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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乐观元气少女祝真X过分谨慎大佬封绍一路打怪升级谈恋爱的故事。

    无限流,升级流,烧脑悬疑(并不),首次尝试这种题材,如有不足,请多见谅。

    主角不折腾,不别扭,不作妖,剧情和肉大概在9:1,四舍五入可以当做清水文。

    1V1現代奇幻系統強強

    一章

    死掉了

    第一章

    死掉了

    祝真睁开眼睛。

    粉白色的大床香香软软,像蓬松的云朵,将她娇小的身体重重包裹。

    眼前朦朦胧胧,睡意挥之不散。

    她闭了闭眼睛,又打了个盹儿,大概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再睁眼的时候,视野清晰起来。

    天色已经亮起,日光透过浅粉色的窗幔投射进来,照亮头顶奢华大气的吊顶和华丽繁复的吊灯。

    她环顾四周,卧房非常宽敞,地上铺着羊毛地毯,墙上挂着蝴蝶形状的小灯饰,右手边靠墙的架子上摆着各种少女心十足的摆件、毛绒玩偶,旁边的书桌上放着台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

    如无意外,她应该是此地的主人。

    可糟糕的是,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少女坐起身子,隔着松软的被子摸了摸右腿的位置。

    膝盖以下,空空如也。

    而她并不意外。

    就好像——这种不良于行的状态,已经伴随了她很久似的。

    有人敲了敲门,隔着门板喊她,声音柔和:“真真,你醒了没有?家禾过来了,在楼下等你。”

    祝真含糊地应了一声,看见女人推门进来,眉目婉约,神情温柔,虽然已经不算年轻,举手投足间仍然颇具风韵。

    女人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欣慰地松了口气:“可算退烧了,下次可不能再那么任性地跑出去淋雨,记住了吗?”

    祝真面露困惑,开门见山地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谁?这是我家吗?”

    女人愣住,先还当她在开玩笑,又问了几句,见女儿神色确实不对,这才着急起来,慌慌张张地将楼下的人全部喊了过来。

    三个身量差不多的男人走进来,最前面那个年纪大些,穿着深灰色的毛衣和长裤,鬓角微微发白,后面两个西装革履,一个风流倜傥,一个温文尔雅。

    中年男人听了女人的描述,看看祝真懵懂的神色,拿出手机,沉声道:“我让李医生现在过来一趟。”一副非常关心爱护她的模样。

    那个长着桃花眼的英俊男人亲昵地揉揉她的脑袋,笑道:“真真,连哥哥都不记得了?我是祝辰。不过,你该不会又在恶作剧吧?”

    另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替她解围:“哥,真真不会拿这种事胡闹。恐怕是前几天烧得太厉害,还没恢复好的缘故。”

    那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真挚关切:“真真,我是你的未婚夫林家禾,你别害怕,等李医生过来检查检查再说。”

    一群人围着她团团转,父母、兄长、青年才俊的未婚夫,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而且,通过观察周围的环境和家人们的衣着谈吐,可以推断,她的家境相当不错。

    虽然什么也没想起来,但这不影响祝真的心情开始变好。

    非要形容的话,大抵和不小心摔了一跤,却捡到头奖彩票的心情一样。

    “我的腿……”她犹豫地看向林家禾。

    “你小时候出了场意外……”林家禾抱歉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接受这件事需要一些时间,但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不要太难过,好不好?”

    祝真倒没有在这种事上纠结太久。

    她本身的性格,应该较为乐观,甚至有些没心没肺吧。

    她拉了拉女人的胳膊,软声道:“妈妈,我想换身衣服。”医生快要过来,还穿着睡衣的话,未免有些失礼。

    女人连忙应了,将几个大男人赶出去,帮她戴上假肢,换好毛衣牛仔裤,穿上短靴。

    假肢质地精良,触感柔软,十分仿真,看起来价值不菲。

    祝真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手杖,试探着站了起来,走动几步,虽不算灵活,倒也适应良好。

    三层的别墅,为了方便她行动特地装了电梯。

    祝真来到楼下的时候,李医生恰好进门。

    对她做了常规的检查后,李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叮嘱她注意休息,恢复几天再看。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面包、煎蛋、牛奶,还有煮得香甜软糯的紫薯粥。

    林家禾坐在祝真右侧,极自然地夹了个煎蛋放在全麦面包片中间,转头问她:“还加酱,好吗?”

