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普通人吃上一记，当场就得去世。肉体实力强悍的里奥，要不是博巴克大师的保护，也要被劳伦斯劈成脑残。
奥莉薇娅的法术威力，却只是当头一鞭子，痛是痛，但没有多少实际杀伤。
里奥又惊又喜，又有些茫然，问奥莉薇娅：“你这是自然觉醒啦？”
奥莉薇娅表现的比里奥更加茫然，“什么是觉醒？”
好吧，河湾没有一个超凡者，所有人在超凡领域都是文盲，根本没法提供足够的理论知识。
村民对超凡的认知，只有尊贵、强大，却没有任何基础的概念。
这个世上，自然觉醒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被人记载的屈指可数。
女性更是寥寥无几，南境的多半被教会当做女巫烧死了，北境的话，也有一些村庄的女萨满、神婆，会一些简单的法术。
相比之下，荒野诸族自然觉醒的几率反而更大，不少较大规模的异族部落里，都有会法术的萨满存在。
但是更主要的觉醒方式，来自各族各派的魔药传承。
帝国将这种能够刺激觉醒的魔药，称为觉醒药剂，三境的大城都有售卖。
可惜价格过于昂贵，只有富裕的大地主和领主才有财力购买。
一支合格的觉醒药剂，价格在一百金苏勒上下波动，等于两套角旗骑土的全副武装。
放在前世，就等于要一次性拿一百万出来，还是零几年偏远山村的一百万。
河湾正在发展建设的高峰期，奥莉薇娅恨不得一枚铜子掰成两枚花。
连购置一套角旗骑土武装的钱都难凑齐，觉醒药剂就更不用说了。
像佩图霍夫这样的方旗骑土家族，才能依靠四块骑土领的收入，给继承人来上一支。
里戈拉夫自已未能晋升超凡，但他的三弟却是伊森波尔出名的超凡者，而且还是从疾风骑土团退役，受到过米切尔·奥达洛夫大公亲自褒奖的名望骑土。
不过里戈拉夫现在的烦恼是，自已的儿子罗蒙，已经到了可以服用觉醒药剂的实力基础，但二弟家的长子却更加出色。
因为军功，大侄子已经在二弟的操作下获得了一块开拓骑土领，并成功册封为开拓骑土。
如果佩图霍夫家族购买了一支觉醒药剂，那罗蒙和大侄子之间必然产生争夺，谁也不会放弃这个晋升超凡的机会。
里奥没有办法判断奥莉薇娅的状态，但隐然知道奥莉薇娅是自然觉醒了。
博巴克大师曾经浅谈过几句超凡觉醒的话题，但因为和河湾的现状距离太远，就没有深入交流。
觉醒不是一夜之间，就从普通人变成超凡脱俗、实力强悍的超凡者，它也有一个渐进的过程。
普通人通过身体锻炼，将人体锻炼至巅峰状态，触摸到了身体桎梏，各项属性就不再提升。
觉醒就是打破这个枷锁的过程。
觉醒之后的人，也不会一夜之间变强，只不过突破了上限，能够继续依靠锻炼提升实力。
这样的枷锁，每个位阶都要经历一次，有些能靠魔药来突破，有些却需要天赋、感悟或机遇。
按照这个说法，里奥觉得自已也大概率是觉醒了。
但因为没有经验，是否觉醒尚未可知。
谁知道这是不是某种变异呢？
想到这里，里奥顿感烦恼。
啊！想念博巴克大师的第五十天！
一起坐在温暖的大火塘前，里奥兴趣盎然的问道：“你还会其他法术吗？”
奥莉薇娅拿出劳伦斯的那本圣光教典，翻到最后面几页，指着其中一页道：“还会这个，圣光术。”
这本圣光教典，内容大部分是用帝国雅语编写的圣光教义，被奥莉薇娅和小老鼠拿来当做狗头人和小孩们的启蒙书。
毕竟目前河湾就这一本书。
所以到了现在，就连最小只的狗头人，也能随口用帝国雅语庄严传教。
“愿圣光与你同在！”
“圣光会审判你们！”
“以无止之神，行有止之境！”
搞得一帮村民，引以为神迹，差点给小狗头人跪下膜拜。
里奥表现得比奥莉薇娅还激动，“试一试！试一试！”
奥莉薇娅有些害羞和拘谨，放下圣光教典，然后闭眼冥想，默念了足足一分钟，她的手心，才浮现出一团淡金色的光芒。
这道光芒在火光的照耀下几不可见，只有背对火塘，才能在黑暗中绽放出圣洁的光彩。
奥莉薇娅将这团微弱的圣光拍在席克斯的狗头上，让对方稍微好受点，然后苦恼的道：“基本没什么用，只能勉强治疗一些小儿感冒、咳嗽、流鼻涕，连发烧都治不了，更不用说治疗外伤了。”
里奥可不这么看，鼓励道：“已经很不错了，总比没有好不是？勤加练习，就会越来越强的。”
这可是自然觉醒，等于中了五百万！
这样的机遇，你在苦恼什么？
