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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封楼了,偏偏就?是不删。

    也不知道有谁在看。

    余弦自己反正是不看的?。

    他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事儿?存在。

    不听,

    不看,

    不说。

    他恪守尘世的?规则,

    当一个伪装的?正常人。

    系统依旧在他耳边絮叨,但他不管。没人规定自己必须理会自己的?自言自语。

    但他觉得觉得他和段永昼简直太有缘分?了,

    哪哪都能遇到。

    而且段永昼性格又特别好,

    偶尔能帮上他一些忙,

    其余时间也行为得体、进退有度,

    相处起来?特别舒服。

    只是有些时候,

    段永昼会突然沉默下来?。

    余弦问他怎么了,段永昼却也没有说。

    似乎是不敢问。

    余弦也从未深究。

    他们确实?当了朋友,关?系不错却也不算紧密的?朋友。

    余弦对这样?的?距离感非常舒适,在他的?世界里,

    任何人都必须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而段永昼,将这样?的?距离保持得很好。

    保持到其实?余弦根本?感觉不到段永昼是个家世显赫的?人,也完全无法觉察到他们之间的?地位差异。

    他们之间,非常平等。

    不过?说到底,余弦也并不觉得有谁有资格和他不平等——他是脾气好,不是好拿捏。任何企图让他付出多余的?情绪价值的?人,只会被他果?断而干脆地拒之门外。

    他知道人与人交际的?基础是交易:交易需求,交易情绪价值,交易经济价值,但不好意思,有些东西他确实?不是很需要。

    一切以他的?舒适为先。

    这就?是情商低的?体现。

    但段永昼,确实?算得上是处理情绪价值的?佼佼者。

    “段永昼是个好脾气的?人”——如果?他对段永昼的?评价能给段氏集团里的?人听,那群高管能把余弦供起来?每天准时上香,保他们今天见段总时段总的?心情风调雨顺。

    可惜不能。

    段永昼可以永远温柔吗?可以。

    仅对余弦。

    因为两?个风格迥异的?大帅哥偶尔走到一起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瞩目了,就?算互联网上的?痕迹全都消失,也完全抵挡不了大学闲得无聊的?一群吃瓜群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而且实?在养眼。

    英伦风的?高大帅哥,和常服的?清隽美人,这两?人搭在一起别提对围观群众的?视线多友好了。

    余弦对人还经常没什么距离感,凑近贴贴是常有的?事,这种时候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发光源。

    但这就?苦了段永昼。

    他当了以前?自己最不屑的?那种人,他摸清了余弦的?行动轨迹,精心安排各种巧遇,控制着一周一到两?次的?见面频率,只为了让自己这个朋友别被余弦给忘了。

    他还在找余弦的?恋人到底是谁,但又实?在是找不出来?,也不敢直接问余弦。

    直接问,不仅可能会问出一个糟糕的?答案,还可能让他的?意图过?于明显。

    ——他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段董事长?精明如斯,深谙人性,问不出口,仅仅是因为他实?在太在乎余弦。

    步骤全乱。

    他根本?拿捏不准余弦究竟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就?只能像一个笨拙的?暗恋者一样?,一点点地慢慢地去试,去小心翼翼地占据余弦身边一个朋友的?位置,去一次次试探余弦的?那个恋人究竟在哪儿?。

    找不出来?!

    根本?就?找不出来?!

    这个认知让段永昼几乎抓狂,余弦的?那个所谓恋人就?像一个幽灵,游荡在段永昼的?意识里,让他每每刻意和余弦保持距离的?同时不敢伸手去触碰余弦。

    所有的?心机、手段,在余弦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但其实?,那些坑害人的?、灰色的?手段,段永昼也从来?没想?过?要在余弦的?身上去使用。

    灰色的?东西之所以是灰色,就?是因为它无法辩清楚黑白。他自始至终将余弦放到与他平等的地位上,不需要余弦开?口,他就?已经有足够的自觉。

    只不过?是比余弦的?身世好一些,也只不过?是更?有钱一些。这些东西不足以被称为优势,也并不是优越的?资本?。

    其实?聪明人哪里不知道怎样付出情绪价值?

    商场上的?厮杀,还能比谈个恋爱、交个朋友简单?

    无非是觉得不值而已。

    外人眼里那些显赫的?、令人眼红的?、为人称道的?,余弦不在意,段永昼也不在意。

    潜意识里,行动上,段永昼甚至将余弦放在了高位。

    不需要任何朋友来?强调任何事情,段永昼从未想?过?逾距,也一直在安安分?分?地和余弦做朋友。

    只是需要压抑下每次见到余弦的?时候,对余弦愈发厚重的?欣赏和喜欢。

    绝大多数时候,余弦和那些陌生人议论的?完全不一样?,反而是安安分?分?地、沉默地去过?着非常普通而平淡的?温馨日常。

    他们也约了几次饭,段永昼让余弦挑地点,余弦都挑得特别规矩,但是店面格外整洁干净。

    他们AA。

    那个晚上在办公室里的?美好的?梦成了梦魇,明明温馨至极,却挥之不去。

    现实?中余弦的?一切举动都在向段永昼证明,如果?他们真?的?能在一起,余弦和梦境里的?他并无二异。

    但只做朋友也好。

    也足够了。

    段永昼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坚持的?。

    直到他又做了一个……春梦。

    第131章

    海王回忆录(8)