    酱酸酸甜甜,祝真非常爱吃。

    她乖乖点头,接过裹着煎蛋、培根、生菜、西红柿切片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

    也因此,她错过了林家禾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消息。

    男人快速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进外套内侧的口袋,轻轻拍拍她圆润的肩膀:“真真,我待会儿要去上班,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祝真哪里答得上来?

    林家禾也意识到自己问的不合适,想了想出主意道:“你昨天不是说要去东区新开的图书馆看看?不如我待会儿送你过去,下班之后再过去接你?”

    他礼数周到地询问祝真父母意见,两位长辈显然是十分信任这个准女婿的,点头首肯,将还未发表意见的祝真安排得明明白白。

    祝真“嘎吱嘎吱”嚼着嘴里的生菜,无可无不可地默许。

    祝辰在旁边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看见妹妹好奇地抬头,也不回应,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我今天在家里办公。”

    说完,他一边给秘书打电话,让对方把需要他签字的文件送到家里,一边抬脚上楼。

    吃完早饭,林家禾极妥帖地照顾祝真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将手杖放进车后座。

    他摸了摸祝真的膝盖,自言自语道:“这周六我们去做复健,周日定制的婚纱应该可以做好,到时候带你去买首饰,还有请柬的版式也需要尽快确定……”

    一副对两人的婚礼十分期待的模样。

    祝真虽然没什么感觉,却还是配合地笑了笑,右腮现出个小酒窝,看起来很甜。

    林家禾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眼底情深如许。

    祝真随身带着笔记本,打算从电脑里找找过往留下的信息,试试能不能唤回记忆。

    然而,进了图书馆,她却被一本平山梦明的《异常快乐杀人》吸引了注意力,好像她曾经找了这本书很久似的。

    抱着书坐在角落里,除了中午用了顿简餐,几乎没有挪动地方。

    等她阖上最后一页,黄昏的余晖已经洒在桌上。

    林家禾打来电话,说停车位不好找,在路边等她。

    祝真慢慢走出去,远远看见男人站在车边,和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的女人纠缠。

    那女人留着深紫色的大波浪,表情激动,胸前两团高耸一晃一晃。

    祝真皱了皱眉,张口喊人:“家禾?”

    女人猝然回头,盯着她的眼神凶恶狠戾。

    在林家禾惊慌的呼喝声里,女人从小坤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快速往祝真的方向冲了过来。

    尖利的刀刃“扑哧”一声,深深插入心口。

    剧痛袭来,祝真脸色惨白,双手本能地掐进女人白皙的皮肉里,却阻止不了匕首在心脏里旋转。

    意识渐渐模糊,她仿佛分裂成了两个部分,灵魂的那一半飘在半空中,呆呆看着地上鲜血横流的身体。

    那个女人——

    为什么要杀她?!

    ————————

    新文开张,依旧是每天上午十点更新。

    珠珠满100加更。

    二章

    第二次

    第二章

    第二次

    祝真“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心脏被刺穿、被搅动的痛感还鲜明地刻在记忆里,后背全是冷汗。

    她吞咽两口唾液,惊惶地打量四周。

    华丽的吊灯、柔软的地毯、憨态可掬的毛绒玩具、粉色的笔记本电脑,一切安静又祥和。

    是……噩梦么?

