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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古昀倏然感觉心脏像被人捏住一样,呼吸艰难,全身像被秤砣压住似的沉重,然后在二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刻,他居然无法自抑地被压迫跪下了。枽熳昇长0337羣妻九酒二35贰01酒綆新

    他双膝触地的那一刻,舒青尧指尖一动。

    “古昀,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青尧从眼皮子底下俯视他,不明所以,皱起眉头,“我从前没发现你这么能纠缠。”

    听他这么说,古昀怔住一瞬,这才知道舒青尧不是故意的,他的信息素如今太强大,稍微一点压迫力就让人承受不住,他对自己的行为无意识,更没发现原因。

    古昀不知道该说什么,喘息被压迫得有些急促,心想反正歪打正着,心一横就这么认了,坚持看向舒青尧,“两年。”

    舒青尧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这件事,沉默半晌,“五年。”

    清清冷冷的嗓音不近人情,随便一开口就是让人承受不起的时间,古昀心里一紧。

    人生才有几个五年。

    古昀仍是不答应,自下而上仰视他,“太久了,三年。”

    舒青尧垂眼看他跪在地上,只觉得好笑,“这也可以讨价还价吗?”

    古昀喉结上下滑动一下,看他没有正面回答,便缓缓抓上他的手,吻了一下,唇角逐渐染上得逞的笑意,“三年,我等你。”

    短暂的沉默代表不了同意,也代表不了拒绝。

    微风拂过,拨弄着人额前的发丝,凌乱之下看不清表情。

    春末夏初的温度刚刚好,空气中还飘来淡淡的樱花香。

    舒青尧什么都没说,把手抽出来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了,只是临上车前摆了摆手,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一个半月后,第二州新执行官上任,于整个帝国都是一件惊天大事。

    舆论的关注点先是在“平民”二字,一时间激起热议,而后又转向舒青尧的过往履历,沉寂接近两年的前情报院院长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熟悉的面孔引起了轩然大波。

    于舒青尧本人也是一样,执行官的工作并不好干,古昀给他的资料帮了大忙,饶是如此他也忙了整整三个月,才堪堪从古昀手里接过来摊子。

    所以直到三个月后的今晚,舒青尧才有机会出来和虞城喝顿新官上任的庆祝酒。

    烧烤店里气氛热火朝天的,虞城提高了音量,“就这样?这么平淡地结束了?”

    听了舒青尧的情感叙述,他有些难以理解。

    他对舒青尧三个月前的事情一直很好奇,还脑补了一出分手大戏,场面说不定有多激烈呢,没曾想居然是如此平和,甚至不像仇人。

    害的他手里的烧烤都没下去几串。

    “不然呢,”舒青尧抿了口酒,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痛斥一顿他的所作所为,然后把他打一顿吗。我恨他已经恨太久了,失望过也报复过,现在反而放得下。累了。”

    虞城有些不信,朝他扬了扬酒杯,“真这么轻易能放下?他给了你腺体,给了你权柄,这些东西分量很重啊,和他原先欠你的那些搅和在一起,说实话,真理不清。”

    舒青尧笑了,和他碰杯,“你不会觉得我不该离开吧?”

    “哈,说的什么话,你这就有点侮辱我了,”虞城向后悠闲地倚着,仰着脖子,像想起了以前,“我是在想……如果你真这么心平气和,为什么还要分开?你知道我没有在说风凉话,你当初什么样子我看得最清楚,我也恨他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你离他远点。可我现在反倒担心你,因为……”

    舒青尧挑了挑眉,“因为什么?”

