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她的下巴被男人的手指抬起,“你用脑子思考的事情从来比用心想的多,清醒又克制,五年前你大概爱过我,五年后,我想,你也许只是终于没开始那样厌恶了。”慢慢的咬着唇,眼睛里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下来,“你是不是怪我?”
大约看她掉眼泪,顾南城微微一怔,心尖紧了紧,嗓音很低,有些淡,“不是,可能我觉得,少做些这事,你的身体会恢复得更快。”
她明白了,他有心魔,“你觉得我不爱你,所以也不是真的喜欢和你……你甚至觉得我可能是给自己喂药?”---题外话---第二更,唔,月底了,O(∩_∩)O谢谢求票票
☆、坑深411米:顾南城,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其实很无趣?
他低眸看着她,回答得很平静,“我知道你没有。”
她有没有吃药他很清楚。
“你知道我没有……那为什么?”
顾南城手指摸着她的脸颊,微微垂下了眸,低声道,“给我时间,会好起来。”
手臂将有些呆怔的女人抱回怀里,有些青渣下巴贴着她的脸颊,带着轻微的烟草的气息,“一晚上没睡,今天白天在家睡觉,嗯?我抱你去洗个澡。些”
昨天晚上回来就没洗澡,还折腾了一夜。
没吭声,双手环住他的身体,脸蛋埋进他的胸膛里桕。
安静了一会儿,顾南城还是动作温柔的把她的手拨开,将她放在床沿,自己起身下床了。
刚转身身后就响起女人的声音,“你去哪儿?”
他回头看着她,还是回答了,“去放水给你泡澡,会舒服点。”
不再说话,看着男人的身影走进浴室,然后没一会儿就响起放水的声音,她慢慢的曲起膝盖,下巴靠在上面,看着窗外的阳光发呆。
原来他从不觉得她爱他。
因为他觉得她不爱,所以不会是心甘情愿,不是心甘情愿甚至是厌恶的话,就会以别的方式妥协于这件事情。
然后吃药,最后变成了伤身,而她之前曾经在片场晕倒。
这个念头扎在脑海中,越来越严重,到了最后就成了魔障,即便再如何清除,也挥之不去。
她当初以为……他是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才决定分手的。
是,孩子的事情他还问了两句,她吃药的事情他只轻描淡写的提过一句——说他把她的药扔了,会伤身,以后不要再碰。
除此之外,再没有提及。
可是,所有的暗伤如果不终年见天日,就会一点点的腐烂坏死下去。
而这一道果然成了他心上最深那一笔。
一如她最初盘算意料的那样。
不,甚至还要深,深上了许多。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顾南城已经出来了,看了眼坐在那里发呆的女人,拉开柜子随手拿了一件內褲和睡裙出来,然后便回到床边将她横抱起来。
低头看了她苍白得有些透明的脸蛋一眼,低声哄着她,“,我会好的,你不用想这么多。”
他抱着她往浴室里走。
看着他线条冷贵的下巴,“你觉得我不爱你,你觉得我……你为什么从来不说,也不问?”
男人语调偏淡,“问你什么?”
抿唇,“问我……爱不爱?”
顾南城扯去她身上的睡袍,将她的身子放在温暖舒服的水里,不着寸缕的模样,即便隔着氤氲的水雾,也能清晰的看见她身上各种各样的於痕。
他眉眼便皱了起来,透着阴郁。
手指将舒缓疲劳的精油倒入温热的水中,溶于水的液体很快的散开。
顾南城蹲在干净的白色浴缸前,伸手把精油瓶放了回去,这才抬眸看她,眼底蓄着笑,“你爱我吗?”
