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时候,你越想心无旁骛地做事,但往往越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就譬如白筱此时此刻的情况。
郁绍庭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但白筱能感觉到那两道落在自己身上的深沉目光。
厨房里刹那间变得异常安静,连水龙头凝聚的水滴落在洗碗槽里的“叮咚”声都清晰入耳。
忽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什么事?”郁绍庭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厨房里响起,然后是他转身出去的脚步声。
几乎是他刚踏出厨房的瞬间,白筱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的双手撑着厨台,呼了一大口气,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烫,脸颊也是,呼吸也因为刚才的压抑而变得微喘,心跳得尤其快。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者说是在抗拒着什么,只是心乱如麻。
客厅电视里的动画片对话声隐约传来,还有孩子偶尔的笑声,白筱突然有些懊恼,小坏蛋糊弄她过来做蛋糕,自己倒是没一点节操,一到动画片播出时间,二话不说就溜了。
越想越恼,跟着肚子也疼起来,白筱放下容杯去洗手间。
她从小身体就弱,来例假时也没逃脱痛经的厄运,刚来那会儿经常疼得死去活来,后来用中药调和了情况才稍稍有缓和。有一年冬天她疼得冷汗直冒,裴祁佑*未眠守在*边,不停地给她换热水袋。
从洗手间出来,正好跟从楼上下来的郁绍庭正面碰上。
他还在接听之前那个电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立体冷厉的五官线条柔和。这是白筱第一次看到他笑,之前他总是绷着一张脸,冷不防瞧见有种“忽如*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味道。
郁绍庭对上她的眼睛时,眼底还弥留着笑意。
他说了不少话,但只有两个字飘进白筱的耳朵里——钱悦。
白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在商场门口,那个牵着郁景希的漂亮女孩,行为举止都透着良好的教养。
当时她听到景希喊那个女孩“悦悦阿姨”。
看向客厅里抱着小枕头靠在“肉圆”肚皮上看动画片看得乐呵呵的孩子,白筱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真的很不知趣,人家爸爸都有女朋友了,亲子活动她来凑什么热闹?
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气,白筱回到厨房脱下围裙准备回家,刚走出厨房就被堵住了。
郁绍庭可能刚挂断电话,手里还拿着手机,高大挺拔的身体挡在她面前:“去哪儿?”
“回家。”白筱越过他的时候被攥住了手臂,她抬头看他,秀眉微蹙,“放开。”
郁绍庭低头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声音很沉,“怎么了?”
他的声线不若平日里冷硬,带了连他自己都不知的温柔,但这样的温柔听在白筱耳里,她忍不住就联想到刚才他的那通电话,加上郁景希曾告诉过她的话,她怀疑郁绍庭是不是对有好感的女人都这样?
那边的郁景希也察觉到不对劲,丢了抱枕光着小胖脚丫跑过来,“小白,怎么不做蛋糕啦?”
一提起蛋糕,就像一根鱼刺卡在白筱的喉咙里,她瞪了眼郁景希,淡淡地说,“不做了。”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郁绍庭低低的嗓音里的纵容让白筱愈加的烦躁。
郁景希已经急了,“小白,你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我不看动画片了,跟你一块做蛋糕去。”
软软肉肉的小手抓住她的小拇指,生怕她一眨眼就跑了。
不知为何,被这对父子这样“哄着”,白筱不但没消气,反而更加觉得憋屈,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洗澡时脑子浸了水,现在做的很多事都不安排理出牌,难怪当初郁绍庭会误解她的动机……
再怎么喜欢郁景希,她做得都超过一个培训班老师该做的本分很多很多。
白筱经过短暂的自我反省,尽管手上那软软的触感让她有所动摇,但她还是咬咬牙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料郁景希已经先嚷起来:“小白,你的屁股怎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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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跟父子俩开诚布公的白筱没想到事情会因为大姨妈侧漏而截然中止。
她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牛仔裤后面大大一块血红,烦得不能再烦,她没有带第二块卫生棉,就算带了也无济于事,裤子都成这样子了,还怎么出去?
而外面郁景希天真的话语更是让她恨不得在地上撬开一条缝躲进去。
“爸爸,小白屁股流那么多血怎么办?你送她去医院吧!”