    虞城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确认他真的不会为这种事有波澜,才敢坦白说出口,“我们俩的关系,我就直说了,因为你不像想跟和他分开的样子。他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不想你难受,我从头到尾都不在乎你报复与否,我只想你过得好。”

    话音落下,二人间忽然安静下来,醉意仿佛也消散了大半,唯有不远处吵闹的杂音,像底噪一样,衬得他们这儿气氛更冷了。

    “……吃点,别光喝,吃点。”

    虞城以为他生气了,舒哥一向不喜欢听这种话,他说得虽然委婉但还是难听,谁会想被人说放不下一个虐待自己的混蛋呢。苯玟邮0600輑3577九Ⅰ⑧3931〇證鲤

    可舒青尧只是微微恍神,望着玻璃杯里规整的冰球,声音有些虚无缥缈,“虞城,你说人一定要那么讲道理吗?”

    虞城立马明白他指的什么,叹了口气,“我觉得不一定,遵从内心就好。”

    舒青尧眼神依然发直,似醉非醉,声音清冷又有点哑,说话也慢慢的,像迷离了又执着于清醒。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较真,认准的道理和观念就拼命维护,觉得凡事都有个是非对错。”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说的没错,我扪心自问,是没有那么想分开的。”

    “我失去记忆那段时间,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我是真真切切爱上了他,不掺杂任何别的情感,我有时候会想,那是老天给了我一次弥补,赔我再体验一次那种单纯的爱。那不过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太近了,历历在目,现在一下子失去,我舍不得。”

    虞城垂着头,手指拢着杯口提起来,有一搭没一搭晃着杯子,“我懂,人之常情……实不相瞒我问过在古家的朋友了,他对你挺好的,我这才放心。”

    舒青尧笑着,干了这杯烈酒,仰脖望着天花板重影的水晶灯,只觉得一切如此不真实,五光十色,光怪陆离。

    “我离开,是觉得自己应该离开。我没有考虑任何感受,也没有去谈感情,只觉得和他在一起不合道理。留下,我将对不起我自己的执着,我无法自洽,所以离开了。”

    舒青尧知道自己醉了,他不愿意再醒。

    “有时候觉得人太理智也不好,在感情里斤斤计较放不下过去,是会失去的。但有时候又执拗地想,吃亏的是我,我凭什么不计较。”

    他笑了,闭上眼,声音闷闷的,像一阵抓不透的风。

    “我啊,不服输,我低不下头。所以我得自己出来平静一段时间,可能是三年也可能五年。我得迈过自己心里这道坎,问问自己究竟爱不爱,往后余生,究竟能不能没有他。”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想明白一切了,能放下最好,放不下……”

    “我也认了。”

    第104章

    正在求爱中的男人很可怕。

    又是一年飘雪时节,天空中的雪花才刚开始落,不急不缓,到地上就被川流不息的城市融化了。

    自舒青尧离开已经一年半了。

    起初,第二执行官新上任引起轩然大波,作为权力让渡者的古家自然备受关注,古昀作为新家主,在不少场合都不避讳谈及舒青尧的接任,坦然面对各种猜疑和揣测。

    后来,任何声音都会随时间而消失。

    一年半以后的今天,大家对古家主的关注也逐渐偏离初衷,竟议论起古昀和舒青尧的八卦。

    这不怪大家,大人物的绯闻总是格外吸引人,而且古家主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动态,任谁看都是有猫腻。

    “那个夏天。”

    配上一张在游艇上的抓拍,海鸥飞过,面前人只留个背影,浪花浸湿面他的衣衫下摆。

    “慢些走吧。”

    配上一张夕阳下骑马的人,被无际的地平线衬托着,只看得见漆黑的剪影。

    “焰火。”

    配上一张近距离的烟花棒,两根叠在一起,记录下点燃瞬间的火花。

    类似的图还有很多,要么是背影剪影,要么就是拿着花的手,总之经过一年多的积攒,也能让有心人看得出这是同一个人。

    这些照片看上去是原先就保存的,只不过古昀不紧不慢、一个月只发一条,就像时不时出来找点存在感一样,让围观的大家津津乐道,纷纷猜测古家主到底被什么人迷住了,居然从一个只转发新闻的严肃人设一下子变得日常起来。

