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待曹知县等人在高台坐下了才宣布抽签开始。场外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有卖冷饮甜水和各色吃食的小贩推着独轮车或挑担子穿梭在人群中,东西卖得都不贵,几文钱就能买一份装在竹筒杯里的甜水,里头是清甜的井水加了蜂蜜、甜瓜和一种煮熟的小面团子,
甜蜜蜜的,又能清凉解渴又能填饱肚子,
十分受欢迎,
女人和小孩都喜欢买。
虞归晚不想跟其他人坐在底下,
就编了个借口回小楼这边找幼儿,
看到有卖这种竹筒甜水也顺便买了带上去给幼儿尝尝,
村里近日多了好些新鲜玩意儿,她都没吃过,
幼儿又不出门,就更加不知道了。
幼儿原是靠在窗边看场中的热闹,
身上香云纱做的衣裙瞧着就似傍晚的云霞,知道虞归晚上来了她才回头,笑意盈盈伸出手。
虞归晚将抱着的竹筒甜水一股脑放到桌上,几步跨到幼儿面前握住那只柔若无骨指似青葱的手,她掌心出了汗,有些粘,幼儿却不介意,反手牵住她,又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瞧见虎口处有一道细长的红痕,便抬头看她。
“这是怎么弄的?”
虞归晚看了眼,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刮了下,“又没事,连皮都不曾破。”
幼儿小心在红痕处拂了拂,道:“幸而没破皮,这样燥热的天,你又天天在外面晒,出那么多汗,若破了皮你又不注意,伤口还不肿起来,这可不是小事,以前我听人说哪家的一个仆从就是被生了锈的菜刀割破了道小口子,才过了没两日人就发高热,险些没了命。”
虞归晚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道:“破伤风感染。”
“什么?”
“……没什么,”她将竹筒甜水拿过来,“给你买的,尝尝看合不合口。”
这样的东西味*
道都差不多,吃个新鲜劲罢了。
幼儿用小勺子拿起来一个小面团子吃了,说很不错,又喂给虞归晚一个,问她觉得怎么样,虞归晚不嗜甜,但幼儿喂的她自然都说好吃。
幼儿就笑道:“以为你在底下被事情绊住,不上来了呢。”
虞归晚坐下拿过扇子使劲给自己扇了几下才说:“下面又晒又热,我干嘛留在那遭罪,他们乐意凑近了看就看,我对蹴鞠又无多大兴趣,何必凑这种热闹。”
“这也奇了,没兴趣你还早早想着办这个。”
虞归晚伸了个懒腰,“他们有了娱乐,我又挣到了钱,多好的事,做什么不想。”
出人出力出场地,看似花费不小,可细算起来总归是她赚了,幼儿替她管着往来的所有账目,自是知道她的一些计划,这个蹴鞠赛只要年年办下去,必是稳赚不赔,南柏舍的声望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过不了几年只怕连府城都拍马不及。
现如今的南柏舍有大小作坊几十家,有商埠、学堂、客栈、食肆、医馆等等,人口也渐渐多起来,除城里那些个勾栏青楼是这里没有的,还差着哪一样?且这里还有城里头没有的盐井,待岁岁掌控的再多些,私盐变官盐,南柏舍独占一份盐引,再加上从薛家占来的造纸坊,往后就是用金子造屋也使得了。
幼儿接过扇子替她扇着,“要不要躺下睡一会子?你今日起得早,连着几日也没睡多少时辰,眼下都挂青了。”
虞归晚将手背到身后搓了两下刮有红痕的虎口,那道痕迹很快消失不见。
“我不累。”
她让丫头将剩下的竹筒甜水分了,又同幼儿坐在窗边看赛,敲锣打鼓都准备要开始了。
杜氏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平时都注意着不吃这些,今日是看大家都吃,她也尝了个鲜,之后便跟丫头们坐在另一个窗下,拿小碟子装了些瓜果边吃边看。
比赛顺序也是抽签决定,开场的是妙娘和廖姑带头的女子队,对阵高脚和柳东领着的县衙队。
要说这两队抽到一块还算合理,就算输了也不至于分数太难看,可强军队跟村庄队?这俩要怎么踢?强军队若是赢了,显得欺负人,可若是村庄队赢了,又让强军队的脸往哪搁?
