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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的身体有些难以负荷。

    同时,脑海中不停闪现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她的狼狈,是她难以用枯涩文字形容出来的激烈。是大逆不道,是违背伦理,是不能说的秘密。

    原本以为可以主导凌岐,现在事实证明,他不可控。

    邬滢害怕了。

    凌岐今天起得很早,偌大一所别墅只有佣人走动的身影,连要上班的凌倬正还没醒。

    昨晚刚回房间,他就看到瞿闻发来的消息。

    瞿闻去了美国,但学校还没开学,现在在国外的时间很自由,同样也很孤独。凌岐和他磁场很合,从小学到高中,关系铁得可以说是为他去死。

    见对方约着出去玩,他没有犹豫,当晚订了次日的机票。

    没和家里人说。

    早间还有清冷的雾气,凌岐醒了神,开车去机场。

    邬滢昨晚累到,中午才醒,下楼吃饭,发现家里声音空落落的,显然凌岐不在。这个发现无形中助长了她心中冒险的火焰,她昨夜就在想,得找个借口出去躲躲。

    毕竟凌岐说,今晚还来。

    她受不住。

    喝了点清淡的粥,邬滢起身。刚走到第三节台阶,她身形一晃,素白细窄的指骨用力攥住旁边楼梯扶手。

    佣人从后面见她摇摇晃晃要摔,连忙跑来扶住她。

    “小姐?你没事吧?”

    邬滢蹙眉喊疼,颤抖的手紧捂胸口,表情痛苦,渐渐说不出话。

    佣人知道她有心脏病,此时吓坏了,赶紧叫救护车。

    邬滢近几年去的医院很固定,医生也熟。刚进急救室,她紧蹙的眉就舒展,素白小脸不见痛苦神色。

    “方医生,我能住几天院吗?”

    她说话气息很稳,不像犯病的人。

    医生抬眼,纵使心中猜测渐渐成形,还是用听诊器给她听了听心脏。很快,他取下设备。

    “你这样很吓人。”

    邬滢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但她没办法,必须剑走偏锋,才能有一线生机。她眸色真挚,有些难为情:“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偶尔会胸闷,我想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来医院。

    现在却想赖着不走。

    对视几秒,医生有些无奈:“这种诉求直接说就好,何必这么麻烦来一遭。”

    邬滢眼神很坚持:“我想求您一件事。如果我家里人来问,请把我的情况说得严重点。可以吗?”

    医生摇头,“院规和医德都不允许我这样做。”

    邬滢语塞,话说到这个份上,确实没有转圜的余地。她笑了笑,说:“当我刚刚的话没说,医生辛苦了。”

    刚住进病房,祝焕玲就赶了过来,眼睛通红,双手止不住地发颤。邬滢没想到,一起来的人还有凌叔叔。

    他气息乱得厉害:“佣人打电话说你休克,吓死我们了。是不是最近给凌岐上课累到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邬滢心尖一颤。

    她目光不自然地微微移开,轻声道,“不是,是天太热了。”

    见她精神状态还可以,祝焕玲安排凌倬正在这陪护,她出去见女儿的主治医生,询问病情。

    医生知道邬滢在家中休克是装的,但这种话和家属说出来不太合适,只能像以前那样,嘱咐邬滢不要剧烈运动,按时吃药,定期到医院检查。

    祝焕玲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些。

    回到病房,邬滢已经睡了。

    她把凌倬正叫到一旁。

    “凌岐呢?佣人说一大早就出去了。”祝焕玲现在两个孩子都担心,关心道,“是不是昨晚上就生气了?”

    闻言,凌倬正拿出手机。

    看到自己开晨会时错过的信息:[出国玩两天。]

    言简意赅,没有感情。

    他轻哼:“他哪有闲心生气,又出去野了。”

    见凌岐没有闹情绪,祝焕玲才放心,但还是没有抑制住叹气,低声说:“凌岐最近对我们母女的态度有变好,但我总觉得隔着什么,心里莫名很紧张。”

    凌倬正看向她,眼中情绪淡淡翻滚,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他不是能装的孩子,既然乖乖喊了人,就是打心底认可你和滢滢。”

    祝焕玲嗯声:“我明白。”

    邬滢身体各项数值很稳定,祝焕玲依旧不放心,执意今晚要在医院看护。

    凌倬正下楼,拨出凌岐的电话,结果一直关机。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听到凌岐吊儿郎当的声音:“打这么多电话搞得我很紧张,会以为家里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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