点头,嗓音哑哑的,但音节很清晰,“爱。”
但是男人脸上并没有呈现出很多的波动,只是薄唇掀起几分笑容的弧度,“我知道。”
明白了,他知道她会这样回答。
或者说,不管爱还是不爱,他觉得她都会回答爱。
水面忽然荡漾开,全身湿漉漉的女人忽然靠了过来,卷曲的长发已经被绑成松散的丸子头,有些碎发落下,但没有被打湿,反显得慵懒。
顾南城随手拿起穿上的衬衫被她这么一抱,直接全都打湿了。
过了好一会儿,
男人嗓音温和的道,“,你听话,洗完澡睡觉,我去把床单换了。”
她闷闷的道,“你衣服湿了,为什么不一起洗。”
“好,”他也没有犹豫,应了她的话,“那就一起洗。”
到最后不是变成了一起洗,而是她枕着双臂趴在浴缸的边缘,舒服的被他按摩。
顾南城比她先洗完,穿好衣服把大床上的床褥被单全都换成干净的一套,这才回到浴室用浴巾裹着她的身体抱回了床上。
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磁性好听的嗓音很低,“我待会儿吩咐佣人送早餐上来,你吃点东西再睡,你乖点,我要去上班。”
他以前对她好对她温柔,她没觉得如何,现在看着眼前英俊温淡的男人,她张了张口,问道,“你既然觉得我不爱你,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顾南城只是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很必然的联系么。”
自然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对他来说,她爱不爱他都是要她的,也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忽然觉得很难受,她看着已经在换正装准备去上班的男人,闷闷不乐的问道,“难道我对你一点都不好吗
tang?”
他站在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的扣上他新换上的灰蓝色的衬衫,低声笑着,“怎么会,你把我按在医院,亲自照顾我半个月,说你对我不好,岂不是显得没心没肺?”
她很称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从来都很称职,不管是当初的慕家千金,还是后来嫁给他做顾太太,亦或是如今再重回他的身边,她没有做的不好的。
该笑的时候笑,该撒娇便撒娇,该发脾气的时候也不会隐忍,该服软也绝不耍清高。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拿捏着分寸,不会惹人厌恶。
这世上,除了她的爷爷和盛绾绾,大抵还没有人让她能轻易逾越底线。
扣好扣子,顾南城随手又拿了条搭配的领带出来。
赤果着双脚踩到地毯上的女人忽然很快的钻了过来,伸手就把他手里的领带抢走了。
抿着唇,稍微踮着脚尖,双眸专注的替他打领带。
最后,她手指捏着尾端没有松手,“顾南城……”细白的齿间吐露着他的名字,“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其实很无趣?”
男人双手扶着她细细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唇,在晨光中连绵着长长的吻,最后他抱着她将她放回床上,亲了亲她的手指,“你身体不好,吃了东西就乖乖睡觉。”
平时听着没什么,她身体又没什么大毛病她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可此时突然明白他很在意这件事情。
于是忍不住道,“我身体好了很多了,我身体没什么问题。”
“嗯,是好多了,但是里健康达标的各项指数还有不少距离。”
看着他,模样透着几分委屈。
顾南城心软了软,“我去上班了。”
女人的手指攥着他的皮带,仰脸看着他,“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爱你?”
他瞳眸的颜色逐渐转深,俯下身,温哑着嗓音道,“,你在意这些做什么,我对你会像以前一样,永远不会变。”
“你说谎,你明明就在意,如果你不在意你就不会对我没有性一趣了,你很在意。”
“你不爱我我对你也有性一趣,你不是很清楚么,一直都有。”
说白了,他是觉得她对他没有性一趣,而这种没有性一趣所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她服药晕倒,身体破败。
他心底……大概是有了阴影了。
她身体不好……是因为那段时间她拍戏很劳累,而且他出车祸她心神不宁也没有胃口吃得很少没有补充营养,医生都说了主要原因是低血糖。
咬住唇,把自己的手松了回来,“你去上班吧,我吃了东西就睡觉,”她声音很低,还刻板生硬的刻意解释,“我会好好吃饭,乖乖睡觉的。”
难怪,她平常没那么在意这些时,他总会有些不悦。
“那你不需要休息吗?你昨晚还不是一样操劳了一个晚上彻夜未眠?”
