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平日里他家婆娘炒菜，盐都舍不得放多了，毕竟油盐这些是很的贵，只能省着用，他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这样一大把盐一大把盐的撒下去，他心疼的，心里都快滴血了。
“大家别舍不得，哀家带了这么多盐，只管洒下去，这样效果才会好。”
“可……”
“没什么好可惜的，再珍贵的东西岂有人命重要，我们大祁子民的性命，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东西没了还能再有，人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不管是百姓农户，还是我们大祁的兵士，在哀家和皇上的眼里，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士兵们听得这话，撒盐的动作不再犹豫，速度也加快了。
“不用节省，哀家从高人那儿得了更好的制盐方法，等将来用上，在大祁，盐便不再珍贵，是家家户户都能随便用的东西。”
大家听得这话，盐这样珍贵的东西，真的能有一天随便用。
“这可能吗？”
李舒虽然生在富贵之家，却游历江湖，知道盐对百姓来说虽然不至于用不上，但确实是贵重之物，煮菜舍不得多放，甚至有些人家煮菜就不放盐。
要做到让家家户户随便用，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几家几户，或者是一个地方，要做到都容易，但大祁家家户户如此，那得是多大的量。
“哀家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也不用太久，明年，最迟后年，就能做到。”
若是旁人说这话，大家还要思索一下可信度，可这话从太后口中说出来，在场的人多半都信的。
大祁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件事情，那就是太后。
李舒看着姜明珠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那意思旁人不明白，姜明珠却看得懂，挑了挑眉，算是回应李舒：“你姐妹如今就是这么厉害了！”
姜明珠为了运盐，先一步出了宫，不多久，南宫擎也赶来了。
看到现场的进度，南宫擎很满意，若是按着这个进度，不用一天的时间，路就能挖通。
小莲村
谁也没想到会遇上雪崩，今年的雪太大了，哪怕村子里来的那位谋士说这样的大雪，很可能会引起灾难，但谁也没当回事。
不过这事儿村长还是报上去了，上头也没有任何消息。
大家都和往常一样生活。
灾祸发生的那一刻，他们都很后悔没有听谋士之言，现在村子里整个都被雪淹没，虽然靠着谋士的方法，他们暂时都活了下来，只死伤了少数。
但这样的大雪极寒天气，哪怕暂时活了下来，大家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尤其是老弱妇孺，本来身体素质就更差，现在这样的情况，白天坚持下来都不容易了，到了晚上，温度还会更低，哪怕是村里的汉子都未必能抗住。
“先生，您能不能在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别说谁老弱妇孺，便是村子最强壮的汉子，也扛不了多长时间。”
村长原本只是三十出头，这么短短的时间，跟老了几岁一般，哀求的看着谋士。
他满心都是悔意，虽是当时按着谋士的意思报上去了，但自己没有重视，更没有做任何准备，不然让村子里大家伙陷入这样的绝境中。
这样的情况，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谋士身上。
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位谋士当真了不得，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是有真本事大能耐的人。
谋士脸色凝重
虽然他心里气愤村长和村子里大家伙不信他的话，才会导致如今这样的结果，但他也明白大家的心理，他对村子里的人而言只是陌生人，不是村里人知根知底，村里人不相信他的话，也是常理。
何况现在结果已经这样了，再来说这些，其实没有意义。
村子里大家伙只是普通的农户，见识有限。
但他在村子里这些时间，大家对他都很不错，他没忘记，被压死的那位大婶，头一日还给送了一碗汤，让他给病重的老娘喝。
这么想着，荆默心里难受得很
他也想救村子里的大家伙，但哪怕他空有满腹计谋，这时候却同样无计可施。
天灾面前，一切都很渺小。
“村长，非吾不想救，但如今的境况，不是人力所能为，能做到我们都已经做了，唯一能寄希望的，只能是朝廷得到消息，派来救援。”
荆默说完这话，目光幽幽的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村长和村里大家伙都很绝望。
最不能寄以希望的就是朝廷，但凡朝廷重视，吩咐下来，村长便会带着村子里大家伙转移。
报上去都几天了，没有任何动静，可见朝廷并不重视，不在乎这些村民的生死。
更何况小莲村在深山里，要真的救援，难度也十分的大