不说场外围观的人,就是幼儿也直摇头道:“抽签是公平,也着实看运气,两队实力过于悬殊,赢家会是谁已无悬念了。”
对此虞归晚却持不同观点,“都是第一次来比试,实力如何要下场了才知晓,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待这些队伍都展现过实力,日后再比试就有得押宝了。”
初赛她没有开设押注这个板块,现在押没意思,等队伍进了决赛才是赛事高潮,到时就算她不开赌也会有人押宝哪队会是最后赢家,且等着看吧。
幼儿斜睨她一眼,道:“你啊,全天下的人都让你算计了去才罢。”
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勾得虞归晚的腰都软了,幼儿的这话也正戳她的心思。
她手撑着腮将脸转到幼儿这边,不由得笑起来道:“算计了又如何,还说我,你不也满腹心眼,亏我先前还觉得你软弱不中用,也幸而你懒得算计我,不然连我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薛家那件事虽是她布置,计策却是幼儿提的,她不过是安排人去执行。
如今薛重跟私盐扯上关系,且同麒麟城本家还担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龌蹉勾当,赵祯和赵显又紧咬着不放,薛家是脱身无望了,赵斥更是急着撇清关系,这对薛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她们送了人证物证过去,后续的安排却是赵祯着手的,看来这位极得圣宠的长阴公主能耐不小,所图也不小。
听说太子的幕僚中有不少已然倾向她,到底另有所图还是看她对太子的储君之位没有威胁才如此,就难说了。
她想起这些就难免入神,警惕性也有所下降,竟连幼儿伸手过来扯她的腮帮都没反应。
幼儿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呆呆傻傻等着自己掐,顿时瞪大双眸奇道:“往常只要我有所动作你都跟被蜜蜂蛰了似的蹦起来翻个滚,今日是怎么,掐你也不知道疼了,一点反应都无,可是被这天给热傻了?”
“别人要掐我,我自是知道。”她努力给自己找回场子。
幼儿原本还要同她计较方才说的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话,被她这样的反应逗得舒心,也想不起来计较,人已经笑得滚到她怀里,连气都喘不上了。
笑够了又戳着她额头说道:“你也有被制住的这一天,看你以后还翘起尾巴说自己厉害不了,连我都能拿住你,你以后可不能再说嘴了,给我老老实实小心着些,遇着危险自保为上,万不可再冲到前面,听见没?”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总听廖姑这个嘴上不把门的吹嘘虞归晚在外如何如何威风,打架如何如何厉害。
幼儿也没见过虞归晚真正动起手杀人是什么样,光听廖姑说就担心得不行。
刀光剑影的,受了伤可不是闹着玩,且虞归晚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幼儿可不就得操着老妈子的心,有了机会就要千叮咛万嘱咐一番。
可想也知道虞归晚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嘴上答应,转过头就把这些话抛到脑后去了。
虞归晚也怕她念叨,便主动将她的手攥进手心握着,指尖在她的手背轻轻剐蹭,带着两分讨好夸道:“你穿香云纱可真好看,这个纱的颜色衬你,回头再有岭南的商旅来,我再让他们多带些香云纱,留着你以后做夏衣。”
幼儿还不知道她这是故意转开话?这个冤家,一说到这些事就左顾言他。
这香云纱产自岭南一带,价钱昂贵,一匹纱就抵得上普通百姓之家十来年的收成,先前有岭南来的商旅带了好几匹,都让虞归晚买下了。
她日常在家穿的纱衣也是用香云纱做的,只是她自己不注意,今日见幼儿难得穿这样艳丽,不由得迷了眼,不看蹴鞠赛,就盯着幼儿一个人看,怪让人脸红的。
幼儿拿扇子挡住红霞纷飞的脸,道:“你的徒弟正在场下挥汗水,你这个做师傅的不看徒弟发挥得如何,反倒这样看我,我脸上又没贴画,有什么好看的。”
“你脸红什么,”虞归晚不解,“还有什么没做过,到今日了你还害羞。”
幼儿懒得理她这些浑话,扭头继续看赛。
身穿大红劲装的廖姑凭借着小巧灵活的身姿率先来了个破门一球,迎来场外众人的欢呼声。
此次用的球是用十二片皮革缝制而成,吹气就能膨胀,比寻常见到的竹编球要轻盈许多。
廖姑之后双方在场中争抢对抗了好一阵,谁也没逮住机会破门,直到妙娘从陈妇那里接过球,一路带着飞跑闪过几个衙役,却在要进球时被守门的高脚拦下。
场外呼声成片,有遗憾的,有恨不得自己下去踢的。
“哎呀!差一点就进球了!”幼儿都忍不住激动的手拍窗框。
虞归晚太阳穴跟着一跳,翻过她细嫩的掌心一看,不出所料,红了。
“你看就看,拍窗做什么啊,你这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这样用力拍,回头肿了疼了可别哭。”
第087章
“看那块板子上写的,
女子队已得一分!县衙队还是零分,怎么回事啊,一群大老爷们竟然比不过娘们儿,
传出去都丢人!”