顾南城眉梢动了动,半响才好笑的看她,“我不是你这种弱秧子的体质。”
没一会儿,他便出门了。
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褥里。
她忽然想起左晔当初跟她分手时——其实那时候,她真是不甘心的,她做错了什么,怎么会比不上宋泉那么一个连最基本的利弊认知只知道摆清高架子的女人。
也许,原本就是她自己的失败。
她爱的男人觉得她一点都不爱他,这难道还不够失败吗?---题外话---第一更,月底求月票╭(╯3╰)╮
☆、坑深412米:若不是开了免提,那嗓音必定更像在耳边的低喃
吃了碗面,然后直接睡到下午四点多,起床洗漱换衣服。
心情有些低落,她一个人开车出去逛商场。
她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商场里转悠,看到喜欢的就买回去,或者什么都不买,就在充满着人间烟火的敌方转悠,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回去之后,心情基本就平复下来了。
唔…些…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基本都是在被激怒的情绪下把她按倒的,没有做任何的措施。
如果怀孕的话……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孕育孩子,上次那个孩子就是因为身体状况极度的差劲才流掉的桕。
医生当时说,就算没有流产,也基本不大可能会是个正常的孩子。
胡思乱想的转着,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男装区。
走到柜台前,低头透过厚厚的玻璃,手指在明亮的光线下慢慢的爬行,细细的研究着。
全都是袖扣。
“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袖扣,需要我为您介绍吗?”
抬头微笑,“不用,我自己看看。”
脑海中回想起早上的时候顾南城身上穿的那件灰蓝色衬衫……她还是最喜欢他穿那一件。
认真仔细的挑选后买了一对,装在深蓝色的盒子里,和今天一起买的东西放在一起。
刚转过身才走出几步,就看到笔直的立在那里好像站了很久的男人。
他穿一身偏休闲的正装,是左晔。
走到他的身边,抿唇微笑,“好巧。”
左晔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东西,脸上挂着淡笑,“看你挑了很久,给他买的礼物?”
她也不否认,落落大方的回答,“是啊,路过就来看看,买个合适他的。”
左晔点点头,他虽曾向她示好过,但其实心里也明白他们没什么机会了,如今他们重修旧好,便又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是复婚这个词不大好听还是如何,左晔用了结婚这个词。
倒是一怔,而后便微笑,“还没想过,最近事情挺多的,可能要忙完了再考虑吧,再说……还是先好好处一段时间,等顺其自然再结婚吧。”
虽然如今,他们好像跟真的夫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左晔看着她温静又透着甜蜜的眉眼,卷曲的长发松散,有些轻懒的美丽。
她素来如此,站在人群中不算最耀眼的,但很耐看。
错过的,终究也只是遗憾。
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正要开口告别,却忽然唤道,“左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脸上有几分局促,左晔点头,“你说。”
咬着唇,她轻声问道,“我以前做你女朋友的时候……是不是也不大好?”
左晔一怔,“怎么这么问,他觉得你不好?”
“不是……是,”低头,有些落寞,“他好像觉得我并不爱他。”
左晔挑起眉,“他也会这么觉得?”
一听这话,心顿时沉下去了。
她就交过左晔一个男朋友,处了四年,然后就嫁给顾南城了,除此之外,再没跟别的男人来往过。
一个说她有问题可能不是真的,两个都这样,那一定是她的问题。
“我……有这么差劲?”
