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任淼淼那张放大的笑脸出现在郑宜良面前,她侧身进屋,热情的挽住郑宜良的胳膊,笑着说:“宜良,我来陪你过除夕。”亲密的态度好似之前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对于任淼淼,郑宜良对她丝毫不感兴趣,典型的胸大无脑。之前答应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完全是他父亲一手安排的,考虑到是政治联姻,他也不曾反对。可现在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任淼淼有什么资格来他家里。
郑宜良不悦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任淼淼化着精致的妆容,显得时尚又漂亮。她甜甜的笑着,“宜良,我来陪你过年啊,你一个人多无聊,多一个人陪不好吗?”
郑宜良眯眼打量她了一会,忽然想起云言那个女人几次三番投入别人怀抱的画面,心头顿时一阵怒火。他忽然笑了笑,带着点恶意地对任淼淼说,“这可是你自找的,进来吧。”说着,松开门的把手不再回头。
任淼淼一阵惊喜,自己今早起来就费尽心思好好打扮了一番,连哪句话用什么语气都是演练的。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宜良真的同意自己和他一起过年了!
她压下内心的激动,维持着自己甜美淑女的形象。
郑宜良看着她那想笑又努力忍着的表情,不由冷嗤了一声。
“宜良,你吃饭了吗?”
“没吃,怎么?你要给我做?”郑宜良神情嘲讽。
“呵呵……”任淼淼干笑,不接话。
她一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哪会做饭。
郑宜良懒得再看她,将注意力转回面前的电视。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却觉得应该很熟悉,她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宜良,我帮你做饭啊”。
“宜良?宜良?”郑宜良回过神的时候,只见任淼淼那张讨厌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
他顿时一皱眉,“你在干什么?”
任淼淼咬着唇可怜兮兮地说:“宜良,我叫你好几声了,你怎么都没反应啊?”
“不关你的事。”郑宜冷漠地说道,“如果你想,你可以随时离开。”
“我不!”
“那就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惹我心烦!”
郑宜良十分后悔自己刚才鬼使神差让她进了门,本来他就烦得很,一看见那张脸更是扫兴。
任淼淼低着头坐在沙发一角,眼圈似乎红了。过了一会,她突然起身向阳台方向走去。
那厢云言突然姐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雷奥哈德看着云言迟疑地拿着手机,疑惑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云言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不认识这个号码……”
说着接起了电话。
“云言,你个小贱人。”
云言诧异地出声,“任淼淼?”回过神来之后,更加疑惑“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还有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你猜我现在在哪里?”任淼淼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兴奋,就好像刚刚抓到鸡的狐狸。
云言只觉莫名其妙,她对任淼淼原就没什么好印象,上次宴会上更是已经撕破脸皮,当下就想挂了电话。
“我在宜良家里,是他邀请我来的,我们一起过除夕,一起守岁,哈哈哈,云言你现在在哪呢?是不是躲在家里偷偷地哭啊?哈哈哈”
云言在她说到郑宜良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在家里,也没有躲着哭。”
清脆的声音从电话传出,云言果断的挂上了电话。
雷奥哈德担心地看着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云言朝他笑了笑,“骚扰电话而已。”
郑宜良去厨房倒杯水,却看见任淼淼正在打电话。他本来不打算听的,可是云言两个字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云言,我在宜良家里啊。是他邀请我来的……”
郑宜良皱眉,自己什么时候邀请她了,最多是没有把她赶出去。可是,却忽然又好奇云言听到时的反应,所以他没有打断任淼淼,而是站在了门后偷听。
第二十一章
情之一字最难解
话说云言那头,挂了电话之后,继续和雷奥哈德闲逛。虽然她表情没什么明显变化,雷奥哈德却敏感的发现,云言明显有些走神了。
“宜良邀请的我啊,我们在一起守岁。”字字如刀,直戳心扉。云言一直知道任淼淼喜欢郑宜良,以前他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她曾看到过默默地看着郑宜良去的任淼淼眼睛里的嫉妒和羡慕,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怜。而现在,需要在远处偷偷地看着郑宜良的人变成了自己,她走了三年,念了他三年。可现在只能默默看着郑宜良和别的女人一起守岁。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郑太太,呵,不过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称呼罢了……
“云,你累了吗?”
雷奥哈德站定看着她。
云言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扫了兴,但她实在没有心情继续逛下去了。
云言点了点头,“雷奥哈德,我有些不舒服,我们改天再逛吧。”
“是因为那个电话吗?你的……丈夫他叫你回家吗?”