    她摸着右腿,听见门外传来的温柔嗓音:“真真,你醒了没有?家禾过来了,在楼下等你。”

    一模一样。

    和“梦境”中她听过的话一模一样,分毫无差。

    祝真又咽了咽口水,觉得毛骨悚然。

    她咬咬舌尖,强行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答应一声,请母亲进来。

    女人摸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道:“可算退烧了,不过,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祝真又有些不确定。

    她的状态不同,对方的反应也不一样。

    有没有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她刻意选了不同的走向,隐瞒自己失忆的事实,含糊道:“做了个噩梦,妈妈,我饿了。”

    女人帮她挑好毛衣和牛仔裤,她看了看,笑道:“今天不想穿这套。”

    想起这毛衣浸透鲜血的样子,她就觉得不吉利。

    女人非常纵容地另找了条背后系带的白色连衣裙,配上打底裤和浅棕色小皮鞋,帮她换好之后,推着她下楼。

    祝真刻意观察,发现三个男人的穿着和噩梦里完全相同,餐桌上的早点,甚至餐具摆放的位置和朝向,都没有任何出入。

    一颗心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落不下来。

    可是,若梦境是真的,她当时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

    看见祝真,林家禾完美扮演二十四孝好男友的角色,走过来扶她坐进椅子,顺势在她右侧坐下。

    他夹起一个形状完美的煎蛋,转头问她:“还加酱,好吗?”

    祝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男人剑眉星目,温润如玉,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是她最偏好的那一类长相。

    可她不是傻子,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那个一刀把她捅死的女人,和林家禾有着颇为复杂的纠葛,保不齐是因爱生恨。而她好死不死地出现在那个节骨眼,又是“既得利益者”,正好做了对方泄愤的替罪羊。

    至于林家禾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小意殷勤么……

    要知道,演出来的深情,未必是真的深情。

    更何况,她是个残废,长相虽然也算娇俏可爱,却绝对够不上绝色的水准。

    怎么想,都觉得林家禾另有所图。

    不提别的,这年头结婚后杀妻的骗保案,见的还少么?

    从这个角度看,没有过往的记忆,也是一件好事,方便她不带感情地和过往切割,冷静判断致命危险存在的可能性,及时避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她一直不答话,林家禾疑惑道:“真真?”

    祝真眨眨圆圆的杏眼,摇摇头:“我想吃番茄酱。”

    桌上有酱、沙拉酱、蓝莓酱,唯独没放番茄酱。

    林家禾笑着站起身,道:“我去厨房找找看,如果没有的话,就去楼下买。”

    坐在对面的女人嗔道:“家禾,你这么纵着真真,都把她给惯坏了。”话音里却带着笑,显然对女婿的殷勤周到十分满意。

    “秀姨说笑了,真真这么乖,怎么会惯坏呢?”林家禾打开冰箱的冷藏门,在琳琅满目的食材和调味罐中翻找起来。

    祝真嘴角挂着乖巧的笑容,借着拿面包的动作,将林家禾的手机顺到桌下。

    还没来得及尝试锁屏密码,便看见屏幕上跳进来一条微信。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你是不是要逼我去死?”

    祝真目光微闪,耳朵听见冰箱门关闭的轻响,悄悄将手机放回原处,对着手拿番茄酱的林家禾灿烂地笑了笑:“谢谢~”

    在林家禾询问她今天安排的时候,她早有准备,答道:“我打算去公园散散心。”

    从她得到的信息推断,林家禾十有八九是出了轨,还和那个女人珠胎暗结。

    他因着某种动机必须履行和祝真的婚约,因此不打算负责任,强令女人堕胎。

    接下来,女人只怕会缠上林家禾,找他要一个说法,两个人矛盾激化,势必会发生不可控的可怕后果。

    而她,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交由命运给予他们惩罚。

    吃过早饭,一行人上班的上班,上楼的上楼,很快便清静下来。

    祝真让女佣取来笔记本,坐在客厅松软的沙发里,按下电源键开机。

    好在她没设密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借口敷衍过去。

    笔记本的桌面十分简洁,放着几个文档、一个名字是“照片”的文件夹,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她登陆聊天软件,看见右下角有消息弹出。

    发消息的人,网名叫做“真の恋歌”,头像是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卡通少女,非常可爱。

    “太太在吗?今天下午在哪里见面?我早点过去。”

    太太?祝真皱了皱眉,知道这是网络上通用的,对于网文作者的尊称。

    她原来是个文字工作者么?

