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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脚步踏出房间,时瑶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

    卧槽。

    周子恒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关于她上次来这个世界的痕迹不是都被消除了吗?

    “小六你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小六也很惊悚:“不应该啊,这绝逼出bug了,世界男主光环绝对没那么强!”

    一人一统对此细思极恐。

    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巧合,刚才的震惊还没完全消化掉,时瑶刚出门就看见迎面走来的紫衣少年。

    那身银饰衬的他身形越发高挑修长,引来不少人侧目。

    对上那双幽深疑愣的眼睛,时瑶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她果断转移视线,假装没看到他,就要下楼,结果脚还没迈上一节楼梯,人就被抵在楼梯扶手边上。

    这家酒楼的楼梯是木制的,比较硌人,但腰间那双手很好的阻隔了她和木梯扶手的接触。

    “好巧啊。”时瑶微笑,假装没看到对方眼底的晦暗幽光。

    “巧啊,”南迟礼盯着她,要笑不笑,狭长深邃的眼尾眯起好看的弧度。

    他俯身,将她笼在臂膀间,轻叹:“怎么来这了,和谁?”

    时瑶沉默,这话问的,准确的,一针见血的,无可避免的。

    他脖颈上银饰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触到肌肤上带起一阵冰凉的战栗,时瑶忍不住抖了下,在闻到对方身上有酒味后,愣了愣,“你喝酒了?”

    对方根本不上当,没有被时瑶转移开话题。

    “和我说说,屋里有谁?”南迟礼微微歪头,目光不偏不倚地瞥向时瑶刚出来的屋子。

    时瑶心里一咯噔,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她拉住南迟礼的衣袖,以防他下一秒闪进那个屋子。

    “屋里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她家相公背着她在外面纳了小妾,找我来哭诉了几句,她现在估计还在里面哭呢,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了。”时瑶说的极其诚恳。

    “是么?”

    时瑶小鸡啄米般点头。

    结果好巧不巧。

    “吱呀——”一声。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周子恒就这么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中。

    时瑶:……芭比Q了。

    看到在角落楼梯处玩亲密壁咚的两人,周子恒先是愣了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声,“打扰了,你们继续。”

    “啪——”门又被很识趣地关上了。

    时瑶心拔凉拔凉的,靠啊,估计现在在南迟礼眼里,她真的成了满嘴谎话的骗子。

    对上头顶要吃人的视线,时瑶笑不出来了,像是没吃饭的鹌鹑,“内个……要听我解释吗?”

    虽然感觉解释和不解释,都木有什么用。

    “解释什么,解释和你诉苦的是女人,出来的却是男人么?”

    南迟礼扣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副恬淡面容下,涌动着诡异的暗流,“不是和你说过,离他远一点么,”他贴着她的耳朵,笑了笑,发狠地咬住她的耳廓,“这么不听话啊,嗯?”

    喉间发出的声音轻磁,还含着笑意,就像是在打趣。

    时瑶吃痛的闷哼一声,这哪是打趣,这特么分明是他要发疯的前奏。

    动作越来越暧昧,酒楼人不少,路过的人都冲他俩嘿嘿笑。

    笑个鬼啊,时瑶都快哭了。

    “这里人太多了,我回去再和你好好解释。”她眼里含着泪,推推他,南迟礼却直接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时瑶没站稳,卧槽一声,幸好最后及时抓住扶手,没造成两人一起滚下楼的悲惨事故。

    这酒楼楼梯很陡,两人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时瑶大口喘着气,感受劫后余生的刺激。

    而罪魁祸首却将脸埋在她颈窝处闷笑,他身上的酒味加上异域香味,在时瑶鼻尖更加浓烈,闻得她也跟着醉了似的,脑袋晕乎乎的。

    南迟礼为什么会来这喝酒,时瑶不到两秒就想到了,肯定是阿奇受了情伤把他拉来的,怪不得离开前没在客栈看见南迟礼。

    可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巧,都在一家酒楼!

    时瑶心很累,京城这么大,酒楼这么多,这狗血的碰面根本不合理。

    眼下南迟礼都喝成这样,阿奇说不定在哪间房间耍酒疯。

    担心这货跑出来惹事,时瑶拍拍南迟礼结实精瘦的肩,“阿奇呢,我们把他一起带回客栈。”

    南迟礼不说话,就安静埋在她颈窝,像是睡着了一样,呼吸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弄得她脖子痒痒的,时瑶无奈,他这样子恐怕也带不回去了,只能招手唤来小二,又开了一个房间。

    这酒楼能休息的房间比他们住的客栈要贵,时瑶十分痛心地将银子给了小二。

    小二接过银子,笑地殷勤,看看时瑶,又看看挂在时瑶身上不撒手的男人。

    原本低着头的男人忽然抬眸,凉嗖嗖地瞥了他一眼,吓得小二小心脏一颤,不敢再乱打量。

    他低着头:“客官,用不用为你们烧一桶热水?”

