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么没头没尾地问一句，还真把我问愣了。</p>

    「不怕，纯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个。」</p>

    「好，这样好，以后你见了什么，就当没看见，别搭理，别应和，大概率没事。」</p>

    这怎么还神神叨叨的，不过也可以理解，上了岁数的人，都有些忌讳和讲究。</p>

    尤其是做这份工作的，有些让外人搞不懂的规矩也正常。</p>

    HR 说得对，这叔儿看着清冷，人还不错。</p>

    这几天叔儿教我手艺教得很细致，有不会的地方多问几次也不生气。熟悉之后我会边学边聊天。</p>

    碰上感兴趣的话题，他也会陪我聊几句。</p>

    「叔儿，你是一直做这个的吗？」</p>

    「不是。」</p>

    「那以前是干什么的？」</p>

    「道士。」</p>

    道士？</p>

    这个回答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一个道士来干这行，也算是死死拿捏了。</p>

    真有点不干净的东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p>

    「那怎么不干了呢。」</p>

    崔叔停下手头的工作，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指了指脑袋，「这里，长了个瘤。」</p>

    「额，不好意思啊。」</p>

    「没啥，恶性，晚期，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还能看不开嘛。」</p>

    「现在医学都发达了，肯定能治好的。」</p>

    「治不好，说不准过几天，还得你给我化妆。」</p>

    聊天聊到这，我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能更加注意崔叔的手法。</p>

    早些把该学的东西学会了，能让他早些回去休息。</p>

    过了些时间。</p>

    崔叔确定我的手法没问题，再也没什么可以教我之后，沉默了一会。</p>

    「明天我就走了，以后这给客人化妆的活计，就交给你了。」</p>

    「放心吧叔，没问题。」</p>

    「你要记着，我们这行不只是给客户打扮得漂漂亮亮送走就行。」</p>

    这句话我没太理解，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p>

    崔叔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只默默地收拾着自己那点东西。</p>

    我想送，被他拦住了，那个身穿黑衣的消瘦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眼睛里。</p>

    半个小时后，他又回来了。</p>

    能看出来回来得挺着急，脸上都是汗。</p>

    「脑子长了东西，记性就是差，这个忘给你了。」</p>

    他从兜里摸出来一块护符，用红绳系着，绳子有些发黑，看来这护符有年头了。</p>

    「这是……」</p>

    「戴着。」崔叔亲手把护符戴在我的手腕上，「这块护符只能帮你一次，就一次，其他的都靠你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