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南迟礼这话一出,阿奇放心了,这话明显是要维护时瑶。邱玉惊愣地看着南迟礼,不明白时瑶这种做蛊人的好料子,南迟礼为什么会放过。
“不行,我必须要将她练成傀儡!”他格外固执,长袖一挥,袖底数十根傀儡银线顿时从袖子里伸出,银线诡异难缠。
邱玉是打定主意,要对时瑶动手,但是他虽然傀儡之术厉害,但周围并没有供他使用的傀儡,桑渔被阿奇紧紧护在身后。
只剩下一个会发飙的老太太能控制。
但是愤怒的老奶奶,南迟礼一个蛊虫下去,半身就瘫了,邱玉不出意外的败了。
南迟礼终是没有下狠手,只是把邱玉打晕过去。
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
把昏迷的邱玉安顿好,四人聚在一个屋子。
当然,还有一个时老太太。
老太太人老了但是嘴很硬,什么都不说,但是很不幸,她这次遇上的是南迟礼。
南迟礼那些变态路数,笑如春风的面下,全是丧病疯狂的内里。
那些蛊虫光是看着就毛骨悚然,老太太最后全都招了。
确实如时瑶所想,她并不是这时家小姐,都是假的。
时老太太总是会认领一些孤女回来,说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孙女,其实是想用这些年轻女子的皮,来保持自己年轻的皮质。
时老太太确实之前和郑清言有过人皮交易,经常购买人皮,但是时老太太年纪大了,换皮频率异常快,可人皮十分昂贵,没有那么多钱供应她频繁换皮,时老太太便想出了歪门邪道,将宅子建在郊外人烟稀少的地方,然后认领无父无母的孤女,自己找货源。
这样即使那些孤女找不到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真是好一通算计。
那皮影戏就是人皮的边角料所致,因为被剥皮之人怨气极大,做成皮影,很容易致幻。
再派几个装疯卖傻的人,说是因为皮影戏导致的精神失常。
然后皮影戏的诡异之事,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就连那些女子失踪,都可以归为民间诡事,是妖魔鬼怪作乱,抓走了年轻貌美的女子。
南迟礼笑笑,并没有对此有太大感触,他声音和煦,却让人无端发寒,“那邱玉是怎么回事?”
时老太太下身已经不能动了,她绝望恐惧地发抖。
“他是我府上的下人在山间一处野坡上捡到的,那时候他身上受了很重的伤,下人本来无意理睬,但是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邪术,下人被他控制,将他带了回来。”
南迟礼眯了眯眼睛。
时老太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以为自己说的不够多,她趴在地上痛苦道:“后来被他发现我花钱让人帮忙换皮,他说他可以帮我替换,我就将他留下来,见他懂得不少,我便……便将他奉为座上宾留在府上……啊……我该说的都说了,请您放过我……”唾沫星子都快痛苦地喷出来了。.
桑渔看得有些不忍,她以为阿奇平时顽劣就已经很过分了,但现在看来,阿奇的朋友更危险可怕。
时老太太的狰狞面容,她也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寒颤,看向时瑶,却发现她在……发呆?
可能是被吓得,桑渔搂紧了时瑶的胳膊,无声安慰她。
第506章
京城诡事24
时老太太还想要求饶,少年觉得聒噪,抬了抬手指,老太太直接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再没声音。
桑渔眼睛瞪大,她是真被南迟礼这二话不说就杀人的行为惊呆了,第一次见到这样性情喜怒无常的怪人。
可是阿奇却习以为常,时瑶还在愣神,她心中的恐惧惊讶无处发泄,很慌。
南迟礼转过头,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和阿奇说了几句,还笑吟吟向时瑶和桑渔两人介绍自己。
不等阿奇他们再说什么,他轻叹:“天色晚了,我们明天细说,怎么样?”
阿奇很信任南迟礼,点头:“邱玉不知道被谁重伤,阿礼,我们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南迟礼把玩着手里的银镯子,不置可否。
期间时瑶已经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迟礼,才能不被他发现异样。
她深怕没控制住自己,突然抱住他,说她想他了。
可不能这样,万一最后任务完成灵魂又要强制离开,她不能让南迟礼再次尝受离别之苦。
时.空气.瑶打算偷偷跟着阿奇和桑渔离开房间。
然而抬脚就要离开的时候。
“你留下。”身后的少年叫住了她。
时瑶心里瞬间激起一层浪花,越来越高,扑腾的厉害,她想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快速离开。
然而阿奇竟然把桑渔拉了出去,对屋里的时瑶挤眉弄眼笑了笑,迅速把门关上。
时瑶僵住:???
