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骨是骨,穿上衣袍挺拔如松,肩宽胯窄,模样飘逸;揭开着袍子,人却白嫩水灵,不干不柴。
夏泱泱喉咙吞咽了一下,声音微微发颤:“奴家若是大胆,那也是因为有了王爷垂怜,允奴家大胆。”
容衍笑了声,只是那笑声有些牵强。他胸膛泛红,呼吸也渐渐深沉着,眸子倒是一动不动,好像直勾勾地看着夏泱泱。倒是让夏泱泱脸颊发热,心口儿上也滚烫。
夏泱泱张开红润的小口,长吁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容衍的胯骨上。股沟的线条分明,渐渐隐入素色的衬裤,虽是若隐若现,更让人遐思连篇。但这遐思总归会落在实处。
夏泱泱上前,二指并拢,戳在了容衍腹部的筋肉上,顺着小腹的边际往下滑,一路到了股沟,然后指头微微一动,滑进了衬裤的边缘。她把那衬裤往外拉了几下,衬裤的带子也就松了。
三两下,容衍腰间腿上,也就没了遮拦。他腿上稍微有些凉,好像六月的晚风拂过。
“姨娘,你如此这般,倒是叫本王猜什么?”
绑在椅子扶手上的生绢下,容衍的手腕稍微动了一下,手指头弓起,在木头扶手上敲了敲。
此刻,他门户大开,用习武之人的话来说,处处都是破绽。二人比武,只露一处破绽,就足以一败涂地。
容衍神态自若,可是到底习武,身子自然就绷了起来,自来就带着几分警惕。
夏泱泱嫣然含笑,腰身一抬,坐入了容衍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王爷虽然绑了手,可奴家觉得,并不碍事儿。您可仔细着……若是心不在焉,猜得不准,那奴家可是伤了身子,又伤心。”
容衍眉头微微皱着,喉音低沉清朗,徘徊在夏泱泱的耳畔:“姨娘哪有什么真心去伤,可又如何能伤了身……”
容衍话音未落,发觉夏泱泱坐在他腿间的身子稍微动了动。
他呼吸一滞,肌肤间黏着磨蹭,就知道她跟他之间,原不曾有丝毫阻隔。
夏泱泱却好似浑然不觉般,拉过容衍长长地鬓发,放到嘴里濡湿。
她一只手把玩着容衍的头发,另一只手却探入自己怀中,这才把之前那压烂了的柿子取了出来,只是果肉蹭得到处都是,却掏不干净,果汁太粘,非要沐浴才成。
她把那黏糊糊的一团儿托在手中,道:“王爷,奴家这儿,还剩下了些果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提起腰身,微微往上欠了欠身,双膝夹着容衍的腿,身子却俯在她的身前了。
她一只手是捏着容衍肩头的,但是另一只手拿着果子,好似往下探,可是究竟是不是如此,却又不甚分明。
总之容衍的身子宛如遇到了异端,最初那一瞬间,他人的确是有些乱了阵脚。
虽然脸面上是看不出的—摄政王临危不惊的功夫总是有的—可心绪全在细微处。
心跳是最藏不住的,哪怕是屏了呼吸,想让心跳慢上几秒。可是手腕子上,脖子上的筋,锁骨上边,小腹处,那一跳一跳的脉搏,让那份心思昭然若揭。
莫说面红耳赤,连汗都已经出来了,用手扣紧他的后背,前胸贴上去,也被弄得湿漉漉的。
可最后说话的,还是口中的出的气儿,进去的,出来的,都像是有人跟他抢,有虎狼在后边追似的。
夏泱泱一只手插到容衍头发里,这男人发根都湿了。再把手抽出来,好像在水里泡过一样,简直不知这水都是从哪儿来的。
然而就是这样,容衍却还咬紧着牙关,好像在跟谁争个高下。
夏泱泱自身难保,也睁开迷蒙湿润的双眼,看了他一眼。
无它,只是因为她偏爱男子这般孤注一掷,却还无助的模样。
只因这人在世上,总有无师自通的东西,镌刻在血脉里头。
君不见农家养女猫,到了春天,呼朋唤友。十里八乡的男猫就都聚集在院子里,夜黑风高,杀个你死我活。第二天满地残肢,也要拼个一亲芳泽的机会。
雄性在这桩事上,往往是昏了头的。
精于算计,那是当然。不过那是之前,过后。
沉醉在其中的时候,那脑子里是空空如也;不过倒也还算计一件事:那就要一二三……一直数到九,然后再单单数个“一”。
“王爷……”
夏泱泱娇柔造作地哼着,唱着。甜媚的语调好像一卷红绫,婆娑在容衍脖子上,腰上……绕着身上每一处筋脉跳动的地方,软软地撩拨,柔柔地摩挲……
然后一点,一点,不经意间拉紧,拉得皮肉都绷了起来,血液都积攒在一处,要把这音调挣裂,碾碎。
“叫我容衍。”
容衍声音暗哑,连声带都是绷紧的。那红绫残破成一片片猩红的丝缕,只在身子上留下朱砂泼洒的痕迹。
“所以,王爷,您猜着是什么了吗?”
