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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登闻鼓听过吗?”谢莺眠道。

    “敲响它之后,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最高官员必须到堂接案,升堂会审。”

    “你需要做的,就是去敲响登闻鼓。”

    陶夫人自然听过登闻鼓。

    登闻鼓和别的鸣冤鼓不一样。

    只要敲响,就会有人受理。

    但,为了避免有人滥用,升堂之前,鸣冤人要先挨三十大板。

    曹猛道:“敲响登闻鼓,是要付出大代价的。”

    “十年前登闻鼓被敲响时我去围观过,那个告状的壮汉子被打得鲜血淋漓,根本没撑到堂审就昏死过去。”

    “嫂夫人的身体本就弱,这三十大板怕是会出人命......”

    谢莺眠:“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据我了解,为了避免有衙役被收买,执行途中放水或故意使坏,三十大板分别由六个衙役执行,每个人五大板。”

    “六个衙役是随机指定的,力道不一,无法预判。”

    “所以,我需要为陶夫人研制专门的药丸。”

    “药丸的药效足够支撑陶夫人结束堂审。”

    “等堂审结束后,我再帮你治疗,保证你安全无虞。”

    “治疗费,医药费,洗清你丈夫冤屈的证据,我出庭作证的费用等等,全都包含在那一万两银子里。”

    “你若愿意,我们就签订合约,若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陶夫人没有立马回答。

    她低着头,在纠结。

    谢莺眠没有再说什么。

    尊重他人命运,尊重他人选择。

    “我愿意。”陶夫人语气决绝。

    她爹娘公婆都不在了,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丈夫和儿子。

    丈夫蒙受不白之冤。

    若她不尽全力,以后到了地下无法面对公婆父母。

    儿子重病也快没了。

    儿子和丈夫不在,她也活不下去,不如去拼一把。

    尽人事,听天命,就算结果不好,她死后也可以瞑目,可以跟死去的公婆父母交代。

    “还有,你儿子的病,我听我师兄说起过。”谢莺眠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可以治,治疗费用同样不低,五千两起步,具体看他病的情况。”

    “当然,不是我师兄医术不精,是术业有专攻。”

    “我师兄更擅长正统治疗,我则擅长疑难杂症。”

    “如果你愿意让我给你儿子治疗,那我今天就给他把脉,制定治疗方案。”

    “还是那句话,若你愿意,我们签订合约,若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过。”

    陶夫人快被惊喜砸晕了。

    她听到了什么?

    谢姑娘不仅能为丈夫平反,还能为儿子治病?

    “我是还没醒吗?”陶夫人愣愣的,“阿猛,我是不是在做梦?”

    曹猛也很震惊。

    “嫂夫人,你不是在做梦。”

    “我也听见了。”

    陶夫人怔忡了好久,将胳膊都掐青紫了。

    疼痛感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陶夫人跪下来,冲谢莺眠磕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

    “谢姑娘,求你,救救我丈夫,救救我儿子。”

    “不必谢我。”谢莺眠说,“我说了,我收费的。”

    “我们签订合约,按照合约办事。”

    “钱货两讫,我收人钱财,忠人之事,你不欠我什么。”

    陶夫人摇头。

    话虽这么说。

    可,如果真能成功,谢姑娘可是实打实救了两条人命。

    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位家人的性命,是多少钱都无法衡量的。

    谢莺眠与陶夫人签了三份合约。

    天色还早。

    曹猛带着谢莺眠去办了客栈转户手续。

    曹猛显然在府衙有点人脉,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谢莺眠拿到满月客栈的地契。

    看到上面的“谢莺眠”三个字,有种难得的踏实感。

    独在异乡为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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