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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种话哪里能混说的,

    传到县太爷耳朵里成什么了?村民都是官府安置过来的,有登记造册,如果村民是谋财害命的盗匪,岂不是暗指官府跟盗匪勾结!

    “别说了!”焦姑母的老头脸色铁青,狠狠扇下去一巴掌,

    “你是想把我们一家人都害死啊!还不快闭嘴!”

    焦姑母的门牙都被打掉了一颗,坐在地上哀嚎,

    要死要活。

    焦姑母的儿子都是烂赌鬼,

    在当地欠了一屁股债,

    拿家中的地契抵押借了折子钱,

    光每日利钱就能要人命,

    还不上,房子也被债主收了,

    焦姑母撒泼打滚都没用,那些来收债的可都是要钱不要命的狠角色。

    情急之下焦姑母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侄子在南柏舍,

    也知道侄子一家被盗匪杀了,这不正好,房屋田地说不定就能归她,所以带着一大家子气势汹汹杀来,结果一点便宜都没占着,还狠狠丢了一把人,走的时候被人指指点点。

    焦姑母捂着被打肿的脸,回头怨毒的看向村口大门。

    当然,经过此事,南柏舍寡妇的凶名传的更盛,也让那些心里打着算盘又没胆子的人歇了想借着入赘就占她们家财的念头。

    背地里都说焦姑母一家着实可怜,老家回不去,来投奔亲戚也不成,亲戚没了,留下的房屋田地说被人拿去就拿去,都没地说理,就算焦姑母有错,可她终究年老,该体恤一二才是,南柏舍的村民也太不近人情,大雪天就将人赶出来,当真是心狠,这样的女人若是娶回家,还不翻了天。

    外面传南柏舍的话可不好听,但没有一个村民在意,图那些虚名做什么,日子过的好坏只有自己知道。

    虞归晚将陈妇找来,是让她带人去府城。

    “有事要你去办,带去的人嘴巴要严,机灵点的。还有,以后你和妙娘听幼儿的指派,她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该问的也别多问。”

    “是。”

    隔天陈妇和妙娘从村里带走二十个妇人,全都是身手好话又不多的,她们先去县城找高脚,再由高脚带她们去家眷要南下的富户家。

    马车、仆从、干粮、银两都已备好,家眷们带着丫头坐马车,陈妇等人则骑马一路护送,高脚的妻儿也在其中。

    跟出来的野狼有三十头,它们没有露面,其实就连陈妇也拿不准它们是否跟着,队伍里只要妙娘能吹响虞姑娘给的那支银色短笛。

    这一路上除了风雪大些,走的慢些,倒也还算顺利,将家眷送到地方,她们就去了府城。

    .

    与此同时,距河渠县城几十里外的小坝村,遭了一股从燕州流窜到庶州的盗匪洗劫,有胆子反抗的青壮全被杀死,其余村民被集中关在地窖里,稍有姿色的媳妇姑娘被当成窑妓供这些盗匪取乐,有两个不堪受辱的已经撞了墙,盗匪嫌晦气,就将她们的尸体丢到外面树林。

    匪首搂着瑟瑟发抖的少女在喝酒,他的一个手下走进来凑到他耳边道:“大当家的,地窖里有个糟婆子说她知道有处地方粮食多,还有未经人事的水灵小娘们儿,离这也不远,守村的多是寡妇,没多少青壮。”

    “哦?”匪首将少女推开,“真的?把那个婆子带上来!”

    “好咧!”手下答应着就去带人。

    婆子不是别人,正是从南柏舍离开的焦姑母,她一家本是要投奔别的亲戚,还没到地方,半路上就碰了盗匪,老头和两个儿子死了,剩下小儿子也投靠了盗匪。

    很快焦姑母就被带上来,瞪着俩往外凸起的眼珠子向匪首说起南柏舍。

    “那些骚寡妇可是顿顿都吃白面,还有肉,村里有数不尽的牛羊马。大爷要是不信,可派人去打听,那村里还有自己的商队,每次出去都带回来可多粮食,几大车几大车的往村里运,很多人都看见过。她们有钱有粮,大爷去抢了她们,肯定能发财,我愿意给大爷们带路。”

    这股盗匪刚到庶州,还没有来得及知道虞归晚和她的顺利镖局,如之前黑子山的山匪一样只把南柏舍当成待宰的肥羊,召集手下就要出发,走之前还放火烧了小坝村,村民也活生生被闷死在地窖里。

    焦姑母和她的小儿子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还要留着带路,匪首也会把他们烧死。

    .

