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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谢毓下意识道:「她来做什么?」

    下人有些疑惑。

    往日表小姐来见谢毓都未说过理由,谢毓就会让她进来。

    下人连忙道:「小的去问问表小姐。」

    谢毓摆摆手:「别问了,让她走吧,我没空见她。」

    这些日子,沈卿知三天两头来。

    自然不是什么要紧事。

    不是来和他探讨诗词,就是来关心他天冷加衣。

    红袖添香,温柔小意。

    他若是要再娶,应是这样的女子。

    而不是陈安珠这样的。

    他在提和离前是这么想的。

    现在当然还是这么想的。

    他出门时,听到有人八卦道:「东街那小寡妇又嫁了!」

    谢毓停住了脚步。

    寡妇怎么能又嫁人了呢?

    他好像从来没想过陈安珠还会再嫁人。

    当夜。

    他终是忍不住,差人去打听了陈安珠的近况。

    来回话的下人道,陈安珠已经不在望京了。

    「独居在青州养病多年的陈家大小姐,三个月前突然去了,陈家二小姐去奔丧了。」

    「听她的邻居说,陈家二小姐没有回来的打算,她走时也不是一个人走的……」

    谢毓折断了毛笔。

    不会再回来了?

    那夜,他坐到了天亮。

    他想不通。

    陈安珠为何能这样狠心?

    狠心到,这么久都不来看他一眼。

    狠心到,连三个儿子都不要了。

    就这样,与旁人一走了之。

    无论她怎么厌他,她都是孩子的母亲,不该如此冷漠。

    ……

    大梦一场。

    幸而只是梦里的前世。

    他不会再耽误陈安珠。

    陈安珠也不会讨厌他。

    他并不信陈安珠不是重生的。

    若她不是重生的,怎么会一次又一次避开和他的相遇?

    当然,他也不约而同地避开了。

    有前世的感情基础在,他们虽做不了夫妻,但可以做朋友。

    或是,做知己。

    就像梦里他和沈卿知那样。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陈安珠与「知己」两个字,似乎怎么也挂不上钩。

    可他有些贪恋,她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安安静静听他说话的样子。

    想来,与她做知己好友,应是不错的体验。

    只是为何,他总是想去寻她?

    芭蕉叶晃动。

    滴滴答答。

    雨落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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