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开了一家酒吧,开了一家,她最喜欢的旋转火锅店。他暂时还不知道她在哪儿工作,但因为还有很多琐事让他不能在滨阳定居,所以娄与征想着,他希望这家廉价好吃的店就在这儿,能代替他。
等某天那个馋嘴又贪便宜的小鸟主动飞进来。
但是火锅店运行了快一年时间,没等到她的光顾,娄与征却接到了朋友打听到的消息。
她早在半年前有了新男友。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就在属于两个人的公寓里。
电流滋滋嘈杂,之后朋友在电话那边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娄与征挂了电话,杵在原地很久很久。
须臾,他把手机扔在桌面,双手撑着餐桌,弓起腰背,头垂着。
僵得像只胀满即将崩坏的气球。
那个瞬间,他谁都不怨,就怨自己。
为什么不再快点。
得知明雀交了新的男朋友之后,娄与征的生活瞬间失去了所有意义。
他在崇京的公寓颓废了半个月,什么都不做,每天就是睡觉吃饭摆弄电脑。
他的身体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就此打住,成全她的新生活。
另一个是不管不顾地去破坏,强行再次介入她的人生。
一开始,娄与征是有些埋怨明雀的。
意识到她早就放下了,再对比自己,他不甘面对这种狼狈。
凭什么只有他还陷在过去。
栽在明雀身上这件事,是他二十多年来遇到过的,最不公平的事。
娄与征了解明雀,如果不是选择迈向新生活,她是不会鲁莽接受他人的示好的。
就在他打算选择成全的时候,位于滨阳的炼锋游戏公司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炼锋的老总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但因为这些年重点都在经营公司,经人介绍知道他过人的专业能力,于是和他商讨机密程序的开发计划。
这是娄与征真正感兴趣的事业,或许他也借此原因麻痹理智。
所以最后,他还是来了。
不仅到了滨阳,他还恬不知耻地查了关于明雀新男友的所有情况。
就像坐在棋盘之上,了解得越多,娄与征指间摩挲黑色棋子的动作就越自若。
原来是个垃圾,那就好办了。
殊不知就在明雀奔波忙碌的一天天里,有人就在她所在的办公楼二楼走廊,每天傍晚七点半,手上拎着杯冷萃咖啡。
看着她结束一天的工作,和同事结伴慢慢吞吞往外走去。
娄与征站在高处,每天以望着她那几十秒的侧影为精神食粮。
哪怕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或者早已忘了,放下了和他的那段。
可肉眼亲见她的那瞬间。
娄与征下定决心。
就当他是浑蛋,当他不请自来。
他要跑到她面前,用行动告诉明雀——
好久不见,不好意思。
我还没杀青呢。
所幸老天爷站在他这边,就在娄与征还在规划要以什么方法拆穿她男朋友的恶行,破坏她和对方这段还没完全开始的关系。
要什么姿态,什么场景制造这场重逢的时候。
圣诞节暴雪,她主动走进了他的火锅店。
就在《爱情废柴》恰好响起的那一刻。
…………
“先生,地方到了。”专车司机耐心地叫醒他。
娄与征缓缓睁眼,瞥了眼窗外熟悉的街景。
专车已经带着他从落地机场来到了目的地。
他解了安全带,对司机说:“麻烦把行李送到第二个目的地,交给单元楼里的安保就行。”
司机点头:“好的先生,今晚有雨雪,您注意安全。”
娄与征下了车,仰头看了眼乌沉的夜空,确实有即将降雪的前兆感。
而他现在顾不得那些,抬腿往前走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站在办公楼下的路灯,终于瞧见一拨人结伴从大厅走出来。
娄与征双手抄兜,就那么杵在原地,一如半年前他站在角落偷偷看她那样,无声却专注地望着明雀。
他总是期待某天她能突然发现自己,等到最后,对她的迟钝甘拜下风。
就在娄与征想着这些的时候,跟在一群同事身边的女生蓦然瞥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身厚实的羽绒服,鹅黄色的大衣几乎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帽子上的绒毛随北风飘着,多添灵动。
明雀第一眼瞥过去的时候没看清他,直到又走了两步她意识到不对,又扭头看去。
娄与征隔着一段距离,眼见着她的表情从淡然瞬间换上惊喜,那双杏眼在风里亮起光芒。
下一刻,明雀毫不犹豫抬腿奔向他。
他平直的唇线忍不住发生微动,在她跑向他的时候,主动敞开双臂。
笨小鸟。
等你这么多次,终于发现我了。
“娄与征——!”
