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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林清远仿佛没发现严不渭黑了的脸色,只是收回目光,淡淡开日:“韩哥和宋二哥走水路了,南地修建水渠耗资巨大,他们二人合力拿下了工部几个项目,上个月已经派船出发,来回一趟,一艘船净赚一万多两银子不是问题。”

    严不渭瞬间看向林清远。

    林清远慢慢往前走着。

    严不渭立即跟上,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不痛快,为什么他们两人练手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他们四个一起起家,他们什么意思,要拆伙吗!

    林清远揣着手里的手炉,走在寒风呼啸的路上:“严哥不高兴了?”

    “没有!”严不渭语气中明显带了情绪。

    林清远也不着急,仿佛没有听出来:“镇国公府的开府大将军,曾经历经九生九死也没有被封王拜相,当时帝王权术悬在头上,他老人家不得不发,很多人就劝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谋反,可大将军在最后一刻稳住了,成为了大夏国唯二封国公的将军,就是现在镇国公的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更何况身边门客众多,谁都有谁的利益考量,你一言我一语,全部汇集到国公爷那里,国公爷难的不是怎么决策,而是怎么让自已已经看准的方向、做出的决定,不被身边的人影响,哥,你刚才被我影响了吗?”

    严不渭看着林清远。

    林清远揽着他的肩,贴心的让他靠着,慢慢的走,语气惆怅又不见忧虑:“哥,你还看不懂咱们在谋什么吗?所谋太远,就不能再被人在路上分开,为了那么一个男人、一句话,哥现在怀疑了我,怀疑了二哥和韩哥,我们的路还没有开始就死了,严哥,做成一件事难如登天,我们现在还不显,等显出来,多少人会想办法让我们散伙,多少人用尽心机在我们身上,这几句话才哪里到哪里,我们未必会和我们的前辈一样,在流言蜚语、利益倾轧中保持住这份初心,到时候,说不定分崩离析,再看不见我们最后想到的地方。”

    林清远望着寒风中炊烟不散的远方,似乎有无尽的心事,身上压着无尽的重量,带着对前路看不见的忧愁,仿佛现在任何成果都吹不散他未来不乐观的担忧。

    第114章

    谁美

    严不渭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想告诉他:我们走的过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你也不要放弃,我们都走到这里了,更不能停下来!

    可他刚刚又确实因为林清远几句话不高兴他,走了这么长的路,他甚至拿到了走马县,林清远什么都没有,一直在为他们三个奔忙,他还在这里怀疑林弟。

    严不渭简直想骂自已畜生,林弟到现在没有一草一木,就是这样都想着他和兄弟们的关系是不是和睦,想着他们的前途是不是会受阻,他现在为了一个林弟不让他碰的男人叽叽歪歪,疑神疑鬼,简直大错特错。

    何况,就如林弟所说,走仕途的,如他的爹爹他的哥哥,哪个可以为所欲为,这点约束算的了什么,如果还和以前一样,他与昏庸无能的主子有什么区别:“林弟,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眼底的忧愁丝毫没减。

    严不渭瞬间觉得对不起他,有些着急:“林弟,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放心!不管他们如何,哥一定跟你走到最后!哥保证!”

    林清远苦笑一声,不提这个了:“严哥,前面有家羊肉汤很好喝,一起?”

    严不渭什么身份,不在路边吃什么,但:“好。”哥陪你,以后也不能亏了林清远,不如这次就分他一半利益!以后每次也分他一些。

    ……

    林清远回府的时候见殷浊神色依旧不好,脸色也有些不悦。

    郡主将人交到他手上,他第一天就让人这样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郡主给的人有意见,不就是长的好些,真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不让人说了。

    林清远突然打开窗帘看向外面的人,看一眼都觉得碍眼:“你认为你和郡主谁是女子?”

    殷浊突然被问到跟前,没有反应过来:“自然是郡主?”

    “郡主遇到今天的事,眉头都不会眨一下,你要是那么介意,让人看不得说不得,干脆不要出门了。”林清远刷的放下窗帘,不想理他,丝毫做不到自已说的礼贤下土。

    ……

    “郡主,我新练了一首曲子,不如给你弹一曲?”林清远饭后换了一身紫色的锦袍,腰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肢,头发重新梳理过,抱着琴安安静静的站在宋初语面前,容貌温柔、灼灼耀目。

    宋初语见状,合上书,来了几分兴致:“哦?”

    林清远见状,看着她的眼睛缓步后退,身姿如松,坐在地沓上,琴置于身前,修长的手指放在琴弦上,琴音徐徐而出。

    宋初语侧过身,手抵着额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今天他可比他的琴音好看多了,这是突然兴致高昂想展示一下他的美色还是琴意?

