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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坑深197米:顾南城,讲真的,我们分手吧

    看了他一会儿,手落在门框上,朝他笑着,“这么巧,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顾南城像只是随口一般的回答,但一双深眸始终盯着她,“嗯,跟人在这儿谈事情。”

    她笑靥轻绽,“是么?结”

    男人的语气有几分重,“。”

    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她温凉的笑着,“从我进这间房,再到你敲门,差不多半个小时,算上你从GK的办公室下楼,去停车场,开车到这里,再搭电梯走到门前,时间刚刚好,我想问你一个不那么重要的问题,”

    抬起脸蛋瞧着他愈发暗沉而显得冷漠的脸,脸上的笑容未曾消失,“让人盯着我的,是薄锦墨呢,还是你呢?”

    顾南城低眸看着她,平淡开口,“你希望是谁?”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他啊。”

    男人同样想也不想的回答,嗓音低沉的接着她的话,“那就是他。洪”

    仰着脸,素净得看不出妆容,笑起来却显得格外的精致妩媚,“可是西爵跟我说,薄锦墨不想让我插在中间的话,也只会让你看好我。”

    “那就是我,”他淡淡的道,眉目间的情绪不变,“是我还是他都不重要,不早了,一起回去。”

    站着没有动,“不,我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你准备待到什么时候。”

    “谈完了就回去啊。”

    “,你想闹什么,”他皱起眉,看着她,平平淡淡的道,“我说了,我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也别逼我插手。”

    她闻言就笑了,“顾南城,讲真的,我们分手吧。”

    抬手撩了撩自己的长发,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再一次重复道,“我不想跟你一起过了。”

    男人的眼底眉梢很快的溢出一层阴霾,整个人内敛起来的温和跟矜贵都变得戾气逼人起来,半响,他方眯起眸,异常的淡静,“好,等你能甩掉我再说。”

    他长腿往前走了一步,跨了进来,“现在,跟我回去。”

    几乎是紧跟着就往后退了两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开,“顾南城,”落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重新松开,“你死缠烂打着我做什么?有意思吗?”

    她看着他,眼神里的色彩裸露着毫不掩饰,凉薄,嘲弄,讥诮,“你不是说你不插手么,不插手是什么意思你懂么,就是我不打扰你为陆笙儿忙前忙后,你也不要来打扰我做任何事情。”

    顾南城的眉头动了动,似乎没想到她抗拒的意味和弧度会这么明显,“你想在这里跟我吵架吗?”

    闭了闭眼,淡淡的道,“不吵架,我想分手,我要离婚。”

    男人怒极,反而笑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你忽然要这样闹,嗯?”

    结婚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表露过这样的意思,除了婚礼的第二天,然后就是今天。

    “不然顾公子凭什么认为我得一直乖乖的,”她的杏眸眯起,望着眼前英俊又显得危险十足的男人,“我愿意我才乖,我不愿意多难看都闹得出来。”

    顾南城低头看着她,薄唇慢慢的勾勒出一抹弧度,淡漠又显得肆意,他抬手,动作不重的将她的身形拨到一边,然后抬脚往屋子里走去。

    笔挺的身影极端的冷漠,他走进去,扫了一眼里面的男人,那眼神不客气得叫人不舒服,但裴子俊忍住了的,微微一笑,“顾先生,你太太似乎在跟你闹脾气。”“嗯,”这话好似取悦了他,顾南城开口的语气比眼神客气多了,“没事了,你走吧。”

    裴子俊彬彬有礼,“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顾南城相当平淡的巡视了一眼套房,窗帘被拉得密不透风,没有开灯,昏暗得白夜不分,他没有回头,对跟着进来的女人道,“,你回去还是不回去。”

    “回去离婚么,可以。”

    他心头压抑着的怒意终于连绵的蔓延了出来,转身立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道,“听说他受伤了,你一直待在这里虽然不会有人敢进来搜,但是,”

    男人抬起眼皮,看着她微微有些紧绷的下巴,低低的笑,“中了一枪的话,伤口应该需要医生包扎,否则不废掉也得坏死,所以我猜呢……”

    顾南城的语速越放越慢,如愿的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不及开始那样冷静,反而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笑出声,不紧不慢的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手机。

    瞳眸重重的一缩,几步的走了过去,抬手就把他手里的手机抢了过来,她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顾南城!”

