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她总和沈怀渊吐槽自己的身份很难找。小伙伴阿奇说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她的家人,她的家很有可能并不在大周,而桑渔却说她的样貌就是大周人的长相。
时瑶一个头两个大,她的身世也太难找了吧,灰心之下,她总会厚着脸皮让国师再给自己占卜占卜,但不出所料,最后都是空卦。
少女满含期待的眼神渐渐失落,平时三口才能吃下的糕点,此时被她一口吞在嘴里,撑得腮帮子都圆润了,嘴都合不上,最后还差点噎着。
国师忍俊不禁,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出声安慰。
“现在未可知,但总会有办法。”
国师大人真的脾气很好,一点也没有久居高位后的高高在上,甚至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佛门意味的温柔。
他给时瑶讲他年幼时,跟老先生一起住在皇宫,那时的他也曾在那皇宫红墙绿瓦,争权夺利之地迷茫彷徨,可如今已经成为了万民敬仰的国师。
“皇宫里有一只菊花猫,很胖,师傅不在时,我总爱喂它,它也很乖,宫里我和它最熟,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皇宫看看。”
沈怀渊似是回忆童年唯一的趣事,神情都柔和了不少。
时瑶撑着脸听他讲故事,“好啊好啊。”
沈怀渊笑了笑,很享受少女听他讲故事的时光,他还想要说什么,这时一阵风吹过他的发梢,院中绿植摇曳。
他想到什么,眼眸微微一转,突然顿住了,“抱歉,现在怕是不行了。”
时瑶眨眨眼睛,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忘了,那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而那只猫,寿命不过十年,”青年国师的声音少有的迷茫,夹杂着透过时间洪流的一声轻叹,“我也许久没有见过它了。”
时间残酷又飞速,却唯独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时瑶见不得美人这么伤感,弄了个搞怪的鬼脸逗他笑。
“那我尽量活得久一点,多陪陪您老人家。”
青年皱眉,“我不是老人家。”
时瑶捂嘴,不小心说了实话,见国师不开心,她连忙改口,“大人天生丽质,皮肤比我还好,要老也是我先老。”
国师似乎被她哄得更不开心了,“你当真觉得我是在乎皮相之人?”
时瑶:“……”
怎么感觉国师大人今天有小脾气了?
国师大人是有点在乎皮相吧,至少说他老的时候,他是有点不乐意的。
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时瑶麻溜的开启了彩虹屁连环炮模式。Z.br>
“当然不是,国师大人才不是看皮相的俗人呢,看人自然是要看一个人的内在品质,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对大人的崇拜简直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
国师抿唇听着,嘴上说着不生气,却不知道闷着气,多喝了几壶茶水。
这段时间,时瑶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和国师越来越熟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偶尔会在他身上看到了南迟礼的影子。
虽然转瞬即逝。
但两人根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一个从容淡泊,一个诡谲疯批,分明就是两个极端,根本不沾边,时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她总是想控制不住自己,想对他好,或者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比如在上次去找国师,那时他刚洗完澡出来,身上香香的,还很娇的模样。
她竟然不自觉帮他擦起了头发,时瑶一辈子也忘不掉沈怀渊惊讶,同时又有些湿漉漉的眼
睛。
淡泊清远的美人眼神绵软,少了几分原有的距离感,格外勾人。
可是她又想到了南迟礼。
国师对她越好,越宠溺,时瑶心底就越慌乱。
她可能是太想南迟礼了。
为了防止自己再做出什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时瑶仍旧会去看望国师,只是不会在他面前再那么放肆,保持该有的距离感。
国师可能也察觉到了,但他除了沉默了些,什么也没说。
最近,京城出了件怪事。
京城大街小巷一夜之间,兴起了各种类型的皮影戏,人物惟妙惟肖,故事演绎也十分吸引人,成为了京城百姓喜文乐见的娱乐项目。
可怪就怪在,有的人看多了后,会出现精神不正常,疯言疯语,又或者萎靡不振的现象。
由于之前经历了那些事情,时瑶他们现在一听到皮,就会想到人皮。
三人觉得不对劲,又开始暗戳戳调查。
他们很喜欢这种一起联手,慢慢破案的感觉。
阿奇来中原又有些新的感受,中原破事真多,千奇百怪,比苗疆好玩多了。
桑渔也很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回到深闺大院,就脑壳疼的厉害。
而时瑶现在收集到的线索也越来越多,思路开始渐渐清晰,似乎就差一根重要的导火线,就能找到答案。
三人白天忙乎,晚上几乎倒头就睡,仔细算下来,时瑶最近忙得几乎有半个月没有再去国师那了。
这天夜里时瑶做梦,梦到自己被人剥了皮,吓得她直接撩开被子坐了起来。
然而看到盖在身上的是棉绒被褥,身下的床榻也更加柔软宽敞,这里似乎并不是自己所在的客栈。
时瑶还没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难道还在梦里?
她歪头转过去,却看见淡雅从容的青年就半躺在她身侧,如瀑布般的头发随意散在他身后,身上只穿了一次单薄轻柔的里衣。
领口敞开了些,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正撑着头看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含着漫漫夜色,还有懵逼的她。
第499章
京城诡事17
“……国师大人?”
时瑶眼里闪过迷茫,是梦吧是梦吧?
为什么国师会在她床上,不对……
她揉了揉眼睛,打量周围,这里分明也不是她那简陋的客栈。
最后目光又回到榻上的青年身上。
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是沈怀渊确实就躺在她旁边。
时瑶猛掐自己大腿。
啊嘞,没知觉?
她不信邪地又使劲掐了一下。
卧槽还真没有?!
时瑶深呼吸,所以她现在真的还在梦里。
但是她为什么会梦到沈怀渊,他俩还躺在一张床上啊!