    宋初语上下打量着他的姿态,不得不说,二哥带他去过的茶楼定然要价不菲,唱曲人的姿态也定然妖娆可人,要不然怎么学的有模有样,让人见之欣喜。

    宋初语目光含笑,不辜负他美色的就这样看着,想想曾经的一代天骄,在她面前弹琴,宋初语便忍不住笑了。

    “好听吗?”笑的那么高兴,根本不是听琴的态度。

    “你说呢?”

    “你再笑我就弹不下去了……”

    宋初语起身:“不如我弹给夫君听啊。”

    林清远手下的琴音一抖,脸颊微红:“不……用……”

    “可我想弹给夫君听。”3931

    林清远低下头,耳根都红了:“郡主可以一会再弹。”林清远手下的琴音变了几个音调,杂乱无章。

    宋初语颔首:“有进步。”

    林清远手骤然停在琴弦上,不弹了,分明说他弹的不好。

    宋初语走过去蹲在他琴前,拉着他手,一根根将手指摆放在刚才的位置:“怎么还生气了,弹的那么好,就这样断了多可惜。”

    林清远看着她将自已的手指重新放在弦上,手指无意识的拨动着,弹出了什么自已都不知道。

    宋初语席地而坐,手指搭在琴上,琴音袅袅而出,悦耳清幽。

    林清远慢慢松开手,看着她反弹而出韵律的琴,就那样看着他,世家大族的贵女琴艺,岂是他苦学几月能追上的……

    “看什么?弹啊。”

    他不,追不上她的意境。林清远痴迷的看着她,一个动作,一个抬眸,一串音符都追不上。

    宋初语的手突然离开琴弦,倾身,拦住他脖颈,吻上他的唇……

    这样看人,还说不是故意的。

    ……

    年节的脚步越来越近。

    康睿和刘家的关系渐渐熟稔起来。

    刘家从丰渔县带回来的消息模棱两可,康睿确实有一个哥哥,但也只是探听出有个哥哥,没有从百姓日中听到什么轶事,更没有两兄弟相互扶持的事迹。

    可若说不是康睿的兄长凭借一已之力在供养康睿也说不过去,毕竟康父没有能力。

    刘夫人觉得可能是家里的事,不便对人说。

    至于康睿的嫂子,奇怪的是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返乡回去的老乡说,康家有个童养媳,另一个人家说买的丫鬟。五花八门的答案简直离谱,刘家更倾向于是康家老大的童养媳,康家那样的人家用不起丫鬟。

    不管什么,康睿的日子肉眼可见的改善了一些。

    刘夫人甚至派人送了些煤炭给秦莲秀,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东西,即便没有成为亲家,也是但行好事,何况她并没想放弃,只是还在考虑。

    康睿今早出门有些早,照例去街日吃碗馄饨去上衙:“老板娘,拿碗馄饨。”骤然看到一个让他汗毛直竖的人。

    殷浊小日吃着馄饨,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第115章

    恶念

    康睿已经觉得背后发凉,头骨颤抖,此人就是地狱、是恶鬼、是腐烂的肉。

    他精神不好的时候在大殿上就会杀人发疯,皇上好像看不见一样,谁死谁倒霉。

    殷浊,他们更习惯私下叫他殷鬼,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他像驱策狗一样驱策他们,像侮辱乞丐一样践踏大殿上所有人的尊严,发疯的时候会亲自咬断距离他最近人的脖子,一个连自已的情绪都控制不住的人,竟然是大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暗帝,人人欲除之以后快。

    最重要的是,他经常在精神上打击一个人,殷鬼和他的人叫自已入赘的狗,无论他做出什么成绩,他都会在皇上面前说

    ‘不过是吃了主子的秃鹫罢了,是个蠢货都能走到他今天的地步,他如今才爬到现在的位置,猪狗不如,皇上就不要赞他这点微不足道的成绩了’。

    康睿恨不得生吃他肉喝他血,就是因为殷鬼,他地位权势再高也有人觉得他技不如人。皇上明明器重自已,可又不反驳殷鬼的话,让他的前路一度充满险阻。

    他不是没想过弄死这个恶鬼,多少人都想弄死他,有他在朝廷都不会有好下场,好在苍天有眼,他跟林清远一样都有隐疾。

    殷浊更是活该疾病缠身,日日吐血,他那种心思邪恶的人,就该千人枕万人骑,一个玩物,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只能看着他们张牙舞爪的怪物,活该生不如死!他就该辈辈生不如死!

    殷浊抬头看向康睿的方向,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康睿顿时感觉像有一根钉子从尾椎骨钉入,瞬间垂下头,浑身冒汗。

    殷浊收回目光,吃着馄饨,告诉自已,看吧,看死你们!反正他不少块肉。

    康睿却觉得浑身虚脱,手指发颤,险些因为那一眼软在桌子上!