云言怔仲了一下,苦笑,“不是的,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累了。”
郑宜良哪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呢?他对自己避之不及。
“好吧,”雷奥哈德轻松的耸了耸肩,“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送你回家吧。”说着伸出了一只手,做了一个完美的礼仪。
“噗嗤……”云言被他的样子都笑了。
“雷奥哈德,今天对不起,改天你来找我,我一定带你好好逛逛里安。”
“好的,”雷奥哈德宠溺地笑了笑,“我会来找你的,你可是我的向导啊。”
云言笑出了两个梨涡,“没问题。”
郑宜良正听着任淼淼的电话,却看见她才说了几句就被挂掉了,任淼淼不甘心地对着电话喂喂喂。
郑宜良顿时觉得会偷听的自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云言应该正在和那个外国男人在外边鬼混呢,怎么会有时间关心自己。他捏着杯子的手指用力的发白。
任淼淼不甘心地抬起头,虽然云言那么快挂了电话,但是她肯定自己已经打击到了她。虽然任淼淼坚持不懈地讨厌着云言,但她却在云言对郑宜良死心塌地痴心不改这方面十分有自信。也许她自己都没认识到这一点。
她刚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发现郑宜良不知何时正紧盯她。“啊……”任淼淼吓了一跳,“宜良……你,你怎么在这?”
郑宜良声音平静的毫无起伏,却比他发火时更加可怕。
“这是我的家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反倒是你,你应该离开这里了。”
“宜良?……别……”任淼淼慌了起来。
郑宜良依然面无表情,“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或者,你想让保安来带你走?”
任淼淼咬着牙,红了眼圈,“好。我走。”她匆匆抹了一把脸,小跑着摔上了门。
偌大的别墅里又只剩下了郑宜良一个人,他突然觉得更加烦躁。郑宜良住在高档小区,外面的鞭炮声听不真切,只能听个隐隐约约,却叫人更加心烦意乱。他看着冷冰冰毫无人气的别墅,顿时一点待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铃声掐着点一般突然响起,“宜良?干嘛呢?”
“什么事?”自从上次宴会的闹剧之后,郑宜良对楚谭的态度很微妙,这还是那天之后他们第一次联系。
“你肯定又是一个人在家吧?看你这么可怜,哥哥带你去喝酒喽。”
郑宜良微勾了勾唇,楚谭这通电话打的正是时候。
“五点半,老地方。”
郑宜良到的时候,楚谭已经在喝酒了。他穿了一件粉色的衬衫,苍白的脸上有一抹红晕,一双眼睛懒懒地半合着,有点妖艳,有点勾人。
“一杯蓝百合,谢谢。”
郑宜良坐到楚谭对面,对调酒师点了点头。
楚谭听到他的声音,眼睛立即一亮。他放下手里的酒杯,高兴道,“宜良,你来了。”
郑宜良嗯了一声,“大过年的你怎么不呆在家里,反而找我喝酒?”
楚谭眯眼笑了笑,“因为哥哥心疼你呗。”
郑宜良冷嗤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
楚谭抬手,将杯里粉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他的声音有些无奈,“宜良啊,你小时候多可爱的孩子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
郑宜良懒得理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蓝盈盈的液体带着百合的芬芳在他指尖打着旋儿,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美丽。
楚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玉然今天来我家了。”
郑宜良看了他一眼,“她不是早就见过你父母了吗?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楚谭摇了摇头,“那不一样。今天是商量我们的婚事的。”
郑宜良惊讶了一下,“你这是结婚还是开玩笑?还打算换几次新娘?”
楚谭苦笑,“我那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你出口气?”
“为我出气?为我出什么气?”
楚谭刚要张口说话,却突然想起面前这个人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是,郑宜良原来是个多阳光开朗的人啊,一笑连冰渣都能化了那种。要不是那场意外,哪会变成这么个冰山面瘫。都怪云言!要不是那个女人,宜良也不会发生意外。楚谭的眼神有些狰狞。
“商量婚事,然后呢,你同意了吗?”郑宜良有些疑惑,不明白楚谭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会问,索性转移了话题。
楚谭恢复了刚才的表情,“玉然是个好姑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是……”
“我不想这么急,但是玉然不能理解。她说我变了。”
“我以前玩的那么high的时候,她都没管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什么她都不信,一直跟我闹。”
郑宜良念着从小到大的情意,想要开口劝他两句,却想起了自己一团乱麻的婚姻,顿时没了兴致。他拍了拍楚谭的肩膀,朝他举了举杯。
楚谭苦笑了一下,“Allen
,再来一杯红粉佳人。”
调酒师的手法如同魔法般绚丽,酒杯在他手里跳着舞。喧闹的酒吧,华丽的灯光,一切喧嚣仿佛都已经远去,所有的喜怒哀愁都化作了杯中酒,滑过胃,划过心头。
何玉然这几天心情十分不好,几乎要维持不住多年的大家闺秀的面具。原因当然是楚谭。
从楚谭突然一时兴起跟云言来了场订婚开始,她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女人的感觉,往往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楚谭嘴里说着替郑宜良报复云言,何玉然是不完全相信的。郑宜良和云言的事,她也听说过一点。无非是云言甩了郑宜良自己到国外逍遥快活去了,而郑宜良伤心失望之下出了意外。其实她可以理解楚谭为了从小长到大的兄弟报复云言,却不明白,为什么楚谭要答应那场订婚。他明明有许多别的更好更有效的方式,却偏偏选择了这个把自己也搭进去的办法。虽然最后被自己给搅和了,可何玉然心里还是不舒服。总隐隐觉得有种事情脱离了掌控的感觉。
果然,那天她去找楚谭,她看到了什么!楚谭居然在看着云言的照片发呆!而脸上是一副少年喜欢上一个人却还没开窍的表情!
