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陆少良,”栾锳没有喝汤,冷冰冰地开口,“你来干我。”陆少良声线平静地道声“是,少爷”,把手中温热的汤碗置在床头柜上,起身不紧不慢地解下皮带,簌簌地脱掉裤子。陆少良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一双长腿显得健壮有力,大腿和臀部的肌肉让栾锳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更为可观的是陆少良胯间那物,此时还只是蛰伏状态,便已有些骇人。栾锳和陆少良一起长大,知道他从小在身材方面就有异禀,14岁分化成alpha后更是惊人,却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东西。其实他除了自己胯间的和朱聪那根本算不上是阴茎的肉,也并没有看过别人的,一想到陆少良那吓人的玩意硬起来之后会干进他的身体里,栾锳就倒吸一口凉气。
但栾锳面上不显,面对下人时他还是矜傲的小少爷。他强撑起力气抬起脚,用圆润淡粉的脚踵在陆少良胯下碾了碾,作为不满的催促。陆少良轻轻握住他的脚踝,跪倒床上来,面无表情地说声“少爷,冒犯了”,便抓着栾锳的脚往自己下身蹭。
陆少良很快勃起了,粗硬的东西抵在栾锳弧线柔软的足弓上。栾锳足底敏感,感受到那火热的东西,心跳如擂鼓,唇间溢出低吟声。栾锳双足生得美丽,Omega的脚本就较alpha和beta更为小巧,栾锳这双脚甚至像是还没长成。他很少走动,脚底没有生茧,皮肉如初生般细嫩,脚指甲也透着害羞的粉,如海底贝壳一般。陆少良往他脚心拱了拱,便托起栾锳的屁股,缓慢地肏了进去。
栾锳的后穴早就在发情热的作用下变得又软又烫,分泌的黏液浸润了入口,陆少良没费力气便将整根推了进去。但栾锳之前只被玩具侵犯过,从来没有吃下过实实在在的血肉,被初次进入的甬道紧张地绞紧,死死咬住陆少良。体液交融,来自alpha的信息素进入栾锳的身体里,缓解了信息素不平衡带来的疼痛。栾锳大声地哈气,支撑着自己的双手用力攥着被单,脖颈用力后仰,天鹅一般的颈上,喉结如小颗苹果,随栾锳的吞咽诱人地滚动,仿佛在邀请采撷。
但陆少良面上始终如古井无波,只是机械地缓慢地顶弄,寻找着栾锳的敏感点。突然某一次冲撞,栾锳发出了尖锐而又甜腻的尖叫声,陆少良抬眼柔声问他:“少爷,是这里吗?”
栾锳吼道:“你他妈倒是快点动啊,到底在废什么话?”然而他的坏脾气的嘶吼马上就被陆少良陡然加速的冲撞撞碎,化作一声声甜软的呻吟。
栾锳咬着自己的食指关节咽下了几声羞耻的叫床声,被陆少良察觉之后,陆少良撞得更凶更深,栾锳很快便抵不住,重新又叫了出来。他额发汗湿散乱,眼神涣散,眯着眼睛享受高潮。原来这就是做爱,他想。
但是陆少良除了下半身与他接触,并没有碰他。他知道自己在渴望一些别的东西。他想要陆少良那双握着他的腿的粗糙的大手抚弄他顶立已久的欲望,抚摸他的腰,揉捏他的乳头,他想要陆少良在他的脖颈间采撷花蜜一般地吸吮,在自己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他还想要接吻,想要唇齿相交时感受到陆少良的气息,那是淡淡的松柏香,又清淡又冷漠,像他这个人一样。
但他不会自取其辱,要求陆少良做这些。于是他自己自慰一般地抚弄自己,在陆少良冰冷的眼神下揉搓自己的胸膛,揉捏自己的乳头,想象这一切都是陆少良在做,为此他又一次迎来了高潮,抽搐着射在了陆少良整洁笔挺的外套上。
高潮余韵中,他半阖着眼看陆少良。他射在陆少良衣服上两次,陆少良却一直没有射,见他已经餍足,便把自己的东西抽出来,快速撸动两下,射在了栾锳腿边的床单上。随后陆少良平静地下床,一板一眼地穿戴整齐,又收拾了床铺。
栾锳知道,alpha与Omega做爱时会产生强烈的标记冲动,强行压抑这种源自于基因的生理性的标记冲动,与Omega在发情期却没有alpha与之交欢是一样痛苦的。栾锳纠结了一下要不要请陆少良给自己做一个临时标记,想了想如果被朱聪察觉,两个人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陆少良也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于是自私地决定算了。
但是栾锳心里仍有一块未满足的缺失,这是单纯的性爱难以填补的缺失,他贪婪地渴求更多。于是他抬手,用手背遮住眼睛,近乎是自暴自弃地叫住了抬脚欲走的陆少良:
“陆少良。”
陆少良回身,礼貌地弯了弯身子:“是,少爷。”
“说你爱我。”
陆少良没有迟疑:“少爷,我爱您。”
陆少良走了,合上了门。他走时衣着得体,仿佛从来没有和栾锳进行一场近乎疯狂的偷情。栾锳回想着他走时毫无留恋的模样,愤愤地淌眼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于是又咬着自己的大拇指逼自己停下。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骂自己,贱人,任性,矫情,你都逼着他说爱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另一个声音却在愤怒地绝望地嘶吼,不够,不够,不够。
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本是仆役的午间休息时间,除了有任务在身必须做完的下人,每个人都应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陆少良由于在下人中受朱聪青眼相待,身份较高,自己单独有一间寝室。
秦管家午休时去陆少良寝室里找他商讨府中事宜,却看见房间里空空如也,他向前走两步,眼尖地在床底下看见了一枚针管。秦管家对此当然熟悉,他虽然是beta,但府上抑制剂的采购都要经由他手。一般来说,注射完抑制剂后,都会将针管放进专门的回收桶中,总之针管不会出现床底下。
秦管家捡起那枚针管,针管中还残留着三分之一的抑制剂。
他拿着这枚针管在府中四处寻找,没有找到陆少良。终于在午休时间将近时,他在朱府大门口堵住了失踪已久的陆少良。
秦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拦住他,出示了那枚没有完全注射的针管:
“怎么?小陆,开窍了,会野情人去了?”