然后是人上楼梯下楼梯的声音,郁景希的脚步声很重也追得很吃力,焦急的奶气声音带了些许哭腔,“爸爸,小白会不会死掉,就跟肉包一样?要不,你叫路叔叔过来给她看看。”
肉包是郁景希养的一只茶杯猪,因为一不小心屁股扎进玻璃碎片流血过多不治而亡。
外面响起别墅大门开关声,然后洗手间的门被重重拍响,混杂着郁景希的哭喊声。
“小白!小白!你不要死,我马上让路叔叔来救你。”
白筱猜想应该是郁绍庭走了,用纸巾擦了擦牛仔裤,凑合着穿上就打开了门。
郁景希转眼间就扑进她的怀里,两只眼睛泪汪汪地瞪大,吓得不经,“小白,你怎么样了?”
白筱柔声安抚:“我已经没事了,这个不要紧的。”
“那你的血止住了吗?”郁景希一直往白筱的后面瞄,满眼的担忧和惶恐。
白筱怕他因此落下心理阴影,只好慢慢地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解释:“这个其实就跟景希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特别喜欢吃鸡腿一样,老师也有那么几天,但这个对身体没有伤害……”
“可是我吃鸡腿的时候屁股也没有流血啊!”
白筱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五岁小孩解释关于例假问题,正说着,别墅的门被推开,她抬头,就看到郁绍庭从外面进来,在玄关处换了鞋,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朝着她走过来。
随着他越来越近,白筱本能地想要遮挡自己身后的那块红色。
“看都看过了,还遮什么?”郁绍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的头差点埋进地毯里去。
而他已经把袋子递过来:“进去换吧。”
透过袋子,白筱隐约看到了一包卫生棉,她错愕地看向郁绍庭,后者已经转身去了客厅。
白筱进了洗手间,把袋子打开,发现里面不仅仅是卫生棉,还有一盒女士*,标示着“m”号。
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shukeba.)
白筱换卫生棉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白色毛衣下摆也沾了一点血迹。
即便是换了里面的内库跟卫生棉,但外面衣服裤子上的血红却怎么也遮不住。
白筱正想着要不要把牛仔裤跟毛衣沾血部分洗洗然后用吹风机吹干,洗手间的门被笃笃地敲响,半毛玻璃上映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白筱整理好毛衣过去开门。
郁绍庭拿着一套衣服,是男士的裤子跟衬衫。
郁绍庭的衣服对白筱来说太大了,她本身个子就一米六,又瘦,羊绒衫堪堪地遮住了大腿,而裤子更是直往下掉,没有办法,她只好打开门探出个头,“能不能……再借我一根皮带?”
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男人闻声抬头。
白筱小半个身体从门口探出来,橘黄色的灯光从她身后打来,照亮了她白希的侧脸,秀挺的鼻梁,双眼皮弧线微微上扬,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有神,嘴唇颜色淡淡的,不施粉黛的小脸干净而细致。
披在肩头的黑发因为换衣而有些凌乱,但此刻配上男式衬衫,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郁绍庭不说话,不动作,但那静寂而幽深的眼神足以让白筱浑身不自在。
也不想再讨要皮带,白筱刚想撤回去,他已经站起来然后上了楼。
没多久郁绍庭就下来了,右手插兜,左手拿着一根黑色的皮带。
白筱直起身,稍稍拉开了门,接过皮带,说了声谢谢就又进了洗手间。
撩起衬衫下摆去系皮带时,她突然发现衬衫第三颗纽扣跟第四颗纽扣交错了,敞开的衣襟露出一大块象牙白的肌肤,一股血流蓦地窜进白筱的大脑。刚才她就是这幅样子站在郁绍庭的面前?