什么情况,弄啥嘞?
祠堂现在只剩下她和南迟礼两人了。
屋里光线本来就暗,烛火还晃晃悠悠,无端渲染了一层恐怖森凉的氛围。
时瑶心里想骂娘,面上却是表现的很害怕,身子对着门,不敢转身看身后那诡谲狠厉的少年。
响起一阵银饰清脆碰击的当当声。
“听阿奇说,你不害怕我的蛊?”身后的声音温和含笑,时瑶心里却是咯噔一大声。
“我,我怕的。”少女低头绞着手指,声音轻轻的,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怕什么,蛊虫……还是我?”
声音突然贴近耳边,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还有那独有的异香,时瑶抖了抖身体,转过身。
本来离自己很远的少年此时就站在她身后,一回头,就蓦然撞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那双眼眸深邃神秘,表面习惯性泛起一层柔光,让人觉得他好相处,但时瑶却能轻而易举看到他眼底深处涌动的暗流。
自己在他眼底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得不说,三年后的南迟礼更加可怕了。
时瑶原本装的害怕,这下子就变成真害怕了。
南迟礼盯了时瑶半晌,随后轻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蛊人。”
时瑶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要不要考虑当我的蛊人?”南迟礼弯起眉眼。
时瑶忍不住屏住呼吸,“我能拒绝吗?”
南迟礼眯起狭长深邃的眼,仍然笑着,“不想当我的蛊人?”
时瑶点了点头。
“那我有一百种让你当我蛊人的方法,要试试看么?”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
时瑶仍旧装傻,她不敢再乱说什么,担心他对她更感兴趣,南迟礼以前说过,她的一举一动总是莫名吸引他。
可目光一侧,无意间瞥到他腰间的玉佩。
时瑶瞳孔一颤,这玉佩不是她送他的那块吗?
原以为自己的表情已经很小心隐秘了,却没想到还是被南迟礼注意到
了。
南迟礼拿起腰间的玉佩,指尖慢慢摩挲,“认识这块玉佩?”
少女摇头,“不认识,就是觉得你腰间的玉佩挺好看的。”
“这是我之前去中原的时候带回来的,但不知道为何,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得到的这块玉佩。”
时瑶听得心里忐忑,“可能是无聊时随意买到的吧。”
南迟礼盯着她,低眉轻笑一声,“你肯定知道点什么,骗人可不好。”
时瑶低了低头,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个难缠的家伙。
南迟礼忽然俯身,吓了少女一跳,她茫然看向她,只见他摘掉了她衣服上挂着的一个护身符。
“怪不得呢。”他轻笑了声。
“怎,怎么了?”
他不答反问:“这护身符是谁给你的?”
时瑶愣了愣,这护身符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国师,国师为了感谢她请老国师吃包子,特意送给她的。
当时她就觉得这护身符很漂亮,再加上是大周国师给的,应该很灵,就一直戴在身上。
而且戴在身上的时候,身心确实都很愉快。
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难道国师送的这护身符还有什么猫腻?
对于这个问题,时瑶想了想,并没有说实话,“这护身符是从一个算命老人那得来的,他说这能保护我,难道着护身符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南迟礼笑吟吟:“你猜?”
“……”
她伸手就要将护身符夺过来,南迟礼略一挑眉,拿着护身符的手故意抬起来,高高举过时瑶头顶。
他好奇:“不给你,你该拿我如何?”
“……”
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和他不熟的时候,他也是真的很气人。
时瑶瞪了他一眼,他反而觉得新奇,眼神都亮了。
论一个疯批眼神亮了,有多么毛骨悚然,时瑶知道,他心里不知道又盘算着什么变态的想法。
时瑶不敢胡来了,现在南迟礼不记得她,她要是做出什么过分的惹他不悦的事情,南迟礼能笑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她弄死,且死法一定会不简单。
她百分百确定。
第507章
京城诡事25
门外,阿奇和桑渔两人把耳朵贴在门框上,桑渔是担心时瑶的安危,而阿奇则是好奇南迟礼把时瑶留下会说些什么。
他之前写给阿礼的信里,不仅写到怀疑邱玉可能来了中原,还顺嘴提到了时瑶不怕阿礼蛊虫一事。
但没想到阿礼会这么快就来中原。
阿奇对此很诧异,就阿礼那散漫随心的性子,估计来中原给他收尸都不会这么快。
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这里有很吸引阿礼的东西……是他信上顺嘴提到的时瑶。
其实对于时瑶不怕蛊虫,蛊虫也不伤害时瑶这件事,阿奇也是好奇的挠心挠肺。
族长爷爷曾说过,阿礼养的的蛊虫凶戾嗜血,除了阿礼本人,没人能让蛊虫彻底听话,就连他使用的时候都得掂量掂量,平时拿好些生肉喂它们,它们才愿意必要时,听听他的话。
可之前时瑶使唤它们的时候,他竟然能从这些嚣张嗜血的蛊虫身上看到近乎一种讨好的模样,他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还十分不平衡,亏他平时喂它们这么多肉,这蛊虫们也太差别对待了!
