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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理智早已先投降。

    钟嘉聿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水意卷弄着她的耳垂,

    “你什么时候变矜持了?”

    金三角神秘而混乱,

    实属道德瘠田,

    让一切离经叛道见?怪不怪,

    撇开阿嫂与小弟的身份,

    他们只是一对?嗜欲的普通男女。重归太平与安稳,沃土滋养了道德,他制服加身,

    肩负荣辱,

    一举一动?皆在人民群众的雪亮双眼里?,

    万不可再混账行事。

    “跟我?穿同样衣服的人,

    有人贪污,

    有人行贿,

    有人出轨,

    我?跟我?女人关起门做事妨碍谁了。——车门也是门。”

    钟嘉聿及时堵住她的讨饶,揉烂了打底袜似的,

    在灰褐的芯部析出一个深色斑块。

    “你别?跟烂人比烂……”陈佳玉在久旱的内涝中妥协,用仅存的零星意志催促他除掉外面一件藏蓝色,然而里?面竟然还有一件天蓝色,虽没配饰,口袋绣着POLICE,神圣光辉无处不在,照清他们所有的苟且。

    钟嘉聿一并扔在驾驶座,只剩一件黑色打底长袖。

    陈佳玉惊道:“才三件,你不冷吗?!”

    “我?很热。”钟嘉聿抽开她的轻薄羽绒服,用自?己的怀抱,给她编织一件更为厚实与温暖的外套。

    他五指溜进?她灰色打底衫中,空间逼仄,热度循环,几乎像一只熨斗。她冬天的空档提供了捷径,他毫无阻隔包握变了形,剪上了韧挺的粉丁。

    陈佳玉疼出一片鸡皮疙瘩,感?知随之敏锐,放大了每一丝每一毫的快乐。钟嘉聿犹觉不足,卷起她的灰衫,托起一团白?色暄柔直接入口。她哼声切切,变了调,添了味,却恨不得他多长一张嘴,同时照顾受冷落的另一边。

    钟嘉聿放趴了副驾的椅背,推至最前方?,从扶手箱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塑封纸盒。

    她愣了愣,时移世易,不再如以往悉听尊便,问:“什么时候买的?”,尽在晋江文学城

    “上高速前买烟酒,”钟嘉聿刮开纸盒拉线,跟拆烟盒一样熟稔,从里?抽出一片放后窗边上备用,其余扔回扶手箱,“有备无患。”

    “你这叫未雨绸缪。”陈佳玉笑道,一定程度上讲,避孕工具促进?了金三角重逢后的情谊,与他们的命运息息相关,虽然并非直接影响——

    熟悉的金属相击声传来,在回忆里?走神一瞬的陈佳玉不由脊梁僵直。天光暗淡,车厢昏昧,她的惊惧仍是无处可藏。

    “别?怕,”钟嘉聿低声宽慰,拉过她按在半温不凉的皮带金属扣,“我?们平安回家了,你看上面的徽标。”

    陈佳玉的触感?先替她“看清”了警徽的浮雕,下方?藏青处早已怒意冲帐。

    “你来解开。”他是命令也是引诱。

    咔哒声不再刺耳,而是爱人发出的安全信号,陈佳玉惧意渐消,拉出皮带头,释放他的一帐怒意。钟嘉聿敞膝而坐,只豁开一块三角区域,她像猫一样横趴在座椅,沉腰低肩,嗅食那截绵骨头。

    钟嘉聿抽空警惕窗外,细雪薄敷,视物不良,为他们在浊世辟出一方?秘密的小世界,快乐在密闭空间发酵,浓度成倍飙涨。

    他一边替她抓拢散乱的头发,另一边滑过她有致的脊背,掀开朝向窗户的长裙,扒下一截打底袜。

    陈佳玉后方?一凉,无形挤压了他的指端,被他轻赏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激得她口角酸麻,人中微痒,喉咙严严实实堵满,堵不住的涎意化成男人黑丛上的星星点点。

