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指腹还残留着乌黑发丝蹭过的馨香,谢迟宴摩挲了下,无奈又纵容地摇了摇头。真手把手养了只招人的小狐狸。
“老公。”
没过一会,从房间里传来叫他的声音。
谢迟宴站在门边,看到床上摆了好几身的衣服,小姑娘身上穿着身杏色针织裙,收束着纤薄腰.身,正在往身上比着一套丝绒长裙,眸中含着说不清的期待:“老公,是身上这件好,还是这件好?”
谢迟宴说:“身上这件。”
他们今天约好了要跟喻思源和瞿曜见面吃饭,秦凝雨一看到男人换上她送的那对雪花设计的月光石袖扣,她名字里凝雨就是雪的意思,挑的时候含了私心,送出去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跳微微加快,立马就不纠结了,果断发下手里的丝绒长裙,一边发消息叮嘱一边说:“那就身上这件吧。”
winter:【小混球,穿正式点】
对方回复得很快。
Yu:【就见个面而已】
Yu:【瞧你这没出息不值钱的小样】
这是秦凝雨第一次带谢迟宴见家人,上次她本来想带对方先见最亲近的好友的,可她跟蒋胜月一直没碰上合适的时间,这回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她很希望自己的伴侣和珍视的家人能相处得很好。
想到这,就连小混球的挑衅都看得赏心悦目起来。
谢迟宴只瞥着她。
小姑娘用得着时老公长老公短,用完后连老公都懒得看一眼,只顾着拿着手机聊得火.热,唇角泛着浅浅温柔的笑意。
秦凝雨想到自己提醒弟弟穿得正式点,她这身好是好,可就是……想着想着纠结症又犯了:“哥哥,感觉我这身是不是不太正式啊。”
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沉声:“哥哥?”
秦凝雨顿住,心想完了,她怎么就把调戏老狐狸的称呼顺口叫出来了,她这会就在房间里,根本无处可逃。
随着门被关上,谢迟宴单手扯松领带,半露出冷白喉结,朝她大步迈来。
很快后背被抵在墙上的秦凝雨,就为自己前后两次的调戏付出了惨痛代价,从挣扎埋怨到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眸光都变得乖乖的,只能一遍遍呢喃撒娇着叫着哥哥,再也生不出半分调笑的坏心思。
到最后,男人放过她时,领带都完全被她完全扯下来了,松松搭在白皙手腕上。
谢迟宴垂眸瞥着她,口吻颇为几分意味不明:“嘴唇怎么有点肿了。”
秦凝雨:“……”
心里暗暗骂道净会勾.引人的老狐狸。
嘴怎么肿的?这事难道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最清楚吗?
谢迟宴只淡淡瞥上一眼。
秦凝雨顿时感觉腿都有些发软,生怕男人又亲上一回,含恼又很认怂地拿起领带,乖乖系上庄重的温莎结。
“老公,我们快走吧,让人等着不好。”
一路到了餐厅,这是秦凝雨特意订好的位置。
四人见着面,喻斯源破天荒乖巧地叫了句:“姐姐。”
瞿曜:“?”
用眼色示意——您又在犯哪门子的病?
喻思源显然只当好兄弟的眼色暗示是空气,只笑吟吟地看着自家姐姐。
秦凝雨刚想说话,突然就被快步走上前的小混球握住手腕,然后按在了他刻意俯下的头顶,还缓缓地揉了一两下。
喻斯源抬头,笑得散漫:“姐姐,你怎么又摸我的头啊?”
秦凝雨大为不解:“?”
她的手好好在自己身上长着,这小混球没事钓鱼执法什么呢?
