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她嗓音带着很明显的委屈味道,甚至像是要哭出来了。男人没有回头,淡淡的笑了下,“你不是勉勉强强才肯跟我在一起么,怎么才几天的时间,就腻我腻得好像离不开我了?”
盛绾绾没说话,他话里没有指责,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点味道。
说出来的嘲弄,或者是……自嘲。
她莫名的觉得难受。
很快,还没等她回话或者做出什么反应,男人就再度温和的出声了,“泡个澡会舒服很多,我先去处理点事情,处理完就来找你。”
他声音很温和,甚至堪称温柔。
但她只听出了冷淡。
薄锦墨带上了浴室的门,离开卧室的时候又带上了卧室的门,手握着带上的门把,却久久没有松开。
他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然后转过身去了她的书房。
她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但她没打开,走到她的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又随便的翻开了一页开始看。
视线落在某个字眼上,开始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迫自己看下去。
然后将字词连成句子,消化理解,然后把拥挤的堵在他脑子里的一切想法全都清空,赶走,只看书,强迫性的把脑子里的情绪压下去,强迫的让自己冷静。
盛绾绾坐在浴缸里发呆。
最近他对她太好了么,好到她已经受不了他一点点的冷淡跟疏离。
她前几天才跟说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可她现在很心慌很不安,她想出去问问他到底她哪里错了。
他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
可她觉得他现在不想见她,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于是她就一直泡在浴缸里,直到水都冷了下来。
穿好衣服她还是没忍住去找他。
薄锦墨就坐在她的书桌前,低头安静的看着书,看上去很正常,她正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却徒然见看到了那一烟灰缸的烟头。
☆、740.番深724米:盛绾绾这个名字,不知不觉成为了神秘的都市传说
考虑了一分钟,盛绾绾还是抬脚走了进去,脚步停在书桌前,看了一眼他正在看的书名,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薄锦墨似乎才感觉到她的存在,抬头看着她,“洗完了?”他又看了眼她湿漉漉的头发,好看的眉头皱起,低沉的声音带他一贯的训斥意味,“怎么不吹头发,早上容易着凉。撄”
她没回答他的话,一双明眸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说要处理工作,怎么在看书?”
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边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自然而然的回答,“已经交代下去让他们处理了。”
“所以你闲的无聊,看童话故事?”
隔了几秒钟的寂静,他才淡淡笑着回答,“嗯,小时候没看过。’
他这样说,盛绾绾被堵住了,虽然明知道他就算是上辈子没看过童话故事也不会有兴趣捧着安徒生通话看。
她闷闷不乐的,也不再说话。
薄锦墨把她带回了卧室,把她按进了沙发里坐下,又找了吹风过来打开,撩起她的发,细细的给她吹着。
吹风的声音很小,温热的风吹拂过她不算太长的发,男人的指腹偶尔按摩过她的头皮,很舒服偿。
她抬起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叹了口气,慢慢的靠在他的腰上,任由他给自己吹着头发。
过了将近七八分钟,吹风被关了,“绾绾。”
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怎么啦?”
他摸了摸她干的差不多的头发,淡淡道,“今天有事吗?”
“没事啊。”
“那你一整天都陪我。”
她微微一怔,随即回答,“好啊。”
“上午陪我睡会儿,我下午回公司,最近堆了不少事情等我亲自处理。”
盛绾绾眼珠一转,笑了,“好。”
薄锦墨低头看着她的笑脸,摸了摸,“突然这么开心?”
她脑袋在他腰间的位置蹭了蹭,“不告诉你。”
不是突然这么开心,只是突然觉得薄锦墨跟薄祈如果说有什么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区别的话,薄锦墨始终是骨子里是个工作狂的薄锦墨,他就算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忘惦记着他的工作。
他放下了吹风,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我去冲个澡,睡你床上,嗯?”