左晔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眸,和精致淡雅却仍显得苍白的脸,他笑了笑,“不是差劲……大概是性格,”
他好似突然找到了一个诉苦的机会,半带调侃半认真,“我不清楚你跟顾南城是怎么相处的,但你跟我在一起的四年,所有的吃醋,发脾气,争吵,全部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五次,甚至大部分的这些,即便发生了也在你情绪的克制范围之内,你所有的言行举止,都不会超过身为名媛的度——时间长了,会让人觉得你很没有自我。”
如今他已经明白,她不是没有自我,她从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时,做安城第一名媛就是她想要的。
只不过那时太年轻太年少,还看不透,只觉得一辈子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只有无趣。
“其实宋泉各个方面都比不上你,甚至是修养脾性……但跟和我在一起的你比起来,她显得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怔怔的,“那你觉得我……”
左晔低笑,“如果女朋友是个职业,你做的很好,但是如果你问我你爱不爱我……那四年里,越到后面我们越像是只是门当户对。”
…………
回到家刚好五点左右,她在茶几上一边把东西清出来,一边把自己的手机解锁给七七,“跟鼠鼠说,想他了,让他回家和我们一起吃饭。”
七七大眼睛眨巴着,“妈
tang妈为什么不自己打?”
低头,唇畔牵扯着笑容,“因为妈妈在忙。”
七七哦了一声,便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了,小短胖的手指点了免提,朝比了个嘘的手势。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男人的嗓音透过手机响起,低低沉沉,“。”
脆生生的童音,“鼠鼠。”
顾南城笑了下,嗓音宠溺了几分,“七七。”
“鼠鼠,妈妈想你了,你回家陪妈妈吃饭吧。”
正在把装着袖扣的盒子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却听七七软言软语的撒着娇,还冲她做了个鬼脸。
男人在那头笑意更深,“你妈妈呢?”
“她在。”
“那叫她接电话。”
伸手捏了捏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却还是出了声,“回来吗?”
她听他哂笑,嗓音低哑,“想我了?”
其实原本没什么,但被七七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着,她脸蛋莫名的烧红了一层,轻声回答,“是。”
“好,我下班就回来。”
若不是开了免提,那嗓音必定更像情一人间在耳边的低喃,混杂着某种笑意。
顾南城临近天黑的时候回到南沉别墅。
他走进去一边解开衬衫上的袖扣,一边问正在打扫的佣人,“呢?”
大约是看得出来男人的心情不错,佣人的声音也跟着轻快了少许,“慕小姐在厨房做晚餐呢。”
眸色暗沉了些,眉梢挑起,他迈开长腿便往厨房里走去。
一进门便见女人拿着勺子将还在锅里沸腾的汤舀了一点点,红唇微微的嘟着,吹了吹,然后便味道唇边,试了试味道。
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
走过去便直接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嗓音黯哑,“好喝吗?”
专心的在试汤,冷不防的吓了一跳,不由恼道,“你怎么总是没声音的。”
“这也怪我?”
她下巴微扬,“算了,原谅你,”随即又转了话题,眼巴巴的瞧着他,“我新学的汤,你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顾南城低着头,只看见她红唇一张一合的,声音更哑了,“好。”
“那你尝……唔。”
男人含住了她的唇,将她唇齿间的味道一一掠夺走,仿佛意犹未尽一般,最后眉眼含笑,“味道还不错,很甜。”
她的汤怎么可能是甜的。
踮起脚尖咬了他的唇一口,然后又拿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再喂到他的薄唇边,“认真点,特意给你熬的。”
那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百转千回的娇媚。
顾南城依言喝下去,味道还算鲜美,不过她的手艺还明显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他点点头,“不错,”然后随口问道,“这是什么汤?”
眼珠转了转,故意的鼓鼓腮帮,轻描淡写的笑着,“这个啊,壮阳的。”
男人脸立即黑沉了下去,“昨晚没喂饱你?!”
她两片红唇含着汤匙,笑盈盈的看着他,“饱了啊,今天逛超市的时候想着顾总肾功能消耗过量,所以补一补啊。”
顾南城看着她娇媚狡黠的脸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还没过三十岁,就想着四十岁以后的性生活了?怕我到时候满足不了你?”
