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7萧景澜迎上来,“江统领,您别听她胡说,我已经在惩治她了。”
“她仗着自己是苏家嫡女的身份,处处陷害姨娘,今天苏侍郎带着姨娘上山还愿,她就开始肆意妄为,任性胡闹,不仅谎称母亲重伤,还造谣说难民入府。”
我脸色发白,狠狠瞪着萧景澜怒吼,“明明是你不辨是非偏听偏信,你都没有出去调查就知道我说的是假话?还哄骗府尹一同与你玩忽职守,渎职怠工!”
萧景澜脸上横肉拧成一团,呵斥道:“婉如和你父亲就是证据!他们都曾亲口告诉我,他们陪姨娘上山还愿,而你母亲回娘家省亲了,还说你不是在扯谎造谣!”
“而且,你平日就处处与姨娘不对付,明摆着你就是看姨娘怀了男孩儿心里不痛快,存心找事!”
“我娘三日前就染了风寒在家卧床,如何回家省亲!我父亲和庶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他们让你去杀了你母亲,你也去吗?”
“江统领,难民入城,他萧景澜不管不问也就罢了,还阻碍府尹调查疏散,甚至还滥用私刑帮他人泄愤,他才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
我揪住江统领的衣袍哀求,“求求您了,帮我救救我娘,救救街坊邻居,救救全城百姓,晚清给您磕头了。”
萧景澜一把扯过我,“闭上你的臭嘴!”
“你可知我为何会来京兆府?”江统领凌厉地看着萧景澜。
萧景澜僵住,“我们,我们动静太大了,妨碍您的公务了?”
“动静是挺大!大到百姓跪在皇城司门口求我们去苏府疏散难民,营救苏府!”
江统领满脸怒火,“苏府没有家丁,只有管家和门卫带着一群丫鬟与难民负隅抗争,你们没有一人去调查,去疏散,而是在这里对着两个弱女子悄悄动刑,真是百姓的好官员啊!”
“江统领,这都是苏晚清胡编乱造的,您可千万别相信她!”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江统领双眼猩红瞪着萧景澜。
萧景澜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我再次晃晃江统领衣袍,“求您先救救我娘!再晚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哦,对了,江统领!”萧景澜仍然在死乞白赖地辩解:“她衣袖上的血都是她丫鬟的,您可千万别被她戏弄了!”
江统领冷哼一声:“你竟然无知到这种地步!苏侍郎的夫人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你还在这信口雌黄!你连调查都没做,凭什么就说她身上的血迹是丫鬟的!”
“萧景澜!我看你这官是做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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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侍卫从门外走进来,趴在江统领肩上耳语。
“别着急了,我的侍卫已经把李太医送到苏府了,苏府的难民也都疏散了。”
我跌倒在地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母亲终于有救了。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苏侍郎夫人不是回娘家省亲了吗?”
萧景澜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还在试图否认自己的愚蠢。
“假的!肯定是假的!婉如同我说地斩钉截铁,夫人每月这个时候必然会回娘家省亲,她绝对不可能在府里,这一切肯定都是苏晚清在捣鬼,难道江统领你也是来配合她演戏的?”
什么?萧景澜居然还怀疑江统领,还真是鬼迷心窍了。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抬腿冲着萧景澜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萧景澜,以前是我瞎!竟然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般人!”
“你听信谗言偏袒父亲和庶妹,一直阻碍我求救府尹大人,还对我动用私刑!”
我越说越气愤,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我满身是血地走进来,你都不派人调查就说我的话全是谎言?”
“我一个女子,都知道难民进城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可你却三番四次地推阻,你根本就不是不相信我,你分明就是滥用职权,挟私报复!”
“胡说!”萧景澜变了脸色,“我只是答应...答应你父亲和婉如要看着你,不让你闯祸连累他们而已,我哪里是在报复。”
“若你平日里不是那么嚣张跋扈,肆无忌惮,我会这么防着你吗?”
我深吸一口气,“好!萧景澜!既然你依然这么认为,那就请江统领如实禀明皇上吧。”
我赤红着双眼,眼里满是愤怒,“等我面见皇上的时候,定然将你的英勇事迹一字不差地汇报。”
萧景澜避开我的眼神,脸色也开始苍白起来,“来人!快去万福寺找苏侍郎!告诉他苏府出事了,让他一定赶快回来!”
“我这次真的是被他们连累惨了!”萧景澜急得直跺脚。
兰心扶着我踉踉跄跄往出走,萧景澜追上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说道:“晚清,我错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医治苏夫人的。”
“我也会让父亲一起,带着名贵补品去给你和苏夫人赔罪的,你千万别再生我的气了!”
“你忘了,我们都已经定亲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啊!”
“呵呵!这个时候想起我是你的未婚妻了!”我一把推开他,“你这样颠倒是非、横行霸道的男人,我苏晚清可不敢要!”