她撅了撅红唇,“也没别的地方给你睡。”
薄唇辗转的落在她的脸上,同样伴随着落下的还有一个低低的字眼,“嗯。”
…………
在后来的日子里,薄锦墨那个早上的反常的安静跟疏离好似只是一场她的错觉,他只花了一个她洗澡的时间好似就让这件事情彻底的过去了。
他没有再提起,之后也再没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
甚至,她好像感觉不到薄祈的出现,因为薄锦墨再没有任何的反常,他依然每天接她上班,送她回家,即便忙也会把这段的时间腾出来接送她。
有空就陪她吃饭,没时间送完她再回去工作或者应酬。
周末陪她,或者带上薄砚和七七。
她不再发生什么蛛丝马迹,比如他突然忘记了什么事情,比如他性格有什么细微的变化,他好像每一天都一样。
也好像不再因为薄祈会跟他一起分享她而落寞恼怒,所有的情绪全都沉淀下去,他好像又变成了十年前她捉摸不透的深沉淡漠的薄锦墨。
唯一的变化是,他对她很好。
一天比一天温柔,一天比一天周到,一天比一天事无巨细,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上,她想到的他都给她想到了,她想不到的他也全都替她想好了安排好了。
他工作以外的时间全都花在她的身上了,甚至但凡有时间,大部分的事情他都亲自动手。
盛世总裁这些年低调得已经没有了任何消息,盛绾绾这个名字也从来都是只听名字,除了名流圈人其他人都没有见过她真人。
以至于她不知不觉就变成了都市传说。
他每天都能给她买很多东西。
那辆迈巴一赫齐柏林已经修好送了回来,银滩别墅的车库里停着好几辆各种各样的豪车,但那天她无意中跟他说了一句,她明天去他的别墅开辆车回来,方便他没空接送她的时候出去。
他当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结果第二天周末她还没起床,郝特助就开着一辆新车进来,还是薄砚过来把她叫醒说有叔叔来家里了。
她还没睡醒,懵懂迷茫的问了一句,“他车库里有这车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薄总昨晚吩咐我找一辆适合女人开又符合您审美的车,我找了一整晚挑中了这个,您要不要试试,不喜欢的话可以换的。”
盛绾绾,“……”?她摸了摸脸又梳理了下自己的长发,最后摆摆手,“挺好的,就它吧。”
她对车早就没有年轻时的那些追求了,基本当成代步的工具,看着顺眼开着舒服方便就行了。
新车自然是配了相应的司机,薄锦墨基本不怎么允许她自己开车,理由她也清楚,因为那次的小型事故暴露她对车祸的阴影。
就更别说衣服,珠宝之类的东西,她的衣帽间已经被满得塞不进东西了,说她收藏的珠宝够去商场开一个专柜了。
盛绾绾觉得他不太正常,他给她买东西这没什么,一开始她也觉得他想给她买那就买吧,反正他有钱估计不怎么在意,她也随他,但时间一长,她总觉得这种状态不太对。
他好像不花点钱不给她挥霍一下他就觉得不舒服?
盛绾绾不关注外界跟她无关的事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她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一天比一天觉得压抑,但真正察觉过来已经很晚。
就比如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但凡行走职场跟别人谈合作交流,对方捧她的架势比面对国际最一流的设计师都要夸张,所有的合作都无比的顺畅,没人敢挑她的不是,即便有意见,也是特别特别的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惹她不高兴得罪了她。
一开始她还喜滋滋的,次数多了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斤两她多少还是清楚地。
她不知道他在背后到底做了多少事。
他从来不跟她说这些,就只是始终维持着这种疼她宠她对她好的状态,日复一日的,像是沉溺其中,而且,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
这个男人好像把她对他所有的回馈全都抽离掉了。
她初始只觉得别扭,于是就以一种接近女人本能状态的想作,想挑动他的情绪。
她闹脾气,完全无理取闹的闹,他任由她闹,闹得严重的他也只是偶尔皱皱眉头。
她买东西,挥霍,刷卡,没用,说她败家的速度永远赶不上那男人赚钱的速度,根本做不到败字。
然后她挑他的刺,鸡蛋里挑骨头她自己都觉得很没道理的挑剔。
依然没有用,他最多不过是训斥她几句,他好像没有脾气,甚至没什么情绪,他对她好像没什么不满。
而且,他对她好像没有任何的要求,甚至是期盼。
他只负责单方面的宠她疼她,无论她是冷淡还是暴躁,但他从来不碰她,她有时候留他过夜他也不拒绝,但只是抱着她睡觉。
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另一个人的好,会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所谓的,深情也能是负担?