在同事们发觉后的羡慕与惊艳中,明雀奔进他怀里。
穿着厚实衣服的两个人拥到一起。
他被她这一头的莽劲撞得差点没站稳,娄与征搂紧她的腰,往上提了提,把人双脚拎离了地面。
明雀骤喜的情绪全在憋不住音量的语调里,她使劲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仰头望着他的脸:“你回来了!怎么都没给我发个消息,刚下飞机?吃饭了吗?”
“事情都办完了?”
娄与征替她挽起跑乱的黑发,垂眸眼里尽是纵容。
“应该先问你吃没吃,今天又加班了?”
“最后一天!而且有加班费的啦,我们这个组终于把麻烦收拾干净了!”明雀浑身都带着一股攻克烦心工作的轻松感,拉着他:“正好你回来了,我就不和同事去聚会了,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娄与征盯着面前满脸活跃的姑娘,耐心配合:“一家旋转火锅?”
明雀打了个不太响的响指,故作帅气:“当然!虽然你是老板,但今天我请。”
他勾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生龙活虎,脑海里浮现前两天娄志对他下达的那个选择题。
娄与征拿出手机:“我刚下飞机没开车,打车过去吧。”
说着他牵起她的手,把对方微凉的手指收入掌心,用体温焐热。
娄与征余光瞥着她微笑时鼓起脸蛋的模样,在这个时刻再一次的,坚决了自己的选择。
二十七年来,他做人做事一向喜欢双赢,不折损任何地获利。
但这一次,他宁愿做个糊涂商人,不管赔上多少。
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
吃过火锅,两人带着毛衣上浓浓的烟火香气一起回家。
洗了热水澡,浑身乏累消失了一半,明雀站在娄与征家里的落地窗前,双手扒着玻璃往下看,感慨:“这马上就三月了,还能下雪。”
“崇京三月都要开花了,滨阳的冬天还真是长。”
她看着楼下飘零的雪花,身后覆上来个人。
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玻璃窗上,他太高,压下来几乎能把一米□□的明雀整个包住,明雀低头,瞥见他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不同于她的纤细,他的胳膊结实粗壮,睡衣袖子挽着,露出来的肌肤上虬起些许青筋,男人味很浓。
他赖在自己身上好重,明雀有点受不住,无奈回头:“你很重,我都要被压塌了。”
她是从自己家里洗的,他正好也在这里的浴室结束清洗,此刻两人不同的沐浴露香味混在一起,掺杂出暧昧旖旎的新气味。
明雀一回头,就撞上他低头找过来的嘴唇。
分开快一周的时间,这对于一对刚刚试图重圆于好的饮食男女而言,无异于小别胜新婚。
娄与征捏着她的脸蛋,不容置喙地开启一周之别的第一个吻。
短短一周没见,她的嘴唇好像更软更甜了。
让他像个误入桃花源初次饮泉的无知渔夫,只想汲取更多更多,直到酣醉。
接吻早已是两人目前最熟稔的互动,明雀对他的思念不熟于娄与征半点,使劲仰头,艰难地配合他的步调,唇瓣和周遭都被吻沾染得濡湿狼藉。
她换了一半的气,还没夺够足量的氧气,舌尖就又被他卷着,勾着,被迫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呜咽喘音。
两人唇齿之间发出的靡靡碎声,快要惊扰了玻璃窗外的飞雪。
他们不清楚的是,这个吻之所以会这样热烈,因为彼此都在这一周的时间进行了无数次的推演和犹豫。
可最终见到对方那张脸的时候,没有任何一方还在摇摆。
见她扭着身子接吻太难受,娄与征放开她,直接把人转过来面对他,轻轻一推,明雀的后背抵上了落地窗的玻璃面上。
她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衣,刚洗完澡,还热乎的身体骤然碰上冰凉的玻璃,激得她打了个冷颤。
明雀被冰得呜呃一声,殊不知她开口的这一瞬,正好方便了他第二波攻势的进入。
娄与征把人按在落地窗前,手垫在她的脑后,不给对方任何退却的余地,用自己汹涌的滚热侵袭她,霸占她身上沐浴后的所有茉莉香味。
明雀双手攀着他宽厚的肩膀,阖着眼微微折眉,接受他所有的强势。
在这场激烈的热吻里感受到满足。
娄与征喜欢把她的唇瓣当成可口的东西吮来吸去的,每次都要把她亲得喘不上气,双唇红肿才罢休。
他的手始终在她的腰上揉捏着,像宽大的藤蔓探入她柔软的睡衣里随处攀爬。