被他的眼神看得阵阵的脸红,好似她真的多浪一荡一般。
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锅里的不过是普通的鸽子汤,很有营养给七七和小峻补身体的。---题外话---第二更
☆、坑深413米:白开水,你就是一杯白开水也是下了毒的
“好了好了,你回卧室换身舒服的衣服吧,在家里别老穿正装。”
她的脸到底还是有些粉红,顾南城抬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又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那粉红立时变成了血红色,双眼瞪着他。
顾南沉低眸瞧着她羞恼得俏生生的模样,低头亲了下她的腮帮,“我去换衣服。”
回到卧室,一眼就看到摆在小圆桌上的东西,大大小小的,有不少的纸袋子,各种各样的logo些。
他走过去,随便看了看。
收回视线时眼角的余光瞟到其中一个小纸袋子,上面是他熟悉的某个牌子,挑眉,低眸将它打开桕。
视线定了定,薄唇勾勒出的浅弧,拉出长长的连绵笑意。
刚换了身休闲装准备下楼,盛西爵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出门的脚步拐了个方向,往阳台走去。
夕阳是淡淡的橘色,光圈晕染开,落在干净而设计别致的别墅,显得更加的漂亮。
“打电话给我,是有进度了吗?”
盛西爵顿了两秒才开腔,带着慢悠悠的冷笑,“我记得你找我的时候很上心,看你现在这态度是不打算管了?”
“要不是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我已经拿到答案了。”长指敲打着栏杆,哂笑,“叶歌那里没拿到答案,你直接从萧长官那里下手也可以,虽然麻烦了点儿,不过再大的麻烦也是你的亲妹妹,应该值——”
“好,给我不能明抢的理由。”
顾南城眯起眼眸,嗓音不变,“明抢?你抢过来是你妹妹就算了,如果不是,你打算惹多大的麻烦,我们关系一般,可别指望我搭手。”
盛西爵极端冷漠的嗤笑,“这个理由你拿去哄看够不够。”
“那你就不用再问了,你只需要知道她要真是你妹妹,我跟你一样想把她带出来,其余的我无需向你交代,而国内形势如何,我比你清楚——这就够了。”
“萧栩自从那晚在夜莊把叶歌带回去之后到今天都没有再去医院看过,不明抢你要我凿个地洞去医院看吗?”
顾南城轻笑,轻描淡写的道,“这主意不错,可惜时间来不及了……听你这么说,萧栩对他老婆是上心了,军令如山,萧栩是条硬汉,枪指着他的脑袋估计都不会有什么用,你不如想个办法引叶歌再去一趟,不小心制造点小事故……以她爷爷的官位和她夫家的地位,相信出事了第一个被保的会是她,趁着混乱说不定有机会。”
“你是说……薄锦墨婚礼的那一天?”
“那天萧家和叶家都在请柬的邀请范围之内,不是人少好办事吗?”
盛西爵对此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徐徐淡淡的道,“你刚才说时间来不及……是指的什么?”
顾南城眉心蹙起,随即不咸不淡的答,“锦墨和笙儿要结婚了,你妹妹要是活着,显然早一点的话会让事情没那么复杂。”
“你告诉薄锦墨的话事情更简单。”
顾南城没吭声,只是看着天色逐渐的暗下来,他淡笑,“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各自立场不同,对盛西爵来说,让薄锦墨知道是个麻烦,他自然不会多言,至于顾南城,他的理由他的确无权过问太多。
他笑了笑,“那么,你是希望那场婚礼继续,还是被取消?”
顾南城温漠寡淡,要笑不笑,“我希望不希望跟那场婚礼无关。”
挂了电话转身,还没走到卧室的门口就看到冷峻走来。
“姑姑要我来问顾叔叔还吃不吃饭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去。”
打电话叫七七打,在家里还要指使冷峻。
…………
时间如白驹过隙,指间沙漏。
这段时间以来,只问过顾南城一次绾绾的事情,他说等时间到了自然会给她答案和交待。
仍是那句话,也许只是一场误会,盛绾绾和她的孩子真的在湍流的江水中消失了,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于是,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只是偶尔看着七七会长时间出神。
七七越来越大,她现在的模样,比她三岁时长得愈发的像绾绾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是胖嘟嘟的包子脸没那么像,唇瓣很薄,像薄锦墨。
她有时会想,薄锦墨看到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觉得似曾相识?