    我不觉得他喜欢我。……

    “余弦,

    你把那个段永昼叫来,今晚咱们和他在宿舍里聚一聚。”

    袁初把余弦叫来,神神秘秘地和余弦开?口。

    “啊?”余弦还有点?懵:“可是,

    他挺忙的……”

    “忙,还能一周见你两次?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袁初拧着眉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有钱男人就更不是东西?。”

    可你不是也是男的吗……

    余弦把心里的吐槽默默地憋了回去,还是开?口:“但?他是个好人吧。”

    “你对上一个也是这么说的,你眼里谁都是好人,

    结果呢?”袁初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你把他找来,我请客,全宿舍在宿舍里吃!”

    在旁边打游戏的伍洋欢呼一声:“老大威武!”

    洛文成却紧张地开?口:“袁初,

    你的钱够不够啊,要不我来付吧?”

    袁初可没多少钱的啊!拍电影太烧钱了,

    他愿意给袁初付了的。

    余弦想了想,

    对袁初开?口:“所以刚刚,

    你的意思是……”

    袁初:“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余弦:“不至于吧……”

    袁初叹了口气?,用看着自家傻娃娃的眼神看着余弦:“如果真有那意思,

    还真不知道到时候是他玩你还是你玩他。你把他找来,

    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余弦这人外表看着纯,

    又纯又清澈,

    但?钓人一钓一个不吱声,

    纯天?然撩系,撩完了又装傻,放着不管,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但?你白给他肯定要。

    说好听点?就是余弦需要富养,说难听点?就是别人纯倒贴。

    虽然对方也不一定就居心良好,也算是自作自受。

    袁初觉得自己就是双标,余弦出去乱撩人他不管,但?段永昼这人确实是特殊,有这个能耐的人指不定是因?为?什么而看上余弦,作为?朋友,他还是要把把关:

    “放心,我看人包准的!谁喜欢谁不喜欢谁我肯定看得出来!”

    洛文成在旁边开?口:“袁初,晚上喝什么啊?我来点?吧。”

    袁初感动地说:“谢谢你,洛洛,你真的是我最好的哥们儿……”

    洛文成笑了笑:“你的还是大杯西?瓜汁,少冰加椰果?”

    袁初:“你太懂我了……”

    洛文成去点?单了。

    余弦见拗不过?袁初,开?口:“那我把他叫来啊,他来不来我不知道。”

    他的潜意识和显意识里,他和段永昼就是……不熟。

    非常纯粹的不熟。

    只是平时能说上两句话的交情而已,段永昼对他有意思?太离谱了。

    能见面顶多算是缘分,巧合中的巧合,如果牵扯到感情方面的解释,未免太为?牵强。

    但?他还是给段永昼发了消息:

    “我们宿舍晚上要聚餐,你要来吗?吃火锅烧烤什么的……”

    他也搞不清楚,他就没想过?段永昼会同意。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他们学校的宿舍很?好,虽然是知名公立大学,但?宿舍的配置堪比私立学校,悄悄自己煮个电热小?火锅,只要别大张旗鼓,那基本也是被默许的。

    崭新的独立卫浴,没有宵禁,宿舍楼配备健身房和自习室,一楼大厅堪比接待室。

    学校有钱,学生享福。

    余弦在这里摆得很?惬意。

    段永昼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懵了一阵,还是回了:“好。”

    别人千请万请,欠人情找关系说好话才能请来一顿高规格商务接待的段董事长,就这么被余弦轻飘飘的一句“烧烤小?火锅之类的可能吧”给叫了过?去。

    可能余弦就算是把他叫去宿舍泡碗方便?面,他都会直接同意。

    他来泡也没问题。

    做完昨晚那个梦之后,他懵了很?久。

    气?息、氛围、感官。

    一切都模糊,一切都清晰。

    梦境里的场景他并不陌生,酒店高层落地窗,两杯红酒,只有一杯进了肚。向来冰冷的、商务的场景,因?梦里余弦的存在而有了温度。

    段永昼甚至在梦里看到了自己。

    梦里的余弦不像余弦,但?段永昼知道是他。

    漂亮的、清隽的,眼里带着笑意,微冷,揉了一些段永昼看得懂也为?之颤栗的东西?。

    像是溺水之鱼再被死死摁进水里,偶然放出的呼吸便?是恩赐。

    一切都如被扯紧的弦,绷到极致的紧,再发出最后一声震颤的响。

    把段永昼“只当朋友就好”的自我欺骗,撕开?得彻彻底底。

    这是段永昼这么多年?来做的第一个春梦,直接冲刷开?了他尘封已久、自认为?已经坚硬如铁石的情绪和感官。

    他不想只和余弦当朋友。

    他想抱他,想吻他,想将他彻底占据。

    这些念头像是灼烧的火,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快彻底将他吞噬。

    而手机那端,余弦拿着手机,也懵了。

    袁初:“他回了?他怎么说?”

    余弦:“没说什么,就说会来……”

    袁初:“你看我直觉多准。”

    余弦:“你别太为?难他。”

    袁初:“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思怎么办?”

    余弦笑了笑,开?口:“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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