    男人的手机被抢,他看上去也丝毫不介意,反倒是看着她轻笑了下,“所以,我刚刚叫你回去的时候,你就应该乖乖的跟我回去。”

    手掌抚摸着她的脸颊,“,你不来我也不会插手,你来了,效果都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她能拖延的时间比别人长。

    tang

    他不用搜也知道,这间套房里是没有人的,盛西爵从来没有再这个套房里出现过,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抬头看着他从容淡然的模样,竟好似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高高在上,不可触摸。

    “不,差了很多。”

    他淡淡道,“是么。”

    “你来之前,我总觉得,虽然你最爱陆小姐,但是勉为其难我也能和你过下去,毕竟平常你对我挺好的,惹我生气或者心情不好了也会哄我,再加上,你又有钱,少了点儿爱情我以后在工作上会比较顺利,将就着一点,未尝不开心。”

    她如是说,若不是神经绷得太紧,心头仿佛压着一座山的重量,看着他神色的变化也许还能产生点畅快,可是也没有。

    “现在不了,我觉得,我没法和你一起生活了。”

    顾南城抬手捏上她的肩膀,力道不算很重,但是他的眸显得异常的森冷,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忽然受到一股大力的拽,她直接就被重重的扔到那边的沙发上。

    全都是柔软的构造,不疼,但她还是几乎受到了惊吓。

    她摔进去,抬头看他,“顾南城,你疯了是不是?”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温不火,“那你是希望我疯了,还是希望我正常着打个电话出去,或者现在就走出去?”

    瞳眸紧缩,掠过挣扎,最终还是咬牙没有出声。

    其实她不知道西爵在哪里,他在短信里没有告诉她,只说让她尽量的拖延时间。

    开始她以为,西爵就在这儿的,但是顾南城刚刚说不在,她才反应过来不在。

    顾南城望着她黑色长发下有些苍白的脸,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都是刚才她几次三番的说,没法跟他过下去了。

    其他的内容都在褪去。

    神经像是被削尖了,异常的敏感,看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走神样,逐渐抑制不住那股魔怔。

    抬头再看他的时候才发现男人竟然在脱衣服,他动作显得很优雅,有条不紊看不出着急,眼睛盯着她,解着大衣设计别致的扣子。

    所有的扣子都解开,他继续之前的节奏把衣服随手扔到一边。

    那股从他骨子里溢出来的气息,跟那晚在暴风雨的夜里如出一辙,漆黑暗得深不可测的眸里,跳跃着忽明忽暗的冷芒。

    咬着唇,“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挺热的,”顾南城眼底蓄着笑,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哂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以为我想强女干你么?”

    他果然没有再继续脱,只是俯身靠近她,双臂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喷薄下去,“虽然我的确很想这么做,只不过我答应下不为例,那就不会再发生,所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别过脸,看着同样昏暗的地板,没有在说话,也不再说分手离婚的话题刺激他。

    下巴在下一秒就被扳了过来,被迫对上他的眸,喑哑的低笑,“看都不想看我了?”

    有些心悸,她极少看见他这样。

    她睁着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手指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似温柔一般的蛊惑她,“听话,吻我。”

    看着他,慢慢的咬唇,“是威胁么?”

    ☆、坑深198米:我不想越来越恨你,放过我吧

    他也不怒,笑着问,“要威胁你,才能吻你了?”

    在无形中被他逼得后退,背脊靠着沙发的后备“不然,”她温凉寡淡的看着他,“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很想要吻你吗?”