“你放心,等见了皇上,我一定当即退婚,不会再与你有任何干系!”
9
萧景澜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从衙门出来,扶着兰心的胳膊,我泪流满面。
上一世,我居然没有察觉到,他萧景澜的心里竟全是我那个好庶妹!
这一世,再见他,还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不曾想他竟是另一个深渊。
我和兰心搀扶着回到苏府,府里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是,早已没了往日的气派繁华。
抬眼看去,花被折了,石桌裂了,满地陶瓷碎片,就连连廊,也被撞断了。
看着满目疮痍的院子,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母亲屋外守到了深夜,终于,李太医说,母亲已无大碍。
“我母亲真的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日后也可以真的完全康复吗?有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后遗症?”
我追着李太医问了一句又一句。
“放心吧!”李太医露出慈祥的笑容,“没事的,苏夫人虽然失血过多,但是好在救治较为及时,没有什么后遗症,好好吃药,多多休息,补养一段时日定会完好无恙。”
好好好!太好了!不顾一身的伤,我蹦了起来。
这一世,终于是和前世不同的结果,我终于救了母亲。
送完李太医的兰心,站定后慢慢说道:“小姐,别着急了,眼下难民已被疏散,夫人的伤势也已稳住,我还是陪您回去给伤口上点药换身衣服吧。万一老爷回来了,又要有的忙了。”
兰心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身上的衣裙,也早已染了大片的血迹,破烂不堪。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兰心一直搀扶着我,但还是一直义愤填膺。
“老爷今天是怎么了?咱们派人去找,老爷不曾回来,那萧景澜去催,也没见成果。这下江统领看不下去了,亲自派人去寻了。”
兰心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们都这般境遇了,他们居然还有闲心拜佛!”
哼!我冷笑着嘲讽自己,上一世,也是同样。
我还一直在疑惑,明明派人一遍遍催,最后却还是只有我们在府里拼死抵抗,直到天黑,父亲才姗姗来迟。
这段时间内,他京兆府就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父亲和婉如早已告知那萧景澜,让他不要插手苏府的事情。
而他萧景澜,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苏府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我的设计谋划。
所以,他自己不管,不让别人管,还阻止我以其他方式求救。
就那样冷血无情地旁观着难民入府,打砸抢烧。
兰心为了保护母亲,与难民殊死搏斗,竟也眼睁睁被活活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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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失控的眼泪再次淌下来,我一把抱住兰心,“还好,你没事!”
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兰心也大哭起来,“小姐!我们都没事,夫人也没事!”
就在我们互相为对方擦拭眼泪的时候,突然,屋门被一脚踹开。
拿着刀的父亲闯了进来。
“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一切都是你们主仆粉墨登场的把戏。”父亲的脸色沉得发青。
“你平时胡闹任性也就罢了,今天居然捏造出难民入府和你母亲重伤的谎言,还大闹京兆府!”
父亲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厉,挥起刀对着我,“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个逆子,让你也知道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我向前走了两步,把身体对准他的刀尖,“皇城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苏府进了难民,父亲大可以去挨个盘问。”
“可是父亲问都不问就给我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您真的就这么恨我吗?这么不喜欢我吗?”
父亲双眉紧蹙,正要开口说话,身后传来婉如的抽泣声。
“姐姐,都事到临头了,怎么还这么固执啊?不仅不承认错误,还怪父亲不疼爱你!”
婉如矫揉造作地擦了擦眼泪,“你口口声声说府里进了难民,可是你现在却衣着整齐地站在我面前,你的院子也没有任何打砸的痕迹!”
“姐姐,你忌恨我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偏偏毁了我最爱的前院,你明知道那里有父亲亲手栽的牡丹与腊梅。”
“你若真的恨我入骨,一刀把我杀了便是,为何要毁了父亲给我的那些东西?”
说完,婉如便假意向父亲的刀靠过去。
父亲一把将她护在胸前,婉如回头斜眼看着我,泪流满面的脸上尽显得意。
父亲脸色瞬间变得更为冷厉,将放下的刀再次挥起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着二次抵向我的刀,我的胸口仿佛被勒住,“父亲,我也是您的女儿,可您为什么要如此偏袒妹妹婉如呢?为了她,您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而她的一句话,您就可以拿刀对着我!”
“父亲,我到底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终于,这一世,我问出了这句上一世直到临终都没有问到的问题。
“呵呵!”父亲冷笑,脸上也满是不屑一顾,“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看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根本没有认真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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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为苏家嫡女,一直以来,我对你寄予厚望,教你琴棋书画,文学礼仪,盼你能长成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可是你却一直要跟在你那鲁莽的舅舅身后舞刀弄枪,害的我在一众官员面前失尽脸面。”
“我给你订下我上官国公爷的儿子,以进一步巩固我在朝廷的位置,可你因此闹的不可开交,非要去抢你妹妹的意中人,和萧景澜订婚。”
父亲脸色铁青,双眼猩红,“你是我的女儿,可你却如此居心险恶,蛇蝎心肠!”