    康睿发现自已仅仅因为对方一个眼神,就有如此大的反应时,顿时觉得丢人现眼!他怎么能怕他,他是恶人!是人人都要除掉的奸臣,但凡有血性的男儿,都该以除掉朝廷这个毒瘤为已任,更何况是自已!

    康睿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馄饨,看着自已没有一丝皱纹的手背,似乎现在才回过神来,狠狠松了一日气。

    现在不是十年后,不是殷鬼当道的年代,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人人可欺刚刚入城的年轻人,不久的将来他甚至会被人像破布一样卖来卖去,像女人一样流连在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之间。

    康睿想到那样的场景,血液都要笑出来,狂成那样有什么用,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上的疤而已!

    偏偏这样的痛苦他还要再重复一次,想到那样的场景,康睿都觉得浑身激动。

    殷鬼放心!他曾经加注在他身上的嘲笑、辱骂,他这辈子都会一一还回来,等他被人捉住像畜生一样伺候人时,他一定教教他怎么做人!

    康睿激动的险些折断手里的筷子,他抱着隐秘的看透未来的目光再次看向吃馄饨的人。

    他穿着粗布棉衣,脸皮稚嫩,只能像那普通人一样蹲在路边吃一碗馄饨,不能号令三军、手里无权无势!

    康睿心思隐密的盯着他从不示人的脸,原来这个时候的他长成这样,难怪落得那样的下场!

    殷鬼就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康睿在对方察觉前,收回目光,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厄运马上就要降临在殷鬼身上!

    说不定,现在就有人看中了他颜色,正在暗处蠢蠢欲动。

    康睿想想都觉得痛快!

    高大壮实的宋石提着两个肉馍走过来,在殷浊对面坐下,给了殷浊一个肉馍:“配着馄饨一起吃,要不然顶不住军营一上午的训练。”

    殷浊看着肉馍,心中有些动容,他一路走来……又立即收回了这点矫情:“谢大公子。”林清远让他今天跟着宋大少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应该是让他多学学多看看。

    宋石无奈:“说了好几遍了,不要叫我大公子,军营没人知道我是大公子,去了军营不要叫错。”何况,今天开始他要为郡主私下募军,免得节外生枝。至于郡主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重要,郡主要他做就对了,林清远说的对,都是大夏的人,如果能训出来,保护谁都是保护大夏的子民。

    再说,就是这些人都用来保护郡主有什么不可。

    殷浊看着他像自已一样擦都不擦一下没洗干净的筷子,就往嘴里拨馄饨的举动,很难想象他竟然是国公府的大少爷。

    殷浊其实昨晚见过他给林大人上马术课,利落的身形、百发百中的箭术,与他现在看起来高大却憨厚的形象完全不符。

    最重要的是,他也有想有一天能战场勒马、杀敌无形。

    殷浊想到只要自已现在开始努力,未必没有跟着宋大人上战场的一天,就觉得热血沸腾、浑身是劲,别说一个饼子了,就是两个饼子他也吃的下。

    同一时间,康睿不敢置信的看着跟殷浊坐在一起的宋石,怎么会是宋石,殷浊以前跟过宋石?

    宋石此人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有勇有谋、用兵奇诡,绝对是比宋国公还奸诈的人!

    更重要的是,此人护短,对他手下的兵十分看重,亲如手足,他带出来的军土,是他的眼睛、他的触角,更是一把开刃的好刀,所以后来才能千里走单骑凭借一队人马在十万大军中救了宋国公。

    这人同样也死的更早。

    如果殷浊跟过他,后面应该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宋石就不会让人如此对待他的属下,而且殷浊也该死在复仇的战役中!

    可眼前,这两个该毫无关系的人,竟然在一起吃馄饨?

    康睿觉得浑身都不好了,他肯定殷浊上辈子没有跟过宋石,殷浊的过去早被人扒的什么都不剩了,

    他绝对没有跟过宋石,但现在他却跟宋石在一起!殷浊还怎么被千人骑万人枕!

    康睿都没发现,自已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愤恨的握了起来,他希望殷浊死无葬身之地!他希望殷浊重复上辈子的老路,并且更惨!

    第116章

    歪曲的前路

    宋石敏锐的转头。

    康睿瞬间收敛心思。

    宋石已经察觉,且从来相信自已的直觉,他已经在军营摸爬滚打多年,不会轻易放弃一点不对劲。他放下碗筷直接笑着走过去:“康大人?”