何玉然几乎忍不住心里绝不的愤怒,想直接把那张照片撕成千八百片。
可是她不能。她之所以在楚谭心里还有一定地位,就是因为她的温柔大方,善良体贴。她绝对不能破坏自己在楚谭心里的形象。
“玉然,怎么出来玩也不见你开心啊?最近又跟楚少闹什么矛盾了?”
身边小姐妹的问题让何玉然回了神,她今天是出来泡温泉散心的。不过,想到这些,她温泉也泡不下去了。何玉然匆匆出了温泉池,向外面走去。“告诉小微,我先走了,改天我请客,你们都来。”
“哎哎……”身后的那个女人叫了何玉然几声,得不到回应,不由撇了撇嘴,真当自己是楚少的未婚妻呐,八字还没一撇呢,哼,嚣张什么!
何玉然回到了自己家,看着手机里任淼淼这个名字,露出一个冷笑,哪还有一点往日温柔大方的样子。
有些事不能由她亲自出面,但是没关系,蠢得要命的人总是有很多,手机里这个不就是?从前她觉得任淼淼太蠢,不屑和她来往,如今却觉得她还是有点用处的。
既然有着共同的敌人,那为什么不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呢?只要有她在,她绝不会让云言那个贱人得逞的。楚谭,只能是自己的。
何玉然可以不介意他花天酒地,可以不介意他贪鲜爱玩,反正那些人不过是些玩物,对她的地位够不成任何影响。但是,她绝对不会允许,楚谭爱上一个别的女人,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
嘴角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手机,拨通了任淼淼的电话。
第二十二章
兜兜转转终成婚
春节已经过去,订好的婚期马上就要如约而至了。云言心里十分忐忑,同时还有那么一丝连自己都鄙弃的欣喜。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们到底还是结婚了。商场新贵郑宜良即将大婚,这对于媒体来说又是一块可遇不可求的肥肉。可是,许多大大小小媒体的记者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找到办法混进郑宜良的婚礼。原因让许多人跌破眼镜,无他,郑宜良的婚礼真是太简陋了。
没有令人羡慕的清一色豪车,没有闪瞎人眼的钻戒,就连婚纱,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样式。
云言是在婚礼的前一天早上收到婚纱的,装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一大早被郑家的人送过来。
云言打开盒子,入目不过是最简单最普通的一件婚纱,随随便便影楼挂着的那种。云言苦笑了一下,以郑宜良的品味,能挑出这么一件普通的婚纱,还真是难为他了。云言真不是自作多情,没有郑宜良的允许,底下的人谁敢挑件这样的衣服给她难堪。
云言把婚纱拿出来,去洗手间换上。出来的时候,她站在镜子前,静静的凝视着里面的人。那人脸色苍白,脸上的腮红略略给她填了丝生气。身上的婚纱臃肿肥大,不仅完全显不出来她的身材,还一直向下滑。云言朝镜子微笑了一下,镜子里的人也对着她勾了勾嘴角,只是脸僵硬的很,眼睛里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喜悦。
云言微微叹了口气,她先找了个夹子将不断往下滑的婚纱固定好,然后又对着镜子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反复笑了好几次,终于显得自然些了。
郑家也没有派来婚车,只有一个司机开着郑宜良的车送来了婚纱,接新娘走的时候,自然也是这辆车。
云洛阳对这样的场面十分不满,郑宜良这么做不仅是在羞辱云言,更是在打云家的脸。可箭已在弦上,发不发哪里还由着他,他又不能十分硬气地就此退婚,所以只能全程阴沉着脸看着云言上了那辆孤零零的车。柳如是哭哭啼啼个不停,不断嘱咐云言结婚之后要多回家看看。云言看着她这样,也不由地有些心酸。她安抚性的拍拍柳如是的背,再上车之前,最后回头看着这云宅。她五岁和母亲搬进这里,中间出国三年,这里有着她最不堪的记忆,却也同样有许多快乐的瞬间。二十多年,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她就要,这么出嫁了。
曾经她以为,让自己身穿婚纱和自己白头偕老的人,一定是郑宜良。
如今,人还是那个人,可有些东西却始终回不去了。
想着记记里那个自己用生命去爱的男人,她微微红了眼圈。
即使你已不再爱我,甚至已经不记得我,可我还是心甘情愿,爱着你,嫁给你。
郑宜良一定以为自己是因为公司联姻嫁给他的吧,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云言是心甘情愿嫁给他郑宜良的。云言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今天是个好日子,自己可千万不能哭。她回头,不再去看云宅,一步一步像前面的车子走去。梨涡深陷,脸上带着朝阳般灿烂的笑容。
替她司机打开车门的司机愣了愣,实在不明白这么简陋的婚礼她为什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郑宜良正在里间休息,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系白色的领带,整个人的颜值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只是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倒叫许多垂涎的目光都知难而退了。