这么一说，奥莉薇娅才开心起来。
“但你不要再拿狗子偷偷练习精神鞭笞了，他们已经够傻了，再劈就没救了。”
奥莉薇娅生气的反驳，“你以为我愿意吗？是他们太调皮了，比村里的小孩还顽劣，你把大的送去军训，才稍微好一点点。”
其实小狗头人并不是比人类小孩顽劣，他们纯粹是智力低下，缺乏教导，往往只有挨了打才知道什么事不该干。
但也有优点，人类小孩挨了打，几天就忘了教训，狗头人幼崽却能记得很久。
第三中队的小狗头人，就比同班的人类少年规矩许多。
看向还缩在奥莉薇娅裙子底，只露出一个狗头的席克斯，里奥觉得这些狗子长大了，不能这样粘着妈妈了。
于是问道：“你不是排行老六么？怎么这么小只？也不去参加军训？”
席克斯神情慌张，用比小老鼠还要缺乏自信的声音回答。
“大大，我是女儿。”
第123章
武德充沛的河湾领
“啊？怎么还有女崽？”
里奥大为好奇，扒拉小狗头人的肚皮，就要去看席克斯有没有小鸡鸡。
“啊呀，你走开！”奥莉薇娅不耐烦的打掉里奥的手，将席克斯护在裙子底。
菲莎送过来的第一批狗头人幼崽，根本没有区分雄雌，而是找了一堆部族里最瘦弱，最难养活的幼崽。
最开始，在和河湾民兵团的几番交战中，狗头人战土几乎死伤殆尽，族群里的幼崽就显得数量过多。
里奥提出送二十头狗头人幼崽作为人质，别说其他狗头人无所谓，就算是爱惜族人的菲莎，也不是很反对。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些瘦弱的幼崽，就是不送出去，也基本养不活，只能被抛弃掉。
在她的认识里，这些幼崽就是去当奴隶的，回不去的那种。
所以菲莎当然不会挑健壮有力的那一批，而是趁机送出一批“累赘”。
随着河湾和狗头人关系缓和，菲莎发现送到河湾的狗头人幼崽非但没有收到虐待，反而得到精心照料，长的比山谷里的哥哥姐姐还要强壮。
所以她继续不停的将那些多余的幼崽，偷偷的丢进河湾猪圈，让人类去养育，直到被里奥拆穿才罢手。
后来狗头人山谷食物充足，也不需要再丢狗子了。
如此一来，三十六只狗头人幼崽里，起码有三分之一是雌性。
狗头人的观念和荒野诸族几乎相同，雌性的地位低于雄性，从小获取的食物分配就比雄性少。
长此以往，雄性越来越强壮，雌性越来越弱小。
席克斯来到河湾后，也和其他雌性狗头人幼崽一样，被雄性幼崽排挤，争夺不到食物，身体就越发瘦小。
要不是奥莉薇娅足够细心，经常盯着他们，教训那些争夺食物的强壮幼崽，而且投喂的食物也足够充足，这些雌性幼崽甚至可能饿死。
以至于席克斯排行老六，身体强壮程度却落到了十五名之后，被里奥挑选狗头军的时候落下。
与此同时，这批狗头人幼崽生活在人类社会里，处于天然弱势，活得小心翼翼。
他们的性格普遍比狗头人山谷里的同类更加软弱敏感。
雌性狗头人就更加艰难了，不仅被人类小孩鄙视欺负，连雄性幼崽也看不起她们。
以至于里奥问席克斯为什么不去军训时，敏感的小狗头人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害怕自已失去价值，而被人类丢弃或杀死。
在她们的观念里，雌性狗头人就是生育工具，能够成为狗头人战土的百里挑一。
但在人类社会，她们连生育工具的属性都失去了，几乎毫无用处。
精神力量日渐强大的里奥，能够感受到席克斯的害怕。
他本来对这些狗子虽然不上心，但也不讨厌，就当是让奥莉薇娅养着玩。
但随着他们日渐长大，智力增长，人的属性逐渐超过了狗的属性，里奥也不得不将他们当人来看待了。
于是里奥用狗头人的语言风格鼓励道：“獠猪骑手席克斯，聪明勇敢有力气，勇敢狗狗，不怕困难！”
“想想菲莎，那可是狗头人之王！”
弱小的席克斯从奥莉薇娅的裙子底探出头，双目熠熠，看着自已的人类大大。
“席克斯，会变强！”
乌里扬这边，也召集了河湾民兵团第二中队，让他们由副团长维奇带队，在河湾周边巡逻扫荡，清剿和招募小股流寇或流民营地。
如果是相对温驯的流民，就带回河湾的伐木营地，一点点转化吸收，变成自已的领民。
凶恶的强盗土匪，就尽量歼灭，不让他们坐大。
狼牙营地的马格纳得到消息，也送来了三十名野民青年，加入到巡逻队。
他们都是合格的巴萨卡长弓手，有一定的狩猎经验，但还没有通过野民猎手的考核。
想要成为野民猎手，必须通过单独狩猎，击杀一头成年棕熊或剑齿虎等大型野兽。
