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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陆笙儿看了看顾南城,又看向,没说多的,“好。”

    于是安静的带上门出去了。

    薄锦墨捕捉到男人眼底掠过的厉色,抬脚就要往靠着墙的沙发床上坐,还没说话就被心情不好的男人抢了声音,“坐椅子上去,没看见那边摆着椅子吗?”

    薄锦墨,“……”

    他不动声色,也不跟伤得不能下床的男人计较,“你的沙发不让人坐摆在这里干什么?”

    那沙发明显看着比较舒服。

    顾南城淡淡漠漠的道,“那是她睡觉的地方,不是给你坐的。”

    ——第一更

    ☆、坑深145米:几天不见,怎么酸的跟怨妇似的

    原本是有一张单人床的,但是认床很难睡习惯,第一个晚上他就听到她翻来翻去的,所以让章秘书去选了一张舒服的沙发床。

    薄锦墨瞟了他一眼,对此懒得做出什么评价。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接过陆笙儿从茶几上拿起来递给他的香蕉,慢斯条理的剥着,看一眼床上男人一脸蠢蠢欲动的烦躁,淡淡开腔,“怎么,你老婆给你脸色瞧了。”

    不等顾南城开口回答,他又不紧不慢的道,“按照她的性格,不大会和躺在床上的伤残人士吵架,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让她看你不爽的事情。匀”

    顾南城不咸不淡的道,“她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也睡不惯医院的床,待久了心情不好很正常,”顿了顿,他轻描淡写的补充道,“你去给我请个看护来,明天早上就来报道。”

    薄锦墨吃了一口香蕉,优雅的咀嚼完,抬眸望他一眼方道,“几天不见,你怎么酸得跟怨妇似的。”

    你才是怨妇,你全家都是怨妇。

    顾南城皱着眉头,面无表情,“我要提前出院。掇”

    “跟你女人说。”

    想起刚才带上门出去的女人竟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顾公子心头那股隐隐的烦闷翻腾得更加的厉害,眉间的皱褶拢得更加的深了,“你没见她多不耐烦?”

    薄先生回忆了一会儿刚才慕出去时的神情,方回答他,“没有。”

    陆笙儿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并没有开口出声,直到此刻才蹙眉道,“慕家破产那会儿她爷爷病危住院,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估计她是不大喜欢医院的环境,跟对你耐不耐烦没关系。”

    顾南城仍是面无表情,血液里带着隐隐的躁动不安,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薄锦墨睨着他,凉凉的道,“她怎么着你了,没照顾好你?饿着你了还是冷着你了?没按时给你吃药提醒护士给你换药?本来就是个千金小姐出身,你指望她无微不至跟个月嫂似的?”

    “还是躺在床上不能动让你无聊成了怨妇?”

    顾公子黑沉着一张脸,“你废话那么多,最近哪里想不开想当长舌妇?”

    将最后一口香蕉吃完,“看某人好像不大想跟你说话,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自然多跟你说两句。”

    顾公子一张英俊的脸阴鸷得能滴下水了,“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去了解了解盛西爵跟他身边的女人。”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薄锦墨清清淡淡的道,“不过他最近应该忙着给他爹找医疗团队准备最后的送终,没工夫在我面前转悠。”

    盛柏心脏衰竭基本到了晚期,已经没什么时间了。

    顾南城很快的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侧也在出神的陆笙儿,眼底掠过暗色的思虑,却没有多说什么。

    有几秒钟意味深长的沉默。

    直到被陆笙儿的手机铃声打断,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方道,“是我的经纪人,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嗯,好。”

    病房只剩下了两个男人,顾南城已不是方才的神色,温淡而深沉,“盛西爵把盛柏带回去了。”

    后者淡淡的笑,“他等不及了,他抓笙儿开始就等着那天,单纯的交换会耽误太长的时间,把笙儿放在深山,然后特意等到那晚的天气让放松警惕让她逃出来,没有他给的信息我很难再最快的时间里找到笙儿……深山雨夜我担心笙儿出事,只能让他的人把盛柏带走。”

