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徐嘉恩则顺着他的动作,稍微侧了下头。秦序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能堪堪自控,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他心里只觉得当初的松懈错得离谱,说什么都不该让徐嘉恩离开。
徐嘉恩嘴角的弧度未变,眼中却无笑意。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秦序安,说:“不认识。”
两人目光相接,徐嘉恩看见他眼中有种阴翳中无声的激荡。
“徐嘉恩。”她亦不躲不闪,单手抱着花,冲他伸出手,“秦老板幸会。”
看来这两年外出学习,将她蕴涤得很好,举手投足间皆是艺术演员的骄矜与客气。
秦序安也伸出手,勾起一个称不上笑的弧度。
“幸会,徐女士。”
两人双手交握,徐嘉恩感受到秦序安掌心中炙热的温度,一触即分。
之后,她往旁边的温松陵那边迈了一小步。
三个人的寒暄分明算平静,却让徐嘉恩如芒在背。
面前的两个男人,身上相通的那种上流社会的劲儿惹眼得很。
秦序安冷得离人十万八千里似的,温松陵会更温和一点,但更礼貌,也更不近人情。
即便如此,她还是更愿意和温松陵一块。
徐嘉恩朝温松陵寻求保护的小动作无疑在秦序安心里埋下了一颗炸弹。
还未待他说什么,面前的女人已然开口。
“我先回后台去了,团长还有事交代,两位自便。”
徐嘉恩并不想久留,最近最多的八卦新闻就是什么豪门男人和各类演员明星的情感纠葛。
更何况,秦序安这个大老板,现在还是姜明姗的正牌男友呢。
……
来看话剧的观众在陆续退场。
“请吧,秦老板。”
温松陵客套一伸手,两人往剧场外走去。
边走,还边能听到有人在说这次的表演。
“惨烈也有惨烈的好处啊,这么犀利,看到结局我都沉默了,真叫人痛心。好好的大姑娘们,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就不嫁呗,那妈非要人给去世的爹守寡八年,八年,那可是八年啊!”
“嗐,想嫁人的嫁不了,有些不想嫁的被人摁头嫁,现在开放了,有些姑娘们也不见得是自由恋爱,真是……”
“这次主要人物还挺多,台词的感觉和咱们原先看得也不太一样,那个演小女儿‘阿德拉’的演员可真不错,好几场冲突戏我都要看哭了,还真有腔调咧。”
剧院走廊内,灯光昏暗,温松陵神情不明,声音冷沉。
“徐嘉恩是一个相当优秀的话剧演员,秦老板也这么认为,对吧?”
不像询问,更像试探。
秦序安身形稍顿,难得承认。
“是,她很优秀。”
第19章
两人行至街外,年关刚过,此时车水马龙、热热闹闹,已然是华灯初上时。
周边骤然喧闹,耳边出现短暂的失真。
秦序安打开烟盒,分给温松陵一支烟,两人在街边,分别点燃了。
片刻后,一阵薄雾掀过。
秦序安先打破了沉默:“你认识她很久了?”
经过刚刚那一出,两人都对彼此对徐嘉恩的心思心知肚明。
温松陵吐出口烟,露出了不符合平日冷清的表情,轻哂道:“很久?也才两年。”
“是吗?”秦序安若有所思,手中的烟光烧不抽。
“我认识她五年,一起生活三年,从没见她那样轻松地笑过。”
他这话也揭开了刚刚的客套,不是两个老板和一个话剧演员,而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也为了同一个女人苦恼一般。
没轻松过?温松陵在心里不屑嗤笑。
他手指轻点,不留情面地指出:“那你反思下自己,嘉恩心思简单赤诚,只要相交,就在你眼前摊开得明明白白。”
这话的确直指问题的关键,也叫秦序安头一回体会到情绪沸腾后的痛意。
他咬着烟,轻笑一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