今天邀请来的宾客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商界的人。而双方的亲人,朋友,无论是郑宜良还是云言,一个都没有来。郑家本就不同意这桩婚事,而云洛阳和柳如是倒是很想参加,奈何郑宜良并没有给他们请柬,而办婚礼的地方又是个守卫十分严密的私人庄园。在场大多是商界人氏,觥筹交错只见谈的全是生意利益,没有一个人把目光留给新娘,就仿佛这只是一场商业宴会,而根本不是郑宜良和云言的婚礼。
云言见到郑宜良时,看着他微微晃了神。察觉他紧皱的眉头时,又马上乖乖站好,不敢在四处乱瞟。同时心里有点难过和心疼,以前的郑宜良不会这样频繁皱眉的。
郑宜良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十分矛盾,看见她高兴自己就不高兴,可看见她不高兴,自己也不怎么高兴,实在是烦得很。
他带着云言在宾客面前逛了一圈,说是带着,不过是一前一后的走罢了。敬过一圈酒之后,郑宜良就扔下了云言,让她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呆着,而自己朝那些生意伙伴走了过去。
云言独自站在角落,看着这宾客尽欢的一幕。就仿佛她身上曳地的婚纱并不是代表着婚姻,而只是一套普通礼服。而且,这礼服,并不受人欢迎。
这就是她的婚礼了,人生中唯一一次最重要的婚礼,只可惜它的男主角不重视它。
婚礼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些客人纷纷离开,郑宜良和云言回到别墅。
郑宜良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红,眸子里也难得地染上了醉意。两人上楼的时候,云言被婚纱绊了一下,往前扑去,被郑宜良顺手一扯,就跌进了他怀里。两人一时都有些怔仲,心跳骤然重合在一起,砰砰砰,跳的人口干舌燥。郑宜良猛然一把打横将她抱起。“啊……”云言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呼。
在云言被扔进那张巨大的柔软的床里的时候,她还是瞢的。心跳的太快,脸上也有些红。
郑宜良紧随其后压上来,一只腿半跪,一只腿压在她身上。他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身下的云言。他的表情是那么认真,几乎给了人一种深情的错觉。云言和他对视,脸色越来越红,眼眸也逐渐湿润。郑宜良忽然一点一点倾下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云言脸色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不敢再睁眼看他,只得紧张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扑簌个不停。
云言等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动静,她迷茫地睁开了眼,在看到郑宜良的一瞬,心就凉了。郑宜良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脸上的表情,轻蔑,鄙薄,嘲讽。她看着他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冷漠的开口,“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真的碰你不成?”
那字字句句,还有他那嫌弃的表情,都如同一把把尖刀,直插心底最深处。
云言呆呆的看着他,心底最深处几乎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可还是会疼,疼得她心脏都揪起来。
郑宜良从她身上起来,嫌恶地抹了抹袖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碰你的。因为,我嫌你脏。”
郑宜良转身出了门,云言还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发鬓。
郑宜良下了楼,急忙冲进浴室冲凉水澡。他一边让冷水浇透自己的全身,一边在心里深深唾弃自己。
他与云言在酒店的一晚已经没有记忆了,可身体却仿佛还记着那种感觉,那蚀骨销魂的滋味仿佛已经融入了他身体深处。嘴上嘲讽着云言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身体居然对这样的女人分外诚实。这让他十分恼火,难不成自己真的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不,绝不是这样。一定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很久没有纾解过了的原因。
想到这,他马上穿起了衣服,拿起了车钥匙,开门。
走到外面时,看了一眼楼上那盏还亮着的灯,他冷冷地抿了一下嘴角。毫不犹豫的转身,启动车子。
楚岚知道云言今天结婚,可是没有请柬她也进不去。只能估计着时间给做完打电话,说到底,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云言和郑宜良。
云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宛如一具没了生气的木偶。手里在旁边不停地震动着,“滋滋滋……”云言却充耳不闻。
楚岚在那边急得都要跳脚了。生怕她和郑宜良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一边叶琛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十分欠揍地说:“你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难不成还能增强电话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