…………
两个月后的傍晚。
盛绾绾在家里吃饭,顾南城也在——她们虽然住得很近,但她从不在顾南城在家吃晚饭的时候过去蹭饭当电灯泡。
薄锦墨难得的要应酬到很晚回来。
蹙眉,看着咬着勺子发呆已经超过一分钟的盛绾绾,还是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背,“绾绾,你有什么心事吗?一直在发呆。”
盛绾绾听到声音才猛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一般,抬头朝看去,把勺子拿下来,“怎么了?,你刚跟我说什么?”
顾南城正低头吃饭,闻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们两个最近怎么都好像少跟筋的样子。
盛绾绾握着勺子,看向他,“顾南城。”
这次他看都没看她,淡淡的道,“有话就说,别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打扰我们吃饭。”
她的手指紧了紧,喉间一股涩意,“我想问你……薄祈他还在吗?”
顾南城睨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不在了?”
“我……”她一震,脸色也白了白,“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薄祈……她觉得他没有再出现过,也从来没有……消失过。
顾公子淡淡的道,“你想让他跟你说什么,怎么跟你说?告诉你什么时候是他,什么时候是薄祈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分不清就是分不清,下次还是会混淆。”
“可他不是……很介意吗?”
“能不介意?”
“那为什么……”
“介意又怎么样?你觉得除了维持现在的状态,他还能怎么样?”顾南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男人跟女人,要么分手,要么在一起,还有第三种选择吗?不能分那就忍,这就是他的选择。”
她脑子一片空白,表情也都是呆滞的,“可是……“
一抬头,就撞上顾南城的眼神,他扯了扯薄唇,笑容凉薄,“我不太懂,你在困扰什么?分不清不是你的错,你选择锦墨,薄祈他就会越来越靠近锦墨的性格、思维方式,时间再长一点,也许除了记忆跟意识的独立他们没什么分别了,至少对你而言是什么分别了。”
“也许现在对你就没什么分别,因为你分不清,你完全可以当做你是在跟一个男人生活,反正他们一样爱你,也只有一个身体,一个身份,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永远不会背叛,不会离开,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过了好几分钟,盛绾绾慢慢的把勺子放了下来,她眼眸一动不动的对上顾南城温淡的眼,牵了牵唇角,也淡淡的问,“那你觉得,他以这样的状态跟我在一起,比我不准他见我的那五个月比,要开心一点吗?”
顾南城眼神一怔。
她眼眸始终没有动过,“我离他太近了,所以我不知道,如果你觉得维持现状对他最好的话,那我就这样继续过下去。”
顾南城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难道你认为,你离开他他能开心?”
盛绾绾偏过脸,看向门口的方向,她撩唇笑了出来,带着丝丝入扣的冷艳,淡淡袅袅的道,“如果在一起不能两个人都开心的话,那不如分开,至少让我一个人过得舒服点。”
…………
晚上十一点,薄锦墨一进客厅就就看到盘腿坐在沙发里的女人。
她穿着松垮的睡衣,已经长到腰间的发仍然是黑色的,略显蓬松的披散着,她低着脑袋,眼睛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径直的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抱住她,低低的道,“等很久了吗?”
“薄锦墨。”
“困了怎么不去睡?”
“我们分手吧。”
---题外话---第一更,900+,4000字
☆、741.番深725米:我们之间什么事都好说,除了分手,你想都不用想
这样拥抱的姿势,盛绾绾能明显的感觉到抱着她的身躯震了一震。
过了一会儿,男人低头摸着她的脸,脸上仍是淡淡的笑,低沉而有些无奈,“我就回来晚一点,你就要为这个跟我分手?”
他俯身准备把她抱起来,“我最近是不是真的太纵容你了,所以你什么都敢说,嗯?”
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再度清晰的重复道,“薄锦墨,我要跟你分手。”
男人到底是顿住了正在进行的动作,低头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薄唇间溢出喑哑的笑声,他抬手扯了扯领口,然后才盯着她吐出两个字,“理由?”
“我很累,不开心,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偿”
他好笑般的看着她,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累?不开心?”