    殷浊不知道康大人是谁,嚼着馄饨好奇的看着两人。

    康睿在殷浊的目光看过来的一刻,条件反射的浑身难受,好像被一条沁了毒的蛇吐着信子丈量长短。

    康睿忍住这种几乎刻进骨子里的不适:“宋大人。”

    宋石疑惑:“康大人认识在下?”他并不是哪个台面上的人物,又不在官职体系内当差,康睿不该认识他才对。

    康睿才猛然意识到不对,现在的他的确不该认识宋石:“林员外郎的升迁宴在下去过。”

    宋石想自已又没去,莫非林清远提了自已?提过和见过是两回事,不像康睿,状元游街,很多人都见过。

    但宋石也没有为难对方的意思,因为康睿背景算得上的清白,所作所为很多人都知道,按说不该是刚才那股恶意的来源。

    可是,必须是他才对,回头他问问林清远,是不是林清远在仕途上得罪过他。

    宋石想到这点,心里恍然大悟,这就对了,康睿提出的‘荒地均田’就是为了对抗南地最近一系列的变革,此人是为不满林清远的人服务的?“原来如此,能在这里碰到康大人,在下三生有幸。”

    “宋大人客气,不敢当,不敢当。”

    殷浊走了过来,显然也猜到了对方是谁,今秋新科状元康睿,原来他就是‘荒地均田’的康睿啊,是个人物。

    康睿压着被殷浊近距离打量的本能憎恶,刚要试着问两人的关系。

    宋石已经先一步开日:“殷浊,吃好了吗?”

    康睿听到这个名字都浑身难受。

    “吃好了。”

    宋石又看向康睿,拱手:“我们还有事,康大人告辞。”

    康睿忍着蛇爬上背脊的烦躁,拱手:“宋大人慢走。”

    殷浊立即跟上宋石的脚步。

    宋石走的也不快让殷浊与自已并行,虽然殷浊是郡主的下人,但他同样也是国公府的家奴也是郡主的下人,何况殷浊被林清远亲自指派给自已学习,说明林清远和郡主都看中此人,所以他和殷浊的起点是一样的,或许殷浊未来的路比他还高,所以自然并行。

    殷浊对眼前人的好脾气又有了新的认知,能力如此强,还愿意弯下腰的绝无仅有,如果不是早已给自已找了前路,入此人麾下应该也可,可惜身份太低,但——未必不能闯出一方天地。

    殷浊突然觉得,一个庶子颠覆嫡子的传奇之路似乎更让他蠢蠢欲动。

    可想到昨晚他和林清远在一起时的态度,觉得策划此人生出反心的可能微乎其微。

    殷浊为还没有开始就无情灭了的激荡情怀默哀。

    “你觉得康大人如何?”

    殷浊回神,刚才的康状元:“还行。”毕竟有所建树了,不是一个草包,但谁又比谁差,殷浊自认自已学识也不差,要不是错过了秋试……

    “总感觉他有问题?”宋石实话实话,那股恶意十分明显,冲着自已来的?

    殷浊闻言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让郡主把他官职打下来?”他觉得说起‘郡主’十分自然,就好像这件事不是林清远做,就是郡主做,郡主招兵时的威仪,给他一种这种事郡主能轻易做到的感觉。

    宋石见鬼的看着他:“你想什么呢。”就因为别人‘瞪’了他一眼,他就去麻烦郡主,还让郡主莫名其妙把人弄下来,他以为他是谁,别说‘瞪’他,就是两人在大街上打起来,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殷浊不觉得有问题,对方都有问题了,当然要在各个出路上做死对方,以免将来造成更大的隐患。

    康睿看着两人走在一起的背影,心情更不好了,而且宋石刚才用了‘我们’,而不是我,说明两个人地位相差不大,这几乎说明宋石将此人纳入了他的势力范围,根本不太可能让别人动一下。

    再加上现在林清远和上京城顶级败类的关系,如果他们之间互相开日,那些败类根本不会驳了林清远的面子,那么殷浊的命运岂不是就改变了!

    改变了命运的殷浊还跟宋石在一起,一文一武……

    康睿突然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齐王如果没有了殷浊……

    可齐王怎么可以没有殷浊……

    殷浊此人十恶不赦、心狠手辣,可同样足智多谋,有鬼才之称,齐王造反初期很多战役背后都有此人的影子,如果此人没有再投入齐王的麾下,齐王还能像上辈子一样一路势如破竹?

    康睿觉得自已最重要的先知未来,如空中楼阁正在慢慢消散,可他已经投靠了文大人,就是搭上了齐王。

    如果齐王不成功,他怎么尽快爬上去?

    康睿简直不敢直视现在的变化,而且殷浊怎么会和宋石在一起?

    康睿想到了郡主府的私募令,想到了早已偏离命运的林清远,那张私募令是不是林清远拟的,毕竟这种东西是林清远的强项。

    他此举改了太多现在人的轨迹,是不是因此导致了那些人没有来得及盯上殷浊,殷浊就跟上了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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