    有些人说这是网图,是古昀卸任执行官以后生活时间变充裕了,发的只是普通的文艺消息,也有显微镜网友猜出这是舒青尧,绯闻传得满天都是,大家有的在恭喜他们,有的说古家主对舒执行官求爱不得,脑补出一场场苦情大戏。

    不过古昀都没有任何回应。

    在所有人的编排里,他都是那个正在追求别人的舔狗,事实也是正如此,所以他没法回应什么。

    古昀的客厅里。

    “我倒从没见过这样的你。”

    沈亦接过古昀递来的茶,有些稀奇地望向他。

    古昀抿了口茶,不在意道,“光明正大追求人家,不寒碜。”

    沈亦没想到他追求得这么有决心,根本就没打算给自己留退路。这在决策向来谨慎到不能再谨慎的古昀身上,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一个月发一条,你怎么知道他能看见。”

    “用了一些小手段,能看见他的浏览记录,”古昀垂眼笑着,把手边略有分量的盒子推到沈亦面前,“叫你来是有好东西。喏,我家新开采的星缘矿,也算整个帝国独一份,我亲自挑了成色最好的,送给言喻做个项圈戒指都行,寓意好。”

    沈亦大概知道他盘算什么了,笑了一声,“出手真阔。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古昀支着侧脸,英俊的眉眼笑眯眯的,“他的浏览记录里,看你文章看得比我多,应该对你的调教方面比较感兴趣。你帮我在俱乐部多接触他,多提提我。”

    听见这话,沈亦不禁挑了挑眉,望向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你现在都沦落到需要别人推波助澜了?”

    古昀倒也不伪装什么,真心实意犯难,叹气道,“没办法,你是没和他有过交集。他这人油盐不进,非得自己想明白不可。我也没想让你干什么,加快他想明白的进度而已。”

    如果说要掺和进这两人的爱恨情仇,沈亦是段然不愿意的,从前古昀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一概不知,现在又如此诚心诚意对人好,别说舒青尧本人,就连他一个旁观者都分辨不清楚,更不想插手什么。

    可如今古昀这样说,也没让他帮什么大忙,顶多当个NPC在一边明里暗里提及点,想来舒青尧那等通透的人也不会不明白缘由,心里有数着呢。

    “可以,这石头言言应该很喜欢。冒昧问一下,他是sub?爱看我文章的一般都是sub。”

    这个问题古昀倒是不太好回答,不过沈亦在乎,他便思索了几秒,还是认认真真回答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仅仅是恋痛的m,而且不是天生的。轻微的臣服当做情趣也可以,但程度很浅,他不喜欢任何人控制他。”

    对于他们二人,这就相当于圈内人在说圈外话,完全是另外的路数。

    见他这副模样,沈亦盯着他,唇角忽然翘起来,“我有点想开你玩笑。我怎么觉得你把你老公掰成了老婆。”

    古昀笑骂一声,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沈亦不着痕迹暗自笑了几秒,觉得古昀现在很有意思。

    毕竟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古昀,竟能为了弥补一个人去挖腺体、分权力,低下头什么都肯做,下血本追求。

    “你怎么知道我肯帮你,时奕比我更了解舒青尧吧。”

    “也就你肯让我收买一下了,”古昀一提到这事儿就没好气,“有这种漂亮的小玩意我都给言喻和阿迟留着的,时奕那小子还没等我送,直接在原产地就劫走了。”

    听见时教授能做出这等强盗行径,沈亦毫无意外,手指不紧不慢摆弄着石头,“没事,你了解他,在这件事上他肯定帮你……这石头你到处送,怎么不给你老婆来一个。他以后要是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古昀摇摇头,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这种东西我白送他也不会要的。”

    “那你送点什么,过几天过了圣诞,离新年就近了。”

    古昀笑着,向后倚在靠背上,微微仰头思考几番。

    “他喜欢星舰,我送他一组。”

    “……”