    时瑶愣了愣:“烧热水干嘛?”

    小二:“一会儿办完事,不需要净身吗?”

    “办,办事?”时瑶太阳穴狂

    跳。

    她扭头看向一直挂在她身上的男人,南迟礼原本就魅惑蛊人的面容因为喝了酒,脸颊微醺,看着更加诱人。

    高挺的鼻梁很不安分地在她肩颈乱蹭乱拱,像是不满时瑶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这么一看,倒真像是她把美少年灌醉,要做什么坏事。

    时瑶扯了扯嘴角,箍住南迟礼乱动的头,对小二道:“不用,你走吧。”

    “有任何需要,叫我就行。”小二心领神会,以为时瑶不好意思,麻溜地退出房间。

    “本店还有一些辅助道具,需要的话也可以叫我。”走前小二还不忘回头介绍店里的隐形消费,时瑶黑着脸把门关上。

    房间价格这么贵,服务确实体贴周到。

    没了小二,耳根子清净不少,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带着南迟礼移动到床边,本来想把他从自己身上甩到床上去,结果他搂得实在太紧。

    这一甩,两人一起被甩到了床上。

    被人压着,时瑶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只是轻轻动动身子,腰间箍着她的手臂就会迅速收紧。

    醉酒的南迟礼像条作恶的毒蛇,缠着她,在她耳边坏笑,连带着肩膀一同颤动,他的眼尾甚至沁出了眼泪,可眼底却比谁都毒都疯。

    就在时瑶以为他要失控发疯的时候,南迟礼却停下了,时瑶看他,却反被他捂住眼睛。

    “你到底为什么……”

    他像是失去了力气,恹恹抵上她的额头,声音迷茫又沙哑,“为什么就能让我这么难过……”

    第515章

    京城诡事33

    时瑶微愣,眼睛被蒙住,看不清他的神色,她紧张地问:“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即使知道南迟礼身上的蚀情蛊已经消失,但他受蚀情蛊影响而变得嗜杀失控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的心不由得跟着揪起来。

    手被对方从额头拿下来,放到了心口,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时瑶手僵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南迟礼抵着她的鼻尖,两人鼻息混杂,“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似乎被我遗忘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真是苦恼。”

    他轻叹一声。

    “不过现在似乎不重要了,看见你,心里空缺的那处,好像被填满了。”

    窗外的阳光被身上的人严严实实挡住,阴影笼罩,她只看得见他。

    “别看别的男人,只看我,好么?”

    黑眸定定看着她,“不然我不确定,会不会做出什么出乎你意料的事情。”

    阿奇说的没错,南迟礼要是疯起来,谁都阻止不了。

    阴影下,南迟礼眉眼却越发柔和,他俯身,唇瓣贴在少女唇上,撬开牙.关,汲.取她的味道,惹得身上的少女呼吸一滞。

    时瑶心跳很不稳,微微偏头:“你不会觉得男女之情很不可靠吗?”

    南迟礼顿了一瞬,他的眼眸是极致的黑。

    “不怕,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会陪你一起死,没人能将我们分开,我们谁也不会背叛谁。”

    时瑶抽了抽嘴角,“……那你呢,你要是背叛我又该如何?”话虽然这么问,她却知道他不会背叛她。

    南迟礼轻笑着摇头,马尾上夹杂的小辫垂落在耳侧,“我可以将所有蛊都种在自己身上,以苗疆族长之名起誓,不存在这个可能。”

    “南迟礼绝不会背叛被他认定一生的妻子。”

    “……妻子?”

    “亲了你,自然是要娶你的。”说完他的唇又压了下来。

    时瑶扑腾的手被他反扣住,随后指尖灵活溜进她的指缝,两人十指相扣。

    认定了内心的南迟礼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初体验,胆大又仔细地探索,房间很快响起暧.昧的吻.渍声,轻.喘像一张细细的网,包裹整个房间。

    他亲吻她的额头,鼻梁,唇瓣,往下是纤细的一握就断的脖颈,他留恋于她精致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又安心的印记。

    再往下……时瑶拢住自己的领口,脸红着喘气,“别往下了。”qδ

    南迟礼贪婪地闻着时瑶身上的味道,他弓起身子,伏下,“这是我身体对你的本能反应,很奇怪不是吗,明明我之前并未学习过这一方面的内容。”

    他轻叹着咬上她的耳垂,声音沙哑,“你说,我们之前是不是如现在这般?”