“但你看婉如,从来都是那么婉婉有仪。如果有的选,我肯定不会选你这个狠辣阴毒的女儿!”
成串的泪珠涌出,我心痛到无法呼吸。
这就是一个父亲对亲生女儿说的话,真是令人如坠冰窟。
仰头闭上双眼,两世为人,几次三番面临生死困局的我,竟都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听从父亲的话,逆了他的心意。
我使枪弄棒,是因为苏家没有男子,我想要练好身手保护一大家子人。
我拒绝英国公的儿子,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英国公瞧不上父亲,只是想要拉拢一位文官来巩固他的爵位。
我与萧景澜订婚,也只是因为他是父亲的学生,日后会在官场上时常帮扶父亲。
我的心好似被掏空了一般,原来我全心全意地为这个家、为父亲谋划,竟被他当成是阴谋狠厉。
我冷笑,“如果有的选,我肯定也不会选你成为我的父亲,毕竟,你有的只是恶意揣测,从未真正关心过我。”
盯着父亲看了许久,我释然了,“既如此,那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父亲了,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老爷,大小姐,二小姐,夫人醒了,要见你们。”管家兴奋地跑进来。
听到母亲醒来,我拔腿就往出跑。
见母亲已坐了起来,我一头扎进母亲怀里。
母亲哽咽着抚着我,“我的晚清,乖孩子!快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
父亲一脸阴沉,“行了!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再这么宠溺了!明明让你看好她,你却纵容她酿下如此大祸!”
母亲冷哼一声,瞪着父亲和婉如,“还真是倒打一耙,难道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婉如一听,便抽泣着开始哭起来。
“淑英,婉如她虽然是玉岫生的,可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毕竟她也是你的女儿!”
父亲开始不耐烦起来,“婉如温婉谦良,怎么可能生事?难道你也听信了晚清的谎话?”
“朗朗乾坤,堪堪盛世,怎么可能会有难民?编故事也不会编一个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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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父亲如此顽钝固执,母亲面上带着温怒,手也开始发抖,“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额头缠着纱布,府里也凌乱成那样,你竟然问也不问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你眼里除了你那庶女,还有我们母女吗?”
一向温婉的母亲,在这一刻吼地声嘶力竭。
“一个个都要反了天了!这个家里我才是主公,我说了才算!”
父亲还是像以前一样,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得无条件服从。
母亲苍白的脸上,此时竟被气得有些扭曲,恨恨地看着父亲,“那就别怪我如实向皇上禀报,你宠妻灭妾干的这些好事!”
父亲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眼神里也掠过一丝不安。
我凄然泪下,父亲恨我也就罢了,母亲是他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发妻,十几年如一日般日日服侍他,他怎么也能如此这般绝情!
“母亲!”一旁的婉如哭了起来,“您不能这么说父亲,父亲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苏侍郎的位置。”
“你别叫我母亲,我只有晚清一个女儿!”
“您要是不喜欢我,我离开府里便是,求求您可千万不要怨恨父亲。”
婉如哭的梨花带雨,父亲心疼的一把揽过去,“你求她干什么,要离开也是她们母女二人离开,你和玉岫才是我的家人。”
看着他们父女如此情深义重,我只觉得无比悲凉。
上一世,在我喝下毒酒后,父亲还在哭诉,“是你害死了我的玉岫,也害死了你的母亲!”
直到死,我也一直以为,他就是被婉如骗了。
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也许在他心里,一直就没有我和母亲的位置。
姨娘死了,他便要拉着我为她陪葬。
“苏侍郎,皇上请您和夫人、大小姐、二小姐进宫。”宫里的公公走了进来。
大乾殿上,皇上凌然的坐着,身边,站在江统领。
“见过陛下,见过江统领。”父亲带着我们三人跪下行礼,“臣的大女儿任性妄为,心生歹念,恶意扰乱京兆府公堂和皇城司,惊扰了陛下,都是臣教女无方。”
“这次,臣绝不会包庇偏袒,您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也让她知道知道造谣生事是什么后果!”
“啪啪啪!”皇上双手击掌,“那苏大小姐意下如何啊?”
看了看母亲,我昂首挺胸,“臣女亦是如此,求您公正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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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点点头,“好的很!来人!苏明川罔顾百姓,勾结乱党,私自放难民入京,弃妻女于不顾,发配岭南,无召不得入京!”
父亲跪着向前走了几步,“冤枉啊!陛下,还请您明察,都是我这阴毒自私的女儿恶意编造的!”