    顾南城眯起眸子,温柔的浅笑,“不想吻,那就不吻,我不威胁你。”

    看着他支起身子,单膝跪在沙发上的腿重新落到了地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她下意识的就叫出声,“你去哪儿?襞”

    “时间不早了,既然你不回去,那我回家吃晚饭。”走了两步,还没等出声,他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伸出手淡笑,“是不是应该把手机给我,我的工作号也在里面。”

    没有动,也没有把手机递给他。

    顾南城似乎也不介意,“你想拿着就拿着好了,记得帮我看好,里面有不少的商业秘密,丢了会很麻烦。”

    说完,见她不说话,便朝门口走去了竭。

    手落在门把上,还没拉开,就被一股从后面窜出来的力道用力的摔了回去,他看着那只白皙如玉的手,然后女人就抢在他的前面用身体挡住了门。

    顾南城薄唇噙着笑,“怎么了,又不想我走了吗?”

    背抵着门,蹙着眉,呼吸有些急促,“顾南城。”

    “嗯?”

    看着他,面无表情,声音有些沙哑,“你想要怎么样?”

    男人摊了摊手,温淡的笑,“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在为难你,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只不过时间不早了,我来接你回家,只不过你不想回去的话,我不强求。”

    低头,慢慢的调整呼吸,只是站在那里半响没有开口出声。

    顾安城耐着的等了一分钟,才状似不耐烦的道,“你挡着门不让我出去,是准备一直站着么?”

    她咬着唇,仍然是没什么表情,“你不能出去。”

    他玩味的看着她,“不能出去?”似笑非笑的道,“我刚刚让你吻我你也没什么兴趣,难道要我陪着你在这里干巴巴的坐着吗?灯都不开。”

    想起他刚刚说要走,可是扔在沙发上的外套都没有拿,她看着他,不用往前走踮起脚尖就直接吻上了男人的唇。

    她的唇很凉,很机械的磨蹭着。

    顾南城淡淡静静的看着她主动的吻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眸被眯成狭长的形状。

    末了,等她离开他的唇,他伸出舌尖性感的舔了一下,“一个吻就让你这么委屈,你要怎么让我在这儿待一整晚。”

    闭眼又闭眼,“那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在这儿待一整晚?”

    她开始以为西爵在这套间里,米悦带走的那个不过是转移视线,她在这儿闹会儿拖延时间,顾南城也亲自来过了,能大大降低薄锦墨对这里的怀疑度。

    可是他说西爵受了很严重的伤,不医治会有废掉的危险,那他便不大可能在这儿,而且也的确很冒险。

    她之前只知道西爵落在薄锦墨的手里可能伤了,但不知道他伤的很重。

    所以其实仍旧不过是转移视线。

    顾南城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微笑着道,“我饿了。”

    看着他英俊完美的脸,低下头,很干脆的抬手脱衣服,一件一件的掉到地上。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解开最里面的那件衬衫的第二颗扣子,隐约露出雪色的起伏,他才低低的笑出声,“我说我饿了,,你脱衣服做什么?”

    顾南城抬起手腕作势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五点多快六点了,不是该吃晚餐的时间了吗?”

    的动作顿住,沙哑的问道,“叫服务员送晚餐进来?”

    那样的话更好。

    他噙笑摇摇头,“这儿的饭菜你不是吃过一次,难吃得厉害。”

    她继续解着扣子,“那你吃我吧。”只接着解了一颗,便不再继续了,再一次踮起脚尖吻住他。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男人肩膀上的衬衫,闭上眼睛硬是用舌撬开了男人柔软的唇,很少主动,尤其是在这种完全不是状况和氛围中,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她很快被一只遒劲的手大力的按进了怀里,她原本只是磨磨蹭蹭试探性的吻一下变得被动,顾南城的手掐着她的腰,微微的用了点力将她抵在后面两步远的门板上,反客为主用力的吻了下去。

    在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紧绷的神经好像瞬间松开了,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淹没在男人低而粗的呼吸中。

