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者有话说：大家好，陆愿在这里讲几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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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章提前更新（没想好几点更，随缘吧），也有小红包，请多多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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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感谢营养液和投雷（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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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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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愿大大太棒啦，支持支持已入v，满满是我亲闺女太可爱了，加油闺女勇敢点我相信你?，大大继续加油我举双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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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zici老公（?????????）！！大家都zici正版！
-完-
14.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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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两分钟。]
“听到没，不准早恋！”
“我没有……”迟意心虚否认，“我也没有耳朵红，是商场暖气太热，我热。你不要误会。”
“我怎么不热？”
“你又没有我穿得厚。”
“我不信。”迟聿像个杠精，任由迟意如何解释都能从中挑出刺。
“……”
“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对不对？”迟聿废话连篇，俨然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我跟你说男生都是小猪仔，拱完你这颗水灵的白菜还能换下一颗白菜，你不躲着，还主动送上门，顺丰小哥都没你这么贴心的。”
“……”
“男生就没一个好东西！他会影响你学习——”
“哎呀，你烦不烦！”眼睛被迟聿捂得严实，她怎么都掰不开，耳边是堪比和尚念经的叨叨，迟意恼羞，“美女的事你少管！”
迟聿还欲抬杠，自动扶梯即将到达最高处，那五个不速之客像门神似的分列两侧等他们，特别是聂辰，鬼鬼祟祟探着脑袋，就差把“看热闹”几个字贴在脑门上了。
聂辰挥挥手：“干嘛呢迟聿，挟持咱妹妹？现在和平年间，不兴这个啊。”
还真是会说话，迟意要成他妹妹，那他成什么了。
迟聿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江怀野站得挺拔，注意到扶梯间缩短的距离，微微皱眉。
蒋贺宇正没骨头似的倚着玻璃围栏旁的扶手，他循着江怀野视线看去，好心提醒：“电梯快到了，注意安全。”
迟聿也知道这事儿，没怎么坚持便松手了。
差一阶电梯，他们踩到楼上，迟意愤愤拍了他一下，小学生似的：“我要和小婶婶告你状！”
迟聿还没有什么反应，旁边的聂辰倒是先笑出声：“咱妹妹真可爱。”
别说聂辰，就是同桌多日的江怀野和蒋贺宇都是第一次见迟意这副奶凶奶凶的样子，和往日的胆怯害羞相比，鲜活生动。
蒋贺宇凑江怀野耳边悄悄讲：“肯定是你平时太凶，意意在学校都不敢说话。”