    只能说正在求爱中的男人很可怕。

    沈亦望着他,看着他这么艰难地追求还乐在其中,不禁想起古昀昨天在私人账号发的那句话:爱到最后就想和他有个家,哪怕等上一辈子也想。

    配图是一个精致的小方盒子,还未打开。

    舒青尧的东山再起自一年半以前就站在高起点,如今经过一年心无旁骛的运营,势头正猛,也对整个第二州都意义非凡。

    先是对教育上升渠道的拓宽,再是对平民医疗的改变,众人皆知他雷霆手腕,以一己之力硬破阻力,唯有他自己记得,当初年少时成绩优异、不治身亡的挚友。

    一路走来,他的经历终会化作一盏灯,微弱,但足够他脚踏实地一步步艰难前行。

    他这一年多过的不算舒坦,有时忙的都见不到人,体力不支甚至进过医院,不过最令他欣慰的是,如此拼命的努力能换来铺天盖地的平民新闻报道,以及民众愈发支持的热议。

    舒青尧知道,古昀把他扶上执行官的位置是顶着帝国巨大的阻力,多少贵族在背后戳古昀的脊梁骨,古昀表面上当甩手掌柜风轻云淡,实则暗地里承担的压力连他都无法想象。

    面对古昀,他没办法再任性了。

    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他可以在民众面前说这是夺回本就属于大家的权利,是大家应得的,并非权贵手指缝里漏下来的施舍,可他心知现实有多残酷,古昀能这样做,已经是给他一份天大的弥补了。

    舒青尧其实渐渐捋清楚,他一直在纠结的,不过是接不接受古昀的弥补,而并非要他具体弥补什么,才肯过家家一样地松口。

    直到现在,生活趋于平静,变得寡淡,他所纠结的也慢慢变得不纠结,他便有时间慢慢静下来倾听自己的心,把那一大团理不清的乱麻放下,划归成简单的判断题——

    余生,需要还是不需要。

    夜晚的中心城区繁华是底色,尤其平安夜出来玩的年轻人格外多,红红绿绿,灯火映出璀璨的夜生活,川流不息。

    恰好交通灯变红,车子缓慢停下,舒青尧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轻点,一边胳膊搭在车窗沿上,静静望着窗外或悲或喜的行人,听着副驾驶上虞城的发出感慨。

    “无论怎么看,沈先生的小狗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移不开眼,”虞城抱着双臂,忍不住回味,“我从没见过奴性那么深的,规矩虽然生疏,但就好像天生就该跪在脚底下,那种驯服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我说,还是沈亦教得好,不愧是圈子里鼎鼎大名的‘渔人’先生,能写出那些见解肯定不是空口无凭。”

    舒青尧依然没回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今晚的项目你还是抓紧多准备点,华嵘川这人专业水平不错,和他的合作你得加把劲。”

    “那是自然,你还信不过我?”一提到这事,虞城的好心情就有点败坏,“也不知道他急些什么,害我居然平安夜从俱乐部回公司加班。咱俩真是没眼福,都没看上沈亦的调教。”

    舒青尧笑了一声,“提前走了也好,我不爱看人秀恩爱。”

    见舒青尧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虞城心思活络,便知道舒青尧在意那一句和古昀有关的话。

    “你在想沈亦说的?我感觉也没什么,他只是随口一说,听不出什么目的性。”

    当时舒青尧刚落座,沈亦已经和言喻玩一段时间了,言喻举着果盘正做物化训练,兴许是舒青尧身上的Alpha信息素比常人要浓,言喻下意识看过来一眼,只不过下一瞬就被木拍不轻不重扇了扇脸。

    “我是怎么要求你的,我不喜欢重申。”

    言喻张了张嘴,低下头沉默着认错,可沈亦偏不允许他把话闷在心里,木拍挑起他的下巴,要求他绝对坦诚。

    “我有允许你的视线离开我?说话言言,有或者没有。”