这小混球八成有鬼,秦凝雨狐疑地盯着他。
下一瞬,纤薄侧腰骤然被手臂大力箍紧,紧贴着宽大掌心的温度,仿佛能清晰地勾勒出修长指骨,秦凝雨半边身子都靠着男人胸膛,以一个极其亲密、充满占有欲的姿势,被他自身后半拥进怀里。
喻斯源也得以看清男人袖口处一枚精致的雪花设计的月光石袖扣,亮得晃眼。
瞿曜一个算得上被殃及的池鱼,隐隐感觉到之间的暗潮汹涌,一边心里暗骂这黑心莲,一边笑着转移话题:“谢总,您这袖扣的设计真别致。”
“家里小朋友送的。”谢迟似是轻笑了声,语调沉稳,“私下随便些,你们叫姜姜姐姐,叫我姐夫就成。”
又是叫姜姜,又是说家里小朋友送的,喻斯源终于想起眼熟感究竟从何而来,这不就是自家姐姐千挑百选,拉着他参考、贵的要死的那对袖扣吗?
喻斯源眉头挑了挑:“……”
秀老婆送的礼物都晃到他眼睛了。
棋逢对手了这是。
第54章
我在吃醋,也很在意
定的餐厅位置靠近窗台,
秦凝雨和谢迟宴坐在一处,对面坐着喻斯源和瞿曜。
秦凝雨来之前想了很多,可正当见着面的时候,就突然间卡壳忘词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她最亲密的伴侣和最亲近的弟弟就坐在一处,
心里就很难变得平静下来。
既然大家都认识,
秦凝雨也不想那么客套,反倒显得生分,笑了笑:“提前点了些常见的菜,要是有什么忌口,我就通知厨房加道菜。”
“我没什么忌口。”喻斯源说,
“就是姐姐一直吃不了太辣的,
吃了冒汗,还会有点轻微胃疼,不吃芹菜,还对猕猴桃过敏。”
“哦,是不是我多嘴了?”喻斯源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似的,意有所指地说,“这些姐夫应该都心里门清才是。”
谢迟宴目光落在年轻男人的脸上,
两人目光不过相触一瞬,
微醺灯光轻晃掩着眸底的晦暗,
继而男人语调沉稳地说:“不算多嘴,我是姜姜的丈夫,
自然要好好照顾她,
再说姜姜,
有你这样的弟弟时时记挂,她心里开心,
我这个老公也放心。”
喻斯源听到男人这声难掩亲昵意味的“姜姜”,又听到这人一口一个老公,这般善解人意的正宫发言,眉头一跳,脸上散漫笑意愈浓:“姐夫说的是,姐姐虽然平时看起来很会照顾自己,其实有些粗心大意的,忙起工作就容易忘记自己,太拼,低血糖老犯,说了她每次应得比谁都好,转眼又是老样子。”
谢迟宴轻笑道:“姜姜还是小孩子心性,畏寒穿衣服的事情也会闹一闹,前脚嘴上保证得好好的,每回都能抓到一两次没好好穿衣服,冷到了又会说好听的话哄人,乖乖地保证下次不会再犯,然后总会有下一次。”
喻斯源试图挖坑:“姐姐是不是还挺麻烦你的?”