    若是纯碎的交易,他赌盛西爵不能对笙儿做什么,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可是那晚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没能给他犹豫的余地。

    顾南城思忖了一会儿,方淡淡的道,“你跟盛家的事情我不关注那么多了,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再找我——米悦那女人跟他什么关系。”

    “似乎是夫妻,又似乎是仇人,”薄锦墨说着说着就想抽根烟,想起这是病房皱了皱眉头忍住了,淡淡的陈述,“我让人去美国查了,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米氏老董事长过世的时候米悦人在瑞士,她是独生女,手里握着最多的股份,我没猜错的话米氏内部有人想把她结果在外头,呵,不知道为什么被盛西爵带回来了。”

    那点事发生在瑞士,除了他们当事人没有别的人知道,他的人自然也查不到。

    顾南城微微的挑眉,“那个时间,盛西爵不应该是在监狱么。”

    “他在牢里立了功被提前释放了三个月,准确的出狱时间是米老董事长过世前的一个礼拜。”

    眯了眯眸,闲淡的评价道,“时间也是巧。”

    不温不火的谈了几句,薄锦墨又忽然道,“你跟慕最近不正常么?”

    顾公子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说不出来的躁动,脸也沉了沉,“你懂什么,我接触过的女人比你多了一卡车。”

    言下之意就是,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能懂个屁。

    “那又

    tang如何,她还不是对你不冷不热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对我不冷不热的?”

    “两只眼睛。”

    顾南城眉头皱了又皱,想抽烟手不能抬且所有的烟都被女人撤走了,让她知道他在病房里抽烟——

    不能抽烟更烦躁。

    “你已经探病结束了,带笙儿回去吧,”他面色不善,“大晚上的小心被撞。”

    薄锦墨略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不想跟伤残人士计较,遂站了起来,顺手把香蕉皮扔进垃圾篓,顺口问了一句,“虽然说那天的雷雨确实很大,但是那么大一辆卡车人家的车灯也没坏,你是怎么一头撞上去的?”

    顾南城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拿手机看了下时间。”

    薄锦墨一只手落进裤兜,不温不火的道,“难怪你说不出口,原来是犯蠢。”

    顾南城,“……”

    薄锦墨和肩并肩离开的时候,在电梯里恰好遇到了上来的。

    她的神色很自然,淡然的微笑,“这么早回去吗?”

    薄锦墨立在那里没说话,一双墨色的眼睛似深深的打量她。

    陆笙儿看着她,笑了笑,“你不在,南城好像心情不好。”

    “整天躺在床上心情不好很正常,”从电梯里出来,也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我回病房了,再见。”

    说罢就直接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像是路上偶尔遇见点头之交,礼貌疏离。

    说两句话足够便不再说第三句。

    两人走进电梯,陆笙儿看着的背影,“她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薄锦墨长臂一伸按下电梯的数字键一楼,淡淡道,“她素来这样,只不过在她眼里我们不大一样了。”

    慕如今这副态度,他也不是很陌生。

    推开门回到病房,就看到男人顶着一头微乱的发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她温声道,“我回来了,”她走到病床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南城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说话。

    “没有的话那就开电视吧,看你喜欢的财经新闻。”

    顾公子温淡而不屑,“谁想看他们整天说些没用的废话。”

    顿了顿,“那你想看什么,我给你调。”

    “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我不看电视,看书。”

    他淡淡的道,侧颜英俊冷艳,“我看着像是看电视的人吗?”

    看了他一眼,抿唇静静道,“好吧,我陪你看。”

    “那你躺我身边来。”他模样温温淡淡的很正经,甚至像是在公司跟手下的人说话,还不忘补充,“床很大,你再找两个枕头过来就够了。”

    蹙眉,“我躺沙发上就好了,沙发上比较软比较舒服。”

    “那就不看了,你看你的书。”

    ,“……”

    她其实可以自己睡沙发上看自己的书图个安逸的,好像是他想让她陪他看吧?哪里这么多的龟毛要求。

    觉得她要是真的躺沙发上看书,他估计能无聊得瞪她半个晚上。

    叹了口气,她还是温静的开了电视找了两只枕头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身边躺下——高级病房的床不似寻常的小单人床,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了,只是担心自己会撞到他。