搞什么东西,怎么会做这么不健康的梦。
青年见时瑶一直掐腿,眉头轻轻皱起来,伸手想要打断她。
时瑶却以为自己的梦太过于邪恶,梦里的国师要对她做些什么。
出于下意识的自卫,她身子往后一退,转了个方向,腿一蹬。
“噗通。”一声。
大周最尊贵的国师大人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好了,现在不止时瑶一个人懵逼了。
已是深夜,屋里没有点烛火,只有窗外几缕单薄的月色映照在青年的半边轮廓上。
沈怀渊跌坐在榻下,仰头看向床上的她,眼里第一次出现茫然的神色。
显然是被时瑶踹懵了。
时瑶没想到自己在梦里力气竟然会这么大,此时地上的男人一身轻软洁白的里衣,月光这么一照,看着格外羸弱清冷,他腿脚不方便,站不起来,看着又有一丝无助可怜。
地上凉,时瑶哪里管的上此时是不是梦,说了句抱歉,就想要下床把国师扶上来。
沈怀渊坐在地上,见少女下床,那双白净的小脚丫暴露在他视线里。
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感受到对方弯下腰,手臂搂上自己的腰,沈怀渊几不可闻地颤了下身体,白皙耳尖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不可。”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克制。
时瑶没听清他说什么,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关键春梦里国师还这么纯情,惹人怜爱。
“大人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梦里也不会乱来,她是有原则的人。
梦里力气出奇的大,时瑶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托起他的腿,直接把国师公主抱抱了起来。
沈怀渊眼睛瞪大,漆黑睫羽颤了又颤,眼底汹涌一片。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羞耻,但更多……是另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沈怀渊感受到近在耳边的呼吸和声音,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了下,心中泛起异样的情绪。
少女怀里的体温很温暖,还带着淡淡香味。
他深吸一口气,身侧的手慢慢收紧,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手指慢慢掐进皮肤。
可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越开越快。
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疯了。
“怎么了大人?”时瑶见怀里的青年眉头皱着,微咬薄唇。
以为自己抱的姿势不对,她手下意识托了下他的屁股,往前带了一步,快步将沈怀渊放到床榻上。
怀里的人僵的跟木头一样。
把国师放到床上,时瑶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顺滑的黑发似瀑布般披散垂落,雪白领口乱了,敞开的幅度很大,露出大片肌肤。
精致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流畅的线条向下,似乎等人探索未知的领域。
时瑶眉头一跳,心里说了句非礼无视,帮他整理好领口。
即使很小心,却还是撞进了对方的眼里。
国师的眼眸此时像是混进春风,荡漾了一池月色,朦朦胧胧的,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冷静。
湿漉漉的,特别惹人犯罪。
大周百姓要是知道,他们如谪仙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国师大人此时这副妖孽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这种感觉无异于,每日虔心跪拜的佛像,被人狠狠亵渎了一样。
时瑶呼了口气,觉得自己是个狠人,能面对如此美色,还能无动于衷。
床上淡雅的美人看着时瑶往后退了几步,他抿唇,声音轻哑,仔细听,还有一丝委屈的意味,“最近为什么冷落我?”
时瑶嘶了一声,声音好真实,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真的是梦吗?
她又掐了下自己,还是没有知觉。
悬着的心再次放下来,想想也不可能,国师怎么可能把她从客栈弄到他府里。
她道:“我最近忙。”
“所以呢?”
时瑶一愣。
她仔细解释:“我最近真的很忙,京城最近流行起来的皮影戏,我觉得很蹊跷,一直在调查。”
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异样的情绪,并不满意她的解释,“世上蹊跷怪异之事甚多,都是些因果报应罢了,与你何干,又与我何干。”
它们不该分散你的注意,剥夺你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他静静看着她:“你说过会经常来找我,我每天都在等你。”声音含着不满和委屈。
时瑶彻底放心了,果然是梦,现实中国师大人以民为重,怎么会这么无理取闹,还顺带撒娇呢。
不过他现在的神情,时瑶还真有点恍惚,现在他委屈幽怨的样子,像极了南迟礼。
南迟礼也曾因为她和别人说话,没有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而吃味。
这一次时瑶没忍住,鬼使神差地唤了句,“阿礼?”
喊完她自己都觉得挺扯的。
沈怀渊沉默地看着她,原本迷离温软的眸光一瞬间变得薄凉,“你叫我什么?”
时瑶:“我刚才觉得你很像我熟识的一个人。”
“他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
国师眼底越来越凉薄,声音也越发闷哑,“你之前说长发为我而留,是否当真?”
“什么?”
见少女茫然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并没有将那句话当真,沈怀渊脸色苍白,只觉得心口闷得厉害,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忽的哑笑两声,精致而温润的眉眼下,眸中暗色集聚。
“骗子。”声线冷下来。
时瑶一愣,只觉得周围瞬间变得寒冷无比,桌上摆放的烛火突然燃烧起来,投在墙壁上的烛影左右晃动,带着一丝不安的诡谲。
第500章
京城诡事18
沈怀渊的半边脸都隐匿在黑暗里。
他看着她,明明很安静,却让人无端发寒。
时瑶说不害怕是假的。
这春梦变成噩梦了。
只见温润淡泊的美人手一勾,时瑶的腿就不自觉动起来,向他迈去。
时瑶懵了,还能这样,梦里不应该她是主宰吗?眼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向床榻那边迈去,最后在床边停下。
她弱弱地问梦里的国师,“大人你想干嘛?”
沈怀渊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他歪头,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温和中又有种说不出的诡谲怪异。
“亲我。”他道。
“亲……亲你?”时瑶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她慢慢俯身,靠近美人带着水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