谢迟宴口吻颇为几分无奈又纵容:“不麻烦,家里小朋友爱撒娇而已。”
喻斯源难得神情空白了一两秒,显然是挖坑不成,还被姐夫迎面抛过来的秀恩爱酸到了牙。
而只有餐桌上另外两个插不上话的人,在干着吃完饭的正事。
秦凝雨默默吃着碗里清炒笋丝,脸颊烧红,单纯是被臊的,不是家人见姐夫的饭局吗?怎么变成了自己不会照顾自己的批斗大会,明明她独居了两年多都活得好好的。
可这两人说的一言一语,又让她有些没法反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多余。
瞿曜喝了口热茶,有些纳闷地想,寻思他们喝的这也不是碧螺春啊,只能假意低头回消息,一手捂着脸,完全一脸没眼看的神情,这暗潮汹涌的茶言茶语,一来一回的,他真的一句都快要听不下去了。
不经意抬眼,眼瞧着秦凝雨头越垂越低了,他都要怜爱了,真不知道这小白兔,到底怎么能在这俩大尾巴狼斗法的夹缝中存活下来。
于是怀着救苦救难的老妈子心态的瞿曜终于忍不住插嘴:“姐夫,你这袖扣的设计真的很别致,不知道凝雨姐是从哪买的?刚好我也想送我家小妹一件珠宝饰品。”
刚说完,就被喻斯源瞪了眼。
瞿曜自然只当看不到好兄弟眼神里的威胁,用眼色回敬——你自己搞事可以,别让我们受苦受难。
秦凝雨听到这话,觉得简直是转移话题的天赐良机,顿时朝着瞿曜递了一个感激的眼色:“这是糖意家的珠宝设计,不过要提前预约,我是运气好,刚好碰上设计师有空余档期,如果你要近些日子送给小彗,那可能会赶不上时间。”
“这样啊。”瞿曜说,“那我去托人问问,没准能碰上凝雨姐这样的好运气。”
又说:“凝雨姐眼光真好,这袖扣真配谢总。”
“是呀,姐夫,我真羡慕你,姐姐肯这么为你这么花心思。”喻斯源懒散托着腮,意味不明地说,“姐姐挑了好久的袖扣,还找我参考,结果一眼相中了这对月光石的袖扣,还定制了雪花的元素,姐姐名字里凝雨的意思就是雪,送给姐夫贴身的饰品,既有心还别致,就连几乎花了上个大项目的所有奖金,都没眨一下眼睛。”
秦凝雨:“……”这小混球是不是被夺舍了,今晚净来拆她台了。
瞿曜:“……”这黑心莲到底是想对大家做什么啊!
到了这会,秦凝雨也不得不正视自家弟弟多半是吃错药了,终于忍无可忍,伸脚踢了下对面。
喻斯源被踢了脚,反而无辜又混蛋地笑了:“姐姐,你踢我做什么啊?”
秦凝雨偏头,看到男人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因着微晃灯光的熏染,他的眼眸似有一瞬的沉,可很快便消失不见,心里只能猜想是错觉。
当然在桌底踢弟弟这事,秦凝雨自然不可能往外说,觉得太幼稚,只是朝喻斯源解释:“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踢到了你,不好意思啊。”
喻斯源很善解人意地笑道:“没事,姐姐,我怎么会怪你呢。”
秦凝雨被这笑容震撼到了,这小混球到底在装什么乖扮什么无辜,他什么德行,难道她这个做姐姐的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好在这小混球该是饿了,无视她的眼神警告后,竟低头吃了几口,只是没过一会又故态复萌,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谢迟宴一一温声回答。
整场饭局处在一种其中两个人认真默默扒饭、另外两个人交谈的一种极其诡异又融洽的氛围中。
吃得差不多了,秦凝雨侧身跟谢迟宴说要去盥洗室一趟,男人应了声。
直到一路走进走廊拐角,秦凝雨才拿出手机,给喻斯源发消息。
winter:【小混球,过几分钟就放下你手里的餐具,别乱说理由,老老实实来盥洗室门口找我】
这边秦凝雨刚发完消息,喻斯源正摆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
喻斯源扫了一眼,边起身边说:“不好意思,手上沾到了点酱,我去趟盥洗室。”
瞿曜:“……”
这两只手分明干干净净的,他横看竖看的都是,这黑心莲就连扯谎故意不找个靠谱的理由,前脚走后脚去的,生怕不知道他对面这位不知道他这是去找谁。
他今儿就该无论胡扯什么破理由,都不该来的!
餐桌上只剩下两个算不上亲近的人,瞿曜只能朝对面男人笑了笑。
“姐夫”他是万万喊不出来的,所以真弟弟在这搞鬼,他这个假弟弟到底为什么在这里吃苦?
谢迟宴倒是神情沉稳如常,瞧着对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你们组长平常在公司,是不是经常揽起工作太拼?”