所以等待朝廷救援，是十分希望渺茫的事情。
“先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便是荆默，其实也是不抱希望的，他之前是想来投靠祁国国君，是因为祁国国君是位圣明之君，但这次来大祁，确实让他很失望，哪怕知道祁国国君继位只有短短几年，有疏失也算正常。
见荆默摇头，村长抱着头绝望的蹲在地上
“天要亡我小莲村呐！”
【第126章
我们不想死】
“村长，我儿子前年才娶了儿媳妇，去年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还想着现如今日子好过了，哪承想会遇到雪崩，老天爷真不公平。”
“我们家日子虽然不好过，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不想死，呜呜呜……”
有的人已经崩溃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村长，我们不想死！”
村长这会子悔恨不能自已，但这时候再悔恨，哪怕他即刻去死，也无济于事，若是杀了他能够救活村里人，他情愿赴死。
“虽然等朝廷救援希望渺茫，但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就这样去死，我们多支撑一些时间，就多一分生机。”
荆默就是这样的人，哪怕身处绝境，也不会这么坐着等死。
村长听得荆默的话也振作起来
希望渺茫并不等于没有希望，看着村子里老老少少，甚至还有才出生几个月的婴儿，就这样放弃了，他怎么也不能甘心。
“先生，您说的不错，即便老天爷想让我们死，我们也要跟天争一争，争了就还有希望，不争只是个死字。纵然我们只是小小的农户，凭什么就不能去为自己争一争。”
村长这话，让哭泣绝望的村民们醒悟过来
对，他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等死，就算生活艰辛，他们一样努力的活着，凭什么就这样放弃了，谁也不能甘心。
有村长的带头，大家的精气神不一样了，蹲在地上绝望哭泣的村民们，纷纷站了起来。
荆默看着这样的情形，心里十分感触
往往是到了这样的时候，人性的弱点和光芒都会显露出来。
这也是他之前尽力相劝，让村长提前防范的原因。
他当时并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根据经验做出预测，想要防患未然，没想到事情发生就是他预测的最坏的那个结果。
甚至事情发生的比他预料的还要快。
便是他自己，其实也是抱有不确定和侥幸的，虽然已经准备好离开，但没有立刻就走，同样和老母亲被留在了小莲村。
看着大家重新燃起来的希望，荆默也站了起来：“村长，这样下去，大家很快就被冻的失去力气，尤其是老人孩子。虽然村子被雪埋了，但自己的房子是什么位置，大家都清楚。可让大家分成两队，一队去被大雪压塌的房子里找寻粮食，一队去寻找可以点燃的干木材和火石。”
村长认同的点头，有了粮食和取暖之物，他们又能多坚持一些时间。
说不得朝廷真的就派人来救援了呢，就算晚一些，只要坚持，村子里的人能活下一个算一个。
“大家听先生的，除了老弱妇孺留在这儿，其他人都跟我走！”
荆默守在老母亲身边，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你们虽然力量比起村里的汉子弱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趁着他们去找粮食和柴火，可以把那一块地方的积雪挖开，清理出一片地方来。”
村长媳妇闻言：“先生说得对，现在这样的时候，大家不能只指望着别人来救，咱们也该干起来。说来咱们虽然是女子，可平日地里田间的，干活不比他们男人差，大家拿起家伙，都跟我走！”
这样一忙活起来，大家反倒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
荆默看着大家忙活的样子，忍不住点了点头，这样忙活起来，他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
等到村长带着村里的汉子把粮食和柴火找来。
虽然收获不大，但好歹把火升了起来，更是搭起了一个简易帐篷，能够暂且遮避风雪。
村子里大家伙看着火升了起来，脸上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这火把就像他们心中燃起的希望。
村长扶了扶胡子，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让大家把刚刚找到的那口大锅支棱起来，煮点粥。
找到的粮食虽然不多，但好在能让大家喝碗稀粥，热乎一下。
至于下一顿
村长决定暂时不想这个问题
找到这些粮食都很不容易了。
原本他们想的简单，只要把积雪清理出来，就能拿出来倒塌房屋中的粮食。
但雪比她想的要深，这点粮食，还是他们拼尽全力，几个村民拼着受伤挖出来的。
雪还在一直下着，越下越大，倒塌的房屋埋的越深……
村长不敢想下去。
尤其是看到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和希望，他更开不了这个口，让大家刚看到希望，又陷入绝境当中。
除非
除非是朝廷的救援一天之内能赶到