感受到对方已然情动的呼吸频率,娄与征眯开眼,与双目迷离的她对视了几秒。
今晚已然不能只用一个吻解渴了。
娄与征把人牢牢抵在落地窗上,然后自己蹲了下去,半跪在地板上。
就在明雀还晕乎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抚起了她的睡q,下一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就像一头急于捕猎的野兽一样闯入了这片柔软的丝绸芬芳世界。
明雀吓了一跳,看着睡q鼓起的这么一大片,隔着布料按他的头,娇怪:“娄与征……你,你干嘛呢……”
她试图转移男人的注意力,讷讷:“我,我还有好多事儿想跟你聊呢……你又要干这些……”
娄与征伸手架起她一条腿,另一手捞起她的裙摆,让她自己提着。
“巧了,我也有事想跟你聊。”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先做了再说别的。”
他自下而上的目光像极了定准猎物的豹子,品尝之中让她自己选择:“这腿,是踩在旁边花盆上,还是扛我肩膀上。”
“你选个舒服的来。”
明雀抓着自己的衣摆,手指都在抖,眼底灼热,被这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臊得快要说不出话。
“就,就不能……别弄……”
娄与征用颊侧蹭着她细腻的腿部,不容置喙:“不能。”
“小鸟,”他单挑眉峰,低语:“洗完澡,我渴了。”
明雀盯着他高挺的鼻梁,还有鼻尖那一片湿光,偏开头咬着唇瓣,羞得闭了眼。
似乎是没办法,随他怎么玩弄吧。
得到了“许可”,娄与征让她单脚踩在旁边花盆的边缘,埋入丛林里大快朵颐,不管之后这片雨林有多少次的地动山摇,浮动战栗,他都不为所动,誓要将她这片桃花源折腾个天翻地覆,洪水覆灭天地为止。
玻璃板不断承载着纤细女人乱动的闷响,窗外飘雪,室内一片躁动。
飞到窗边的雪花隔着一层玻璃,都被她断断续续的喃哼烤化了。
…………
两人抵在窗边足足闹了三十分钟,直到明雀站都站不住,他也跪得膝盖生疼,娄与征单手把人扛起来,离开这隔窗飘雪的冷清地方,走进温暖舒适的卧室。
明雀其实有“反客为主”的想法,刚想扑到面前这个早已浮动起来的男人,但还没行动,自己又被他压进被褥里。
她唔唔两声,推着正埋在自己颈窝里吮吻的男人,控诉:“……我,我要在上……”
“你快压死我了……”
她只想压他一头,也享受一下掌控他男性情愫的感觉,于是主动请缨:“你难不难受……我可以给你……”
娄与征抓住她乱打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驳回申请:“不许,今儿听我的。”
他点了点她的腮颊,轻哧:“省得你又说撑得嘴巴酸疼。”
明雀耳朵烘热着,双腿曲起,脚趾乱动勾着他的裤带,小声不满:“是我想那个的,凭什么不许。”
“以前你不是挺愿意,挺舒服的么。”
“在我床上我说了算。”娄与征只想好好伺候她,不愿意她为自己卖力做什么,说着手上揉了揉,“听话,放松。”
明雀拗不过他,想着你不愿意舒服我还不伺候了,于是搂住他的脖颈,任由他在身上燎原。
最后娄与征还是依她,在中途明雀双手实在没有任何力气,撑不住东西的时候,把人扳过来,让她直接趴在他宽阔胸膛上。
可这时候的明雀根本没力气再主动掌舵了,哪还有力气摇旗挥舞。
她像一只快熟了的虾子,软趴趴浑身发红地趴在他这张宽阔的“砧板”上,任由他举刀发力,将她烹制成佳肴,抱在怀里一口口吃掉。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窗外雪势某个瞬间的爆发,室内这场小别几日的淋漓终于告了一段落。
明雀气喘吁吁,刚洗过澡的身上又冒了一层黏糊糊的汗,指尖抠着他的肱二头肌。
她耷拉着眼皮,纳了闷:“你不是说你今天又办事,又在机场折腾很累吗……”
“你这叫累……?”
娄与征声线低哑,捻着股微微粗粝的绵感,藏着抒发后的余韵。
他轻哂,偏身从床头抽了两张纸,“累是累。”
“办你的劲儿还有。”
其实要说舒服,她肯定是两个人里最舒快的那个,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上瘾的和他做这事。
明雀懒洋洋抬眼剜他一眼,轻哼。
“……抱我去洗,我一点力气都没了,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