白筱心烦地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有些手忙脚乱地解开了上面四颗纽扣,可是还没来得及重新扣上,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开了,突然进来的男人让白筱一时忘了伸手去挡。
白筱虽然个头小巧,但身体发育得很好。她不明白郁绍庭怎么会开门进来,也没时间去揣度他的想法,回过神后忙低头去系纽扣。也许是因为紧张,扣了好几次都只扣上了一颗。
头顶的吸灯把郁绍庭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点点地覆盖了她,不知何时他站定在了她的跟前,他的鼻息离她那么近,只要再稍稍低头,薄唇就会印上她的额头。
刚才他关门的时候就反手锁上了门,“啪嗒”一声,听在她耳里格外清脆。
郁绍庭又往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他低垂着头,喷在她额头的气息不疾不徐,却异常地烫,就像是一个燃烧的烟蒂缓缓地按在她的肌肤上,令她不可遏制地战栗,从身体到灵魂。
“别动,头发上沾了饼干屑。”郁绍庭低缓的嗓音让她逃离的动作一滞。
他的手指抚上她鬓边的发丝,弯曲的关节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脸颊,温柔得跟他平时给人留下的印象不符合,修长的手指不知怎么就移到了她的唇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抚摸她的唇瓣。
白筱的大脑“嗡”地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拨开他得寸进尺的手。
郁绍庭却像是预料到她的动作,一把扣住她甩过去的手。
他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就那样握着她的手,静静地,跟她站得那么近。
比起一个比自己多活了十年的男人,白筱的定力远不及他,郁绍庭在这多余的十年里混迹商场,磨砺出的人生阅历让他泰山崩于前都能做到岿然不动,而他的城府又极深,一般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白筱觉得自己不能跟郁绍庭再这样下去,最起码凭女人的知觉,她可以肯定他对自己有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激起了他的兴趣,一次又一次,她不得不去承认,郁绍庭看她的眼神并不是一个家长对老师该有的,更像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
“在想什么?”郁绍庭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沉沉地,也有些许刻意的温柔。
然而这样的温柔却是白筱所不能接受的。
以前她觉得自己跟郁绍庭的亲昵像是在偷情,而他是她的歼夫,现在,她依旧有这种感觉,但角色却换了,她却成了他的*,在他跟正牌女友打完电话,就跟她在洗手间里偷偷摸摸地暧昧不清。
郁绍庭看到她不出声,问:“怎么了?”
白筱别开头。
郁绍庭作势就要低头,动作太直白,白筱的双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他看着她的手,微微皱眉。
白筱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随便的女人?”
“为什么这么问?”
“要不然呢,如果我不随便,你会做这种随便的动作吗?”
郁绍庭望着她,很沉静,却也让他的五官又冷硬下来。
白筱见起了头也索性把话说开:“前一秒还在跟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地打电话,后一秒就跟你儿子的老师,还是一个结了婚的老师躲在洗手间里,你在外面怎么玩女人我不清楚,但我……”
“连我在外面玩女人你都知道了?”
白筱语塞,却倔强着不服软,“就因为你这样,景希才会那么缺爱,小小年纪却耳濡目染了那么多不堪的事情,你可以不教导他,却不能把你自己的放纵后果施加在一个孩子身上!”
“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怎么放纵了?”郁绍庭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冷又硬。
白筱心里紧张,但还是说:“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郁绍庭眉头紧锁:“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谁告诉你的?谁跟你说我外面有女人?”
“小白,你还没换好衣服吗?”奶声奶气的童音突兀地插进来,“我把蛋糕做好了!”
半毛玻璃门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晃来晃去。
白筱心跳一滞,而郁绍庭已经过去开了门。
“爸爸,你怎么也在里面?”郁景希戴着隔热小手套,诧异地看着门口的男人。
郁绍庭沉着脸斜睨了个头不及自己腰间的儿子一眼,什么也没说,摔门而出,然后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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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整个别墅都笼罩了一股低气压。
楼上的书房门紧紧关着,车库里的轿车也还在,白筱知道郁绍庭没离开。
不知情的郁景希依然兴致勃勃地拉着白筱烤蛋糕,欢乐的童音在别墅每个角落萦绕。
等做完蛋糕,白筱提出回去,郁景希立刻小嘴一瘪:“小白,我还没吃饭呢,你就打算这么走啦?”
没办法,白筱只好给他做饭,刚把菜端出来,小家伙已经跑到楼梯口喊:“爸爸,吃饭了!”
当白筱以为郁绍庭不会下来吃饭时,书房的门却开了。
看着在餐桌边坐下的父子俩,白筱忽然发现自己很像是伺候他们的老妈子。
在盛饭的时候,白筱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把郁绍庭的那碗也盛了,当她把饭碗跟筷子放到他跟前时,郁绍庭抬头看了她一眼,极淡的眼波,深不见底,将所有喜怒哀乐都隐藏得不着痕迹。
郁景希一边嚼着饭一边看白筱:“小白,你不吃吗?”
“我不饿,你多吃点。”白筱替他拿掉腮帮子上的米粒,然后进厨房收拾。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郁景希在外面叫嚷:“小白,我吃完了!”