“组长是这样,她对项目很认真,所以总是亲力亲为。”
瞿曜边回答,边暗忖男人的态度,他也是个有疼爱的亲妹妹的人,突然就理解喻斯源所担心的症结所在,这个年长他们数岁的男人,无论是沉淀的阅历,还是沉稳的贵公子气度都摆在眼前,他发现竟一点都摸不准、也摸不着这人的心思,这样的人会对一个人动凡心吗?
另一边,秦凝雨在盥洗室门口等了会,终于等到喻斯源洗干净了手,才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刚走到跟前,秦凝雨就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臂:“小混球,你搞什么鬼呢?”
喻斯源却散漫一笑,一副要避嫌的贞洁烈男模样:“姐姐,我们这样拉拉扯扯不好吧,万一被姐夫不小心看到了,误会了可多不好啊。”
“你姐夫才不会误会。”秦凝雨是真的有点对他的戏精表演无奈了,“你给我正常点,好好说话。”
喻斯源问:“哪不正常了?”
“哪正常了?”秦凝雨说,“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平常是这样说话的吗?”
喻斯源开口:“秦凝雨。”
秦凝雨反手轻拍了他一下:“叫什么秦凝雨啊,我是你姐。”
喻斯源只当没听到她的狐假虎威:“你跟我算账,我还来得及找你算账呢。”
秦凝雨问:“你找我算什么账?”
“秦凝雨,你挺能耐的。”喻斯源说,“我刚想去旅游,机场还没坐热,就知道你结婚的消息了,对方还大你六岁,你怎么想的。”
秦凝雨说:“那你谈的对象还跟我藏着掖着呢。”
喻斯源说:“我是谈恋爱,你是结婚。”
秦凝雨幽幽地说:“果然是谈恋爱了,弟弟长大了,都有事瞒着姐姐了。”
喻斯源没想到他这小白兔性子的姐姐,竟然还反下套给他,微皱起眉头:“这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秦凝雨心虚不过一瞬,她这些时日被男人纵容得有些娇惯,很快底气就足了,“难道你只是玩玩而已,根本不想对你的对象负责?”
喻斯源说:“怎么可能,我做梦都想跟她求婚。”
秦凝雨眼睛一亮:“我早跟你初雨姐姐私下猜过了,就知道你这个小混球铁暗恋。”
喻斯源:“……”
他在这里为自家笨蛋小白兔姐姐试探这试探那的,结果这小白兔转了性,怎么突然变了狐狸的物种?
想也能想到是某个拐他姐姐的野男人的手笔。
秦凝雨扯住弟弟的衣袖,就连审问他的反常都顾不上了:“让我猜猜,这个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喻斯源脸色难看了几分。
秦凝雨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想这男人就是嘴硬,喜欢得要死要活还装:“我猜这个人还跟我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喻斯源伸手捂住她的嘴,口吻散漫又危险:“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秦凝雨心里有了答案,只是冲弟弟几分狡黠地微弯眼眸。
喻斯源看着眼前这个格外生动又明媚的姐姐,突然就对这个不曾见过几次面的姐夫放心了,他这个姐姐自小懂事又乖巧,脆弱和失落都只会埋在心里。他承认刚听到姐姐结婚消息的时候,心里是震惊又生气的,连夜就赶来了临北。
这会心里又涌现出一种又欣慰又不舍的复杂情绪,可自家姐姐的这副张牙舞爪、恃宠生娇劲,明显是在充足爱的滋养下养的,就像是仗着身后有人宠无法无天了似的。
秦凝雨看着喻斯源脸上渐渐收了笑,也收回手,有些迟疑地开口:“你……”
喻斯源却再度散漫地笑了笑:“行了,姐姐,是我错了,我回去肯定好好给姐夫赔个不是。”
秦凝雨还想开口说什么。
喻斯源却转身走了,临走前还说:“回去聊吧,非搞得偷感很重,去了这么久姐夫该来找你了,等我走两分钟你再回来。”
秦凝雨只能低头看了眼工作消息,回了组员一个改动细节的事情,听到脚步声落在眼前,也没抬头:“怎么又回来了?”