    钟嘉聿不由靠向颈枕,倒抽着气,直接抠出一捧暗泉。不复光洁的触感?比水量更为惊喜,第三个人雕琢的痕迹消失,陈佳玉逐渐还原成天然璞玉,他肆意敷盖,感?受毛茬茬的微妙,“长回来了。”

    听觉加剧了耻感?,陈佳玉略呛了一口,红着脸吐掉他,抬头睨他一眼,“非要说出来。”

    “不但要说,我?还要看。”

    钟嘉聿揩去她口角的一抹狼狈,三两下消除打底袜的束缚,让她靠着车门支起两边膝头,一脚踩座椅,一脚搭扶手箱,开成拱门,仅余的长裙成圈下滑成堆。

    禁猎区裂开扁长的一道,薄薄的芯部粉而细润,丰美的外廓黑丝疏狂,呈现一种原始的健康。

    陈佳玉汗毛倒竖,不知突然受凉,还是害臊,以前他们鲜有机会静静互相欣赏。

    “还要操。”

    钟嘉聿盯住她,修长的两指在陈佳玉眼皮底下缩短,隐匿进?毛丛,引出一汪剔透的暗泉。

    陈佳玉不禁扣住钢铁般的腕部,更像将他往里?迎,不一瞬注满了他的掌心。

    “还要吃——”

    “你别?说了……”

    钟嘉聿低头,旋即忙得说不出话,只剩狼狗咀水般的动?静。

    陈佳玉背对?靠马路的一侧,小雪糊窗,无法观察车外动?静,他们随时可能被撞破。高压之下,所有感?|官的敏锐度放大,亢|进?得几乎叫人癫狂。

    钟嘉聿捞过后窗边的备用品,撕开戴上,抱她坐上来,黑丝汇合成丛,均摊雨露,共享甘泉,难舍难分。

    他故意将她的打底衫抬至腋下,半箍住两只跃动?的雪球,低头迎接它们扇脸,偶尔精准叼住其一,盖上属于他的红章。

    堆叠的藏青卡在膝头,却卡不住他的动?作。陈佳玉才发现不是自?己颠动?,而是他不断往上托。

    汽车关闭所有灯光,尽可能隐藏在暮色暗沉的小雪中。

    空调送出暖风,焐热了他们每一寸无遮无挡的肌肤,后心隐隐发汗。引擎带起车体微颤,让失智的情侣混淆判断,以为不是他们造成的恶果。

    倏然之间,一道醒目的光亮自?车头而来,显然是其他车的大灯,似将他们的罪恶照得毫发毕现。

    钟嘉聿和陈佳玉不约而同僵住,牢牢互拥,锁得越发严实,齐齐屏气凝神,盯住迷蒙玻璃。

    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光亮从车头扫向车尾,像特地打过的探照灯,一无所获,然后随着胎噪声淡出视听范围。

    他们相视一笑,默契不言而喻,被打断后续上的温情显得尤为珍贵。陈佳玉捧着他的双颊,低声说:“记得吗,在第三洗手间那次也这样。”

    “你提醒了我?,那次从后面。”

    钟嘉聿嫌热拎着领口,扯掉黑色长袖,暴露一派年轻的力量感?,以及肩头的枪伤。数月以来,他早已习惯多出的这朵不规则的小梅花,一时忘记对?一个不设防的人的视觉冲击。

    陈佳玉怔怔探向那个粉得异常的伤疤,犹犹豫豫,不敢触碰,还是钟嘉聿一把?拉近她,正正按上。

    “没事,不疼了。”他轻描淡写,甚至抬腰继续安慰她。

    陈佳玉黯然,“除了这处,还有吗?”

