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为了求婚,祁斯吟拉了个没有祁姝的群。群名叫滑雪场。
简单且普通,就算祁姝看见,也不会起疑心。
刚进群的谭赫傻不拉叽,天真以为祁斯吟在组织滑雪活动,嘴上说着怎么姝姝没在群里,点开联系人翻找,要拉她进群。
好在苏在晔及时制止。
不然祁斯吟的求婚大计,差点在拉群五分钟内被暴露。
求婚仪式结束后。
同神父和唱诗班道别,一行十余人一边聊着趣事,一边等缆车,下山回酒店吃晚饭。
谭赫大剌剌挠头,满不在乎,“我哪知道祁斯吟闷声干大事啊,我真以为他是想招待我们滑雪嘛。”
“所以我总说,谭赫你别老是灵机一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差点救都救不回来。”苏在晔吐槽他。
引得众人嬉笑。
喧腾不已。
祁斯吟揽着祁姝的肩膀,落在最后。
祁姝沉浸在被求婚的喜悦中,少女心爆棚,窝在祁斯吟的怀里,转动着戴了戒指的无名指,看钻石折射出奢华璀璨的光芒。
“这么喜欢?”
祁斯吟垂头,轻轻吻她耳鬓。祁姝在咫尺间看着他,勾唇说,“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我今晚睡觉也不摘。”
她孩子气的小性子,惹得祁斯吟低低地笑。
突然想起什么,对她说,“看手机。”
经他一提醒,祁姝才想起刚才在教堂中有一阵,她的手机像被轰炸似得丁零当啷乱响。
铺天盖地的祝福讯息弹出来,从亲朋好友到名媛姐妹淘,同学同事,清一色的震惊和道喜。
祁姝站在原地。
光是回复简单的谢谢,都已经回不过来。
许苓意更是激动地在语音里尖叫,说姝姝宝贝,快点收下妈妈的红包!!
无数的祝福让祁姝被幸福簇拥,她害怕的成见和难听的话并不存在,没有谁觉得她和祁斯吟在一起很奇怪。
但祁姝有些疑惑。
为什么消息会传得这么快,短时间内就颇有满城皆知的架势。
祁斯吟没接话。
只是笑意温沉地看着祁姝,揉她松软的长发。
他的助理湛以恒提前联系各个杂志报刊、新闻栏目的记者,正式刊登公布他求婚的消息。纸媒助力,南城大体量的新媒体都在同一时间发布,#祁斯吟求婚祁姝#的消息迅速登上热搜。
他的爱意,要世人皆知,要光明磊落,要铺天盖地,如浪潮汹涌。
祁老爷子也没闲着。
迅速响应,表达心意。
短时间内,用精美礼盒包装的糖果,运输到树勤集团旗下全国各地的商超、酒店、餐厅,但凡有实体店的地方,都让员工对外派发糖果礼盒。
见者有份。
只要路过,就能吃到祁姝和祁斯吟的喜糖。
连路过的小狗都要被喂一颗。
祁浔觉得老爹太夸张,“爸,这还只是求婚呢,喜糖留着两个孩子结婚发也不迟吧。”
祁老爷子笑得眼睛眯起来,拍一下祁浔的后脑勺,“你小子懂个屁!”