夏泱泱手指上沾着柿子的甜浆,摸着容衍的脸颊。
容衍多疑,所以当他低低地呼出声来时,心里却还怀疑着,猜忌着。
这也不怪他,从那小镇一路走来,遇到谁都信,莫说当摄政王,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容衍满腹机心,从不轻信。
他抿着嘴,呼吸却还不平稳。他体力不是不好,然而却还是浑身宛如水打一般。
轮到这事儿,却比读书练武更难。
原因很简单,容衍没有经验。
他知道手指进入柿子是什么感觉,但是那其他的,容衍就不知道了。自然不能全是一样的,只是事情过后,总归有些暗示在里头。何况柿子容衍也不熟,这柿子跟柿子,也不能完全一样啊。
当然,这其中包含了夏泱泱的刻意的祸心。她手指上挂着柿子的汁水,胸口是柿子挤压的残肉,连容衍的脸上,和身上,也黏着那橘色的汁水。
“容衍,你不敢说。”
夏泱泱把柿子肉抹到他的脖根儿处,又“吸溜”
一下吸吮到口中,“你是不是怕错了?”
她的手伸到容衍的袍子里,挂在他的肩头,这边儿却把头枕在他胸口,口中微微喘着气:“奴家,可是被折磨得要了命了。容衍,你可是要猜中了,莫要辜负奴家了呢。”
她叫他容衍,两个字出口,是被她甜媚的气息夹带出来的,也带着丝丝甜意。
容衍胸口深深起伏,终究还是说:“是柿子。”
他也不是无缘无故给出这答案。容衍心里头是这样想的,不管崔姨娘跟他父亲是如何,虽然当初她是信誓旦旦地演示给他了,两个人在实质上是清清白白的;但是其余的事情,或许她并未全盘托出。
何况,就算她没跟容老太爷怎么样,但是这人街边唱戏,也难保持清白之身。
容衍洁身自好,但不代表他不懂。他周围的达官贵人,看见教坊里哪个艺人才色双绝,金银珠玉堆着,权势言语逼着,那些戏子艺人,有几个能脱了身的;越是身心高洁,反而越会被沦落成泥,反而不如从了,最后到能落得个识时务的好名声。
这一桩事情想清楚了,就哪还有几个真干净的。
又何况,夏泱泱跟他几次接触,完全没有半点儿生涩。容衍自然不认为她还是那闺中未曾见识过男子之人。
可是他刚才,其中感觉,无法为人所道,只有他自己明白。容衍只好认定碰了那柿子的薄皮,不然还能如何呢?
虽然那时,夏泱泱的手指恰如其分地掐到他的肉里,贝齿咬着他的耳廓,身子上的每一寸都战栗发抖。就算她是在演,可是那时候,容衍心中也是无限怜惜。
“柿子。”
容衍道。
“你可想好了?”
容衍微微颔首。
夏泱泱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摸着容衍的耳廓,把嘴巴轻轻凑了过去:“容衍……这次你可猜错了呢。”
她身上还痛着,脸上泪痕也还未干,声音细得好像断了气一样。容衍手是绑着,可是原来他要夺人性命,本来也不要这手使劲儿。
夏泱泱瘫在他身上,勉强伸出一只手,拉着生绢上的活结儿,一下儿就把椅子扶手上的束缚解开了。
容衍身子一震,眉头拧了起来。刚才的种种,仿佛惊涛骇浪,在他心里卷起千重雪。他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姨娘倒是说说,容衍错在何处?若不是柿子,又是什么?”