这又怎么可能
即便是朝廷知道消息后，立刻就派出救援，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赶到的
这样的大雪天，从前两天起，村民就已经出不去，通往外界的道路都被大雪阻断了。
他更担心，雪崩之后派出去报信的猎户，信有没有送出去，而不是在半路就……
这样的路，哪怕猎户武艺不错，也未必就能成功出去向朝廷报信。
但愿菩萨保佑
就算朝廷以最快的时间救援，也要个两三天，甚至是三四天，才可能挖开道路。
而现在的情况，他们能支撑一天都已经不错，这还是白天，一旦入夜。
村长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他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努力让村子里的人活下来，哪怕最后活下的只有一个两个。
荆默看着村长带回来的粮食和柴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等到大家喝完粥，挤在一起取暖，拜托了村里的婶子照顾老母亲，荆默把村长叫了出去。
“先生，您把我叫出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村长对荆默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了。
“村长，你是聪明人，这话我哪怕不说出来，你心里应该已经明白。”
荆默知道村长的能力不差，他这么轻而易举看出来的事情，村长心里也是有数的，不然不会这样满腹心事。
村长满口发苦，只觉得比吃了黄连还要苦上几分：“先生，眼下这样的情况，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与其让大家在绝望中死去，不如让大家在最后这样的时候高高兴兴的。”
【第127章
我们真的等到了！】
荆默看着村长脸上这时候已经带上了几分释然
“你说的有道理。”
荆默这时候越发明白一个道理，不要看不起小人物，小人物也有大智慧，村长这话他竟没办法反驳
这样的情况，人力已经无法挽救，那么在最后的时刻带着高兴和希望，倒比在绝望中度过这最后的几个时辰更有意义。
“先生，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希望老天有眼，哪怕能让村子里的人活下来一个，两个。”
村长这么说着看向荆默
“先生，您是有大才之人，不应该就这样寂寂无名的死在这样一个小山村中。若是这一次活下来的人只能有一个，我希望是先生您。”
荆默没想到村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时候
他之前一直觉得人性是丑陋的，若是村子里只能活下来一个人，村长也应该为自己打算才对。
可现在村长说，想要把这个希望留给他
这一刻，荆默心中许多之前存在的信念都发生了改变。
村长见荆默站在那儿不说话，以为荆默是不相信他，毕竟他们之前的作为让先生失望了。
“先生，到了这样的时候，我无需说假话，刚刚说的任何一个字都是出自真心。”
村长这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块已经冻的硬邦邦的饼子和一小瓶米烧酒
“先生，这是去找粮食的时候，我偷偷的藏下的。”
村长说完，把东西塞到荆默手中
“先生，您收好，莫要让人发现了，这样的时候，人心是不能检验的，谁不希望活着。”
“村长你为何不把这些东西留给自己？”
荆默不会以为村长不想活着
“先生活着，比我活着意义更大。何况我还有老娘媳妇孩子，他们一旦走了，我一个人活在这世间又还有什么念想，倒不如随他们一起去了。”
村长这么说着，朝着荆默深深的鞠了一躬：“先生，我悔恨没有听你的建议，但如今说来为时已晚。只盼着先生好生保重，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以先生的才能，一定能有出人头地的那一日。”
“届时，若是先生还记得我们，或者有一分感激，我不求别的，只求先生能为我们这样的农户百姓谋福一份祉。将来或者有一天，也有村民遇到这样的事情，能够等来救援。”
村长心里对朝廷不是不失望的。
但凡平日里朝廷对他们这些村民和农户多一份关照，他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绝望的话。
荆默站在那儿，久久不语，在村长催促的眼神中，把两个硬饼子和那小瓶米烧酒放入怀中，也还了村长一礼。
“若有那一日，某必定遵从诺言。”
村长眼眶泛红，只随意点了个头，就往刚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那儿去了。
就这么会功夫，哪怕省着，柴火已经烧去不少，大家还在尽力的捡柴火。
可是到了傍晚，风呜呜的吹过来，天色越来越黑，就像一张漆黑的大口，想要吞噬一切。
柴火已经用完，正在慢慢的熄灭，地上的火堆还有余温，大家更加紧紧的靠在一起，汲取这不多的温暖。
只是身体还是慢慢的变凉，尤其是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侵袭而来，已经有人晕过去。
一对夫妇双双环抱着将孩子护在中间。