坐上缆车。
祁姝才在祁斯吟的提示下,点进社交软件,看见了祁斯吟的求婚公告。
“祁斯吟先生于公历2025年3月28日正式求婚祁姝小姐,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很工整,乍看像一则短讯。
配图是刚才坐缆车上雪山顶时,祁斯吟坐到祁姝身边拍的那一张,祁姝俏皮地揪他脸,笑靥如花。祁斯吟只是宠溺地看她。
二人身后的朱丽叶玫瑰开得正艳。
想到这张照片被公之于众。
祁姝的脸顿时就红了。
“祁斯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这个动作也太不正式了,早知道…”
“不用担心,很漂亮。”
话音落,祁斯吟低头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他用一个吻,将祁姝的小脾气都吞咽,她越退,他越往前侵略,最终将她抵在缆车的玻璃窗边,唇舌交抵相缠,无处可逃。
祁姝被吻得低声呜咽,纤细的手指无意识抓住祁斯吟衣袖,闭上眼,舒服地仰着头迎合。
厢内原本冰冷的空气,被过剩的二氧化碳充斥,变得闷热潮湿。
到达终点,下了缆车,祁姝脸蛋酡红。
晚饭在雪场五星级酒店的私人包间。
被繁复鲜花装点的长桌宴会。桌布是薄纱丝绒,金质烛台,精致瓷器,细长的高脚杯,酒精无限量供应,小气泡不断涌起。
烛光摇曳。明亮却不晃眼。
侍应生逐一上菜。
蔬菜沙拉,面包片,浓汤,前菜,主菜有各式牛排和鱼类。
祁斯吟难得随性,带着祁姝一起,拿着红酒瓶和酒杯,在席间穿行,和朋友们一一敬酒道谢。
苏在晔说完恭喜的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打趣他们,“别卷啊哥,光是求婚就搞这么正式,你俩结婚宴请的时候准备怎么办啊?”
祁斯吟勾着笑,“这不是有你吗,我的军师。”
他又自顾自倒了一杯,压低嗓音和苏在晔低语,“谢谢你,这么久一直替我和祁姝操心,这一杯我敬你。”
说完,举起杯子喝光酒。
苏在晔的眼眸瞬间就睁大了,心中微惊,语气中满是意外,“你什么时候…”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默默付出的田螺姑娘。
原来祁斯吟什么都看在眼里。
“还有我还有我,苏苏哥,谢谢你替我弥补了遗憾。”
祁姝往苏在晔的杯中倒了些酒,很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他费心费力,她很难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要客气,姝姝,好歹你叫我一声哥。”
觥筹交错。
另一侧,庭潇宋玉对面坐着闻临月和Rosent。
没有刻意避开。
宋玉其实是有些别扭的,促使她和庭潇提分手的原因,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她听说闻临月曾经喜欢过庭潇。
偏偏那根稻草,落下得不是时候。
她其实一直很喜欢闻临月。
第一次见面,闻临月替她看手相,笑眯眯地祝她和庭潇百年好合。
宋玉那时候不知道。
庭潇是闻临月少女时代的一束光,是她最纯洁最美好的暗恋。
她以为闻临月在庭潇跟前表现出来的别扭。
是因为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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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昨日的月光
分手后十余天。
庭潇在宋玉的公寓楼下拦到她,把和闻临月的过往交待得一清二楚。
一场彻夜长谈。
出于对女孩子面子的保护,他没有刻意去提闻临月对他一见钟情,从小就爱粘着他,像只甩不掉的小尾巴。
那时候闻临月年纪小,误把好感当成爱意。
他做得不够好,从没有正面拒绝过她。
闻临月曾在高考前和他表白,为了不影响她高考,庭潇才会轻易许诺等她长大再说。
庭潇承认。
是他没有把握好度,才会让闻临月误会,也让宋玉伤心。
“宋玉,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次换我追你,我们重新来过。”
早春已经来临。
夜空的月清辉,宋玉看着眼前的庭潇,不置可否,“庭潇,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闻临月吗?”