    “在。”她简短回答。

    “!!!”对方连续发来三个感叹号,又发了个猫咪打滚的表情包,“太太,我看你一直不回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吓我一跳。你发个定位给我吧,我五点钟准时到。”

    祝真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急着回复,而是打开了对方的相册。

    相册里是一个和卡通头像神似的少女,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表情无辜无害。

    她又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对方不啻为自己的脑残粉,对她更新过的章节字斟句酌,还写过好几篇长达上千字的读后感,十分真情实感。

    两个人在昨天也确实聊过面基的话题,她对对方十分信任,聊天的语气很放松。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见她久久不答,对方又抛出一句:“对了,太太,你上次不是说因为合同条款的事情,和出版社闹了点儿不愉快吗?我有个表姐是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律师,不如我约一下她的时间,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

    祝真在聊天记录里检索了一下,发现之前确实谈过此事。

    她暗笑自己疑神疑鬼。

    倒霉碰见一个疯子也就罢了,难道还能次次点儿背?

    不过,谨慎起见,祝真将对方约在距离自己家不到一里地的小公园里。

    她拿着手杖慢吞吞过去,秋日的阳光不燥不烈,和煦地洒在线条优美的双肩,双脚踩过脱水的落叶,留下两条金色碎片铺就的印痕。

    坐在休息的长椅上等了几分钟,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祝真摸了摸头顶戴着的白色渔夫帽,那是她和对方约好的识别标记,她戴白色,对方戴黑色。

    正打算回头,一个冰凉的物体横在细细的颈上。

    粗噶古怪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像黏腻的毒蛇:“太太,终于见到你了~”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锋利的刀刃便灵活地割断颈动脉,大量鲜血呈喷溅状飙向明净的天空。

    祝真喉咙“嘶嘶”作响,吃力地偏过头,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矮胖男人对着她狂笑。

    她听见他说:“呐~这样就可以永远拥有太太了,太太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哈哈!”

    灵魂往上漂浮,祝真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死变态,忍不住骂了一句。

    三章

    平静一天

    第三章

    平静一天

    祝真尖叫一声,挥动着双手醒了过来。

    冰冷的触觉、清晰的痛感、刻骨的恐惧就好像发生在上一秒。

    她苍白着一张小脸,摸着还好端端长在脖子上的脑袋,满脑子都是被那个变态粉丝割掉半个头颅的凄惨死状。

    这不是梦。

    因着某种她不知道的原因,她正在反复奔向非正常的死亡,再经历无数循环。

    死而复生,生而复死。

    祝真六神无主,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现实中真的有可能发生这样匪夷所思、无法用已知理论解释的事吗?

    又或者,她是不是在做一个梦中梦呢?

    她坐起身,拉开梳妆台上摆着的首饰盒,从里面摸出个檀木做的古风发簪,咬着牙往手臂内侧的皮肤上戳去。

    血珠沁出,锐利的痛觉不断刺激神经,提醒着她,这是真实的人间。

    可母亲在门外敲门,说出她听过两遍的话,又充满了不合理之处,令她头痛欲裂。

    指甲掐进手心,祝真强提清明,努力用平稳的语气答:“妈妈,我还有点困,你们先吃饭吧,不用等我。”

    她需要点时间平复心情,想出打破循环的办法。

    有一瞬,她想过找母亲求助。

    可换位思考,如果别人对自己说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事,自己也不会相信的吧?

    她不想被当做疯子。

    过了会儿,林家禾又过来敲门,柔声道:“真真,你醒了吗?烧退了没有?”接着邀请她去东区新开的图书馆。

    祝真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天塌下来,今天也绝不踏出家门一步。

    去图书馆是死,和粉丝见面是死,说不定还有别的触发死亡的条件,保险起见,还是宅在家里的好。

    “家禾,我还有点不舒服,不想出门,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祝真语气平静地隔着门打发未婚夫。

    林家禾又关心了两句,不忘嘱咐女佣将早饭送上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这一次,祝真不敢再掉以轻心,潦草地填饱肚子,将笔记本里的所有信息认认真真研究了一遍。

    名为“照片”的文件夹里,放着十几张照片,有她自己的单人照,也有和林家禾的合照,还有一张全家福。

    令她意外的是,所有照片中的自己,都是低着头,抿着唇,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她还以为她是个乐天派来着。