    靠在枕头上握着遥控,侧过脸问他,“你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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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146米:顾总最近似乎有黏老婆的趋势(5000字)

    “都好,”顾南城望着她近在咫尺干净的脸,“你不喜欢喜欢看综艺节目,或者电影么。”

    她比较喜欢看电影,但是有时候会放着综艺节目,因为足够热闹。

    拿遥控器调着电视台,刚好有个电视台在放综艺节目,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气氛很欢快,“看这个吧,还蛮搞笑的,刚好我们剧组的男一号在里面儿,据说吸了不少的粉。”

    是一档真人秀节目,还有两期就快到尾声了,她当初选角的时候也考虑了人气的因素,看了半期这档节目匀。

    我们剧组男一号,这个敏感词已经是第二次从她的嘴巴里提起了。

    顾南城微微的皱眉,她鲜少会提起别的男人,除了跟她关系好的,唐初,江树,几乎不会主动提起的盛西爵和左晔,然后就是她不怎么喜欢的锦墨。

    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挺喜欢他的?”

    “唔……还行吧,这年头有颜有演技的男演员不多了,他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掇”

    “嗯,”男人半眯着眸,温温淡淡的道,“身材也不错是吧,你亲手摸过。”

    “是挺不错的,货真价实的,”的眼睛盯着电视的屏幕,根本没有扭头去看他,“啊……他脱衣服了,你要看看吗?”

    因为要下水,所以节目里索性把上衣脱了,立即引来一片嬉笑和尖叫。

    宽肩窄臀,标准的男模身材。

    顾南城脸黑了黑,他是直的,看什么男人脱衣服。

    没有像电视里面为了节目效果而故意夸张的女人那般赞不绝口,但是看着电视的眼睛很专注,偶尔时不时的发出笑声,或者露出笑容。

    “不好看,换台。”

    蹙眉,有点不乐意,“挺好玩的啊,为什么换台?”

    男人淡淡的,“没营养,拉低智商,太吵了。”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遥控器转了电视台,始终按来按去,却没有找到可以停下来看的,只觉得百般无趣。

    在跳到某个电影的时候,顾南城出声说就看这个。

    就把遥控器放在了一边,静默无言的看着屏幕。

    病房里安静得只有电影的声音,好好地一个外国电影被配上中文配音,怎么听怎么看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南城把视线从她电视屏幕挪到的脸上,刚想启唇开口跟她说话,却蓦然发现她的眼睛闭着,已经睡着了。

    脸安然的靠着白色的枕头,呼吸均匀。

    他看着她的睡颜,忽然觉得很新鲜,其实也不算,以往在家里他每天几乎都比她早起来,有段时间冷战她更是装睡都要比他晚起来。

    只不过平常早晨要上班,他没那么多的时间。

    此时这样看着她,感觉很奇妙。

    眉头渐渐地皱起,是电视里放的电影无聊,还是跟他一起看电影让她觉得无聊?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他心头便涌出一股不悦。

    三分钟,五分钟,或者十分钟,顾南城正在考虑是不打扰她睡觉,还是把她叫醒往她回沙发床上去睡的舒服些,床头隔着的手机悠的响起,把浅睡中的女人一下惊醒了。

    他眸底倒映着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蛋,另一只手迷迷糊糊的去摸手机的模样。

    电话接通,睡意未曾消散的女人嗓音声线慵懒沙哑,“西爵。”

    “……”

    “我最近都在医院,他的伤还没好,得过一阵才能出院。”

    “……”

    “好的,我明天抽时间过去一趟。”

    “……”

    “应该没关系吧,这边有护士,我让林妈过来替我一会儿,不碍事的。”

    “……”

    “好的,拜拜,明天见。”

    通话的时间不长,不到一分钟,挂了电话后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九点了,她转而看向电视,电影已经进入广告的阶段。

    她侧脸去看身边的男人,却发现他似乎一直看着自己,也没有意外,只是问道,“还看吗?”