男人的眼神逐渐生出锐气,唇上的弧度里咄咄逼人的意味也更加的浓烈,“我哪里做得还不够,你觉得我哪里对你还不够好,盛绾绾,你还想让我怎么对你,你说。”
毫无疑问,他这几个月死水无澜的情绪已经起了波动。
因为她说分手,她竟然还会说分手,他所能想到的男人给一个女人的他全都费劲全力的想要给她,她怎么闹怎么找他的茬他也都忍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要跟他分手?
盛绾绾无法跟他的眼神对视,她下意识的侧过脸看地毯。
但下一秒就被男人的手指强制性的板了过来,冷厉的三个字从喉骨中蹦出,“看着我。”
有那么短暂的几个瞬间,她心悸畏惧得想要收回自己的话。
但最终她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跟他对视,“我累了,我要跟你分手,薄锦墨,老实说你跟我在一起你开心吗?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在宠我对我好的时候,你心里没有一点怨恨我责怪我吗?”
男人镜片下深沉晦暗的眸悄无声息的翻滚着,他抿着薄唇,呼吸逐渐的变得沉重,最后,他吐出波澜不惊的道,“没有,我爱你。”
“就算我回报不了你任何东西?”
他想也不想的道,“我不想要你的回报。”
盛绾绾扯了扯唇,“你承认了,我无法回报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同样看着他的。
最后,薄锦墨声音粗哑的问道,“绾绾,你在跟我闹什么?”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再度俯身重重的抱住她,力道大得失控,低声哄着她,“很晚了,去睡觉,嗯?”
说完就把她从沙发里抱了起来,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盛绾绾挣扎了几下没能拗过他,于是皱着眉头冷漠的道,“薄锦墨,我发短信让你过来,又等你等到这么晚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不是你觉得我在闹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他没说话,但盛绾绾明显看到他下颌已经绷紧了,抱着她的手劲也跟着加重,硌得她骨头都有些生疼。
她已经洗完澡,也洗漱过了。
薄锦墨把她放到了床上,掀开被子给她盖上,俊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笑意,低低淡淡的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早点睡觉,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盛绾绾坐在床上,没有依言躺下去,而是抬起脸看着他,笑着道,“我能睡一觉明天谈,薄锦墨你睡得着吗?”
他低头看她,卧室里一片死寂。
直到男人淡漠至极的嗓音再度响起,“你是认真的跟我说分手?”
“我有哪一次说分手不认真了吗?”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掀起嘲讽的笑,声音很冷,“行,那我就一次性的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什么事都好说,除了分手,你想都不用想。”
盛绾绾仰着脸轻笑,紧跟着轻声的道,“薄锦墨,你自己陷在这种病态的感情病态的关系中无法自拔,你也一定要拉我下水吗?”
她脸上在笑,但眼睛里明显的没有一丝笑意,“该做的努力我都做了,我觉得我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我想要的状态,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了。”
不要了?
这三个字她说的真是太轻松。
薄锦墨单膝跪在她的身侧,两只手臂将她的身子困在其中,他唇上泛着冷笑,“你想要的状态?什么是你想要我的状态?我还有什么是没有给你的?”
还有什么是男人应该给女人的他没给她?
蓦地,他俊美的脸上勾出某种笑意,平静的淡淡的看着她,“是我忽视了,我们在一起好几个月,除了和好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没再跟你做过了。”
盛绾绾睁大眼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
薄锦墨一双眼睛始终看着她,腾出一只手慢斯条理的解着衬衫的扣子,那甚至不能叫解,准确的形容是不耐烦的扯下,唇畔噙着淡笑的弧度,嗓音低而哑,有条不紊,“女人也是有慾望的,让你在床上感觉到足够的愉悦和舒服,获得高一潮,也是我的义务。”
等他这句话说完,他身上穿着的黑色衬衫早已经被他扯开了扣子,随手扔到了一边,床尾,或者是地毯上。
“义务?”盛绾绾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即嘲笑出声,“怎么,这算是跟你谈恋爱附送的性一服务吗?”