    虽说身有残疾,但父母哥哥娇宠,披着人皮的未婚夫又殷勤备至,怎么也不该这么抑郁才是。

    祝真皱着漂亮的小脸,将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张全家福上。

    其中的氛围看似其乐融融,但总有一点儿说不上来的古怪。

    照片里的她坐在父母中间,沙发后面站着林家禾和祝辰两个人。

    母亲精心打扮过,风韵犹存,一双和她形态极为相似的美目定定看向镜头。

    父亲也往镜头这边看过来,脸色却十分严肃,甚至有几分阴沉,两只手端端正正搁在膝上,其中一只的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轻轻捻动。

    林家禾微微弯着腰,站在她左边,深情地看着她,一只手亲昵搭在她肩头。

    祝辰懒洋洋地站在她右边,一只手同样搭在她肩膀,另一只插在裤子口袋里,唇角微勾,笑得有点儿坏,却很勾人。

    祝真若有所思,按顺序打开桌面上的几个文档。

    都是她的作品,同样令她意外的是,这些竟然是清一水的青春伤痛文学,文笔很出色,只是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哀伤沉郁、悲观绝望,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真的是她写的吗?

    祝真心中充满了不真实感。

    最后,她登陆聊天软件,调出和杀人犯的所有聊天记录,从中提取出蛛丝马迹,一路搜索到对方另一个,按时间线往前浏览

    她的推断很简单,那个人模仿少女的本事堪称天衣无缝,割喉手段又极为娴熟,必定是个惯犯。

    她要找到他之前的犯罪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不然,难保他不会追查到自己的家庭住址,以后找机会接近她,再给她来那么一刀。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果然,翻到2018年的内容时,她发现一个网文作者的名字开始反复出现。

    犯人语气狂热,疯狂地表达着对那名作者的迷恋,很多遣词用句令祝真十分眼熟。

    她在网上查询了作者名字,新闻显示,女人在当年8月,于某人工湖畔被人割喉,当场死亡,因没有任何目击证人,成为悬案,至今未被破获。

    祝真深呼出一口气,给派出所写了匿名邮件举报,同时将相关证据截图留存,打定主意如果警察不够重视,以后再通过其它方式私下里搜集罪证,总之一定要将他送进监狱,才能安心。

    忙完了这些,她伸了个懒腰,隐约听见隔壁父母的房间传来嘈杂之声,似乎是在争吵。

    她秉着多一事不如小一事的原则,恪尽职守做个缩头乌龟。

    下午五点半,母亲惊慌失色地闯进来,声音颤抖:“真真,我……我跟你说件事,你先别慌,也别哭,一切有妈妈在,知道吗?”

    祝真隐约猜到什么,做出副懵懂无知状,问:“妈妈,怎么了?”

    “我刚接到家禾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家禾他……他被一个女疯子捅了一刀,正在医院抢救……”女人说着,担忧地看向女儿,“妈妈现在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真真,你千万别怕,家禾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祝真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拍手称快。

    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她又不是圣母,就算听见林家禾的死讯,也只会觉得渣男是罪有应得。

    “妈妈……”祝真装作六神无主的样子,免得被母亲看出异常,徒惹麻烦,“怎么会这样?我……我……”

    她想客套一下,表示出自己想跟着一起过去的意愿,又怕女人当真,只好捂着嘴巴,抖着双肩,一副承受不住打击的模样。

    女人果然心疼,弯腰抱了抱她,柔声道:“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妈妈一有消息就给你打电话。”

    看着母亲急匆匆出了门,祝真心下暗松,转头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直惶乱的情绪稍微平定下来。

    熬过夜里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

    她说不定可以打破这个荒唐的循环,过上平静快乐的日子。

    祝真心中充满希冀,在房间中吃过晚饭,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

    男人敲完门便不请自入,语调亲昵:“真真,怎么一天没下楼?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祝真不知道他说的“生气”是哪桩事,装傻道:“没有,我怎么会生哥哥的气?我好像还没全好,浑身没力气……”

    祝辰眼神闪了闪,走到床前,弯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没生气就好,哥哥担心了一整天,生怕你不理哥哥。”

    祝真乖巧地笑了笑,摇头道:“真的没生气。”

    男人的眼睛越发明亮,提议道:“既然你不生气,爸妈又不在家,不如我们把前几天没有做完的游戏,再做一遍?”