    那晚答应会帮幼儿,自不能言而无信,虞归晚已着手开始准备。

    原打算猫冬的商队又开始出动,不过这次不是去关外,而是前往中原,如果可以,最好是能在盛都开一家货铺,方便她的人在麒麟城收集关于朝堂的消息。

    她对这些还不甚了解,布置计划的是幼儿,她出人手和钱。还多亏了盐井,才让她现在不缺钱,若不然别说帮幼儿翻案报仇,养家都成问题。

    程伯和佟汉已领商队前往麒麟城,带去的都是从关外运回来的珍宝或药材,先前在府城出售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好的虞归晚还没有找着机会出手,一直藏在库房。

    麒麟城跟庶州府城不同,那都是达官贵人,没点罕见宝贝很难打开市场,敲不开这些高门,想要探听到有用的消息也难。

    村里能用的人手还是太少,又一下子派出去那么多,村子的守卫就成问题。

    她从村外大肆雇人,没有工钱,只管饭食。

    在冬季村村都少粮的情况下,为了能填饱肚子,多得是人冒雪前来,青壮和健妇都能留下,年老的也能安排去制冰箭冰刺。

    这些人不能住在村里,都被安排住在村口的毛毡帐篷。

    毛毡原是商队从关外用雪花盐换回来的,一直堆在库房没有动,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别看帐篷条件简陋,却十分能防寒,底下还铺着烧热的卵石,又有厚实的皮毛,这可比他们自己家住的茅草屋要暖和,钻进去了都不想出来。

    虞归晚从他们当中选出一批人进行训练,言明只要练出本事就可跟着她的商队出去贩货,到时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前提是对她忠心,若让她发现谁吃里扒外,她绝对会让这个人后悔来到南柏舍。

    锐利的视线扫过新来的这些人,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我既雇你们来干活,你们自是要听我的,凡有偷鸡摸狗,心怀鬼胎的,一经发现,全部扒光了吊上围墙,冻不死就喂狼。”

    所有人都竖起汗毛,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廖姑担起训练人的任务,她弓箭拉的好,又是虞归晚的徒弟,就算年纪小些,也没人敢小瞧她,村里村外的人都见过她用冰箭射杀过一头误闯到村子附近的棕熊,剥下来的熊皮成了她那匹枣红马的御寒披挂。

    入夜,数十头吃饱喝足的野狼趴卧在雪地中,厚实的皮毛让它们不惧严寒,睁着灰褐色的狼眼盯住进村的山路。

    围墙角楼上,值守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皮毛穿皮靴,还有皮手套,炉子里的炭火烧得很旺,吊起的铁锅里面是咕嘟咕嘟翻滚的肉汤。

    其中一人三两口吃完一个白菜肉馅儿的包子,咂巴嘴,意犹未尽,又拿起一个狠狠咬去一大口,再端起碗喝一口热乎乎的肉汤。

    “我家过年都吃不上这么好的,瞅瞅这白面大包子,就是以前日子还行的时候也舍不得这么吃,这两年税重,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粮仓和米缸早见底了,一家人都在饿肚子。现在多好,我来南柏舍抢到这个活计,能从嘴里省下口粮往家里带,老母妻儿也能熬过这个寒冬,等明年开了春,我就把一家老小接到这边来。我可听里面的人说了,开春这边更缺人干活,要是能在这边有一块地,日子肯定能慢慢过好,看见村口那些没有?他们原也是来这边干活留下的,跟虞里正借钱买的地,建房的青砖也是,每个月一点点还,要是能跟着商队出去,一两趟就能把钱挣回来。”

    围着火炉坐的其他人一边吃一边听。

    如今这年头,能有一份填饱肚子的活干是十分幸运的,很多地方累死累活都换不回手上的一个包子,他们羡慕南柏舍村民的生活,想留下,想举家搬迁到这边。

    “咱们是外来的,想留下怕是不容易。”

    “是啊,尤其村口那些跟咱们一样是外来的,他们迁居到此,更不想有人来同他们分地,每回瞧见咱们都瞪眼,想问他们两句话,打听打听村外那些荒地明年是否能开垦,他们也不肯说,怕咱们跟他们抢。”

    这是事实,迁居过来的村民对现在来的这批人很不待见,担心他们跟自己抢活,日子好不容易好了点,可不想被人抢了去。

    不过,有虞归晚震慑着,这些人也不可能拉帮结派将后来的人孤立出去,要是真有人敢这么做,最先被赶出去就是这个人。

    值得一说,现在的南柏舍在人数上已初具规模,围墙以内为内村,以外为外村,耕地面积也已扇形逐步往外扩大。

    待明年开春,冻土开化,召集来更多村民,还会有更多荒地被开垦。

    朝廷的税重,更有当地县官酷吏层层剥削,以各种名义向百姓征税,但这种情况在南柏舍没那么严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虞归晚,她同县衙的人熟,平日里也没少给那些人孝敬,有她在南柏舍当里正,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秋收时除朝廷规定的税收数额外,不会再向村民伸手,比夏收时好太多。

