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陆靳深一走，这局就散了。

    温瀚清也带着戚岁安离开。

    走出四合院，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落在眉角。

    戚岁安堪堪回神，望见身侧一直沉默的温瀚清，歉声开口：“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温瀚清顿了顿，原地停住脚：“没什么麻烦的，但岁安……只这一次。”

    “如果真的惹怒陆靳深，我不一定能保住你。”

    他认真严肃的神色让戚岁安沉默下来。

    见她不作声，他又问：“陆靳深真的像你男友？我从来没见过你像刚刚那样。”

    戚岁安脑袋里闪过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直接打开手机相册递给温瀚清看。

    “是不是很像？”

    温瀚清只看了一眼照片上合影里的男生，就愣住了。

    一瞬间，他眼里闪过很多情绪，半晌才别开眼说：“是挺像的，但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戚岁安苦笑着收回手机：“我知道他不是他。”

    温瀚清不理解：“那你还……”

    戚岁安盯着手机屏幕上笑的温暖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万一呢？”

    温瀚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话。

    ……

    两人在巷口告别，戚岁安独自回到五环外六十平米的出租屋——

    房子不大，但承载着她和陆靳深所有美好的回忆。

    他车祸离开后，她舍不得，就续了租一直住在这里。

    玄关柜子上摆放着两人的合照。

    戚岁安强扯起嘴角，和过去每一天回家那样冲相片里的男生笑笑：“晚上好，我回来了。”

    眼前陆靳深的脸彷佛鲜活起来。

    他笑着勾了下她的鼻尖，用轻松的语气调侃她：“我们岑律师回来啦。”

    戚岁安也笑着伸出手去抱他，却只抱到一怀冰冷的空气。

    幻想消失，一切又恢复到原样。

    没有怀抱，没有陆靳深。

    戚岁安失神几秒，无力的垂下双臂，故作轻松的说：“阿西，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和你好像的人……我差点就以为那是你了。”

    “但我知道不是的。”

    她的阿西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嘭！”

    突然，窗外如墨浓稠的黑夜中，绽放开大片璀璨的烟花。

    戚岁安怔怔看着，却只觉一室孤寂悲凉。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手机却突然开始振动起来。

    戚岁安拿起，就看到微信群里律所老板刚发出的委托案。

    她凝着委托里“陆氏集团”四个大字，在其他同事的回复里接手了这个案子。

    资料里的陆靳深和温瀚清说的差不多，高人一等的京圈子弟，商业场上杀伐果断的冷面佛。

    可戚岁安的注意力全在另一条上——

    【陆氏集团是在五年前创办的，在此之前陆靳深甚至没有露过面。】

    ‘五年’这个时间点，像是一条鱼线勒紧了戚岁安的脖颈，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戚岁安感觉自己和陆靳深之间有一片无形的迷雾。

    她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出门想透口气，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昨晚那间四合院前。

    等回过神来正想离开时，里面却走出一个人叫住了她。

    “戚小姐，陆先生请您进去。”

    戚岁安微微一怔，没想到陆靳深真在这里。

    他又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的？

    她带着满腔疑问跟着那人走进一间房，进门就看见陆靳深倚靠在沉香木桌一角，手里把玩着一只古铜色的打火机。

    他身后墙上的电子屏幕里，是四合院外的实时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