场外不少男‘球迷’在捶胸顿足义愤填膺,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大声叫喊斥责县衙队是废物,不中用,言辞激烈引来旁边女‘球迷’的不满,当即反驳回去。
“谁说女子不如男?哼!你们汉子不如我们女子会踢蹴鞠,输了就觉得没脸面,那开比之前倒是认真练啊,自己本事不到家就怪旁人,
我都替你们害臊!我们女子队中单拿一个人出来都比你们强去不知多少,
瞧瞧你们队那些酒囊饭袋,平日里除了逛窑子赌钱吃酒还能干什么,让酒色掏空了身体,现在当然就不行喽!”
话落,周围人已是哄堂大笑,
都指着那几个男‘球迷’说道:“这位小娘子说的有理,输就是输,
赢就是赢,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还能作假?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小心眼,
没的让人觉得你们输不起,
岂不更丢人?”
那几人不服气,冷哼道:“你们也别太得意,
比试还未结束,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你们若输了可别回家哭!”
“呸!我们就不可能输!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队中领头的是谁,那可是虞里正的徒弟,身手何其了得,会输?笑话!反正我们现在已得了一分,你们呢?还没影呢!现在比试可过去大半场了,要被淘汰出去的也不知是谁喽!”
两拨‘球迷’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在场外打起来,其他人也拦不住,反被冲击得东倒西歪乱成一团分不清敌我。
负责场外秩序的护卫队瞧见了就立马吹哨,拎着棍棒气势汹汹杀过来将吵闹扭打在一块的人强行分开。
小娘子跟汉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成这样,抓头发扯衣服挠脸,这要是换平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围着看热闹,指指点点,眼下却不太关心,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比试的分数上。
眼看倒放在一边的巨大沙漏就要漏完最后一捧沙,县衙队还是没拿分,这就是要输了啊!
最后关头,气氛已是剑拔弩张,县衙队也是憋着气的,他们是首场,本该拿个开门红,可却让女子队抢了风头,以后他们还怎么在县衙混!
在抽完签知道对手是廖姑她们时,高脚和柳东就知道自己赢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们也还是尽力想扭转局面,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沙漏滴完,比赛结束,女子队得一分,击败县衙队,成功进入预赛。
裁判吹哨宣判结果,解说员抱着大喇叭泪流满面,场外的众人更是跳起来扔帽子挥手绢,用自己的方式庆贺欢呼。
而押县衙队会赢的‘球迷’只能愤怒咒骂:“真是太不中用了!平日里在咱们面前趾高气扬,催交税粮时那凶神恶煞的样,以为多厉害呢,你再看看现在,也只会跟咱们逞凶,连第二场比试都进不了,丢死人!”
高台上的曹知县顾忌着身份才没有跳起来骂,他原还指望县衙队能拔头筹为自己增光,结果在第一场就被淘汰出局,让全场人看了笑话,让他这老脸往哪搁!
高脚和柳东灰溜溜上来复命时被曹知县踹了两脚,咬牙道:“我的老脸都让你们丢光了,回去之后给本官强学苦练,下次要是再让人给比下去,你们就给我收拾铺盖滚蛋!”
两人能如何辩?只能苦哈哈应着呗,谁让他们运气不好偏就抽中了虞归晚的队伍,还是最强的那支。
蒙灰也暗暗嘱咐自己的队伍,不能输,否则统统打军棍。
另一边,赢了的廖姑顾不上换衣服,就满是汗水和泥土的红色劲装跑上小楼,像只野猴儿嘎嘎乐着推开门就要往虞归晚身上扑。
“哈哈哈!师傅!我们赢了!”
虞归晚伸手一指,瞪起狭长的眼眸透出警告之意,让就要扑到跟前的廖姑硬生生停下脚,整个人往前一掼,差点从窗户飞出去。
幼儿惊呼:“小心!”
虞归晚眼疾手快揪住廖姑的衣领将人拎到一边,嫌道:“冒冒失失,站好。”
廖姑顶着张被晒得黑红的脸嘿嘿笑,瞧她那嘚瑟的劲,身后要是有尾巴怕都翘起来了。
她今日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又处在十岁出头极爱显摆要夸奖的年龄,她又把虞归晚当成至亲,自是什么事都最先想要得到虞归晚的认可,师傅夸她一句抵得过别人夸十句百句。
在外人面前廖姑都表现得极沉稳,唯有在虞归晚面前才会显露出孩子心性。
徒弟是什么样虞归晚自是知道,平日里也没拘着廖姑不让她玩,也就训练时抓得严些。
可廖姑到底该是表现沉稳还是活泼,她不拘着,由着长,长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为这事她和幼儿还有过分歧,她是放羊式养徒弟,幼儿则认为应教导廖姑沉稳有度,不可再像个乡野村姑似的由着她性子来,所以平时教廖姑读书识理礼仪等事就由幼儿担着。
她是廖姑武艺上的师傅,幼儿就抓文化,一文一武,可想而知廖姑每日的生活有多水深火热。
方才的比赛虞归晚看了全程,徒儿赢了她自是欣慰,弹了下廖姑的脑门,道:“干得不错,再接再厉,杀进决赛给我把赏银拿回来,那两千两可是你师傅我的全部家当,若让旁人赢了去,以后咱们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妙娘和陈妇她们晚上来半刻,进门就听到这话,顿时笑着打趣:“我们这就带人去搜,若搜出来不止两千两,多出来的那些虞姑娘可愿给我们?”