她的问题咄咄逼人。
庭潇声线发紧,看着她的眸子,清澈坦然,“是。”
他点了根烟,“闻临月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我只把她当妹妹。老实说,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我心里曾经有过一点酸涩,但后来我想明白了,那种酸涩不是喜欢,也不是患得患失,只是在和青春道别。”
庭潇很诚挚。
这番话可能会让宋玉生气,他大可以撒谎说自己对闻临月没有任何感觉,但庭潇知道宋玉要的是百分百的忠诚,隐瞒只会让他们的感情雪上加霜。
“潇潇。”宋玉的表情软下来,她的眸子很亮很柔。
庭潇灭了烟,去握她冰冷的手,他不确定自己把宋玉哄好没有,试探性地抱住她。
-
宴会上。
尽管别扭,一番纠结过后,宋玉还是起身,往对面闻临月杯子里倒酒,想要主动冰释前嫌。
闻临月倒没觉得有什么。
从头到尾,都是宋玉一个人在内心兵荒马乱,她的情绪和内心世界的变化闻临月并不知道。
闻临月正和身侧的Rosent聊天。
见状,她赶紧端起杯子,让宋玉倒酒的姿势不这么难受。
碰过杯,双方一饮而尽,宋玉才挑起话头。
“月月妹妹,好久不见。”
闻临月端着杯子笑,“好久不见,宋玉姐姐。”
“这位是谁,介绍一下呀。”
Rosent很上道,从法国回来后,他一直在恶补中文,讲话的调理比从前清晰许多,“你好,我是Rosent,闻临月的朋友,现在正在追求她。”
四个人喝酒聊天,氛围柔和,庭潇和闻临月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再去想从前。
月亮会升起,但洒下的已不是昨日的月光。
人都要朝前看。
宴会散去。
祁斯吟今晚喝得不少,半个身子倚在祁姝肩膀上,看似微醺懒散,实则克制着力道,不让她觉得费劲。
他那张脸,不笑的时候自带些冷峻。
但此刻柔和得不得了。
他语气有些哑,“小猪,扶着我累不累?”
“不累,”祁姝摇了摇头,“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又喝了这么多酒,难不难受?”
她絮絮叨叨。
祁斯吟失笑出声,揽着她的手收紧几分,把她拢进自己怀里。
喝过酒,他小动作变得多起来,不自觉地伸手去捻她薄嫩微凉的耳垂。
祁斯吟指腹的薄茧摩挲过,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粗粝的痕迹,“不难受,”他轻慢地回答,“就是有点饿了。”
祁姝抬眼,关切地问,“要不待会儿回了房间让人送点餐?”
祁斯吟摇头,目光划过她漂亮精巧的五官,最后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
“也行,不过我先垫垫肚子。”
话音落,祁斯吟温热的手掌垂在祁姝的腰间,掌心的温热隔着一聊,烘她腰间细嫩敏感的肌肤。他低头,另一只手捏住祁姝的后颈,一个温柔又强硬的吻落下,吻得颇有耐心,反复含咬她的唇瓣。
像品尝至臻醇厚的美酒。
酒气充斥在呼吸间,祁姝软在祁斯吟怀里,好在他扶着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滑落,尽管如此,祁姝还是勾起手臂,紧搂着祁斯吟的脖颈,她整个人小小的一只,挂在他身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得他不得不顺从地半垂下身子。
祁姝吻得动情。
逐渐沉迷,娇柔甜腻的喘息从喉咙间不自觉溢出。
寂静无人的廊道中。
尤为明显。
祁斯吟的手掌很轻地拍了下她的臀,示意她抬腿夹住他的胯,有些羞耻的姿势,好在这里是祁斯吟的私人空间,不会有人来。
动情的粗喘和吻声交织,祁斯吟就这样抱着祁姝往房间走。
进了房间。
将祁姝抱坐在高木柜台上。
祁斯吟的手不安分,挑开祁姝本就滑落的肩带,指腹从腰间摩挲后背,手指停留在她的拉链内侧。
他的吻停了下来。
拉开和祁姝的距离,二人的唇舌间,有一根细长银丝。
随着祁斯吟的抽离而拉扯断。
他的嗓音低而哑,克制着情绪,俯视乖巧坐着,目光涣散的祁姝,“现在叫人送点餐?想吃什么?”
祁斯吟这个人简直坏透了。
折磨自己,也折磨祁姝。
明明已经把她挑逗得不要不要了,还故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使坏。
祁姝的脸上,红色氲成一团,她心中躁乱,从小腹酥痒到脚尖,像有蚂蚁在啃噬血管,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细长的指节勾过祁斯吟的手,缓了好久,才故作镇定地开口,“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