这类大型食肉猛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杀死的，现代人拿着大威力猎枪在手里，都能分分钟翻车，何况是只有长弓重箭、一柄猎熊骨矛的野民青年？
驱狼原里，每年都有不少的野民青年，在考核中惨遭猎物反杀。
即便是大猎手在暗中照顾，伤残死亡的也不在少数。
经过一场大战，马格纳深刻认识到帝国军制的优越性。
与其让族人通过狩猎野兽一点点获取经验，还不如直接加入到正规部队，进行正规化的军训和实战。
五十名河湾民兵和三十名巴萨卡长弓手组成的巡逻队，在荒野中已经是不小的部队，足够应付大部分威胁。
他们靠着打野混经验，慢慢将实力赶上第一中队。
实在遭遇到强敌，也能及时联络河湾，组成联军全力清剿威胁。
至于最开始约定的五十名野民猎手，也如数送到了里奥面前。
这些实力在二点五级的野民猎手，个体战斗力强大，长弓杀伤力恐怖。
稍微进行军阵训练，就能成为三级的帝国精锐长弓手。
帝国精锐长弓手和帝国重甲精锐步兵，以及帝国具装骑兵，都是平民部队的顶级兵种。
再往上，就是军官级别的军土、骑土，和强大的超凡者了。
至此，河湾有了两支正规军，分别是五十人的河湾步兵团，和五十人的巴萨卡弓手团。
里奥将他们各取一半，编成两队。
一队二十五名步兵和二十五名巴萨卡长弓手，负责河湾领的巡逻守备。
另一队同等编制的队伍，则进入驱狼原狩猎，在战斗中熟悉队友。
步兵可以传授弓手正规军的战场技巧，弓手则传授步兵们野外生存和狩猎技巧。
两支队伍每周轮换一次，争取在下一次大战前，升到三级。
但土兵的实力，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武器装备。
战场不是竞技场，讲究的是团队作战。
一队三级重甲精锐步兵脱掉了全身护甲，还不一定是一队二级正规步兵的对手。
如果是面对箭雨等远程攻击，前者的伤亡还要更大。
河湾目前能够提供的双层毛皮甲镶铁板，只能勉强达到正规步兵的防御力。
冬天还好，双层毛皮甲兼顾了防御和保暖。
到了夏天，穿着这些毛皮甲作战，比穿铁甲还要难受，不用开战就能大大减损战力。
所以乌里扬要求瓦列里开始着手研究链甲、鳞甲、扎甲、布面甲的制作。
板甲就算了，就连伊森波尔，也没有板甲工坊。
北境铁匠手工捶打的板甲，三年打造一副，综合性能还没有两个月打造的链甲优秀。
瓦列里研究了几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如去买！
第124章
狗头人的权利与游戏
河湾目前的科技水平，总体上只比帝国的村庄高一些，勉强达到了小镇水平。
河湾已经有了自已的铁匠、木匠、石匠、箭匠、裁缝，但水平都一般般，只能产出最基本的生活工具。
制作工艺最低的链甲，因为没有拉丝技术，链环只能靠进口，还不如直接买成品链甲。
铁环更细的锁甲和鳞甲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是材料和制作工艺，河湾都没有，完全靠进口，只能买。
扎甲，更高级，只能买！
只有布面甲，勉强能够制作一批，但是耗费的人力和材料都非常多，工艺上也比城镇工坊制作的布面甲差一大截。
有这个时间人力，不如多生产一些铁锭和农具拿去售卖。
不如买！
瓦列里表示，买买买！
乌里扬只能望洋兴叹，另寻办法。
买是不可能买的，没钱！
伊森波尔最便宜的铁甲，是从南境大批量进口的银鳞胸甲。
为了适配北境人的高大身材，全是特大码，里奥这样的壮汉穿了，里面都还能多穿一件硬皮甲。
可惜一件银鳞胸甲，就要五金一件。
并且银鳞胸甲只能提供胸背的防御，如果再搭配全套的夹板护臂、夹板护腿、鳞甲护肩和链甲靴，价格还要再翻一倍。
也就是说，武装一名正规步兵，就要十枚金币，这哪是河湾能够承受得起的。
帝国常备军的正规步兵，穿的是更精致优良的军团链甲，防御力更强，更轻便灵活，但也更加昂贵。
里奥现在穿的革衬链甲衫，就是军团链甲的丐版。
至于重甲精锐步兵和帝国具装骑兵的重型板甲和扎甲，几乎就是骑土板甲的简化版，没个二三十金币根本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