    看着祝辰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圆形物体,祝真的笑容僵在脸上。

    ————————

    下午两点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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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章

    “好”哥哥(100珠珠加更章)

    第四章

    “好”哥哥(100珠珠加更章)

    那东西小小圆圆,用硅胶制成,呈现出暧昧的粉色,搭配男人渐渐露骨的眼神,效果极为惊悚。

    祝真的脸白了白,看着祝辰从口袋里又掏出个小巧的无线遥控器,一瞬间福至心灵,将许多蛛丝马迹串联起来。

    照片中少女阴郁的表情、哥哥的坏笑与小动作、文字里呼之欲出的绝望、以及母亲口中所说的“任性跑出去淋雨”,这一切,恐怕都拜面前的禽兽所赐。

    被亲哥哥猥亵,又不敢揭发他的恶行,时间久了,怎么可能不抑郁难消?

    祝辰紧挨着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渗出冷汗的小脸,笑道:“不过,你今天倒比以前乖,不哭不闹,还会对哥哥笑,看来生了这么一场病,倒比以前懂规矩了。哥哥很高兴,会对你温柔一些的。”

    修长的手钻进被子里,去摸残缺的部位,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古怪:“哥哥最喜欢断胳膊断腿的洋娃娃,真真是其中最漂亮的那一个。真想把你装进透明的玻璃瓶,摆在卧室里,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到……”

    不但是个恋妹癖,还是位慕残人士!

    祝真后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强装镇定,威慑道:“哥哥,你这样对我,就不怕爸爸妈妈忽然回来,抓个现行吗?”

    祝辰拉起一缕乌发,放在鼻下沉迷地深嗅,似是听到什么傻话,低笑出声:“林家禾那个倒霉蛋,不知道在哪里惹了风流债,我听朋友们说了,那一刀直接插进心脏,他当时就没了心跳,只怕是凶多吉少,妈妈一时半会儿绝对回不来。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他暧昧摩挲祝真丝滑如花朵的唇瓣,眼眸深黯:“真真,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哥哥今天晚上就给你开苞,好不好?”

    听着他病态下作的话语,祝真只觉得隐隐作呕。

    她偏过脸躲开他的抚摸,脊背挺得笔直,强撑着道:“那爸爸呢?时间已经很晚了,爸爸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祝辰冷哼一声,颇为不以为然:“爸爸出去应酬,不到半夜回不来。就算他提前回来,为了避嫌,也不可能进你的房间看你吧?”

    他狐疑地打量着她的表情,没有看见眼底涌出的泪水,更添几分怀疑:“真真,你这是学会跟哥哥耍心眼了吗?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他猛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肌肤处泛起火烧一般的疼痛。

    将少女压倒在身下,祝辰贴着她的耳朵冷笑:“真真,你可别忘了,你这条腿是怎么没的。”

    祝真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祝辰撕扯着她身上印着小熊的棉质睡衣,将跳蛋顺着衣服下摆一路塞进去,按下开关。

    明显的震感紧贴着肌肤传递进皮下神经,然而比这更加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

    “那时候你才六岁吧,多可爱啊,天天跟在哥哥身后,像条小尾巴,哥哥最喜欢你。”手指拈着小东西在少女干净青春的身体上放肆游移,祝辰摸了摸乌黑柔顺的鬓发,在惊惶如小鹿的妹妹眉心印下一吻。

    做的是温柔亲密的动作,说的是阴森血腥的过去:“唯一的遗憾,就是你四肢健全,能跑能跳,缺了点儿艺术品的美感。”

    “哥哥想过很多种方案,比如带你去私人诊所做个小手术,或者外出旅游的时候找机会把你推到悬崖底下,可是无论哪一种,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看着妹妹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变成了受惊的稚嫩羔羊,乖顺躺在他怀里发抖,再想想今夜就是完全占有她、肆意品尝她的时刻,祝辰谈兴很浓,索性把小时候做过的恶劣事迹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后来,哥哥终于想到个好主意。”祝辰嘴角的弧度加大,将粉色的小恶魔塞进缀着蝴蝶结的内裤,居心叵测地沿着下腹处,一路往隐秘处推进,“那年夏天,我们一家去海边露营,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出了故障,爸妈忙着检查,没有注意我们,我就找出你最爱的小皮球,丢到了马路中间,哄你去捡回来……”