陆少良一下子露出窘迫的神情,眼神乱瞟,一副被拿了个正着的样子。
秦管家作为beta,并不能闻到陆少良身上的信息素气息,府上其他人注射了抑制剂,也没有办法闻到。这本该万无一失,却棋差一招。秦管家想到这,便不由地露出自鸣得意的笑容,状似很宽厚地拍了拍陆少良的肩,说:
“没事,我理解,年轻人总有需求,想用信息素招蜂引蝶也正常。但规矩就是规矩,你也知道,要是让宪兵抓到你没有完全注射抑制剂,那可是得进笼子的。我舍不得你这么好的苗子蹲监狱,但规矩不能坏了。我已经罚了你三个月的工钱,你现在去把这枚抑制剂全打进去,然后去庭院里跪着,以儆效尤吧。”
第三章
陆少良在庭院里跪了近四个小时,才被秦管家赦免。他扶着墙几乎是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床边开了小小的一扇窗,床边有一丛石榴树,夏天榴花热烈地像在燃烧。他曾坐在这张床上,望着窗外的花园沉默着出神,打发无数个压抑的日子。他想,舔朱聪舔得还算值得,至少这间房间确实不错。
他没有去吃晚饭。任凭谁在艳阳下跪了四个小时都不会有胃口的。他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小心地把自己失去感觉的腿腾挪到床上来,靠着竖立起来的枕头,坐在床上,闭眼神游。
九点多的时候,府上的下人大多各自去休息了。他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他以为是秦管家,说声请进。
门开了,是栾锳。栾锳仍旧是穿着那身只能刚好遮住屁股的绸缎睡衣,领口宽大,露出一片雪白的胸口,下半身本是光裸着的,现在也穿上了配套的睡裤。睡裤裤腿太肥,衬得他细腿伶仃。嫁到朱家来之后,他瘦得几乎脱了形。
下午罚跪时,陆少良听往来仆役说,夫人的发情期已经过去了。如今看到栾锳确实没有大恙地站在他面前,他稍稍舒了一口气。
他努力从床上挣扎起来,腿却实在动不了,挣扎出了一头的汗。
栾锳厉声道:“动不了还动,你是猪吗?”
陆少良苦笑了一声。他的小少爷还是很刻薄。陆少良说:“对不起,少爷,我没法向您行礼。”
栾锳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声音缓和下来,说:“知道了。我下午看见你跪在那里了。是我们的事情被知道了吗?”
那双葡萄一样乌黑纯真的眼睛盯着他,有些紧张,但很可爱。陆少良回答道:“没有,少爷。是我……”
栾锳接下话头:“是因为你没注射完抑制剂被发现了对吧,我今天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沉默了半晌,他又带着嘲笑般的神情说,“哎,我当时可是发情期呢,闻到你那个味道,当然忍不住了。”
栾锳不知道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试图解释些什么,他害怕他的心思欲盖弥彰,又害怕陆少良永远看不出来。
陆少良仿佛没听懂,只是温和地看着他,等他语无伦次地说完。
栾锳看他的表情,有些气馁,又问:“你是故意没有注射完抑制剂的吗?”
陆少良淡淡地反问:“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操。栾锳在心里骂一声,看他的眼神带了怒火,假装没听到地走近他,露出了手里的药膏,说:“我看你在那跪了这么久,膝盖肯定跪伤了,我来给你涂药。”
陆少良看见他手里熟悉的药剂,轻声说:“少爷,不劳烦您,我自己可以……”
栾锳抓着那管药膏的手攥成拳,压抑着怒气般地瞪他:“我说我来涂就是我来涂,你敢忤逆我?当年你也是这样,你为什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陆少良轻轻叹了一口气。
陆少良是栾府总管家的儿子,他的父亲名叫陆庸,在栾府兢兢业业工作了近六十年。
他从出生之后便被养在府内。栾府的老爷和夫人都是和善的人,待他和父亲陆庸不薄。
他四岁那年,栾锳出生了。夫人身体不好,夫妻二人老来得子,全家都格外宝贝他。陆少良记事早,清晰地记得栾锳出生后几天,他的父亲带他到栾锳的摇篮边上。摇篮里的小婴儿遗传了母亲的东方人血统,皮肤娇嫩如玫瑰花瓣,眼珠子乌黑澄澈,见到他就咯咯笑个不停。他的父亲告诫他说,这是你的小主人,不管他说什么,都要服从他,为他工作到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