他皱起眉,低头看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才淡声道,“你怎么想都行。”
说完他就俯首亲吻了下来。
女人脸一片,他的唇落到了她的脸上。
盛绾绾异常用力的去推他,“薄锦墨你疯了是不是,我在跟你说分手!我肯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我要分手了你来强图暴我?”
她挣扎得很厉害,而这毫无疑问是在男人心头点了一把火。
薄锦墨一言不发,手指板过她的脸不管不顾的吻上她的唇,含住,吮吻,然后长驱直入的深吻。
属于男人的,清冽的,强势的气息就这么灌入她的嗅觉跟味觉,她推他的手被他轻而易举的握住压在床褥上。
她甚至有种错觉,她全身就要这么软下去。
他们很久不做,除了那近乎算是失控的晚上近乎可以说完全没有做过,但这丝毫不影响薄锦墨对她身体的了如执掌。
才刚开了个头她就被弄得完全不受控制的低叫出声。
盛绾绾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就这么带着哭腔哽咽出声。
这点哭腔让覆盖在她身上的男人一震,他从她的柔软中抬起头,重新扣上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探向腹部一下。
薄唇沿着她腮帮往上吻去,停留在她耳根附近流连,“你哭什么?”
“你走开!”
男人的声音很克制,“已经湿了,”他边吻她边模糊的道,“乖,别闹,别急。”
“我说我不要。”
“你要的,我明天就搬过来,以后每晚都陪你睡跟你做,你别再跟我闹了,好不好?”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盛绾绾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之前韩梨说他嘴上说的有多斩钉截铁怎么都不肯放手,但心里从来对自己存疑。
这一刻也一样,他说的好像是在拆穿她的欲拒还迎和矜持以及嘴上的不肯,但他其实还是不那么确定,所以她即便明显有了情动,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前戏,他甚至一路吻到了……
等盛绾绾意识过来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血液全都冲到了大脑,她蓦然尖叫出声,“薄锦墨……”
她想阻止他,可她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手指更是无意识的攥紧着身下的被褥,凭着本能一遍一遍的尖声重复,“不要,不要,不要……”
但即便是这尖叫,也深媚缠骨。
男人充耳未闻,我行我素。
如果说上一次薄锦墨是带着沉淀五年的渴望和服药过度的情绪失控,完全遵循身体跟理智的双重慾望占有她。
那么这一次他就是以最极致的方式,凭借着对她身体的了解跟他所有的技巧,彻彻底底的单方面取悦她。
这种感觉比那一次更可怕甚至是轻而易举的让她溃不成军,这还不够,他比知道是上瘾了还是失控了,任由她哭喊求他,他还是冷静且有条不紊的将她带向更深的深渊。
一整个晚上盛绾绾觉得她的脑子都没有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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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番深746米:呦,薄锦墨把你甩了?上次你们过来吃饭他还是痴汉
盛绾绾很晚才睡过去,睡得很沉,疲倦的想扒开男人落在她腰上的手都没有力气,最后还是随他去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卧室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光线凉沁昏暗,用来睡觉是再好不过的环境。
抱着柔软的被子翻了个身,正迷迷糊糊的想是起床还是再睡会儿,男人同样凉沁的嗓音已经低低沉沉的响起了,“继续睡还是起来吃点东西?”
