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肾衰竭

    我冷汗直流，无法呼吸，痛得话都说不出来。</p>

    可是我呢？</p>

    我被挖肾后，没人管我死活。</p>

    甚至连刀口都是我喷了白酒，连麻药都没打，自己草草缝合的。</p>

    后来一刻不停地逃亡了二十几个小时。</p>

    刀口早就开裂发炎了。</p>

    我艰难开口，“我现在很难受，你能不能送我去？”</p>

    “不行！你的身体不是一向强壮吗？不然清雪也不会选你的......”</p>

    方溯铭声音响亮，中气十足。</p>

    林清雪连忙打断他，“选你当我的丈夫！我经常在溯铭面前夸你身体强健呢，打车去个医院而已，大男人哪有这么娇滴滴的？”</p>

    我终于不再说话。</p>

    林清雪像是生怕我纠缠，火速带着方溯铭上车，扬长而去。</p>

    最后是周秘书送我去了医院。</p>

    医院里人来人往，我站在人群中，拿着报告单，心如死灰。</p>

    医生的话回响在我耳边。</p>

    “宋先生，您的手术环境恶劣，手法粗暴，又没有及时缝合，加上剧烈运动了那么久，另一个肾因为感染，重度衰竭了。”</p>

    “还剩下不到两个月时间，请您及时通知家属吧。”</p>

    我靠在医院冰冷的墙上，拿着报告单的手无力垂下。</p>

    林雪清正陪着方溯铭取药，像新婚夫妻一般。</p>

    在园区，我被暴打、被电击、被关在水牢，种种虐待，我都没有放弃。</p>

    因为我还有妻子，只要我的妻子在等我，我的家就还在。</p>

    我目睹了很多人被挖心挖肾，女人们被轮番侵犯。</p>

    那时还庆幸自己把林清雪换出去了。</p>

    没想到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p>

    更不会想到，我被挖肾，是林清雪授意的。</p>

    我凭借机智逃出去，一路不吃不喝，夺命狂奔。</p>

    中途数次差点想要回去。</p>

    我想着林清雪的脸，想着我们的点点滴滴，就又燃起希望。</p>

    我一定要回家！</p>

    可我的家，已经有了新的男主人。</p>

    林清雪安顿好方溯铭，这才看到我。</p>

    她终于注意到我衣服上的血迹，一脸惊诧：“你身上哪来这么多血！”</p>

    我佯装轻松：“逃出来的时候不免要打架，都是别人的血。”</p>

    林清雪笑了，踮起脚吻了我的额头。</p>

    “不愧是我老公，这么厉害！”</p>

    我却注意到她白净的锁骨：“你的纹身呢？”</p>

    林清雪笑容一僵，无所谓道：“园区那些人见过我的纹身，为了避免麻烦，我洗掉了，等风头过去，我再重新纹上。”</p>

    结婚前夕，我和林清雪在锁骨上纹了我们两人的名字缩写。</p>

    我们说好了，只有死亡，才能将那纹身抹去。</p>

    我眼中尽是悲凉，我的确快要死了。</p>

    我独自回家，路上收到一条信息。</p>

    那是一张林清雪和方溯铭的合照。</p>

    两人躺在床上，光着身子，心脏的位置纹着彼此的名字。</p>

    紧接着照片的是一句话：</p>

    这只是开始，很快我就会彻底取代你。等我拆了线，清雪就会和我举办婚礼，多谢你的肾，我们会幸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