    祝真咬牙咽下泼天恨意,直直瞪着他邪恶的俊脸,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运气再差一点,说不定会直接被人撞死……”

    祝辰挑了挑英挺的眉毛:“那又如何?我可以劝妈妈再给我生个妹妹,再不济,还能从福利院领养嘛~”

    他一脸的理所应当,道:“怀着你的时候,妈妈就说过,妹妹的作用就是陪我玩,给我做伴的,真真,你该不是想逃避自己的责任吧?”

    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毫无人性,更无同理心。

    “不过……”祝辰终于想起哄她,“真真别生气,假设毕竟只是假设,你这不是好好的么?哥哥最喜欢你了,你乖一点,不要乱动,哥哥保证会轻轻的,不让你太痛苦。”

    祝真重重吸气,按下拼命挣扎的冲动,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祝辰见状越加高兴,将少女胸前的纽扣尽数解开,伏下身亲吻软软翘翘的乳房,表情渐渐狂热,身体无比亢奋。

    祝真任他摆布,在男人卸下防备、尽情享受之时,忽然睁开双眼,从枕头下面拿出尖利的发簪,往祝辰后背狠狠戳刺进去。

    伴随着利器刺破皮肉的闷响,祝辰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伤口往后退去。

    祝真趁势从他的桎梏之中脱离,跌下大床,一手抓起放在墙边的手杖,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逃。

    刚跑到门边,脑后便传来剧痛,祝辰盛怒之下拽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后拉扯,愤怒异常:“祝真,你敢捅我?!”

    祝真顺着他的力道往后转身,再也顾不得分寸,抓着染满鲜血的簪子一通乱捅乱刺。

    两个人厮打在一处,机缘巧合之下撞开门把手,滚至外间的大厅。

    祝辰将祝真压在墙上,把凶器夺回扔到一边,抬起大掌重重抽了她几个耳光,打得她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他表情阴戾,箍住祝真拼命挥动的双手,斜着眼打量数秒,冷笑道:“看来,是时候再断你一条胳膊了。”

    祝真手脚被制,一时情急,伸长脖子咬向男人俊脸,这一口用了吃奶的力气,祝辰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本能地将祝真甩下楼梯。

    楼梯又高又陡,祝真抱住男人腰身,拉着他一起跌下去,叮呤咣啷一通乱响,摔得她眼冒金星,耳朵轰轰作响。

    仰面躺在楼梯拐角的平地上,祝真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左手边温温热热,一片濡湿,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摸索身体,没有发现太明显的出血伤口,这才在一片死寂之中,看向左侧。

    祝辰的后脑勺磕在最后一级台阶的棱角处,红红白白的东西糊了一地,像打翻了的豆腐乳。

    他双目大睁,死死盯着祝真的方向,满脸错愕,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逆来顺受的妹妹怎么敢胆大包天地反抗他。

    祝真心里一哆嗦,抖着手放在他鼻下,感受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

    他已经断了气。

    她……杀人了。

    五章

    爱是一道光

    第五章

    爱是一道光

    呼……呼……

    祝真像脱水的鱼,大张着嘴拼命喘气,脸色却越来越白。

    乌黑的头发凌乱地飞着,有几缕被汗水和血液打湿,黏答答地贴着小巧的脸,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后腰痛得钻心,断肢处似乎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她时不时看一眼旁边那具冰冷的尸体,六神无主,思绪大乱。

    这一次,她没有死,却在混乱之中,间接导致了另一个人的死亡。

    该怎么办?

    反复轮回遭受到的多重惊吓以极快的速度消耗了祝真的精神,她只觉身心俱疲,还来不及思考出解决方案,便听见楼下传来响声。

    鬓发微白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迈上楼梯,借着楼道感应灯的亮光,看清血腥可怖的凶案现场,深褐色的眼珠子顿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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