没得到应声,秦凝雨收起手机,抬眼看清眼前的人。
却被紧紧握住纤细手腕,大步走到木雕镂空屏风的后面。
“唔……”
后背被抵在墙上,气息朝她沉沉压上来的时候,双.腿被分得很开。
清冽冷调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裹挟着浓重的侵袭意味,秦凝雨不被容许反抗,只能任男人在唇.舌间长驱直入。
秦凝雨攥紧摇摇欲坠的理智,喉间溢出零碎的声音:“老公……会有人。”
“老婆,乖一点。”低沉喑.哑的嗓音落在耳畔,“这一层都被包下了。”
怪不得她一晚上除了传唤的侍应生,都没看到一个旁人,只是怔然的瞬间,下巴被有了些力度地扭正,偏偏语调温柔又蛊惑地诱.引。
“宝贝儿,张嘴,今天的接吻练习。”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凝雨完全都缓不上气了,被亲得整个人都腿.软。
“真不能亲了……”秦凝雨稍稍后仰,捂住男人的嘴唇,总觉得老狐狸在借着接吻练习来施展恶劣,几分撒娇又埋怨地说,“你亲得好凶,嘴麻,要肿了。”
昏暗角落里,谢迟宴垂眸瞥着她,浓长眼睫在眼睑处落下阴影,半遮住沉色,略带粗糙掌纹的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把玩着白皙的腕间皮肤。
秦凝雨总算是被放开,刚刚男人带给她的吻,有着隐隐的失控,裹挟着那种抵.死缠.绵的浓重又强势的占有欲,这放在他的身上很难见到。
抬眼,秦凝雨瞥到男人衬衫被她扯乱几分褶皱,又伸手揉平。
“姐姐。”
突然传来道声音,小混球这会竟然去而复返了。
秦凝雨连忙扬声应了道,对上男人仍旧直直落在脸上的目光,却一时错过开口的时机。
偏偏喻斯源也不走,懒懒环抱着双臂,随性倚在墙边。
秦凝雨只得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谢迟宴没说什么,跟她一起从屏风里走出来。
喻斯源看自家姐姐这副面泛桃花,嘴唇也格外的红的模样,两个人躲在屏风围着的昏暗角落里,之前做了什么不言而喻,在秦凝雨经过时,俯身在耳边特别小声欠揍地来了句:“姐姐,你跟姐夫玩得够野啊。”
秦凝雨脸颊更红了些,伸脚就下意识想踢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兔崽子一脚,余光瞥到身后半步的男人,只是顿了下,就被他轻巧地躲掉了。
喻斯源走回去的时候,瞿曜正在拿着手机奋笔疾打,跟自家小妹大吐苦水,借吐槽自己的奇葩苦闷遭遇,大肆揭露黑心莲的恶劣事迹,醉翁之意不在酒,苦口婆心警醒她不要被表面迷惑,特别要擦亮识人的眼睛!
就他家这个水灵灵的小白兔,要是遇上这个黑心莲,八成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得先未雨绸缪、好好打预防针,争取从小白菜的源头解决好问题。
喻斯源坐回位置,看到瞿曜连忙把手机向下翻住,熟悉的头像一眼晃过,不由自主地轻嗤了声。
瞿曜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你姐姐和姐夫呢?”
喻斯源说:“先走了。”
瞿曜说:“被你气走了吧。”
“你说你图什么?一个亲弟弟,搞得跟个偷感十足的男狐狸小三似的。”
“怎么会被我气跑。”喻斯源选择性听到好兄弟的话,“我那姐夫临时有事,要赶着出国,我姐去送他了。”
秦凝雨本来是想把谢迟宴送到餐厅的门口,然后自己打车回去,或者等司机来接。
谢迟宴却让她上车,朝着老谭说:“先送太太回去。”
到了楼下,秦凝雨下了车,却在车窗前半躬着身,等车窗完全降下来,才有些犹豫地说:“哥哥,你今晚是不是不开心了啊?”