    时瑶的手被他握住。

    “阿礼,你别乱来,这里不是苗疆,中原是礼节之邦,你收敛点!”

    南迟礼闷笑,“好啊,”他直接堵上了她的嘴,手带着她的手,越来越快,他眼睫颤抖个不停,那是兴奋的,愉悦的,带着情欲的压抑。

    他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瑶瑶……瑶瑶……嗯~”都后面直接声音都变调了。

    时瑶:“冷静一点。”

    南迟礼:“想要。”

    “……”

    事后南迟礼身体时不时轻颤,餍足地抱着她,像个八爪鱼,脸颊白里透着红,笑时像个妖精,看得时瑶差点没流鼻血。

    时瑶的手酸痛得不行,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又加上她躺在他身边。

    南迟礼竟然睡了过去。

    酒楼外人影交错,房间却隔绝了外界的喧杂,只留下一

    屋静谧。

    屋里微微充斥着情.欲糜.乱的味道。

    那事之后,时瑶暗骂自己当时竟然没有把持住,简直没出息!

    和南迟礼做了那种亲密的事情,已经赖不掉他了,这和之前还有什么区别?

    南迟礼又对她动情了,就算没有之前记忆,他还是盯上她了。

    甚至比上次还要粘人。

    但时瑶也知道,南迟礼比之前还要没有安全感,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生怕她眨眼不见,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慌不安。

    这样下去,怕是不能再去国师那了,被南迟礼发现,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打算去找国师解释一下自己现在的大概情况,不让他老人家再像之前那样,坐在院子里发呆等她。

    国师的院子里总是种满各种绿植,时瑶一进来,心情就像是被净化了一样。

    今天天黑的格外很快,月亮爬上夜空,时瑶坐在沈怀渊旁边,思索着该怎么委婉说出自己以后可能不能来经常找他,也可能,很久都不会来了。

    沈怀渊神色平静,像是没有看到少女的纠结表情,和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他难得提出要小酌一杯酒。

    可是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好像酒力极差,才喝了一杯,白皙的脸庞就泛着红晕,眼神迷离恍惚,莫名的反差显得他格外呆萌。

    时瑶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南迟礼醉酒的样子,只不过沈怀渊醉酒要比南迟礼老实安静很多。

    她想要给他倒一杯醒酒的茶,肩膀却忽然一沉。

    沈怀渊竟然歪头,将脑袋支在了她的肩膀,如墨般的头发随意披散,像是黑色的瀑布。

    “大人?”

    他轻轻嗯了一声,闭着眼睛。

    就在时瑶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闭着眼眸的美人忽然问:“我在你眼里是怎样的人?”

    时瑶想都没想:“是一个对百姓负责,受万民敬仰,心怀大爱又亲民的伟人。”

    微醺的美人轻笑出声,声音像是荡着月色的酒,听的让人犯迷糊,“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好啊。”

    “当然,大人无所不能,身上担着一国气运,只是背负这么久,也会累吧。”

    时瑶声音轻了些,看向沈怀渊的腿,那是他为了维护世界秩序,搭上的。

    沈怀渊身形修长,即使双腿被毛毯盖住,仍旧能感受出他漂亮的身形。

    倘若能站起来,他必定要比她高处一大块儿,而不比像现在这般,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站着时的她。

    每次时瑶来国师这,很少站着,总是坐着吃糕点,又或者和他聊点什么。

    沈怀渊轻轻抬眼,月华落在他的睫毛上,根根分明,“你倒是第一个和我这么说的人。”

    他看着她,里面墨深般看不透彻。

    “那你心疼心疼我罢。”

    第516章

    京城诡事34

    时瑶倒茶的手一抖。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沈怀渊,“你说什么?”

    国师姿态安静地启唇回答,那双清润淡漠的眼眸却不平静。

    “心疼心疼我好吗,”他头一次说出这种话。

    少女似乎被他的话吓到了,张了张嘴,见情况不对,她想要起身和他保持距离,只不过刚要站起来,就被沈怀渊一把抓住胳膊,拉进了怀里。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直到坐到国师早已没有知觉的双腿上,时瑶人都是懵的。

    “你……”两人对视,这是她离沈怀渊最近的一次,直接坐他老人家的腿上了。

    她身形娇小,此时像是依偎在国师大人宽广的胸膛,很难想象清心寡欲,活了几百年的人会突然抱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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