偶尔又想,如果绾绾活着,不知道七七的哥哥……是不是也能活着,龙凤胎,会长得像吗?
七月底,娱乐新闻喧嚣沸腾的全都是陆笙儿的婚礼,几乎铺天盖地的遍及了所有的版本。
除此之外,就是她的电影了。
简致再过几年大概就能和陆笙儿当初媲美了,可惜的是这部电影南欢的戏份被削减了太多。
不过破除了封杀的局面,以她的长
tang相、演技和之前积累的人气,想卷土重来再杀进市场已经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再加上GK的宣传团队耗费了大把的精力投入前期宣传,电影毫无疑问是未映先火了,当然……这跟她和顾南城的关系有关。
她看到网上戏言,七月底的那一天,圈内人参加婚礼,圈外人看电影。
顾南城问她去不去参加婚礼。
她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其实之前一直都在犹豫考虑,但那个瞬间忽然就心平气和的做了决定。
“嗯,”顾南城没说什么,只是亲吻着她的脸颊,绵缠低声道,“那你让乔染陪你去电影院看电影,就看婚礼进行时的那一场。”
顺手环住他的腰,“我不想去电影院,我想在家里待着。”
“好,那就在家里待着。”
知道她情绪有些低落和复杂,顾南城将她打横抱起,走到阳台上,在沙发里坐下,让她纤细的身形靠在自己的怀里。
属于男人的气息静谧而令人安心。
抬手,好似很好玩一般,摸着他的下巴,喃喃的念道,“顾南城,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也觉得无趣?”
顾南城低头瞥她,淡淡的笑,“什么叫无趣?”
她抿着唇,“就是……没有味道的女人,像个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时间长了就会觉得没意思了。”
他抬起她的小脸,似笑非笑,“白开水?你就是一杯白开水也是被下了毒的。”
她有些迷茫,又有些委屈,“你说我有毒?”
他挑起眉梢看着她,“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是一杯温和无害的白开水,”手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乖,这么说你脸皮就真的太厚了。”
恼怒,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等醒悟过来自己在做做什么的时候,刚好听到男人微沉下去的呼吸,索性又多恶狠狠的咬了几口。
顾南城低头一声不吭的看着她咬,也没什么反应,直到她松口,方淡淡的笑,“咬够了?”
其实是坐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才蓦然的松了口,抬头对上男人暗沉的眸色,有些磕巴,“咬你你就兴奋……顾南城,你是不是真的是抖m的体质?”
他也不恼怒,朝她甚是温和的低笑了下,俯身便含住她的耳,舌尖重重的刮过,整个人都震了下,仿佛有电流窜过,身体逐渐的蜷缩起来。
粗粝的手指顺着她白嫩的腿探进去,“啧啧,”男人往她的耳朵里吹气,嗓音哑得性感,笑,“瞧瞧我摸到了什么?饿了你太久,已经渴得不成样子了吗,嗯?”