    “……没有,先生,我没有做到,请您责罚。”

    舒青尧刚来便见到这一幕惩罚,想到这是因他而起,不由得有些内疚。

    不过“渔人”先生向来赏罚分明,在打完二十下耳光、言喻磕头道谢后,人家一口葡萄一口小饼干地喂,看上去温馨得很,也就有了沈亦接下来那些话。

    “忽略一些小瑕疵,我很满意你最近的表现。”

    “你想明白了自己需要先生的管教,臣服和坦诚皆出于自发,由此,无论身心都不会再消耗和疲惫。”

    “我喜欢你从自己的需求出发,跪在我脚下做自己。”

    沈亦缓缓摆弄着他的头发,笑着说,“你这样的状态,会让爱而不得郁郁寡欢的古先生很羡慕。他若能理顺,或许不会消瘦这么多。”

    舒青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几句话,他清楚沈亦和古昀的关系,所以也能听出沈亦看似随口的话并不随意。

    车仍然平稳地开着,舒青尧没回答虞城,只是在想,又纠结又别扭、斩不断乱麻的人其实不止他自己。

    “话说,财神爷除了上次送你一组星舰以外,再没动静了?”

    虞城还是忍不住问,舒青尧越是闭口不谈,他越想知道那点破八卦。

    舒青尧没什么反应,不声不响超了个车,嗓音依然清冷,“怎么可能没动静。”

    虞城不明所以摊了摊手,“哪儿呢?财神爷之所以叫财神爷,那是光送钱不下凡啊,现在从公众视野退出去,连个人影都没有。”

    舒青尧叹了口气,从车镜里看了他一眼,“哪儿?到处都是。后面的车你不觉得眼熟吗。”

    虞城看了看后视镜,显然不太相信,“嗯?那辆灰色哑光的?我没有你那种反侦察能力,我感觉第一次见到它。”

    舒青尧又超了个车,面无表情道,“周一周二是两辆不同的黑车,周三是白车,周四周五是这辆,周末就是招摇的跑车,什么样的都有。已经一年半了,你居然不知道。”

    “什么,他跟踪你一年半了?!”虞城难以想象古昀能干出这么简单低级的事,而且舒青尧就这样一声不吭放任了一年半,他简直不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憋半天才憋出一句,“……他这么没有契约精神。”

    舒青尧一讲到这件事就有些无奈,实在不是他不想说,只是古昀干的这些事他感觉光是转述就已经挺难以启齿了。

    “他觉得自己藏得不错。上次在咖啡厅戴个墨镜装盲人,上上次戴个口罩装遛狗从我身边过去,以这种怪异的方式出现过很多次,后来在议会那种公开场合和我碰面,还和我说好久不见执行官大人。”

    虞城实在憋不住笑,肩膀都在颤,忍不住感慨,“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吗,他是耐不住性子,急了。”

    舒青尧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把虞城送到盛泽以后,自己就调头回家了。

    圣诞夜的积雪已经有些深了,雾凇在路灯柔和的映照下很透亮,让寒冬尽是暖意。

    舒青尧双手插兜,下半张脸都围在围巾里,只垂着眼目不斜视往家里走,下了电梯不出意外,在距离门口还有一个拐角的距离,看到了雪水融化的一排脚印。

    他眼神看不出波澜,只是兜里的手指不动声色攥住了,脚步依然未停。

    果不其然拐过弯来,家门口站着一抹红色。

    是个高高壮壮,身材修长的圣诞老人,脸庞被胡子和帽子几乎遮了大半,都看不出样貌了。

    舒青尧也不抬眼,只是走近了自顾自地输密码开门。

    圣诞老人不能说话,只把礼物递到他手边,就像去年一样安静。

    舒青尧瞥了一眼,顿住几秒还是接过来了,似是冷漠无情极了,拿完礼物就进门。

    只不过在要关门前,他动作还是停了一秒,轻声说了一句“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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