    “盛西爵的电话?”

    “嗯,是的。”

    他沉了声音,“你明天要去见他?”

    眨了下眼睛,心平气和的道,“不是见西爵,盛叔叔想见我,他的时间不多了,”嗓音有些说不出来的落寞和低落,“早些年盛叔叔对我很好,甚至出差给绾绾买什么礼物都会给我带一份一样的。”

    顾南城对此不发表意见,盛柏在商场甚至再往前推几十年在道上为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但人性向来复杂多面,他疼女儿对自己女儿百依百顺也几乎超过安城大半的父亲。

    笙儿曾经自嘲的说过,他对慕这个外人都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要好。

    他皱着眉头,“要去多久?”

    “我上去过

    tang去,吃完午餐过会儿就会回来了。”

    “你还要跟他们一起吃午餐?”

    静了静,“我会让林妈把午餐做好按时送过来的,你动作慢点,自己吃饭应该勉强可以了。”

    他瞧着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可以。”

    提醒他,“可是你刚刚吻我的时候手挺好使的啊,能拽我手臂了拿个勺子和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顾南城,“……”

    男人的脸色又沉又黑,没有在意,而是掀开被子下了床,将拿出来靠着的枕头放回了远处,然后才回头朝他道,“快十点了,睡觉吧。”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不咸不淡的道,“整天都在睡,要发霉了,不睡。”

    十点都没有睡什么睡,平常在家十点她还窝在书房看电影看书,不去抱她回来她就不知道什么点了。

    看着他,觉得这男人最近真的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傲娇孩子气。

    她想,可能是没这么长时间住过院,突然躺在床上不能下床,难免心情不好很郁积,身边又没其他的人所以显得很黏她。

    好像她离开一会儿他都觉得不高兴。

    抱着病人的心理比较脆弱空虚的想法,耐着性子问他,“可是我们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不然你说你想干什么?”

    他拧眉不悦的思索了好几秒,才妥协般低低沉沉的道,“过来亲一个吻,就睡觉。”

    他今天没少亲她吻她了。

    见她站在屋子的中间久久不动,顾南城深邃的眸愈发的暗,却仍是一动不动的瞧着她,好整以暇,似乎她不过来他就不罢休。

    认命的走过去俯身送上自己的唇,蜻蜓点水一下离开显然不符合顾公子接吻的风格,硬是任由他结结实实的吻了个彻底。

    “。”

    不解,“还有事吗?”

    男人的眉梢微微的挑起,薄唇染着笑意,“我说,。”

    这一次她听懂了,温恬的道,“好。”

    关灯,一室的黑暗。

    …………

    第二天上午出去的时候,还特意给岳钟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事,没事的话过来医院陪顾南城聊天说话。

    钟岳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果断的说有空,然后把手里的事情推掉过来陪顾公子。

    虽然顾大总裁对他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欣喜。

    岳律师且发现顾总似乎有点黏老婆的趋势,虽然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因为慕大神貌似说了吃完中饭才回来,然而事实上到晚饭时间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顾南城皱着眉头臭着一张脸拒绝了岳钟吃晚餐的提议,岳律师问他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回来,仍然被他皱着眉头臭着一张脸拒绝了。

    就在他有点不知道怎么伺候这位爷的时候,救星推开病房的门回来了。

    岳钟觑着顾公子阴着一张脸淡漠至极的模样,连忙缓和着气氛笑着问,“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顺手带上了门,“吃过了啊。”

    岳钟,“……”顾太太你看不到顾先生不善的脸色吗?还是你真的就是故意的?

    扫了一眼病房,温婉的问道,“岳律师,南城吃完晚餐了吗?”

    岳钟,“……”顾总明明是可以说话的,慕大神你为什么要问我呢?