他抱着她回了卧室。
被他弄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时好时坏的比以前更过分了,每次被奇怪的点逗得起了反应之后,就按着她没完没了来……好像这次不尽兴下次再也尝不到了。
他有时候真的是怎么逗都可以坐怀不乱的。
但是仔细的算一算频率……他就是时好时坏其实也比之前正常的时候疯狂得太多,常常弄得她苦不堪言。
叫他节制点,一句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理所当然的打发了点。
然而每一次的下次真的不会太久。
…………
全城瞩目的婚礼的那一天,天气破天荒的不好。
天气预报说好的晴天被暴雨代替了。---题外话---第一更╭(╯3╰)╮求月票,月底惹
☆、坑深414米:她活着,所以锦墨不必杀你
比平常晚起了很多。
睁开眼睛后看着窗外,盛夏的雨,下起来总是格外的大,连着原本的高温也被冲得舒爽凉快了不少。
她慢吞吞的起床,洗漱,换了身衣服,吃了佣人准备好的早餐,在随便在屋子里转了转,就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坐在书房里,看着摆在案头上的闹钟——是她逛商场的时候瞧着漂亮,所以顺手买了回来。
指尖摩擦着钟面,安安静静的书房里,响着时间的滴答声侃。
这个时间,婚礼应该已经开始了罢。
随手抽了本书出来,低头开始看梅。
下午一点,第一个电话打进她的手机里,她抬头看过去,却是她不认识的号码,伸手滑下接听。
好一会儿,陆笙儿的声音才和外面的雨声混杂在一起,却是带着冷入骨髓的笑,“慕,你够狠。”
的嗓音很清凉,望着外面的雨,“你指的是什么,这世上最后一个也是最爱你的人终于也背弃你了吗?”
“最爱我的人?”陆笙儿在那头笑得有些尖锐,“你说的是谁,薄锦墨还是顾南城?”
眯着眼睛,轻轻袅袅的答,“罗湖啊。”
电话那头是一阵死寂,随即响起一声冷笑,终于克制不住一股咬牙切齿的恨,“他算什么东西。”
她不知道陆笙儿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陆笙儿打这个电话给她是想说什么,“这世上爱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你都失去了?”
郁少司剪出来的《人间失格》最后的主角,也唯有罗湖而已。
那个为了爱情抛弃了家庭,为人子,人夫,人父的男人,像个虔诚的膜拜者一般,为了仰慕的女人献出余生。
以郁少司的角度而言,他认为,前者是人性,后者是兽性。
他更认为,兽性才是一切生存的基础。
淡淡的道,“陆笙儿,你可能不知道我拍电影的事情,但是难道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如愿披上婚纱,走进教堂么?”
“我知道。”
“那么,”眼神平静,“你就只是想披上婚纱,能进一次教堂吧,所以婚礼到哪一步了,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卡在我愿意那里吗?”
冷清的教堂,男人的脚步声响起,陆笙儿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那逆光而立的男人,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手指将电话挂断了。
陆笙儿将手机随后扔在地上,屏幕破碎。
她眯起眼睛,长长的笑着,“顾南城,我如今才懂,大约人人都觉得薄锦墨比你狠,其实你比他无情,”
那男人的眉眼,凉薄无物。
白色的婚纱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她踩着红色的地毯,一步步的走过去。
“他今天想杀了我,我宁愿死在他的手里……可是你呢,你阻止了他,你怎么不让他杀了我?你明明知道我宁愿死在今天。”
因为寡淡,所以无情,连着眼神都如陌生人一般。
男人身上是收工打造的西装礼服,矜贵,疏淡,手落在裤袋里,淡淡的开腔,“她活着,所以锦墨不必杀你。”
陆笙儿瞳眸睁到最大,唇颤了颤,不可思议的重复他的用词,“她活着?谁活着?”
“盛绾绾,她活着。”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顾南城仍是很淡,“她活着,你也能活着。”
陆笙儿面无表情,“不,为什么不是她死了,他们的孩子也死了,然后薄锦墨杀了我,最后他一生孤独?”
“孤独的是你,笙儿。”
陆笙儿狠狠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一张美丽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看上去那样的狰狞,她几步冲上前,狠狠的拽着他名贵的西装,喉间的嗓音有些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个婚礼都不肯给我?我知道她不会放过我,但是为什么偏偏就是在今天?”
男人的眉眼未曾掀起一分波澜,“你难道不知道,她等的就是今天?”
她失去的,远远不只有这场婚礼。
电影昨晚凌晨首映,到今天中午,已经刷爆整个网络了。
罗湖的名字在电影里自然改了,但是属于他的那个角色,是他真人亲自演的,五年前的那两场车祸完完全全的重现。
从入手,万能的网友已经彻彻底底的把这部电影里所有的逻辑,真实人物,一一对上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