江怀野怜爱地睇他一眼：“傻狗。”
这哪儿是不敢说话，这是心里有条泾渭分明的界线呢，要你各项达标，成功跨越那条界线才能拥有这般待遇。
江怀野无甚在意，他们本就认识没多久，是极其普通的同学关系。
但蒋贺宇有点玻璃心，表面挺精明一个人，内里是个傻白甜，觉得谁都是自己人，要让他知道事实，十有八|九会暗自难过一会儿。
聂辰无所觉，厚着脸皮搭讪：“迟意，你和迟聿本来准备吃什么？”
迟意在陌生人面前向来安静内敛，方才不合宜的举动被看到，她尴尬地揪着袖口衣料，语气也变得拘谨：“火锅。”
聂辰：“那不错，我们人多，整个大圆桌刚好！”
迟聿横插进来：“我不经常来这边，哪家好吃，你介绍介绍。”
商场里火锅店是挺多，但江怀野他们都没有探店的爱好，平常聚餐时会选择的火锅店只有两家，一家是全国连锁网红店，服务至上，味道也可以；另一家则是阳城独有的品牌，菜品丰富，味道非常不错。
这两家名气都很大，还真没什么好介绍的。
聂辰干巴巴报出店名，江怀野他们都不挑剔，决定权落在迟意这边，迟聿选了后面那家店。
有周末外出就餐人多的原因，也有那家火锅店颇受欢迎的原因，还没有到中午十二点，店内已经没有空桌，店外等候区也坐了不少人。
江怀野在机器前取号，虽然前面只有一个大桌在等，但这会儿店内都是刚开始用餐的顾客，估计要等待二十来分钟，一群人便找了个角落休息。
片刻，店员拿着菜单过来，要他们先看菜品，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助柠檬水。
由于迟意不太能吃辣，统一意见后，点了骨汤和牛油的鸳鸯锅底。至于菜品，江怀野他们聚餐时都是各自勾画各自喜欢的菜，等菜单从每人手中传阅过一遍，那也就点好了。
程朝在最外侧位置，店员过来时把菜单塞给他，他直接递给蔺珈，蔺珈又递给迟意，最后在众人的贴心关照下，迟意第一个点单。
江怀野在迟意斜对面位置，但传阅路径像是鬼画符一般，在所有人都看过菜单后，菜单才别无选择地落在他手中。
江怀野收起手机，捏着纸张中心线前后翻阅。
周围人都在聊天，迟意心虚看了眼身侧的迟聿，刚才聂辰拿着手机想和她交换一个好友位，被迟聿挡了回去，此刻迟聿正满脸不耐地应付聂辰，没注意到她。
迟意稍稍安心，佯装不经意地抬头，视线落在江怀野身上，他大致扫了眼其他人点的菜，握起圆珠笔，在空白处试了下显色度。
心头小鼓砰砰作响，眼睛随修长手指而动，菜单上面的字体很小，迟意全神贯注，注意到笋片、笋尖和青笋后的方框内分别被画上对号。
原来他喜欢吃笋。
其实……她也觉得笋很好吃。
虽然是从今天从现在从这一刻起才开始正视这个食物，但她喜欢吃西蓝花，它们都是蔬菜，四舍五入就算有同一个喜好了吧。
“迟意。”
耳边倏然响起呼声，迟意惊到，一瞬间心跳几乎跃出胸膛。
蔺迦被她略大的反应吓到，彼此对视两秒，蔺珈再次轻声细语地开口：“你刚才想什么呢，这么专心，我没吓到你吧？”
迟意摇摇头，词钝意虚：“在想这家火锅好吃吗……”
蔺迦愣了瞬：“你这是多饿啊？很好吃，你放心好了，我保证！”
迟意忽然意识到她编了一个多么离谱的借口，尴尬极了，她垂着头，不敢看旁边几人投来的视线。
特别是江怀野的。
嘈杂环境中，她听到江怀野很轻的笑声。
如果人类有瞬移技能，迟意肯定会在这一秒逃掉，但可惜没有。
“离吃饭还要等一会儿，先陪我去买个奶茶好吗？”蔺珈拜托，“我还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呢，你和我一起去挑挑。”
迟意坐立难安，听了蔺迦的话飞快应下，起身便要走。
蔺珈问另外四人：“你们还是老样子？”
“耶斯。”
“嗯。”
“你想自由发挥也行。”
迟聿探究地看着迟意，开口道：“我喝什么都行，满满帮我决定。”
距离火锅店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有家奶茶店，蔺珈是熟客，照旧点了杯常喝的豆乳玉麒麟，迟意犹豫后点了两杯芒芒生打椰，口感比杨枝甘露要清爽一点。
直到结完帐，蔺珈都没再点单。
迟意抿唇：“你……不给他们点饮品吗？”
蔺珈正在数她们之前的空杯子，心不在焉道：“他们啊，不喜欢奶茶果茶这种，等会儿喝可乐，火锅店里有卖的。”
原来“老样子”是指这个。
迟意默默记下。
“对了，刚才迟聿为什么叫你‘满满’，是你的小名吗？”等待间隙，蔺珈闲聊道，对迟意的事情很感兴趣。
“嗯。”
“满满，满满。”蔺迦念了两遍，夸道，“发音好可爱，你又叫迟意，连起来是满意，不会真是‘满意’的意思吧？”
