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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听温松陵说,他在北京的业务结束了,应该回天津去了。

    姜明姗的事业依旧,一连好几个歌唱节目都有她,和上一世一样家喻户晓。

    徐嘉恩有时候也纳闷,秦序安是怎么一面对她念念不忘,一面又对姜明姗鼎力相助。

    但她心里早没了上一世的郁结之感。

    一天中午,总政话剧团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自天津的地方话剧团。

    先前的团长言辞恳切,邀请她回去演出,指导新人。

    徐嘉恩有几分犹豫,出逃三年又回去,和解,或是彻底撕破脸,都有可能。

    但温松陵说得对,她现在并不受制于人。

    这些年汇给徐母的钱也没少过,没什么惧怕的理由。

    ……

    在天津熟悉的剧场里,徐嘉恩也看到了熟悉的人。

    徐母、爷爷,还有秦序安,以及他旁边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姜明姗。

    可能是这回她不再惧怕,十分配合地拍了宣传海报,也可能又是秦序安的一次挽回把戏。

    但徐嘉恩并不关心,只专心致志地演好自己的话剧。

    谢幕时,秦序安捧着花上来了,还是同样的规格,红玫瑰和白百合,开得娇艳热烈。

    只是,不同以往,这回秦序安手中的花是给自己的。

    众目睽睽之下,徐嘉恩表情浅淡,没看秦序安。

    而是把目光落在第一排座位上,那个无措地站起来的姜明姗身上。

    她突然笑了,轻声说。

    “如果我答应你复婚,往后你能不管这么个青梅竹马吗?”

    第30章

    秦序安身形一僵。

    徐嘉恩对他会有的态度了如指掌。

    “姜明姗可是被你一手捧起来的歌星,她这个性子,没了靠山,会怎么样呢?”

    徐嘉恩掠过爷爷殷切的眼神,还有徐母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她心脏紧缩片刻,复又松开,视线落回到秦序安的脸上。

    徐嘉恩忽然释怀。

    “这么久,其实我也不纠结了。你们二人年幼相识,那是我不曾踏足的世界,也是我不愿踏足的世界。”

    “秦序安,我不想再成为你的责任了,你的手,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握住过。”

    一切皆如掌中流沙,错失后,便是汇入沙海之中,再也找不到踪迹。

    “其实我很感谢你,秦序安,在当时爷爷给了我生活保障,你也给了我好的生活。”

    “只是,当时心存妄念,现在也难再作茧自缚。”

    上一世,她铁了心地要留在秦序安身边,结局太过惨烈。

    徐嘉恩心意已决,轻轻推开秦序安递上来的花。

    “我希望你从一而终,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

    “漂泊,比较像门人生课题。”

    台上,徐嘉恩被人问到一个问题,她笑意清浅。

    “我这一生历经过三次,概括来说,便是丧父、嫁人、离婚。”

    还有上一世的死亡。

    聚光灯下,徐嘉恩那张白净的脸也泛着莹莹的、饱满的光泽。

    “我不是想要歌颂苦难,但确实在漂泊这门课题中,得到了切实的成长,是揠苗助长,或是正向成长,现在的我还未曾可知,但我相信,纵是十年后回望,我还是愿意将其称之为‘旅程’。”

    她说得真诚又恳切,台下掌声雷动。

    秦序安在台下看着她,认真甚至偏执地想要记住她的样子,感受她的变化。

    但发现的变化微乎其微,他惊觉自己其实以前也未曾用心了解过她。

    秦序安好似头回清楚地意识到,徐嘉恩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爷爷硬塞进自己生活中、关在家里的物品。

    她其实一直都很坚强。

    秦序安脑袋放空一瞬,想起六年前她初来乍到。

    她穿着那身白色的麻布裙,小脸清丽,头发很长,一直到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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