盛绾绾眼睛蓦然睁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撄。
她蓬松的黑发落在肩膀的两端,无意识的抬头要将垂到额前的长发用手指往后疏时,发现身上穿着的是男人的衬衫,干净的白色袖口遮到了她手指以下的位置。
她的手落回到被褥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薄锦墨没有去公司,银白的笔记本搁在桌子上,手边还放着一叠文件,他一如平常穿着深色的衬衫和熨帖得笔挺的西裤,衣冠楚楚的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程度让人完全想不起来他昨晚是一副怎样禽兽的模样。
对视了几秒钟,男人眼眸始终深邃平静,像是风平浪静的深海,无论底下是暗礁还是汹涌,她都只能看到最表面的那一层偿。
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又到了盛夏时分,外面的阳光灼热得刺眼。
然后她就随手拎了件衣服去了浴室,洗澡,洗漱,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最后手指落在了洋洋洒洒落到腰间的长发上,低眸看着手指卷着的发梢,出神。
等她出去的时候,薄锦墨已经不再了,她也没在意,去衣帽间换了双鞋子,拿了个觉得顺眼的包挂在肩膀上就直接下楼了。
薄锦墨站在客厅等她,见她下来便抬脚走到了她的跟前,看了眼她背包准备出门的架势,低头道,“吃点东西,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盛绾绾偏过头不看他看向落地窗外,没背包的手指梳理着头发,她笑了下,“薄锦墨,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怎么想的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已经跟你分手了。”
说完她就要从他的身旁走过去。
擦身的瞬间手臂毫无悬念的被男人拉住了,“早上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现在晚了,我让人给你温了粥,喝一小碗再吃点水果就行了。”
他把她肩膀上的包取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沙发上,然后直接拉着她往餐厅走去。
她走得很不情愿,但手腕被他扣在掌心怎么都挣脱不开,踉踉跄跄的被带着走向餐厅,他腿长但步子不大,一抬头就能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条。
盛绾绾被他按在了餐椅上,桌上摆着一只小碗,装的软糯清香的红豆粥。
头顶是他波澜不惊的嗓音,“已经不烫了,喝吧。”
“我不饿,也没有胃口。”
“那就喝一半。”
“我一口都不想喝。”
薄锦墨看着她坐得笔直的身形,拉过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手搭在干净的餐桌边缘,“绾绾,”他淡淡的唤着她的名字,心平气和的问,“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薄砚已经放了暑假,夏老想他想念的紧,一放假就亲自飞回来把他接过去了,因此这段时间这别墅安静了许多,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两个,和识相的在别的地方做事的佣人。
她看着桌上那碗粥,突然偏过头看着他,“薄锦墨。”
“你说。”
她笑笑,猝不及防的问道,“你觉得,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男人眼眸微微一闪,随即便暗了下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便淡淡的回答,“在一起是结果,这个为什么没有意义。”
为什么?这个问题他想过。
她肯跟他在一起的理由,能数得出很多个。
“那么你觉得,你给我花很多很多的钱,给我很多很多的爱,我还是觉得不开心,你说你爱我想要我,而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也努力的配合你,你也一点都不开心,你觉得这两个为什么,有意义吗?”
盛绾绾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精致的五官组合成淡淡的笑脸,“我跟顾公子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没办法取悦彼此的话,那不如分开,至少其中一个——能过得舒服一点。”
她拉开椅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碗从早上就温着的粥最终还是只能慢慢的冷却。
薄锦墨看着她的背影,一个人坐在干净得一尘不染餐厅里坐了很久,良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唇上渐渐抿出淡淡的而凉薄的弧度。
他拿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笑脸看了许久。
为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正如他也不明白还有什么是他能做的。
俊美的脸上一片寡淡,在无数次的摩擦着手机屏幕之后,他进入网页,随便找了个论坛,随意的注册了一个新号。
手指缓慢的点着屏幕键入一个问题,发表。
“如果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很多的钱跟很多的爱,她为什么要分手。”
发表完还没有几秒钟,就有人迅速的回了个帖子。
“哥们,你活儿太差。”
薄锦墨看着这句话,俊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绷着脸迅速的回,“没可能。”
三个字,简单利落。
又有人跟帖回了,“呦,看来是做过了,楼主,你是不是遇到捞女了,她把你掏空了就去勾一搭下一家了?”