    “还没有,”岳钟扶着自己的眼镜,很斯文的笑着,意有所指的道,“顾总以为你会回来吃,所以想着等你回来一起,这不还没吃嘛。”

    双手合十,微笑着道,“麻烦你了,岳律师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不用了,我已经约了人。”

    “那好,下次我请你来我们家里吃饭,等你有空的时候。”

    岳钟圆满的完成了任务,道别离开。

    走到病床边,俯身朝男人道,“我马上让林妈送饭过来,你稍微再等等哦。”顾公子顶着一张淡漠无表情的脸,象征性的瞥了她的脸一眼,波澜不惊的道,“饿不死。”

    抿唇,她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但是面前这张脸显然不需要察言观色的本事就能看出来他老大不高兴。

    “对不起,盛叔叔一直拉着我说话,我也只能陪他聊,”静了静,解释道,“后来等他累得睡着的说话已经是五点左右了,西爵让人煮了我的饭,所以我就留下来吃了晚饭才回来的。”

    他眯起一双狭长的眸,盯着她的脸,突然笑了,夹杂着暗色的讽刺,“能聊一个下午,你跟我连五分钟都聊不上。”

    她其实算不上冷淡,至少她温顺得几乎百依百顺。

    可终究是少了些什么。

    敏锐如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循规蹈矩,温

    婉恬静,透着一股知分懂寸的克制。

    最初遇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明显带着不加掩饰的烟视媚行,偶尔时不时的露出尖锐的爪子挠你一下,聪明且傲慢,娇气,脾气其实也不小。

    跟他最初以为的并不一样,只不过他并不在意,仍然是娶了。

    似乎他从医院醒来开始,她就无声无息的变成了最初他以为的模样。

    的眉尖蹙了下,随即平淡的道,“盛叔叔病得很严重,意识都不是很清楚了,有时候甚至会把米悦当成绾绾,”她垂着眸,语气有种说不出来的寡淡和萧瑟,“所以,我能多陪他一会儿,就想多陪会儿。”

    顾南城没说话,看着她拿出手机给林妈打电话,把晚餐送过来,又特意的嘱咐了某些事项,然后才挂了电话。

    “过来,”他扬了扬下巴,指着床边的椅子,深邃的眸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坐下休息。”

    没有多想就坐了过去。

    他握住她的手,柔软得像是没骨头似的手带着凉意,他捏了又捏,淡淡的道,“难过?”

    “还好。”

    说不出来多难过,更多的是物是人非的感慨。

    这几个月,其实也就不过几个月,却好像一道分割线将她的人生生生的割裂开了。

    她有些累,脑袋趴在床边休息。

    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脑袋,男人的嗓音很低沉,“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去。”

    抱着他的手腕,枕着自己的下巴发呆。

    黑白分明的眼眸没有发红,脸蛋也干干的并没有掉眼泪,顾南城抿唇瞧着她的模样,眉心皱褶渐深,心口说不出来的异样。

    覆着薄茧的大拇指抚摸着她娇嫩的肌肤,低低的道,“你这样,让我觉得想抱抱你都办不到,很挫败。”

    他很想抱着她,抱在怀里亲吻。

    可是这该死的伤情却不允许。

    她喃喃的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以前陪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不是还有你爷爷吗?”他低声淡淡的笑,“以前陪你的人已经不在了,往后陪你的人已经在了,。”

    她仰起脸看着他,良久才道,“是吗?”

    “嗯。”

    她兀自的勾出了点笑意,望着他,轻轻袅袅的问道,“往后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那只宽厚温暖的手掌长辈般抚摸着她的脑袋,伴随着男人淡淡的笑,“自然,”他道,“我们是夫妻。”

    后来的后来,她此生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在监狱的牢房里,睁着眼睛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铁窗外的夜幕,从夜晚到天明,几乎死去。

    有些话其实平无奇,可是渡过岁月却成了穿肠的毒药。

    …………

    顾南城住院足足一个月,即便出院了也仍然需要休养。

    《璎珞》在顾南城住院那段时间里正式开机进入了拍摄中,在他出院就立即回到了剧组。

    这件事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婚期被迫推迟了。

    顾南城出院后就立即重新定了日子,婚礼前的一个礼拜,薄锦墨和陆笙儿以婚前庆祝的名义请他们吃饭。

    彼时男人在办公室里接的陆笙儿的电话,在沙发上等着他下班一起回家,他放下手机问她去还是不去。

    她开始没有回答。

    顾南城便说,“你不想去我可以拒绝。”