    顾南城低着头极深的吻着她,很专注,又仿佛很用力,只觉得腰都被他掐的疼了。

    吻了很久,她的衣服都被剥得衣衫不整,男人忽然停了下来,手往上走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而粗哑,带着笑意,“一副受刑的样子,不愿意么?”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英俊性感的面容,有些恍惚,但是开口又异常冷静,“

    tang回床上去,我不喜欢这里。”

    说着,错开视线,别过脸,脑袋倒在他的肩膀上,手环着他的脖子。

    这样的姿势,彼此看不到双方的表情。

    顾南城的手扣着她的腰,安静了几秒后他还是选择抱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的感觉极其的不好,虽然算不上强来,她能感觉到他似乎顾虑着上一次的事情没有急切的来反而是做足了前戏等着她的身体能接受他,但她还是止不住的难受,或者说,是难过。

    这种感觉甚至比上一次更甚,那时本来就醉了几分,只是身体上被粗暴的对待,后来是他太冷漠,伤心,委屈。

    这一次,似乎有点迟钝的麻木了。

    等他结束,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她的手抓着枕头,头发散乱,脸蛋埋在枕头里,忍耐着喘气。

    顾南城收拾好穿好衣服才发现她仍是没有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皱眉走过去,用手指拨开她的头发,细心的一根根的拿走她脸上的发丝,“回去,嗯?”

    没说话,只是手指拽着他的衣角,低声沙哑的道,“我想吃饭,你叫饭进来吧。”

    顾南城的手指仍然游离在她的脸上,“一两个小时已经够了,”他低声道,“这么长的时间不出去他们照样会转移重点的,所以你拉着我在这儿一个晚上也没有意义,回家吧,让林妈做好饭再洗个澡睡觉。”

    她不喜欢这里的饭菜,也不喜欢这里的床。

    重新闭上了眼睛,“我有点累,想在这儿睡一晚。”

    他说的她不怀疑,但是她真的不想动,也不想回去。

    “我抱你回去。”

    “顾南城,”她慢慢的又开口,睁眸看着他,“你不要这么固执,觉得娶了我就应该跟我过一辈子,我不需要你负这个责,你对我好过也不好过,现在分手,我不会恨你的,时间长了,就会慢慢的淡了,像我忘记左晔那样。”

    “你认真的想一想,这样是不是很好,薄锦墨跟绾绾离婚的时候,陆笙儿说过,当初进盛家前他们就定了一辈子,他也承诺过,她不嫁给别人,他就不会娶别的女人,说那些的时候……他们年纪太小了。”

    “不是每一份承诺都应该作数的,后来过得更好不是更加重要吗?薄锦墨和陆笙儿……也许只是彼此都过不去那道坎而已,”

    真的是累极了,连说话都很虚弱,“顾南城,你们都有非要不可的人,但是我不是,我不想越来越恨你,你放过我吧。”

    这辈子她恨过一个人,足够了。

    男人的深眸在听到某个字眼的时候似乎震了一下,“恨?”

    顾南城看着她还红潮未褪的脸,低喃着浅笑,“你越来越恨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感情从喜欢和爱变成了,越来越恨。

    脑子里有跟神经,徒然的变得紧绷起来,跃跃预断。

    看着他,朝他虚无缥缈的笑了下,“你难道不知道,女人的爱是很容易变成恨么,还是你觉得,我只能放在家里当花瓶,不能有点爱恨?”

    男人的瞳眸重重的缩了缩,因为闭上眼睛作势睡着,所以也没有看到,只知道良久以后他淡淡的说了句带你回家,就掀开被子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坑深199米: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

    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力反抗什么,只是顾南城用大衣裹着她抱她出去的时候,睁眼问道,嗓音仍是沙哑,“你说我现在出去没有关系,顾南城,你有没有骗我?”

