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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瞳孔陡然一震:「你、你说什么?!」</p>

    「三妹妹,你是对的,当年渔村那场瘟疫究其根源确实是寒证。」</p>

    见我快死了,长姐终于说了实话:</p>

    「我用热证的药试了个几人,那几人全部死于血沸,而你救的那几人,却在一夜之后迅速好转。</p>

    「那时我便知道,三妹,你的医术远在我之上。</p>

    「等你回京城,就会成为众星捧月的女神医。</p>

    「而我将永远被你压一头,就连今日的太子妃之位,也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p>

    「我不甘心,所以我偷走你的药方,更在你熬煮的药里,下了大剂量辛热有毒的附子。」</p>

    「以你的聪明,未必不能发现药有问题。</p>

    「可病人发作得太快,你那时年龄尚小,第一次行医便有数百人死于你手,你慌了神,那留底的药渣也就被我调了包。」</p>

    她得意地笑起来:</p>

    「到最后,你的病人全死光了,而我的病人,却在你的药方下彻底痊愈。</p>

    「他们四处传扬是宋照月宋神医救了他们的性命,也是他们将你告上宋家,说你是庸医,开错药害死百余条人命,惊动家中族老。</p>

    「父亲虽然出面压下此事,但也绝了你的行医之心,断了你的行医之路。」</p>

    「从此以后,世人认定,禹山医圣只有一个徒弟,便是我宋照月。」</p>

    滔天的惊怒中,我的眼前忽然浮现了许多走马灯。</p>

    那一年禹山,医圣师父摸着我的头,赠我医书,叮嘱我医者要心志坚定,拯救苍生于苦海。</p>

    那一年渔村,捧着我的药笑着说「谢谢照心医女」的小女孩,转头就吐血发热而亡。</p>

    喝了我的药的病人痛苦地惨叫,狰狞地抽搐,最后浑身溃烂暴毙。</p>

    这些年,我始终溺在渔村的尸山血海里不得轮回。</p>

    我以为是我医术不精。</p>

    我以为我会害死人,所以,所以……</p>

    「所以爹爹当年的箭伤,你本可以救治。</p>

    「二妹的难产,你也可以解决。</p>

    「其实你可以做得比我更好。</p>

    「可你不敢,宋照心,你被吓怕了!</p>

    「你才是神医根苗,你才是医道天才,可你却眼睁睁地看着你的父亲死于痛苦,你的二姐一尸两命!</p>

    「所以啊,三妹,你根本没资格恨我。」</p>

    长姐拽着我的头发,笑得阴冷:</p>

    「因为见死不救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自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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