小姑娘卖乖起来,不仅会叫“老公”了,这回更会“老公”和“哥哥”一起混着叫了。
谢迟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这么想?”
秦凝雨说:“弟弟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看得有些浑,有时候说话没有点遮掩,其实他心里是个很温柔的人,要是对他好,他嘴硬,其实心里记得比谁都久,可能就是还有些小孩子对姐姐的占有欲,时间久了,他会知道你的好的。”
谢迟宴终于觉察到隐隐的不对,又思及小姑娘在跟他很认真地解释其中的误会,希望他能跟自己亲近重视的人能相处得很好,又格外担忧和注意他的情绪,沉思片刻,心间涌上陌生却又格外酸涨的情绪,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掌攫紧。
他家小朋友怎么能这么乖又懂事。
谢迟宴低声唤了句:“姜姜。”
秦凝雨还有些懊恼刚刚自己没能说得很清楚,下意识应道:“嗯?”
谢迟宴问出自己的猜测:“那是你的亲弟弟么?”
“当然是啊。”秦凝雨不解还是回答了,瞥着男人微愣,继而电光火石间,总算揪到今晚感觉到隐隐不对的线头,想明白后,有些无奈又无语地说,“这个小混球……”
谢迟宴的猜测验证,也不恼,也是他一叶障目,既知道小姑娘有个跟瞿曜年岁相近的亲弟弟,他竟没往那处去想,反倒跟小舅子好一番暗潮汹涌,连这摆在眼前的最显而易见的真相都没能发现。
他忽而轻笑,那道低笑与晚风碰撞,竟泄出几分无奈与欢愉。
秦凝雨被男人笑得有些许无措,脑海里回想了番这小混球今晚究竟对自己姐夫都说了些什么,大概表达出的意思就是“我是姐姐亲近的弟弟,我很了解姐姐,我是姐姐贴心小棉袄”之类煽风点火的话。
“哥哥,我没那么多好弟弟的。”秦凝雨知道是自家弟弟无理,卖乖了一句,“我以为你们见着面,他跟你说了是我的亲弟弟来着,他也是第一次见我有对象,想知道你对我有多在意,所以做了一些会引起误会的事情,他真的太幼稚了。”
秦凝雨说完,瞥着男人眼眸噙着几分笑意,今晚那些隐隐失控的吻,像是她转瞬的一场梦,男人此时又轻易退回从容、游刃有余,她还来不及觉察,也还不敢深想,只能轻声嘟囔了句:“而且我就算是有那么多的好弟弟,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更不会争风吃醋的。
一阵风刮来,吹鼓起白色衬衫,谢迟宴一手随意撑在窗沿,眼眸几分似笑,瞥着小姑娘懂事又委屈的神情。
另一手的手臂绕过她的脖颈,秦凝雨稍稍被压低了头,清冽冷调的气息掠过鼻尖,堪堪擦过唇角,随之低沉醇厚的嗓音落在耳畔。
“老婆,我在吃醋,也很在意。”
说完,谢迟宴便收回手,朝着驾驶座的老谭说:“去机场。”
迈巴赫超前驶去,后视镜里倒映着站在原地的小姑娘,路灯浅浅映照下,她的脸颊泛红,似漂亮的晚霞色漫过,笑容又美又羞涩,盛过千万次见过的黄昏霞色。
第55章
只是突然,现在很想见她
秦凝雨一直到临睡前,
脑海里都盘旋着男人临走前在耳畔说的那句——我在吃醋,也很在意。
所以晚上自己隐隐察觉到的种种迹象,并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