    她这样问似乎也在逻辑中,顾南城直觉这是她第一次怀疑他是不是骗她,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好半响才有些生硬的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以为她会回答刚刚在门口,她问他是谁让人盯着她,他模糊了一把概念。

    但压根没有再说,只是淡淡的哑声的说了一句,“如果你骗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此时的怠倦和淡漠,较之当初他出车祸在医院还要浓厚。

    走私人电梯下去,顾南城始终低头看着怀里仿佛睡过去了的女人,那时她虽然不大主动的理他,很少说话,但始终都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他能揣测出她当时的心境,继续和他做夫妻,介于相敬如宾和相敬如冰之间。

    而现在。

    他的眉头逐渐的皱得更加的厉害,脸色也落下一层厚重的阴霾和浓雾。

    她已经三次的跟他表白过,不想跟他过了。

    开车的是陈叔,一路上没打开过眼睛,两人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回到南沉别墅不等他开口就先出声了,“我去洗澡然后再吃饭。”

    说完就从他的怀里出来,自己上了楼,手扶着扶手竭。

    顾南城看着她的背影,脸色止不住的愈发阴郁,几次想跟着她上去,但是拧着眉头又忍住了,只淡声的吩咐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林妈去准备晚饭。

    推开卧室的门就反手关上了,她拿出手机给米悦打了个电话,“怎么样了?”

    “我刚回来,他已经回来了,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还没到,不过看样子……死不了吧。”

    脑海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了,“没事就好。”

    她没有多问什么,等伤好后西爵应该会自己联系她也会跟她说的,“他受伤了……麻烦你好好照顾他,我明天过来。”

    米悦乍一听下意识的觉得别扭,盛西爵怎么说都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别的女人来说麻烦她照顾他。

    可是念头一转,似乎又没什么不对的,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名义上,私下基本没有任何的交集,这男人跟她说话从来不带笑脸的。

    她拧拧眉头,“我会的,”撇撇嘴,淡淡的道,“怎么说我现在需要他。”

    米悦挂了电话,才推荐走进从来没进过的男人的卧室,天已经黑了,里面又没有开灯,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团。

    她拧开灯,慢慢的走过去,“喂,你还活着吗?”

    躺在床上的男人缓缓的打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脸色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淡漠至极的扫了她一眼,低沉的出声,“受伤没?”

    米悦听他的声音,心头瞬间涌出几分不自在,“没……没事,你雇的人很厉害。”

    “嗯。”他重新闭上眼睛,“去给我拿点吃的来。”

    “哦,好。”米悦后知后觉的竟然发现自己不在意他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吩咐她,再想计较看着他难得虚弱的样子又提不起劲了,倒是难得别扭温柔的道,“你先休息吧,我叫人做好送上来。”

    “嗯。”

    米悦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听慕说是为了你妹妹……你受这么重的伤,没见到她人吗?”

    她其实也只是想起来随口问问,却撞上男人徒然睁开的眼睛,冷漠里携带着浓重的讥诮,不知道是想起谁,张口冷冷的溢出一句,“她瞎了。”

    瞎了?

    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

    …………

    二十分钟后下来了,在顾南城等得不耐烦准备上去找人的时候慢吞吞的下楼了,顶着明显湿漉漉只是草草的擦了下的头发,经过客厅的时候也没瞧他一眼,径直朝着餐厅走去了。

    林妈小心的看了顾南城一眼,只是道,“先生,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饭菜也要冷掉了。”

    顾南城从沙发上起身,看着她已经消失了的转角处,低声吩咐,“去拿一条干的毛巾来。”

    “好的,先生。”

    拉开椅子坐下,等着顾南城进来才拾起筷子,但他没有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反而拿着条毛巾走到她的身旁,“天气冷,会着凉。”

    她闭着眼睛任由他擦着,直到他勉强觉得满意了才把毛巾递给林妈,又在她的身下坐下,看着她的侧颜道,“吃饭。”

    便安静的低头吃饭。

    晚饭后,她照例在书房待了几个小时,十点的时候准时回到卧室,关灯睡觉,那么一个晚上,顾南城几次看着她安静寡淡的脸,除了偶尔回答他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再也没有跟他有过一句话的交流。

    似乎连睡觉的时候,都比以往来的安静而悄无声息。

    第二天上午本来是打算去看西爵顺便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起床不久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慕老的声音听上去很精神,“,有没有时间回来陪爷爷吃个午餐。”