他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可这叫他如何相信呢?
作者有话说:
我不爱吃柿子,但是柿子横切面特别漂亮。有机会可以切切看:)
第103章
“王爷,
愿赌服输呀。”
夏泱泱纤细柔软的手指撩开容衍耳边的头发,把那只棉花团儿取了出来,“奴家保证,
不疼。”
容衍低声说:“本王如何就要认输?”
夏泱泱幽幽叹了口气,
声音里带着哀怨。她把嘴凑到他耳边,
低低说了句什么。容衍眸子闪了一下,锁骨旁的美人筋,也猛得跳了一下。
他抿起下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夏泱泱挪了挪身子,
打算从容衍身上下来:“王爷先容奴家清理一下身子。”
她身上只剩了一件中衣,里头却没穿肚兜儿,
领口敞开了一片。倒不是生了什么别的心思,反正再好的风光,容衍也看不见。不过是夏泱泱浑身热汗淋漓,
也要透些风进中衣里头。
浑身是汗的倒也不夏泱泱一个人,
容衍胸膛上都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微微发光,
把筋肉的高低起伏被明暗的反差勾勒得更加分明。
夏泱泱舔了舔嘴唇,喉咙里有些发烫。身子底下,
容衍的腿上也满是湿汗,她面对他坐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就要把身子往后挪。
可稍微一挪,就觉得身子底下水当当的。她皮娇柔嫩,可容衍的腿上筋肉却有些硬,
上边附了一层水,
磨蹭在上边,
虽是有些湿滑,但却还有些黏腻泥泞。
稍微一动,夏泱泱竟然又意犹未尽起来。
刚才猜那谜题,是她照顾着容衍。夏泱泱自然明白这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容衍青涩不懂。可她忘了,她如今这身子骨儿,更加娇软柔媚。
没了依靠,顿时觉得后腰发酸,比那香橼汁水,落到舌头上,也还要酸上几分。
可偏偏因为这身子跟容衍一样,都是初尝人事,又生出无限渴望来。于是就生出这调和不开的矛盾来:一边儿恨不得生生死死下去,把身子里的水都耗干了也成,死过去也成;可另一边儿身子骨却都散了开来,像是被分筋错骨,架在火上蒸。
以至于一边往外挪,可又在腾挪间,生出些销魂的滋味儿来。
容衍却忽然拽住她的手腕子:“你……”
可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总不能说,“本王要为你负责”。这种话说出来,倒是看轻了她,也看轻了把他俩连在一起的这种心绪。
况且,在这一方小室里,他本就没有资格说什么负责。
略一迟疑,夏泱泱却深吸了一口气,神志得了空档,急急忙忙回到脑壳儿里——一时爽快虽好,可丢了小命儿事大。
她的手在容衍手里转了转,就像只小鱼儿一样从他手心里溜走了。只在容衍的腿上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线,仿佛朱砂轻描淡写的一笔。
这大晚上的,叫人烧水也确实是折磨了些。夏泱泱身上又热又黏,极为不爽利。这也就罢了,身上却还带着些暧口昧的腥气味儿,飘到鼻子尖儿,叫她心口又热起来。
夏泱泱又是深了一口气,她可等不得那热水烧起来。于是走到卧房里,却小声唤睡在外间的丫鬟,叫她打些冷水来,放到她卧房里。
只是夏泱泱没想到,等那丫鬟打水来,竟然也十分难熬。
刚才坐在容衍身上,也不如何。可现在走了两步,人又站立在这里,她身子里一股热流涌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站着污了腿,坐着污了褥子,可是两边儿不靠,腰也酸。
