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停在床边,掀开被子,单手轻巧地将祁姝公主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替她盖上西服外套。祁姝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脸蛋软乎乎地贴着他锁骨,“你来做什么呀。”
祁斯吟抱着她往外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线温柔得让人很安心。
“我来接你,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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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过来,给我抱抱
夜风清凉。
半敞的窗被合拢。
为了不吵醒其他人,祁斯吟没开灯。
在冷白的月光中,单手稳妥地抱着祁姝往停车场走,另一只手随意勾着她的小高跟,指尖的鞋子松散晃动,莫名地沾染点性张力。
在他肩头,祁姝睡得迷糊,跟着一摇一晃,像回到小时候。
次日清晨。祁姝醒来。
她没睁眼,在柔软的床垫上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耳边传来木柴噼啪燃烧的声响。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壁炉里正燃着暖橘色的火焰。打量四周,室内陈设低调内敛,设计风格统一的棕木色,黑丝绒吸音地毯,踩上去软和。
像是别墅套房。
一旁的衣柜陈列区,挂了一件西装。
祁斯吟穿过。
祁姝记起昨天半夜,祁斯吟回了祁宅,专程来接她走。她下床,踩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
走到窗边。
窗外是雪场。雪道间隔很远,赛道上零零散散有人滑过,树林,野雪,漫天细碎飘雪,缆车缓慢平稳上行。一切都属于这个冰雪的国度。
平和又从容。
祁姝望着雪景,有几分钟失神,身后覆盖上男人温热的躯体,祁斯吟的手不安分,握在她纤细的腰上,小腹平坦,摸起来很舒服。
“喜欢吗,滑雪场。”
“不喜欢,”祁姝顿了顿,“祁斯吟,我讨厌一切运动。”
身后的男人轻轻笑了一下,热气扑散在她后脖颈。
他很低很低地在她耳边低喃。
“和我一起运动也讨厌吗?”
痒痒酥酥的。
祁姝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了扭,没接话。
静静地拥了一会儿。
祁斯吟放低了姿态,软声开口。
“饿不饿,我煮了阳春面。你昨晚不是说想吃吗。”
很中国式家长的道歉,想道歉不直接讲“对不起”,反而问“饿不饿,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不过,昨天原本就是小小的插曲。
她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和祁斯吟有隔夜仇,所以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热气腾腾的碗里,腾升着饱满的白雾,祁姝吹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将面送进嘴里。
三两下吃完,是她对祁斯吟厨艺最好的肯定。
她满足地拍了拍肚皮,默默感叹道,“要是再来一个煎蛋就更好了。”
“现在要吃吗?我去煎。”
祁姝点头,祁斯吟挽了袖子,起身走向厨房。
这时,公司没有领导的八卦大群里热闹极了,消息正以成倍的速度增长。
祁姝点进去,往最上方划。
一张照片,仿佛一颗石头,投进原本平静无波的池水。
引起这场轩然大波。
“震撼八卦!!!祁总昨天深夜走南城机场VIP通道被我偶遇了,怀里抱着个女孩,就这么亲自一路抱上私人飞机的!!冒死拍摄,大家速看!!”
几百人的大群,群主迅速吃瓜,不忘
“很正常呀,祁总都快三十岁的年纪了,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异性。”
“这张照片好帅啊!!祁总腿长一米八,腰部以下全是腿,谁懂这个男人的含金量。”
“有谁认出他怀里的女人了吗,腿好白好匀称,她身上是祁总外套吧。睡着了被抱去机场?这么宠?”
“看不清,盲猜是明星,这么糊的图都觉得五官好立体,好漂亮啊!!”
“我偷偷冒个泡啊,前不久听我在民政局上班的姑姑讲,祁总好像和他妹妹解除领养关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个女孩子。”
“我靠,这么有节目的吗,就祁大小姐那个脾气,不会发疯吗!哦不对,是前祁大小姐,嘻嘻。”
……
厨房里,油声滋滋。
祁姝抬头看一眼祁斯吟高大挺骏的背影,将手机铃声关掉。
消息翻完,没人推测出她的身份,她默默地关掉了对话框。
祁斯吟端着煎蛋走出来。
“知道你不喜欢溏心,我特意煎久一点。”
等祁姝吃完,他扯了纸巾,耐心地替她擦完嘴角,从怀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祁姝接过去,捏住卡片一角看了看。
“你已经给过我三张卡了,祁斯吟。”祁姝说。
“这张不一样,本来就属于你,我只是替你保管。现在是物归原主,”祁斯吟敛了神色,“密码是你真正的生日。”
祁姝不解,转头去盯着他。
什么叫她真正的生日。
祁斯吟在8月24日领养她回家,大家都默认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什么意思,祁斯吟。”
她突然产生了某种希冀,难道说,她一直不敢去触碰的答案,水落石出了吗。
“11月22日,你的生日,”他顿了顿,“其他的事,你有兴趣听吗?”