    “当然有啦,陪爷爷吃饭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的,我待会儿就回去。”

    慕老在那头呵呵直笑,“乖孙女,爷爷等着你。”

    的心情好了点,很早就收拾东西打车去了慕宅,甚至拒绝了让陈叔送她,也没有开车库里停着的车。

    可她去了才知道,这顿饭不是陪爷爷吃,而是另一个人。

    几乎进门一张脸就冷了下来,她把上次买的茶叶放在茶几上,走过去叫了声爷爷。

    威廉坐在那里,也没有对她的冷漠表现出任何的怒意,看着她温和的开腔,“。”

    微微一笑,“史密斯先生,您好。”

    威廉皱皱眉头,缓缓的舒缓着气息,淡淡的道,“至少,你能叫我一声叔叔。”

    他是一个英俊的看不出年纪的男人,气质沉稳内敛,并不显得温和,但是此时似乎又显得格外的温和。

    淡淡的回复,“我没有随便乱认叔叔的习惯。”

    慕老用力的咳嗽出声,摆摆手让她坐下来,语气带着少见的严肃,“,你的礼貌呢?叫人。”

    怔了怔,她多少是明白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征得了爷爷的同意的,但是她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做。

    这十几二十几年来,爷爷从来没有提过他,上次在医院甚至也起了争执。

    但她不会忤逆爷爷,低头淡淡的唤道,“威廉叔叔。”

    慕老拄着拐杖起身,一边的白叔连忙过来搀扶他,苍劲的道,“你们先聊聊,我去厨房让他们做几个我家乖孙女喜欢吃的菜。”

    蹙眉,怎么会补明白爷爷的意思,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慕老一早,客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威廉不动声色又细细的打量着她,那眼神无形又犀利,淡淡的问道,“今天你回家,顾南城怎么没有陪你回来。”

    “他忙,我没跟他说。”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底,“你爷爷担心你嫁给他对你不好,以后你被欺负了也没有人帮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吗?,你这么大的人了,不要让老人家为你操心担忧。”

    半响,抬眸朝他凉凉的笑,“我想知道,威廉先生,你来到安城来认一个侄女,您的妻子和女儿知道吗?”

    威廉先是皱眉,随即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非要对我抱着这么大的敌意?”

    淡淡的道,“您想多了。”

    “我再过三天回美国,”威廉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不出意外的话不会变,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面色不变,“好,我收下,谢谢。”

    一起吃了午饭,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会陪他聊几句,既不会显得太热络,也不会显得很冷淡,不温不火的。

    难得有时间还没回片场继续拍戏,索性在慕宅陪了慕老一个下午,又一起吃完晚餐才起身准备回去。

    威廉回酒店,提出送她,一开始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慕老在一边插嘴,“时间晚了,,让人送你我更放心。”

    她想了想,“好,麻烦了。”

    ☆、坑深200米:,别招惹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惹我生气

    顾南城回家见她不在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在那边说跟爷爷一起吃饭不会回来,他虽然不悦她回家没有跟他说一声,但是想想她昨天的心情,也就忍耐下去了,只淡淡的问要不要他去接她。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沿。

    他顿了顿只说早点回家,她不咸不淡的敷衍了一个好字。

    然后临近天黑之际,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开进别墅,顾南城透过书房的落地窗看到她从车上下来。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楚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下车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的男人很高大,不需要细看便知道身价不菲气场不凡。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她便转身往里面走了。

    那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只手搭在车门上,良久的注视着她的背影,在落幕下来的夜色下显出一股格外的落寞和沧桑感。

    老男人。

    顾南城笔直的立在那里,直到那辆豪华的轿车开出南沉别墅,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胸口幽的窜起了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迅速不可抑制的蔓延开纺。

    刚刚上楼,就在楼梯口看到站在那里的男人,他单手落在裤袋里,因为在室内,所以穿的很单薄。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有事吗?”

    “你不是在家陪你爷爷?”

