公主来说这是双喜临门,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苏游分享这一份喜悦。

    苏游却是愣住了,怀孕了吗?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常宁长公主的小腹,那里还是很平坦的,但是可能再过八个月就能生下一个孩子,他的亲生骨肉。

    只是,怎么就怀孕了呢,明明每次他都是那么小心,他想到了一个月前因为饮了酒有些放纵,只是不过就是那么一次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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