白筱出去时下意识地看向刚才郁绍庭坐的位置,空空如也,只剩郁景希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她刚把碗洗好,郁景希就穿着一套加绒睡衣趿拉着小棉拖跑进来。
“小白,你能不能帮我放一下洗澡水?我总是调不好水温。”
白筱差点忘了李婶休息了,擦干净手就跟郁景希上楼。
在经过书房的时候,有光线从门缝间透出来倾洒在地板上,还有打电话的说话声。
白筱放好洗澡水,就帮郁景希洗澡,小家伙顶着一头洗发水泡沫,眨巴着大眼睛看坐在边上替他抹沐浴露的白筱:“小白,你怎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不准说话,闭上眼睛。”白筱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一朵泡沫滴在他的鼻子上。
小家伙装模作样地哀嚎一声,倒在浴缸里,水溅了白筱一身,看着她湿了一大块的衬衫,他咯咯地笑起来,趴在浴缸边上,摇头晃脑,白筱只好捧住他的脑袋,“别动,不然洗发露要进眼睛里去了。”
郁景希眯着眼,任由白筱轻柔地给他洗头,舒服地叹了口气,“小白,你对我真好!”
看着他被热气熏得红红的脸蛋,白筱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吻他的脸颊,这个吻直接导致白筱要帮他擦身的时候被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郁景希羞赧地瞟了眼白筱,自己拿过浴巾往身上乱抹。
“哪有男人让自己女人这么受累的……”
白筱听他在那里自言自语,好奇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郁景希呵呵地笑,然后穿好保暖睡衣,“小白,你会讲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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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郁景希从小最羡慕其他小朋友什么,那一定是每晚睡觉前有妈妈给他们讲童话故事。
可他没妈妈呀,爸爸又那么古板,所以每回讲故事的重任都压在李婶头上。
郁景希为什么跟班上的小朋友玩不到一块儿去,原因有很多,但归根究底都是他没有妈妈。
白筱把郁景希放进被窝里,替他掖好被角,拿了书桌上摆着的一本童话书,刚打算开讲,被裹得像蚕宝宝的郁景希却扭动起来,“小白,你坐到这儿来,不然我听不清楚你讲的。”
白筱刚在*头坐下,郁景希又提出新要求,“小白,我能把我的头靠在你腿上吗?”
对他几乎百依百顺的白筱又把他的小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
“小白,要不你也躺到被窝里来好不好?”
白筱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还要不要讲故事了?”
郁景希立刻闭上小嘴,一双圆碌碌的大眼睛瞅着白筱,憨憨地,别样的可爱。
也许是因为哄孩子,白筱讲故事的声音不自禁地放柔很多,郁景希靠在她身上,渐渐地耷拉下眼皮,小脑袋一点一点,直到他熟睡过去,白筱才合拢故事书,把他轻轻地放回*上。
关了台灯,白筱悄声退出去。
刚一合上小卧室的门,还没来得及转身,人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往旁边一扯。
白筱的后背抵上门旁边的墙,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她整个人就被一道高大的黑影覆盖,郁绍庭的双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他弯下头,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没有找准她的唇,亲得匆忙。
白筱拼命地想要推开他,郁绍庭却将她拥得更紧,紧到能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她的,凌乱,而他的,沉稳。
白筱不受控制地颤抖,想要去抓住他乱来的手,手被他抓住往下拽,手背却不小心碰到——她的双腿有些发软,仅仅是接了个吻,他怎么就……浑身无力,被他抵在墙上,羞耻感让她闭眼想哭出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郁绍庭鼻息变重,低头看着怀里女人惊慌的样子,又平添了几分烦躁,说话也变得没轻没重:“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外面是怎么玩女人的吗?”
“你无耻下流!”白筱的衬衫纽扣崩开,几乎是半挂在了身上。
“我无耻下流还不是你勾的?就这么不情愿?你跟你老公做的时候是不是就很心甘情愿?”
裴祁佑就是白筱最抵触的忌讳,尤其是扯到性这个话题上。
下一秒,郁绍庭的脸偏向一侧,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走廊乃至整个别墅。
白筱因为气极,几乎用了所有的劲,郁绍庭的右脸很快就出现了淡红色的五指印。
楼下的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玄关处,客厅,餐厅的吊灯一一亮起,接着是钥匙串搁在鞋柜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