小娃娃被父母这般护着，虽然还活着，但哭声已经很微弱。
而这对夫妇身体已经几乎快冻僵，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要支撑不了了。
哪怕他们不甘心，想要极力护住怀中的孩子，可等他们死去，身体慢慢的僵硬变冷，孩子终究……
孩子啊，只盼着你来世投生一户好人家，不要再做爹娘的孩子，不再受这样的苦楚。
村长这时候神志也有些迷糊了，看着一旁的闫大夫。
身为医者，闫大夫随身带着一些草药，本来能让自己支撑更长的时间，但医者仁心，把草药分给了村里的孩子，最后的两份给了先生和先生的老母亲。
村长想，闫大夫和他的想法定然是一样，他们生为蝼蚁卑微至极，生死不被朝廷看在眼里，遇到这样的天灾，除了等死，没有第二种选择。他们无力改变这一切，先生大才，或许哪一天能实现他们的愿望。
秦霄这时候带着一个十来人的小队，穿梭在林子中。
四处的道路都被大雪所覆盖，天色又越来越暗，他只能凭着脑子中的地图和他那强烈的方向感和直觉辨别方向。
这样的天气，哪怕是他，也不敢托大，好在太后提前给他们准备了丹药服下，到这时候身体里还是暖暖的。
“大家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注意，一个不小心，莫说救人，便是我们自己也要葬送在这儿！”
秦霄这话用上了内力，目的是让大家警醒谨慎。
“大将军放心，我们都晓得。”
虽然大将军被封为秦王，他们还是习惯喊大将军，都喊了这么多年了。
和大将军的默契，大将军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能心领神会。
这样白茫茫的天地中，秦霄到底还是绕了一些路，好在绕的不远，在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找到了小莲村。
这时候，很多村民冻的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哪怕是秦霄带着人来，他们反应迟缓的，根本没有意识到是朝廷的救援来了。
倒是荆默，在秦霄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似是有所感一般，和秦霄对视了一眼。
这莫非就是大祁第一将军王，前些时间被封为秦王的秦霄。
荆默想不出，大祁除了秦霄，谁还有这样的风采，哪怕隔得远远地，仍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那股气势。
这时候也陆续有人反应过来
“是谁，是谁来了？”
“是啊，看着像是有人来了，可这怎么可能，路都封了，莫不是山里的野兽？”
“野兽，天要亡我小莲村，连野兽都不放过我们吗，呜呜呜。”
“不是野兽，是人呢，真真儿的，我看清楚了。”
“人，这怎么可能？”
“莫非是朝廷派人来救援我们了，我们真的等到了！”
一声欢呼，炸响了不少意识已经不清醒的村民
“是真的。”
“这不可能，朝廷怎么可能救我们。”
秦霄这时候走过来，脚步坚定：“秦霄奉旨前来营救小莲村村民。”
【第128章
感激】
秦霄也注意到了荆默的目光，这个男人看起来粗布麻衣，气质却和村里人不同，看过来的目光带着睿智和打量。
秦霄心里是警惕的，这时候不是没有其他国派的奸细潜藏
不过现在救人要紧，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他有的是时间去摸清。
“村长在哪儿？”
秦霄这么问，村长立刻出来，朝秦霄磕头行礼，声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冷的，带着颤抖：“小人是小莲村的村长，见过秦王。”
“村子里的情况怎么样？”
“回秦王……”
村长将村子里的情况，还有荆默是如何出主意，让村子里的人大部分从雪崩中活下来，撑到现在。
要不说天子脚下，升斗小民也都有见识，虽然村长只是小莲村的村长，但见到秦霄难得的还能维持仪态，没有结巴说不出来话，重点的事情都没忘了说，还一而再的夸了荆默。
说到最后，村长几乎是声泪俱下：“太后圣明，皇上圣明，草民们都以为难逃此劫，没想到还能等到朝廷的救援。”
“你们是大祁子民，朝廷不会不管你们。皇上已经派兵救援，只是小莲村在深山中，救援的军队需要时间清理路上的积雪才能进村来。太后担心这样的天气，时间太长村子里的大家伙扛不住，派我等先来救援，护住你们的性命，大批的军队和救援物资还在后头，会用最快的时间赶来。”
秦霄这么说完，村长和村民们的眼眶都湿润了，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后居然这么惦记他们，想的这么周全，派了秦将军来救援。
他们从小生在这儿，更知道这个时候进村会有多么危险。
在太后心中，他们这样的普通农户居然如此重要。
若不是太后让秦将军先一步进村，便是皇上派的军队来了，他们也都被冻死在这数九寒天里，或许会有人活下来，但村子里的大多数人绝对是扛不住的。
“多谢太后！”
村长再一次的朝着皇城方向跪拜
秦霄看得村里人的感激，掩下眸中的深意
他这么说，是事实，并不想让太后的功劳被埋没，若不是太后，这些村民等不到救援就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