祁姝从座位上站起来。
因为过于激动,她眼尾泛红,瞪大了杏眼捏住祁斯吟的衣袖,“告诉我,祁斯吟,我想知道。”
祁斯吟说,“过来,给我抱抱。”
祁姝几乎是小跑到祁斯吟身边。
祁斯吟揽过她的腰,抱着她走到柔软的沙发上,他将她蜷在怀里,以一种保护欲极强的姿势,相拥在一起。
祁斯吟缓缓开口,“姝姝,你的身世有点特别,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如何,我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祁姝点头。
他才继续开口讲述,声音平缓温润,慢慢将那年秦家发生的事和前后经过都完整地告诉了她。
讲完。
祁姝怔怔然地陷入了沉默,她的视线投射在虚空的某处,看不出在想什么。
祁斯吟揉了揉她的脑袋。
“或许有点难接受,不要怕哭,我会陪你面对,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
祁姝眼角的泪氲出,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地顺着脸颊掉落,她素未谋面的爷爷和父母,在她毫无记忆的年纪离开了这个世界。
残忍的是,她甚至回忆不起他们的样子。
就连现在流下的眼泪,也只是因为她多年的遗憾和思念,她回想不起任何和他们有关的事情。
祁斯吟搂过她,让她额头抵在他肩膀。
“不用忍着,我在这儿。”
祁姝缓了好一会儿,泪水浸透祁斯吟衬衣大半个肩膀。
静谧无声的房间里。
一切都柔和。
除了偶尔的木柴噼啪,只剩祁姝压抑的抽泣。
祁斯吟耐心地拍她的后背,提醒她不要憋气,会难受。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姝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祁斯吟。”
“嗯。”
“……我鼻涕蹭在你衣服上了。”
“小猪,衣服算什么,你随便蹭,”他抚着祁姝的发尾,“只要你能好受点,做什么都可以。”
祁斯吟笑着说。
他讲话时的语气太温柔,又这么善解人意,祁姝觉得一辈子都要离不开他了。
她指了指被放在餐桌上的那张银行卡。
“那这张卡呢,是不是也和我家人有关?”
“是,里面是他们留给你的全部遗产,一分不差。你要好好保管。”
祁斯吟云淡风轻回答。
没有人知道,为了替祁姝讨回她应得的遗产,祁斯吟昨晚花了多少心思和秦家的亲戚斗智斗勇。
好在结果不错。
只要祁姝开心,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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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磕你俩
祁姝哭累了。
或者说是眼泪流干了。她枕在祁斯吟的肩头,乖巧安静地出神。
窗外的雪下大了。
纷纷洒洒,鹅毛大小,被风卷起,弧线扰乱纷飞,一如祁姝此刻的心情。
“祁斯吟,明明我连他们的脸都记不起来,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这个世界上也有人曾经不惜一切爱过你,家人的爱意坚不可摧,并不会因为他们的离去而消减。我的姝姝,你要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从前拥有过很多很多爱,以后还会继续拥有更多更多爱。”
祁斯吟足够真切的一番话,让祁姝的心好受不少。
她靠着祁斯吟喃喃道,“祁斯吟,我还想要缓一缓。”
“好,我陪着你。”
一整天,祁姝没有出过房间门,她蜷在沙发上,朝窗户的方向看雪,素白的天地间,内心柔软。
“祁斯吟,你说,我的亲生爸爸妈妈和爷爷是怎么样的人吗?”
“想知道?”
祁斯吟走到保险柜旁,输入密码,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郑重交给祁姝。
“里面是一些旧照片,怕你现在不愿意看,所以我都保管起来了。”
祁姝看了眼保险柜。
一边拆牛皮纸袋,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提前锁在保险柜里,祁斯吟,这套别墅是你的吗?”
“嗯,”祁斯吟点头,坦然地纠正她,“准确来说,整个雪场的地皮,项目设施,包括雪场内的酒店,都是我的,这里是我的私人雪场,只对极少数会员开放。”
祁姝了然地挑眉。
不稀奇,祁斯吟名下的各类投资项目和房产地契、资产到底有多少,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因为祁姝不想出门,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用大荧幕看电影。
是枝裕和关于家人、人生主题的电影。
《步履不停》、《比海更深》、《小偷家族》,看得祁姝眼泪涟涟。
祁斯吟没劝她别看,只是默默扯纸替她擦泪,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眼角边落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吻去她的泪水。
她需要宣泄。
总要为她堆积了多年的情绪,找到一个发泄口。
接下来的日子。
两人一连在私人雪场待了一周。
祁斯吟带祁姝去踩雪,打雪仗,喂养驯鹿,泡私人雪山温泉,在雪夜中放烟花,吃热气腾腾的火锅,再喝冰爽的可乐,然后没羞没躁地彻夜缠绵,再在清晨相拥入眠。
某个中午,祁斯吟正在替祁姝切牛排,她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组长公布了小组管培生最终优化名单。
祁姝一颗心悬起来,急匆匆点进去。
名单上空无一人。
组长唐礼的说辞是,这一届的管培生都足够优秀、足够用心投入,经过领导层最终商议结果,决定全员转正录用。
祁姝替温鹤川松了口气。
咬过祁斯吟用叉子递过来的一小块牛排,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她就知道祁斯吟是嘴硬心软的人。
不会真的这么不讲道理。
“不客气,”祁斯吟亲昵地点她鼻尖,“为了其他男人求我帮忙,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祁姝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我才不是为了什么男人,我是为了帮公司留住人才。”
另一边,公司里。
那张照片引起风波,在几天内并未被平息。
祁斯吟的秘书湛以恒,拿着小号混入了八卦群,及时将情况汇报给祁斯吟,他没多说什么,看完照片后甚至心情颇好。
“拍得不错,挺有氛围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