    也正因如此,村民对她愈发敬重,凡她说的话,村民都听,哪个胆敢有反骨,都不用她出面,早被其他村民收拾了。

    雇来的人也是因为听说了这一好处,才想方设法要迁居。

    几人很快吃完手里的包子,不管饱没饱,剩下的包子他们都不会再吃了,而是均分,然后冻起来等过几天能休息了再带回家,他们一直都是用这样的办法省下口粮。

    负责伙食的妇人也知道这一情况,但她们不会额外多给,每个人两个包子,一碗肉汤,一碗菜,不管吃多吃少,数量都不会变。

    夜里北风紧,几人跺跺脚,拢严实身上的棉衣。

    “真冷啊,比去年还冷。”

    “是啊,幸好得了这份活,能吃饱肚子不说,还有这么厚实的袄子穿。”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外面冷风呼啸,刮着雪花打在墙上,这种天出门也是遭罪。

    从小坝村摸过来的盗匪就让这阵风雪刮的东倒西歪,马儿都不听使唤,四条腿陷进半人高的积雪里动弹不了。

    焦姑母和她儿子被赶在前面开路,冻的四肢僵硬,趴在雪里起不来,匪首一边抽鞭子一边狠骂。

    不小的动静顺着风向飘进狼群的耳朵,它们立刻警觉的站起来,头狼发出示警。

    “嗷呜——”

    嚎声传进村里,原本已经睡下的虞归晚倏地睁开眼,一把掀开床帐,捞起衣服穿上。

    幼儿也急忙起来,“怎么了?”

    “有盗匪,”不同情况下狼嚎也不同,别人听不出,她却能。抓起弓箭和刺刀,她回身亲一口幼儿,抵着额头说道,“穿好衣裳,不管外面发生都不要出屋,等我回来。”

    幼儿惊跳的心奇迹般稳下来,摁住她的后颈,“你要小心,别受伤。”

    “好。”

    她打开屋门出去。

    廖姑也已经穿好棉衣从厢房跑出来,还提着弓箭。

    “师傅!”

    “嗯,你留下,护好家里的人。”幼儿身边总要有个人她才能放心。

    廖姑点点头,把丫头婆子全叫去正屋,锁上大门。

    经过上次盗匪进村,杜氏都怕了,坐立不安,幼儿既要担心已经出去的虞归晚,又要宽慰母亲。

    角楼上火把大亮,睡熟的外村村民用棉被裹住孩子跑进内村,确定没有人在外面了虞归晚才下令关门。

    这扇门用的都是极厚的木板,七八个成人合力才能抬起来一块,外面还包着铁皮,就算是千斤以上的大锤子也不能轻易破开。

    盗匪还没有摸到村口大门,就已经被狼群劫断退路,赶羊似的赶到空地,胯下马匹不安的踏着积雪。

    这股盗匪足有三四十人,个个都是亡命徒,手上沾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凡是他们到过的村庄皆成焦土,在燕州府出动军队剿杀他们之前,他们就一路逃窜到庶州,想在北地招兵买马再立山寨。

    焦姑母只告诉匪首南柏舍有女人有粮食,却没有提村子有围墙,更没说狼群。

    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心思歹毒,只想把盗匪引来南柏舍,最好是能如小坝村那样,也放一把火给烧了,她心里才痛快呢!

    匪首发现不对头,立即让手下冲狼群砍杀,“不过几只畜生,给老子宰了!”

    狼群警惕得很,找不到合适偷袭的机会,它们就不会靠近,只徘徊在边缘,呲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惹得匪首更加恼火,恶狠的目光一转,锁住缩成一团的焦姑母母子俩,“先把这两个宰了,丢出去把狼引过来!”

    “是!”手下磨刀霍霍,目露凶光。

    焦姑母被儿子推一把,“杀她!杀她!是她把你们带过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盗匪哪里管这些,大当家的让他两个都杀,那就是都杀,他举刀先劈了焦姑母,再从后一刀砍向试图逃跑的小儿子。

    两人连呼救都没喊出来就没了命,血很快染红雪地。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血腥味让狼群躁动起来,嚎叫声更急切,野兽的凶性到达顶峰。

    冰箭破风而来,匪首慌忙卧身躲过,但他身后的手下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直接一箭穿喉。

    这支冰箭更像是一道命令,告诉狼群可以行动了。

    凶性被血腥味激发出来的野兽高高跃起,利爪专往盗匪的马匹抓,被抓瞎双眼的马发起狂,将盗匪甩下来,没躲开的只能被马蹄踏碎胸骨。

    墙头的火光照过去,一片片的血红。

    没经历过这种事的雇工面色惨白,但他们没有退缩,全都握紧手中棍棒。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能扛过今夜,担不起守卫村庄的任务,他们明天就得走人,以后就不可能再吃到香喷喷的大包子和肉汤,家里人也要跟着自己饿肚子,所以他们不能躲,就算害怕也不能退,南柏舍村民能做到的,他们也能!