    “是啊,难道不是吗?”

    顾南城看着她眼神都不曾聚焦在他的脸上的神情,那团簇簇的火苗燃烧得更加的旺盛了,语气不自觉的沉了下去,“送你回来的是你们慕家的司机吗?”

    “不是啊,”波澜不惊的道,“是我爷爷的朋友,他回酒店,刚好送我回来。”

    男人狭长的眸眯着,冷冷嗤笑,“你爷爷的朋友?”

    “你不信吗?你不信的话那就是我的朋友了,毕竟确实不是白叔也不是我们家厨师的朋友。”

    “慕!”

    她蹙眉,扬起脸看着他,“你冲我这么大声做什么?”

    安静的楼道,安静得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

    顾南城浓墨般的眸盯着她,其实也就只有他盯着她,她看着前面的走廊,眼神不知道聚焦在哪里。

    【顾南城,你别逼我越来越恨你。】

    她没看他,只是一会儿没见他说话便抬脚要往前走,还没走出两步,手臂就被拉住,下一秒就落进男人的怀里。

    “,”他的手臂用力的抱着她,从男人喑哑至极的嗓音里能感觉到他全身紧绷的肌肉和压抑,低低哑哑的道,“你别招些连七八糟的男人惹我生气。”

    “人家送我回家而已,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不喜欢。”

    淡淡的道,“我没觉得有人送我回家有什么不对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招惹乱七八糟的男人了,我要招惹也不会向有妇之夫下手的,人家的女儿都跟我差不多大了。”

    他的声音沉了又沉,“你准备就一直这么对着我?”

    “不喜欢的或者觉得忍不了的话,那你就甩了我吧,安城大把的姑娘等着顾公子恩宠,说不定陆小姐也是有机会的……”

    “慕,”这次的三个字,好似从喉骨的深处蹦出,他的手捏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转过来,英俊的脸透着一股刀削阔斧般的锐气和阴鸷,“我要是不甩你,你是不是得隔三差五的招惹几个不是有妇之夫的男人回来?”

    她不在意的笑着,“有合适的考虑一下也无妨啊。”

    顾总看上去可真是生气,想。

    她杏眸弯起,朝他笑眯眯的道,“你知道么,你上次发火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其实我后来我又觉得,你发那么大脾气是不是因为你吃醋了?是生气左晔送我回家,还是生气我不肯给你生孩子。”

    她脸上带着笑,可是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笑意,“这么想想还真蛮可笑的,跟斯德哥尔摩似的,你吃醋又怎么样,再温柔体贴又怎么样,在床上怎么热情怎么喜欢我又怎么样?”

    顾南城手指捏上她的下巴,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可笑?”他咀嚼着这两个字,低低的笑,“我吃醋让你觉得可笑?”

    “你怎么会可笑呢可笑的是我啊,”她笑出声,淡淡的陈述,“昨天米悦问我我家老公这么厉害,怎么我有事不能找你帮我呢。”

    抬头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道,“她找你理所当然,我求你想都不敢想,不可笑吗?”

    说完这句,便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落回了身侧。

    她推开男人的胸膛,很利落的转了身。

    顾南城这一次没有阻止她。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女人的背影慢慢的远离视线,然后进了门里。

    颀长的身影在楼道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拉得极长,模糊而恍惚,他低头垂首,一个人在那里站了良久。

    tang………………

    第二天才去看的西爵,彼时他在花园里闭目养神,淡淡的阳光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使得无法清楚的看到他的神情。

    她坐过去,担忧的问道,“西爵,你的伤怎么样了?”

    盛西爵睁开眼睛,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淡淡道,“小伤,无妨。”

    怎么可能是小伤,顾南城说他受了很重的伤。

    拧着眉,想起那男人跟她说的话,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会……被薄锦墨的人伤到的?”

    顾南城说是绾绾骗了他,但是她知道不可能。

    除非薄锦墨用她想不到的方式威胁她或者逼她。

    盛西爵半垂着眸,眸色不明,“不小心而已,你别太放在心上。”

    “你见到她了吗?”