    他拉过她的指尖亲了亲,“你男人又不是靶子?。”,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勋章。”

    陈佳玉低头在小梅花出烙下属于她的亲昵,干哑的声音沾上泪意,爱人的悲悯抚平心底褶皱,与原始的躁动?融汇成世间极乐,钟嘉聿何其有幸能同时拥有。这才是他最特别?的勋章。

    钟嘉聿拽过她腕部,让她抱住副驾放趴的椅背,蹬着后座地板,便一手支着副驾车窗,一手绕至前面兜住扁扁的她,便盖上去。

    车厢春意渐浓,温

    PanPan

    度高升,蒸得他们双颊绯红,香汗涔涔,热流如注,溅落在卡住钟嘉聿脚踝的衣物。

    “嘉聿哥,你叫我?。”

    陈佳玉很少听过他唤名,在金三角时没有机会,阿嫂也可以是叫其他人,回来后终于盼来良机。

    “你叫我?。”她鼻息凌乱,嗓音暗哑如叹,承受着如狼似虎的扑食。

    “佳玉,”他叼住她饱满的耳垂,像呼唤心底的另一个自?己,“我?的佳玉。”

    白?色SUV像个老烟枪,剧烈咳嗽,无声而有形,不住震颤。走近,是壮景,远观,只是茫茫冬雪的一隅,渺渺人生的一个段落,浊浊红尘里?微不足道的欢乐。

    车厢一片凌乱,浮动?着荷尔蒙特别?的混合味道,陈佳玉穿回衣物,偶尔动?作过大,撞了脑袋,钟嘉聿含笑顺手给揉几下。他换下警服上装,穿上一件夹克。

    “真不冷?”陈佳玉担忧地扯扯他的衣角,却给一把?揽进?怀里?。

    “不冷,”钟嘉聿抱紧了专属暖宝,“我?在队里?家属院分到一套一房一厅,等?领证后会申请两居室以上房子?,再在外面买一套。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情|欲冷却,理智归位,这还是钟嘉聿第一次清晰与陈佳玉展望未来。

    噢,那封信当然也算,面对?面的瞬间冲击性?非文字能够比拟。

    她想了想,“没领证今晚可以去你那里?住吗?”

    钟嘉聿习惯性?刮她秀气的鼻梁,“以前不也住过?又不是军区家属院,没那么严。”

    陈佳玉安下心,莞尔道:“我?还要跟完几个单,六七八月老外大多休假,外贸生意清淡,我?大概五月底六月初过来,行吗?”

    钟嘉聿沉默片刻。

    “哎——”陈佳玉摇他手臂,“虽然久了一点,节假日我?可以飞过来。”

    钟嘉聿揽紧她,“春节过来玩雪,我?给你订机票。”

    “我?自?己订,”陈佳玉想着到时钟嘉聿说不定一级备勤,来了说不定真就自?己玩雪,期待与失落参半,也知道这会是以后的生活常态,“你给我?的钱还没用完。”

    钟嘉聿似有不悦,“消费能力不行,怎么刺激我?挣钱养你?”

    “那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花得慢一点,念想留得久一点。”

    刚才消耗颇多,陈佳玉揉揉肚子?,再度爬向前排驾驶座,后方?给赏了不轻不重一巴掌。

    “你还爬习惯了吗。”钟嘉聿笑斥道。

    陈佳玉调整座椅,利索系好安全带,下颌往副驾摆了摆,“老司机请上座,下一段高速我?来开。”

    钟嘉聿暂时不动?,冷笑:“你有驾照吗?”

    陈佳玉回头剜了他一眼,风情不减,“现在知道问驾照了?”

    在金三角时,可是他怂恿她无证驾驶。

    钟嘉聿看穿她的架势,下车调整座椅换到副驾,“准备当警嫂的人,可不能知法犯法。”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陈佳玉微扬下巴,一派美人常见?的自?如与骄傲,“挡风玻璃太多雪,要怎么办?”

    ……

    路积薄雪,钟嘉聿不放心她开高速,改道到路上一个风评不错的饭店,像普通情侣在城市周边自?驾游一样,慢条斯理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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