可无论他怎么问时瑶是怎么做到的,时瑶都不说,可她越不说他就越好奇。
忽然,阿奇脸色一变,迅速搂上桑渔的腰。
原本还在认真偷听的桑渔突然感觉到腰被少年的手抱住,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脸红着想要伸手揪住阿奇的耳朵,骂他登徒子,然而没等她有所动作,阿奇直接压着她不由分说地往旁边躲去。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猝不及防,在他们往旁边倾去的下一秒,他们原来所在的那个位置,就有两枚暗器迅速穿破窗户飞出来。中文網
暗器速度很快,甚至能听到划破空气的声音。
再晚一秒,那暗器就能双双刺入两人眉心,一击致命。
桑渔只觉得全身发麻,有种死后余生的心悸。
“听够了?”屋里传来一道温和轻扬的声音。
显然门外的两人已经被屋里人发现了。
阿奇有些失望地撇撇嘴,果然阿礼还是那么谨慎厉害,偷听怕是不行了。
不过……阿奇低头,看向身下的少女。
刚才情急之下,为了躲避暗器他一瞬间把桑渔压倒在了地上。
如今两人身体贴着,桑渔的脸已经红的不像话,她瞪着他,可眼神中又带着姑娘家的羞赧。
真好看,阿奇头一次觉得中原女子害羞起来那么好看。
衣衫下,竟然可耻的……起了青涩的反应!
阿奇自己都愣了。
只见身下的少女立马瞪大了眼,明显也感受到了,她脸颊更红了,伸手推了推他。
那种被欺负了想要反抗的模样,看得他喉结滚了滚,反应更甚。
他鬼使神差地低头,离少女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阿奇忽然顿珠,咬牙翻了个身,将桑渔扛起来,快速离开那扇门前。
果然,下一刻那个位置再次飞出来两枚暗器,一点也不客气。
阿奇知道阿礼这是在赶人,肩上的桑渔还有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僵着。
如果不是这暗器,那刚才他们……桑渔心跳快的不像话。
见阿奇要带她离开,桑渔虽然脸烧得慌,却也没忘刚才的凶险,屋里那个少年过于喜怒无常,她很担心屋里的时瑶。
阿奇说话也别别扭扭,脸红成猴屁股,反应还没有下去,“刚才阿礼没杀时瑶,说明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但我们要是还继续待在这里,多一秒咱俩就没命了。”
桑渔不解:“可那人不是你朋友吗?”
阿奇
:“他狠起来连自己都能杀。”
“……”
过了会儿,屋外彻底安静,显然那两人已经走了。
时瑶有些无助地靠着一旁供着佛像,摆着水果的供台,祠堂里还燃着半截未烧完的香。
明明比较严肃幽静的地方,但时瑶现在心里却很不平静。
南迟礼笑着,悠悠闲闲地走向她,步子不紧不慢,身上的银饰跟着当当作响,和他的姿态一样轻盈。
那身紫衫上绣的花鸟鱼卉,在明灭烛火间栩栩如生,带着幽远的神秘。但最吸引人的还是精致面容下,他含笑温和的眉眼。
那双眼眸好似在跃动的烛影中颠倒了整个世界,虚虚实实下,涌动着怪异的暗流。
南迟礼在她面前停下,见少女抵着身后的供台无处可退,身体全部笼罩在自己阴影下的可怜模样,他闷笑,指腹轻轻摩挲。
少女害怕不安地低下头,“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
从刚才到现在,他就一直盯着她看,目光丝毫不加掩饰,犹如一条伪善的毒蛇。
南迟礼微微歪头,火光照着他半边脸,“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看到少女摇头,他唇角弧度平了些,“你要说实话,不要试图骗我。”
冒着寒光的匕首在他修长指间灵活翻转,似乎只要微微一停,那匕首就会从指尖瞬间脱离飞出。
少女不说话,他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