迟意摇摇头：“‘迟，徐行也。’我爸爸最开始起名‘慢慢’，希望我缓缓行进，慢慢长大。我妈妈怕我以后性格慢吞吞，就改成‘满满’，寓意圆圆满满，吉利。”
“这样，不过都好听。”
蔺迦手痒，揉了揉迟意头发。
刚好店员把几份饮品打包出来，LED显示屏上出现她们的单号，蔺珈拎过，和迟意朝火锅店回。
隔着很远，等候区的角落已经换了其他人坐下，迟聿手插在口袋，无聊地站在正门前，见迟意回来，他抬了下手。
“前面那桌刚走，他们先进去了。”
迟意从蔺珈手里拿过饮品袋，迟聿自觉接过去。
蔺珈愣了瞬，本来想说有点重她拿就行，看到迟聿的动作，她默默咽回去。
迟聿在最前面带路，迟意和蔺珈并排跟在后面，蔺珈瞄着迟聿背影，低头悄悄问：“你弟弟有女朋友没？”
迟意表情茫然。
蔺珈毫不掩饰意图：“要没有女朋友可以考虑考虑我。”
迟意：“……”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蔺珈嘴上花花：“春天来了，是该谈恋爱了。”
迟意不确定：“那我问问？”
蔺珈：“行。”
她俩说话时只顾着避开迟聿，没注意周围，正往前走时，蘸料台旁边的两个人忽然转过身，迟意太阳穴猛跳了下。
江怀野端起蘸料，神色淡淡。
蒋贺宇则一脸八卦，看看迟聿看看迟意最后才看向蔺珈，留下一个“怪不得你非要和迟意一起吃饭，原来在打这种主意”的眼神。
“……”
迟意抿着唇，尴尬地望着蔺珈。
蔺珈磨牙：“没事，那两个狗东西不敢乱说。”
他们七人用的是八人座的圆桌，旁边有东西隔开，类似包间。五个男生挨着坐了大半圈，剩下三个位置是特意给迟意她俩留出来的。迟聿在末端，迟意挨着他坐下，蔺珈挨着迟意坐下。
几个男生正在聊最近新出的游戏，反应很正常。
迟意搅着吸管，看了江怀野好几次。
她很好奇，也很疑惑，体育课的表白，还有刚才的事情……，但对方好像从未放在心上，完全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是那种骨子里流出来的傲。
直到江怀野看过来，迟意面色一滞，飞快收回视线。
就餐过程没有再发生意外，只不过结束时迟意和迟聿购买的那场电影早已经放映了半个小时。
从火锅店出来，一群人即将分道扬镳。
聂辰揽过迟聿肩膀，故意逗他：“南北院就像是隔着银河的牛郎织女星，今天和满满一别，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真不让我留个联系方式？”
在知道迟意小名后，蔺珈便一直唤她小名。
加上迟聿偶尔也这么喊迟意，吃饭时，其他人就都知道了，像是比较自来熟的，例如聂辰和蒋贺宇第一时间便更换了称呼。
迟聿黑着脸：“梦还没醒？”
聂辰啧了两声：“这兄弟还能不能做了。”
迟聿：“呵。”
“满满，你们接下来准备干嘛？”蔺珈问。
“看电影，然后回家。”迟意。
蔺珈略遗憾：“要不是晚点要排练，我就带你玩了，这边我熟悉。”
迟意：“那你们先忙，可以下次再约，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周末。”
迟聿查询出排片信息，他们原本要看的电影下一个场次要等到晚上八点，但他必须在夜幕降临之前把迟意送回家：“要不然换一部，这部留到下周再看。”
迟意探头看去：“都可以，你随便选吧。”
不过距离现在最近的一个场次，也要等待四十分钟。
电影院在楼上，江怀野他们排练的地方在更上面，所以他们暂时没能分开，又一起乘自动扶梯上楼。
电影院旁边是一个超大电玩厅，从下方就能看到从电玩厅逸散出的蓝紫色梦幻光影，其中有一半场地摆放着抓娃娃机器，粉粉嫩嫩，公主感扑面。
蒋贺宇捣了下江怀野：“我记得聂辰曾经自封‘抓娃娃机老板的噩梦’，号称百抓百中，一晚清空游戏厅。那天陪他玩到商场关门，结果抓到两个还是三个。”
江怀野纠正：“一个。”
程朝补刀：“还是阿野看不下去，在旁边进行技术指导。”
聂辰：“……”
倏然安静，聂辰垂死挣扎：“说多少次了，那天就是意外，我抓娃娃真很厉害，你们没看到我朋友圈之前发的那张战利品照片吗，多到带不走！”
没有人作声，显然是不信他。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迟意小声道：“抓娃娃好难，一个就很厉害了。”
得到认同，聂辰瞬间翘尾巴：“听听，你们都懂什么！”
“你是说这张照片？”迟聿竖起手机，屏幕显示着聂辰的朋友圈，他点大照片，凉凉道，“这大部分不都是我抓的？你在旁边帮我拿也算？”
这都什么仇什么怨啊！聂辰蔫巴了，他算懂了，迟聿就是个姐控！