人跟人的身子实在不同,她记起自己在以前的世界线里,也曾骑马骑个小半天,而今不过一个容衍而已。他再铜筋铁骨,哪有马背硬实?可她却腰酸背痛,腿上的嫩皮也都破了一样。
原主本来还是个青涩女子,身上疼得自然不止这几处。可是那另外一处,因为得了些好处,虽然也是酸胀灼痛得狠,可是因为那些好处,竟然还有些舒坦,以至于那撕裂的疼痛都不是那么难忍。
所以这人有些事情,乃是血脉中的天赋。
容衍虽然被绑了手,又被她困在那椅子上,可是不能动的也不过是那副骨头架子罢了。
他心跳,她困不住;他血脉奔流,她也管不着。
皮肉里包着血管,连着筋,这些东西动弹起来,都是容衍自己的事情。
容衍是有容衍的好处的。
等夏泱泱得了冷水,端着盆儿回到小室里头,这男人还在那一片盈盈烛火里头坐着。
模样倒还是好看齐整,若不是胸口脖颈上那一片片红痕,可是半点儿证据都不留。
鬓前两条鬓发都还齐整,只是水润的嘴唇在烛火下莹润亮泽,莫不是趁她不在偷偷舔过。
夏泱泱忍不住勾了勾唇,口里却嗔着:“Q裙丝二耳儿五九衣斯七整理本文上传,欢迎加入第一时间追更王爷,您又不是不能动了。倒像是奴家待您不周了。”
容衍道:“你还没说罚什么,本王确实不敢动。”
夏泱泱笑得柔媚:“也不是什么……只是奴家身上黏糊糊的,让奴家先清下身子再说。”
她这话倒不做假,清理身子确实是当务之急。就像是稀粥,洒在身子上,一抹也就掉了;可若是干了,凝在皮肉上,余下那些颗颗粒粒,再要抹掉,可就有些麻烦。
夏泱泱拿了汗巾,泡到水里,略微拧了拧,就往身上招呼。她也不敢使劲儿抹,可冰冷的布条一碰到皮肉,就叫她微微一颤。
毕竟她皮肉柔嫩细滑,宛如蚌壳里的软肉,用什么都是粗糙的。
她微微闭上眼,睫毛翕动着,唇齿间,发出细细的一声气音来。
其时,夏泱泱姿态极美,媚态天成,仿佛雨后的桃花。火光把她的肌肤映照得宛如蜜色,解开衣领,柿子肉从她的锁骨到神阙,拖出一条橘色的橘色的,湿润的路径来。
夏泱泱把汗巾搭在胸前,清水从汗巾上湿漉漉地滴答落下,浸湿了她缠在腰间的裙带。
肩背上的汗水被抹干,然而留下汗巾抹过的水痕却更为分明。
她喘了口气,又解开了头发,把困在发髻里的湿气潮气热气都抖落出去。
可惜容衍看不见,一片漆黑的虚空里,只听得见她细微的喘息,和水滴落在木盆里淅淅沥沥的声音。
他呼出一口气,手腕上的血管也稍微鼓起些许。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容衍可没有那“实”,只有“虚”的。
但刚刚美人在怀,那柔软细腻的触感,是结实的;他身子上的那些感触,让他呼吸急促,血脉奔流,那就算是“虚”的,最后也还是“实”的。
然而于容衍而言,别人送到跟前儿的,还是不够实在,还是会有些怀疑。
“嘶”得一声,束手的生绢被他的鼓起的筋肉挣裂开来。
“哎呀……”
夏泱泱突然低呼,“奴家竟然只打了这一盆水。”
容衍听见她把汗巾扔进水盆里,然后走到他跟前儿,说:“王爷若是不介意,就跟奴家用同一盆水吧。”
容衍抿起嘴,未置可否。
像他这般讲究的人,哪怕是前一瞬还耳鬓厮磨,口舌搅和在一处,可要接下来喝口水,也还要把杯盏分开来用。
夏泱泱深吸了一口气,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娇羞:“到底这三更半夜,奴家想着,还是安静些好。烧起水来,免不得惊动旁人……奴家,不好意思嘛。”
“何况……”
她把湿漉漉的手放在容衍腰腹上,打着圈抹了抹,“
王爷,该搅和在一起,不该搅和在一起的东西,反正都混在一处了。若是嫌弃奴家,可就伤了奴家的心了。”
夏泱泱又把头枕在容衍腿上,小声嘟哝:“再说,奴家身上洗下来的脏污,还不是从王爷身上得来的……王爷还嫌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