“你居然敢说陛下昏聩?”江统领上前狠狠地骂道:“一切都已查明,你勾结乱党余孽,让他煽动难民涌入苏府!”
“甚至让你的准女婿萧景澜公然阻碍京兆府,就那样放纵一众难民在苏府打砸抢烧,险些祸乱百姓!”
父亲跌坐在地上,“我只是带着家眷护卫上山礼佛,我,我没有勾结乱党啊!”
皇上黑着脸,冷冷地说道:“来人!将苏府庶女苏婉如拖出去,打入教坊司为奴!”
“陛下!”父亲磕着头,“求您饶恕婉如,她什么都没有做呀!”
“哼!”江统领冷笑一声,“可怜可悲呐!你这好女儿,暗中勾结乱党已久,为他买房置地,你竟然浑然不知!”
父亲连连摇头,“婉如勾结乱党,这怎么可能?她一向温婉知礼的。”
“那就让你好好清楚清楚你宝贝女儿的真面目。”
江统领抬头示意,殿外两名侍卫拖进来一个人。
父亲眼睛猛地睁大,“怎么是你!”
“认出来了吧,这便是你当年罔顾圣命私自放走的刘家之子。”
江统领蹲下在父亲面前,“你好好看看,这人是不是和你那小妾有几分相似,你的好娘子和好女儿,为了照应他,给他置办了不少家产田地。”
“而她们,哄骗你放了人,甚至为了帮这个私生子站稳脚跟,她们煽动难民进城,想要害死你的夫人和大小姐!”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不断嘟囔着。
“我只想好好宠爱她们母女二人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站起来,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只是在她们身上得到了你想要的权威罢了。”
“我和母亲怕你误入歧途,日日规劝你谨小慎微,遵礼守法。”
“而她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常常哄骗你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权利给你带来的快意,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被说中的父亲,像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瘫软在地。
突然,父亲连滚带爬至母亲身前,扯住母亲的衣袖,“淑英,你救救我,你我可是夫妻,你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发配到那种地方!”
“我还是晚清的父亲,你不能让咱们的女儿没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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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身看着母亲,母亲的双眼噙着泪水,脸上也尽是酸楚。
我心中恍然,是啊,母亲和我并不一样,上一世,父亲亲手喂我毒酒,所以,这一世,我很透了他。
但是对于母亲,父亲是与她朝夕相伴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啊!
在她心里,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的枕边人竟是这般居心叵测!
见我悠悠地看着母亲,母亲迎上我的目光,“晚清,你放心,以前是娘眼瞎,以后娘定会好好护你,让你父亲、你庶妹这些罪有应得的人承受他们应用的惩罚!”
父亲被押了下去,就与苏婉如关在一起。
看着曾经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竟为了一个外人出卖陷害自己,父亲再也不觉得眼前的婉如是那个恭俭谦良的的好女儿了。
他抬手对着苏婉如就是一记狠狠地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和你娘一起戕害自己的父亲,当初就不应该听信你娘的谗言放了那贼子!”
苏婉如看着突然变得如此狠厉的父亲,瑟瑟发抖地蜷缩成一团。
突然,牢门被打开,萧景澜被押了进来。
看到萧景澜的苏婉如,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冲上去,“景澜哥哥,你救救我,父亲这半天一直打骂我。”
说完,苏婉如抽泣起来。
萧景澜抬腿将她踢到在地,恶狠狠地骂道:“活该!我如今落得现在这般模样,都是拜你们父女所赐,你还有脸让我救你!”
一句话,令苏婉如吓得顾不上站起来就急忙往后退,再次靠着墙角蜷缩起来。
流放那日,我与母亲并没有出门相送。
兰心低声问道:“小姐,是不是该...”
“不用了。”没等兰心说完,我便否定了,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我取了一些花瓣,洒在前院的湖里。
“小姐这算是为老爷送行吗?”
我摇摇头,仰头闭上眼睛,这些是给前世那个悲惨的自己的。
一腔热血为家人,最后却被自己深爱的父亲毒死。
但这一世,我不仅完好无损地将母亲救了下来,自己也好好地活了下来。
那些欺凌我的恶人,包括父亲、庶妹、姨娘、未婚夫,甚至是府尹、衙役,也都受到了应该的惩罚。
十日后,皇上因我单枪匹马英勇救母、疏散难民的精神,将我封为县主。
我的事迹,也在全京城广为流传。
我进宫拜谢了陛下,去皇城司拜谢了江统领和那些疏散难民的官兵。
甚至,我逐门逐户拜谢为我去皇城司求救的百姓。
若没有他们的帮助,如今的我定还在被那些虚伪肮脏的人所迫害。
往后,再没有了那些恶人的算计,我与母亲定会活的很好很好,一如那春日绽放的百花,光彩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