眼看虞归晚吃瘪,幼儿拿扇子掩面笑个不停,也跟着凑趣道:“你们尽管带人去搜吧,家里是一个子儿也没有的,那些砖头瓦片你们若是看得上就尽可搬走,别给她留一砖一瓦,谁让她把家当都拿出去当赏银了呢,落得这般也是该的,你们把东西都搬空,我是再不管了的。”
能进这个屋的哪个不知道是幼儿在替虞归晚管钱,从她手里过去的银子怎么着也有三万五万了,更别说那些没兑成银子的金玉彩宝,极珍贵的药材和罕见的海上之物,只要稍算一算就知道虞归晚多有钱了,两千两又算得了什么。
原不过是大家说笑逗趣闹着玩的,谁还真去虞宅查找不成。
众人疯笑道:“姑娘这样说,我们反倒不敢去了。”
幼儿也笑道:“要去就现在去,家里没人,等比试结束我们都回了家,你们可就不好搬了。”
陈妇笑着连连摆手,道:“借我们十个胆也不敢打虞姑娘家财的主意啊,她一发狠,我们可是连容身之处也无了。罢罢罢,是我们无福,消受不起,还是厚着脸皮去拿那两千两的赏银吧,大家伙是不是啊?”
转头去问其他几个妇人,笑声能把房顶都掀翻。
虞归晚日常都有点怕同这帮妇人接触,不为别的,实是她们太能吵,只要闲下来没事做了就聚一起,开始说张家长李家短,她听不了两句耳朵就开始疼,总要远远躲开才好,以至于她们都以为她性子冷,不好相处。
但其实她也是喜热闹的,不然何至于将南柏舍发展到今日的繁荣,又大张旗鼓办蹴鞠赛,不就是想看有别于末世的人间喧闹,那种充满人气的、热闹鼎沸的、不是死气沉沉又冰冷的钢筋水泥和丧尸的嘶吼的景象,也只有这里能看到。
她坐在一边,拿了碟切好的蜜瓜给廖姑,说道:“过来,也看看别人的水平如何,心里也好有个数。”
廖姑捧着蜜瓜屁颠屁颠跑到窗边。
第二场已经开始了,是商会队对阵书院队。
河渠县有个明山书院,城中许多家族的子弟都在这里读书,原先他们也看不上南柏舍举办的这个蹴鞠赛,可听说曹知县都极力推崇,他们便也组了个队想给那些武夫村汉一点教训。
商会队瞧这些书脑袋也不顺眼,双方在场中厮杀,也因实力差不多,谁也不输谁,看着倒比上一场要刺激,杀到最后双方都没有进球。
这要怎么分胜负?两队都进下一轮?
幼儿扭头看虞归晚,等她答疑解惑。
虞归晚一条手臂放到窗外晃着,道:“这个简单,加时,让他们再比。”
果真,裁判吹了哨,让队伍歇一刻钟再进行比试,定要淘汰掉一支队伍不可。
幼儿靠过来问道:“若你下去踢,可会赢?”
“我做什么都没有输过。”
“哦?是么?”幼儿嘴边噙着笑,故意道:“啊……那日也不知是谁同我下棋,输了还嘴硬说是原先的老师教学有误。”
“……”
虞归晚都忘了自己还有过这档子事,近几个月她实在太忙,已经好久没有同幼儿下过棋。
幼儿看她没话说了,又笑。
“就这一样比不过,让你取笑一生一世了不成?”虞归晚难得恼羞成怒,伸手去挠幼儿的胳肢窝。
幼儿最怕这个,连忙求饶道:“我不笑了,岁岁,饶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不拿这事笑你,真的。”
“哼。”
第088章
当日就淘汰掉五支队伍,
南柏舍的三支队伍和县城的书院队、卫所营队进入预赛。
村民队是最不被看好的,以为他们会被淘汰,谁知竟然进预赛了。
这还要归功于阎罗娘的人,
他们扮成村民混在其中参赛,哪个碰上他们这种彪悍山匪都要吃瘪。
散场后围观的众人也没有走,而是选择在村外搭棚子或住客栈,也可在村外租村民的房屋留宿。
但不管是住客栈还是住村民的房子都必须记下姓名籍贯等信息,且护卫队还要检查路引,这本在进村前就检查过一遍,再查是防止中途有人被调包。
这离东辽太近,战事又是最近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