    末了还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那就去吧。”

    一起吃一顿饭而已,有些人也许就是避不过的交情,喜不喜欢都要面对的。

    晚上,薄锦墨定的餐厅,四人座。

    他们说话,基本保持沉默,有人问她话她也会主动的回答,心不在焉的,低头慢斯条理的吃着饭。

    直到外面的天气突变,阵阵的雷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没一会儿就开始下雨。

    就像是顾南城出车祸那晚一般。

    他们坐在窗边。

    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无意中发现薄锦墨看着外面的暴雨,似乎在出神,看不清镜片下的眼眸,但眉头少见的锁住了。

    ——第一更,5000字

    ☆、坑深147米:夫人喝醉了,被别的男人送回来了(5000字)

    打雷,闪电。

    最近的天气是不是就下个雷阵雨。

    如那晚一般,深蓝色的闪电在漆黑的夜幕中轰然炸开,听得人心里猛然一跳。

    薄锦墨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垂眸淡淡的道,“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他看向顾南城和,语调很正常的道,“你们待会儿帮我把笙儿送回家可以吗?”

    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徒然停住了,她看着已经起身了的男人,“你不是已经提前约好了我和南城,怎么会突然有急事?而且外面的雷雨很大,上次南城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出车祸的。”

    直视他的眼睛掇。

    薄锦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错开了视线,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波澜,“临时有事。”

    陆笙儿拉住他的手臂,“你有什么事非要在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去处理?而且现在这么大的雷雨,南城才刚刚出院,你难道也想出事吗?”

    “我会小心,你陪他们吃,吃完早点回去。”

    陆笙儿拉着他手臂的手没有松开,仍是紧紧的拽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闻声道,“让南城和送你回家,我会早点回去的。”

    顾南城温和儒雅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始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眸色流转深沉逐渐变得莫测,透着股看不透的意蕴。

    薄锦墨离开了。

    陆笙儿的目光始终追着他的背影,涂着淡淡唇蜜的红唇几乎要被自己的牙齿咬破。

    直到她透过玻璃的墙看到他开着的车在雨幕中离开。

    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眸忽然转了方向,看向握着刀叉却没有动作的,“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锦墨,没有必要不会跟我们说话,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刚才不仅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还不计前嫌的关心他,是为了什么?”

    盯着她看的不只有陆笙儿一个人。

    还有她身边的男人,不用看也知道顾南城也在看着她。

    她手上的力道松了松,随即就把东西放下了,淡淡的道,“没有为什么,毕竟南城刚刚出院,今天的天气跟那晚差不多,我不喜欢你们跟盼着你们出车祸是两码事。”

    陆笙儿盯着她,冷笑了一声,“有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你是不屑回答我,还是想维护什么?”

    “既然心知肚明,那也没必要来问我什么了。”

    椅子的脚擦过地面的声音在高雅的西餐厅显得很尖锐,陆笙儿一个字都没说就起身要离开。

    顾南城冷着声音开腔,“你干什么去?”

    陆笙儿顿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抱歉,本来请你们吃饭,我们都走了。”

    男人厉声叫住她,“下这么大的雨你想干什么?”

    陆笙儿没回答她,抬脚就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就被后面跟上来的男人拽住了手臂,她想也不想的挣脱,“放开我,他已经走了我很快就追不上了。“

    顾南城被她动作的弧度扯到了伤口,皱了下眉,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异常淡漠的道,“他不想让你追上,你能追上吗?”

    陆笙儿明显的有些失控,手还在不断地挣脱着,“那又怎么样?追不上难道就不追了吗?谁有资格这么说?你吗?”