    对这些人的表现,虞归晚还算满意,没杀过人不要紧,可以慢慢教,前提是胆量可以,不能看到血腥的场面就吓的腿软,甚至尿裤子。

    将手指抵在唇边,她打了个呼哨,让狼群将盗匪感到围墙下。

    嗜血的冷光在她眼底闪过,她甩开马鞭,道:“全部抓活的,吊在村口示警,看以后谁还敢打南柏舍的主意。”

    早就手痒的村民大声叫好,举起弓箭,数十支冰箭朝盗匪射去,避开了要害,只将盗匪射下马。

    匪首再厉害,也挡不住这么多箭,很快就受了伤,从马上跌落,在雪地滚了几圈,狼狈不堪。

    大门启开,十几个妇人低身抱住马脖子,迎着凛冽的风雪疾驰杀出,手中的长鞭破开寒风,缠住匪首的脖子将他拖拽到马前,立刻就有另一妇人举起两臂长的冰刺钉住他的两只手掌,他越挣扎疼的就越厉害。

    紧接着又从门后跑出一队人马,身量矮小,是村里的孩子。

    他们跟着廖姑训练,已经能独自进山猎野兽,上次村子进盗匪,他们也能拎起棍棒护卫家园。

    虞姑娘说了要见人血才算有胆量,以后才能像廖姑一样带商队出关,他们不惧怕杀坏人,这些祸害百姓的盗匪就该杀!

    “绝对不能放过这些来打劫村子的人!咱们四五个围他们一个,抓活的!”

    孩子们杀气冲天,像小狼崽子死的嗷嗷叫着往上冲。

    他们的父母或在城墙上看着,或在底下跟他们一样在抓盗匪,无一例外都在他们骄傲,孩子大了,能护卫家园,往后就不必再成别人砧板上的肉。

    尤其南柏舍幸存下来的村民,她们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盗匪杀害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只要是盗匪,来了南柏舍就别想活!

    盗匪进了包围圈,想跑都跑不了,他们在小坝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轮到他们自己成为待宰杀的羔羊,才能体会到那些被杀村民的恐惧。

    他们没有被立即抓起来,而是像反抗不了的猎物,村口这块地方成了猎场,孩子们策马转圈,手中的马鞭甩的啪啪响。

    新加入训练队的人也出来了,虞姑娘让他们拿这群盗匪练手,以后跟商队出去遇到事才不会慌张。

    虞归晚没有下去,而是单腿踩在墙头看孩子们‘玩’。

    在末世,孩子也是要从小就训练如何击杀丧尸,基地内有专门的场地,能在里面杀死第一个丧尸的孩子才算合格。

    孩子比大人更快适应,鞭子狠狠抽在这些盗匪脸上,越抽就越恨,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生活,这些可恨的坏蛋为什么要来抢他们的东西!

    “啊!”盗匪被抽疼了,在雪地里翻滚,哭喊着求饶,“不关我们的事啊,是我们大当家听了那个糟婆子的撺掇,说这个村子有粮食,我们才来的,是我们不长眼,冒犯了诸位小爷小姑奶奶,求饶过我们这一次,我们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改过自新?盗匪的话岂能信。

    “别听这些废话,再抽几鞭子,拿了结实的绳子绑起来,在四肢割两道口子放血,吊到路口去,撑不了多久血就流干了,让他们也尝尝等死是什么滋味!”

    第037章

    在打斗途中盗匪死了大半,

    剩下的也很快被五花大绑带到虞归晚面前。

    匪首还算硬气,恶狠狠地瞪眼睛,嘴里含着血沫叫骂:“老子今天栽在尔手,

    算倒霉,有种现在就杀了老子,如若不然,只要老子逃出生天,必定杀回来取尔等狗命,杀光村中老幼,妇人卖去窑子做妓!扒下尔的皮,将尔腌成咸肉!”

    妇人一脚踹在匪首膝弯,

    让他跪下,

    再薅住头发迫使他抬头,一口吐沫啐他脸上,骂的比匪首还凶狠。

    “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娘今天先剥了你这畜生的皮!”

    村里的牛皮羊皮都是妇人剥的,每张都很完整,

    可见技艺精湛,人皮她没剥过,

    拿这作恶多端的匪首练手倒也不错,

    皮再糙也糙不过牛皮,

    用锋利的匕首从肚腹先划开一刀,

    切割至背部,

    再沿线挑开大腿……

    妇人勾起被寒风吹裂的唇,露出的笑容让杀人如麻的匪首都肝颤胆寒,

    感到恐惧。

    “逃?”虞归晚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退后一步,

    摇摇头,轻声道,“还没有东西能从我手上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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