照片中的战利品大部分都是星黛露，有玩偶，也有小钱包、小挂饰、小斜挎包这种周边产品，迟意满眼羡慕。
她已经有很多了，但看到其他的还是会喜欢。
迟聿解释：“去年暑假时抓着玩，本来要送你，一直到暑假结束你都没有来阳城，后来都被宋锦拿走了，你喜欢哪个现在再给你抓。”
迟意眼睛亮晶晶。
碍于聂辰不甘丢脸，非要重新证明自己，分道扬镳进度暂停，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电玩厅，迟聿选了台装有星黛露玩偶的机器，聂辰占据他旁边的机器。
至于江怀野他们几个则站在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战争一触即发，战意四起，有不少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迟聿战前宣言：“迟意，你选一个。”
聂辰跟着放狠话：“满满，你今天想要几个，我给你抓几个。”
迟意：“……”
蔺珈白他一眼，和迟意道：“别搭理他，小学鸡的胜负欲。”
聂辰愤怒地按下机械爪：“蔺珈你好好看着，我今天非要在你身上挂满娃娃，让你哭着喊我‘抓娃娃大王’。”
蔺珈哼了声：“瞧瞧，又开始做梦了。”
江怀野看了眼腕表，冷声提醒：“你还有半个小时，两点半之前要到昼夜排练。”
大概是今天出门都没有看黄历，又或许是电玩厅老板也是星黛露头号粉丝，所以放有星黛露玩偶的机器都非常难抓。第一届抓娃娃争霸赛最终落幕，迟聿和聂辰竟然都没有抓到一个星黛露。
而且两人发挥略有失常，迟聿抓到三个，聂辰只抓到一个。
蔺珈不喜欢这类软绵绵的小女生的东西，江怀野他们自然也不感兴趣，最后找前台要了一个袋子，都装给迟意带回家。
直到离开电玩厅，聂辰都在解释复盘不久前的失误，试图证明“自己行”“自己很行”“自己真的特别行”这件事。
摆放在门口的抓娃娃机器一般肩负着揽客的重任，会比其他玩偶更漂亮一些，顶灯光晕垂落，淡紫色玩偶倒映在玻璃内壁。
迟意抱着袋子慢吞吞走在中间，和迟聿强调她现在也不是很喜欢星黛露，但从整排机器经过时，她回头瞥了眼。
背着吉他盒多有不便，江怀野一直坠在末尾，很轻易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喧嚣吵闹声中，那抹隐匿的渴望似贝肉中的流沙。
刺目，但又微不足道。
江怀野敛眸。
……
走出几步，他越过迟意，越过程朝，并到最前面已经发展到和蔺珈互相攻击的聂辰身侧。
聂辰找人评理：“阿野，你说——”
江怀野摊开手掌：“剩下那几枚游戏币呢？”
聂辰疑惑，但还是很自觉掏出给他。
江怀野抛起，硬币在空中打了转，重新落回掌心，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掌心微握，逆方向去：“等我两分钟。”
聂辰：“？”
其他人也都疑惑地停下脚步，看他重新进电玩厅。
蒋贺宇问：“他干嘛啊？东西忘里面了？”
聂辰：“你不一直跟他在一起，我哪儿知道。”
也就走出十几米远，没有质疑的，都跟了上去。
江怀野站在进门处那排机器前面，里面挂着两个超大号星黛露玩偶，这种娃娃机难度偏大，失败率更高。迟意他们过去时，江怀野刚把游戏币塞进去，试过摇杆的手感，他盯着玩偶上方那根线，左右调整角度。
倒计时一直在走。
江怀野没怎么纠结，很快按下圆形按钮。
剪刀朝绳子移动，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别人夹娃娃，早该没有兴奋新奇感了，但莫名的，迟意心脏骤缩，手指都紧张得蜷起。
二十厘米。
十五厘米。
十厘米。
……
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或被加速，或被慢速，在迟意的注视中消逝，眨眼瞬间，玩偶倏地掉落。随着出仓口亮起五彩跑马灯，蒋贺宇捧场：“野总牛逼！”
迟意睁大眼睛，悄悄呼了口气，脸颊浅浅梨涡浮现。
江怀野单手扶过吉他盒，另只手伸进出仓口，拎着一只耳朵把星黛露拽了出来，动作很粗暴。
聂辰纳闷：“操。”
程朝睇他一眼：“你反思一下你和阿野的差距。”
聂辰：“……”
转瞬间，那只半人高的玩偶被举到面前，还在看热闹的迟意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和娃娃对视一眼，又看向江怀野，试探地夸了句：“很可爱。”
江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