    没有出声,只是坐在原处静静的看着他们。

    西餐厅的环境很别致,没有开明亮的大灯,反倒是每张餐桌都配了造型独特光线柔和的壁灯,既保持着安静和隐—私,光线也充足了。

    在这样的坏境里,他们声响不大的争吵也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顾南城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冷厉下来,他眯起眼眸看着她,漠漠的道,“他叫我送你回去,而不是第二天在报纸头版上看到你车祸身亡的新闻。”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拦着我?”陆笙儿只恨自己抵抗不了男人的力道,语气也愈发的显得激动了,“他叫你送我回去你就送我回去,你是他的手下还是我是你的手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人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眉目未曾动一下,“你太激动了,容易出事。”

    “顾南城你已经结婚了,你能管的女人不是我,”陆笙儿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都很清晰,“快点放手!”

    “南城,”温凉的嗓音在一旁响起,“陆小姐想追过去,你陪她去吧,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

    顾南城手扣着女人的手腕,听到的声音抬眸看了过去,却见她正托着腮,朝他叮嘱,“开车的时候专心点,别再出车祸了——我不会再照顾你第二次。”

    看着她素净温淡的脸,顾南城一个失神,手上的力道一松,被陆笙儿挣扎开抬脚跑了出去。

    他没有马上去追,黑眸深深的看着她,看不出喜怒。

    颀长的身形立在那里,他的唇畔悠然的

    tang勾出几分弧度,似笑非笑,“你想让我陪她去?”

    “我挺希望你们能找到绾绾的,”没有看他的眼睛,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衬衫的第二颗扣子处,“而且这种天气实在是容易出车祸,我怕陆小姐一个不小心挂掉了,你得惦记一辈子。”

    透过透明的玻璃,她看着下面男人将穿着高跟鞋踉踉跄跄的陆笙儿拽上了车,然后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她笑了笑,陆小姐挂了他估计得惦记一辈子。

    其实不挂也差不了多少。

    顾公子明知道薄先生即便是真的也不会让他们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却还是只能耐着性子陪陆小姐找。

    而她……虽然希望不大,但还是希望他们能找到。

    让西爵带着绾绾离开这片土地。

    摸出包里的手机,想了一会儿,还是给西爵发了一条短信。

    端起手边今晚没怎么碰过的红酒,低头慢慢的抿着,等着陈叔过来接她回南沉别墅。

    雨下得太大,陈叔花了半个小时才到,等他打电话让下去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把桌上的一瓶红酒都喝完了。

    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干巴巴的坐着很无聊,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她就一个人自斟自饮。

    等她挂了电话站起来想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袭来她几乎站都站不稳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这瓶红酒的度数好像比她想象的高,结果她还喝了差不多以整瓶。

    高跟鞋不算高,但她走了两步还是差点摔倒了。

    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脑袋——没事点什么酒。

    正想抬手叫个服务生来扶她上车,手已经被扶住了,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她实在是站不稳,左晔不得不扶着她,低头看着她迷蒙的双眼和染着嫣红醉意的双颊,心头涌出阵阵的复杂,低声问道,“能站得稳吗?”

    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迟钝的抬头看去,“左……晔?”她笑了笑,被酒精控制露出细白而整齐的牙,“你也在这里……好巧。”

    她要不是醉了,大抵可以看见他肩膀上被雨水打湿的痕迹,裤脚也有些湿。

    其实不是巧。

    分了手的恋人,已经断裂的缘分,即便在一座城市,没有特定的交集,很难再遇到了。

    不过是他有朋友也在这里吃饭,远远看见了刚发生的一幕,给他打电话神秘兮兮的,说她被顾南城抛下,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旁人只知道他们在交往,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又因着了解他的心思,便特意通知了他。

    他听着,原本不应该多管,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来了。

    “你喝醉了。”左晔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的脸,“要不要我给你打电话给你老公,让他过来接你?”

    的反应很慢,摆了摆手,“不用啊……我们家的司机在下面等我呢……”她站得左歪右歪的,“嗯……能麻烦你扶我下去吗?”

    他吐出一个字,“好。”

    她又朝他笑了下,“谢谢。”

    开始她还能自己勉强的走几步,等出了电梯朝门口走去的那段,她几乎整个人都被半搂着。

    陈叔拿着两把雨伞等在门口,结果看到自家的太太被另一个男人半抱着出来,一下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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