他皱起眉,虽然不懂捞女两个字的准确意思,但也大概猜得出来,又回复了简单的三个字,“她不是。”
“楼主,给她很多的钱是多少钱,给个数字给我们参考一下,是不是真的很多钱呗。”
“楼主是不是长太丑实在没法入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楼正解,肯定是活儿太差。”
“楼主你快来说说,你一夜几次,一次几分钟……”
薄锦墨始终拧着眉头,黑着的脸更阴沉,面无表情的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如实认真的回答了几个数字。
男人的性能力不容置疑,虽然他知道自己表现得让她非常满足。
又招来了一群嘲笑。
“楼主你真棒,约吗?不要你花钱哦。”
“楼主肯定没有说实话,你要是真的有很多很多钱又爱她,床上还这么厉害,她傻了才跟你分手。”
“哈哈哈哈,楼主把自己每一个条件都放大了,还问人家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
薄锦墨冷着脸看手机上一条一条的回帖。
一群智障。
基本不是调笑就是起哄,或者嘲讽,少数几条是认真回复给意见的不过也都被淹没了,正当他恼火的准备退出关手机时,又有一条新的回复出现。
“女人说分手,要么只是闹分手,要么就是真的不爱了所以要分手,如果你的条件无可挑剔对她也无可挑剔,那她就是不爱你呗,不爱的话,再好都是不爱,没有别的理由。”
薄锦墨看着那句话,直到手机的屏幕自动的暗了下去。
………………
怀孕了,天气又热,盛绾绾没有找她,自己开车单独出门。
她也没去什么地方,就去了趟发型屋,把长到腰间的发剪成不及肩头的短发,做完护理之后就是十一点多了,她又开车去了韩记。
没到正饭点,韩记的人不多,老板还是十年前的韩蕊,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卡座聊天。
夏天的天变得很快,起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出门后就阴了下去,现在外面下着瓢泼的阵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充斥着听觉世界。
她趴在桌上,侧着脸看着窗外。
韩蕊斜眼睨着她,“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失恋了。”
“呦,薄锦墨把你甩了?不能吧,上次你们过来吃饭他还是痴汉。”
“我甩了他。”
韩蕊挑眉,“理由?”
她的脸趴在自己的手背上,喃喃的道,“不知道,觉得很累,想缓缓。”
“累?你们没有婆媳关系,没有第三者问题,不存在经济窘迫的问题,为什么会累?”
盛绾绾撑着下巴,一脸迷茫,“可能是……他对我太好,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743.番深747米:想他就去抱他,这不是你的爱情哲学吗?
韩蕊伸出一根手指,摇摇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这就叫做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忍不住就想作。”
“是吗?”
“说吧,姐姐好歹比你大了差不多一个辈分的岁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他,感觉我怎么对他他都是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意义。撄”
“还喜欢他吗?”
“你怎么不问他还喜不喜欢我。”
“长了眼睛的都看的出来,再说谁不知道他喜欢你。”
“哦。偿”
韩蕊在桌子底下踹她一脚,“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了的话,就断的干净点,别耽误人家,三十多岁的男人光跟你蹉跎就蹉跎了十几二十年。”
盛绾绾撇撇嘴,“怎么不是他蹉跎我,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香饽饽,我还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谁耽误谁。”
韩蕊看着她,“要是互相喜欢分什么手啊,他都三十多了,你过几年也三十了。”
盛绾绾低头,她也不能跟韩蕊说薄锦墨是个双重人格,这事除了韩医生,就只有顾南城跟,还有她哥哥嫂子知道了,郝特助都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喜欢吧,说我爱他呢。”
韩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问你一个简单粗暴的问题,你对他有慾望吗?”
盛绾绾正在喝茶,差点没将茶水呛进气管,咳嗽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韩蕊一边给她递纸巾,嫌弃的道,“装什么纯情啊,你都二十七八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你就十七八岁那会儿也没多纯情吧整天恨不得睡了他,现在搁这儿装。”
“韩姐姐,你是个军嫂你这么嚷嚷别人怎么看你。”
韩蕊斜她一眼,“军嫂怎么了,我们军嫂的微信群可比这开放多了,没男人纾解纾解,我还不能嘴上说说过把瘾啊。”
“能能能,知道你们苦你们寂寞。”
“你倒是回话啊。”
“还……好吧,我又不像你跟你老公长期分居,一碰头就干一柴烈一火,嗯……没你们那么强烈的感觉。”
韩蕊望着她,“简而言之,那就是有。”
盛绾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端着茶杯慢吞吞的抿着。
“你男人长那么好看,又高身材又好,你要是每天看着他没点想亲亲抱抱的想法,真的能分手了。”
她低垂着眼眸,没说那男人还真的不怎么常亲亲抱抱她,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淡淡的道,“先就这样吧。”
她请了一天假,哪里都没去,就待在韩蕊的餐厅坐在最角落的座位上,对着下雨的窗外发呆。
接近午餐时间时薄锦墨给她打电话。
她看着手机上他的名字,闪着闪着,又暗下去,过了一会儿,又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