    发现他的脸色极端的阴郁,但语气仍是不温不火的,“嗯,”

    “她怎么样了?”

    男人看向她,淡淡的道,“她的事情你别操心了,有我替她解决。”

    “可是你最近受伤了。”

    “不急,”他淡漠的笑,眉目间隐着冷蔑的笑,“他不过想趁我不在,让米蓝那帮人抢了米悦在米氏的地位。”

    点点头,示意她明白,毕竟现在米悦和米氏对他而言很重要,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昨天……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米悦昨晚把车停在夜莊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就在后备箱里了,”他淡然的笑,“我受伤,薄锦墨肯定会派人搜我,只不过他要把盛家彻底洗白,这种事情不好出动太多的人造成太大的动静,被米悦和我的人找到证据他会很麻烦,人力有限,重点也有限,多放几个烟雾弹就行了,我哪里都可能在。”

    最古老的道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没事就好。”

    男人平淡又犀利的眼神看向她,“你和他的感情出问题了?”

    下意识想别过脸,却被他的视线定住了一般,久久没有动,半响她才淡淡的笑,“我想分手了,可是他好像不大乐意,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甩了他。”

    盛西爵的神色没有很大的变化,像是意外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眉抬高了一些,沉声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跟他离婚。”

    的性子他多少是清楚明白的,她一开始嫁给那男人可能有强迫的意味,但是举行婚礼的时候,她是极其的喜欢或者很爱那男人的。

    刚刚才举行婚礼,她不会随随便便的就决定离婚。

    “没什么,”她低下头,淡淡的笑,“只不过这样的生活过下去,我觉得很难过,不想再过了。”

    “,你想清楚了吗?”

    “我一直都清楚,不清楚的人是他。”

    “如果是因为我的事情,,你大可不必,”盛西爵淡然而冷静的道,“他跟薄锦墨于公于私都是一条线上的,对付我再正常不过,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牵扯下来。”

    其实昨天有没有也可以,只不过她刚好在,在不对她产生任何危险和损失的情况下替他加一层保障,或者牵制住顾南城。

    笑了笑,“不因为你,也会因为别的事情,西爵,”她平淡的道,“我不喜欢自虐,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我喜欢的男人多在乎别的女人,有些落差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总不能当心盲眼瞎。”

    ☆、坑深201米:顾南城,你是不是變態的一天到晚派人跟着我

    盛西爵看着她的脸,顿了顿,低沉稳重,“你想清楚就好,”他皱了皱眉,问道,“他不肯离婚,需要我帮你吗?”

    连忙摇头,“不用,这个我自己会解决了。”

    他跟薄锦墨的事情就已经够他烦够他麻烦的,如果再加上顾南城,分散精力不说,她不想分个手离个婚还变成仇人。

    “嗯,”他面容淡淡的,“你不要逞强,顾南城那个人,他不缠你很容易应付,他跟你耗上了比薄锦墨还烦人,狠起来兵不血刃,你只是没见过而已。”

    他跟那男人素来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也不了解,但是身为一座城市名片式的人物,总会有关于他的各种传闻,所谓空穴不来风。

    怔了怔,笑道,“大概是吧,毕竟他今天的权势地位不是大风刮来的。”

    只不过她见到的顾南城大部分都还算是温和的。

    而且,夫妻一场,她也没对他怎么样,不至于要把她怎么样吧。

    原本准备留下来吃饭,但是威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你今天不用拍戏,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有什么事吗,我们昨天才一起吃了饭。”

    威廉缄默了一会儿,方淡淡道,“跟你老公有关,他的人似乎在调查我。”

    蹙起眉,“好,你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里,我待会儿过去。纺”

    原本是在电话里可以讲清楚的事情,但是不想当着西爵的面说,威廉先生最近对她很上心,有些事情的确该说清楚的好。

    挂了电话,面带歉意的朝盛西爵道,“我约了人,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

    “好,”他没多问,只是简单的道,“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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