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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秦凝雨只得乖乖听话,发现自己确实又青涩又稚嫩的,男人就比自己熟练多了。

    很快脑海里的想法都变得模糊了,整个人变得晕晕乎乎的,只能伸长两条细长手臂,紧紧环住男人脖颈,纤细手指无意识轻挠着发尾,猫儿似的力度。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鼻息落在很近的位置,两侧的脸颊被修长指骨握住:“姜姜,呼吸。”

    秦凝雨迷迷蒙蒙地睁眼,显然是还没有从下意识的屏息里缓过来,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脸颊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又听到男人的轻哄声,“张嘴”、“往外呼一口气”、“慢一些”之类的话,秦凝雨乖乖照做,过了好一会缓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差点把自己憋到窒息。

    羞赧后知后觉地袭来,?*?

    秦凝雨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谢迟宴问:“还要谢老师教么?”

    秦凝雨又亲昵地蹭了上去,嘴里依旧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学生还没有学会,是不是谢老师没有认真教?”

    事实证明,床上的男人是激不得的,秦凝雨不知道自己的话效果如何,只知道自己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找不到北,到最后喉间只能轻溢零碎发甜的轻呢声。

    这才听到低沉似笑的一声:“看来还要再多教教。”

    第二天秦凝雨晕晕乎乎起来的时候,下意识伸手轻摸了下唇,总感觉还有那种酥酥麻麻的触感。

    洗漱完下楼的时候,男人已经准备要走了,秦凝雨走近,接过男人的领带,纤细白皙的手指轻绕,系了个庄重的温莎结。

    谢迟宴垂眸,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脸上,大早上就这么乖。

    秦凝雨手指轻点了点领结,却像是碰到喉结似的,微仰着头,对着男人有些羞涩招人地笑:“给谢老师的谢礼。”

    谢迟宴还没抬手,身前却突然一空,小姑娘很快退开,朝着餐桌走去,徒留心口一阵猫儿轻挠似的痒。

    微不可查地轻勾了下唇角。

    秦凝雨没有继续休息,而是很快办了入职手续,投入璃兔IP新项目的运作中。

    这是IP未来的重点项目,为此精心筹备了新的项目组。

    工作走入正轨,感情上秦凝雨想得很简单,既然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既然她无法猜测在男人心里的分量,那她就想办法让对方多喜欢自己一点点。

    于是秦凝雨借着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继续接吻的练习,只不过她很快她苦恼地发现,明明是她借着练习接吻,主动凑上去,别说反撩了,每次她都能被男人吻得晕晕乎乎、上气不接下气,毫无招架之力。

    这路行不通,秦凝雨便默默开始嘘寒问暖的计划,老法子虽俗,可胜在实操成功的案例也多,可很快她又发现,别说自己照顾对方了,反倒是她自己里里外外被男人照顾得好好的。

    有空上下班接送,没空就司机接送,一日三餐都在无意识间被安排妥当,就连她有时候忙惯了会低血糖的坏毛病,也被每天放在挎包旁边备着几个巧克力和蜜饯的小方盒解决。

    这让秦凝雨心里感觉甜蜜的同时,莫名又生出种被卷的焦虑,论接吻技术她比不上对方,论照顾人她也比不上对方会照顾,怎么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遇上这么一个攻略难度级别这么高的?千言万语都化为心里美滋滋,却又只能在心里理不直气不壮地埋怨,最后含恼带怨的一眼,还被谢迟宴伸手揉了揉脑袋,当成小朋友哄得极其受用。

    这一点直到当晚再一次练习的时候,又被老狐狸逗弄了一番后,秦凝雨猛然回过神,被亲得很乖的眸光微闪了闪,往手掌一咬,趁着男人不注意,从撑在她的脸侧的臂弯下一钻,然后把自己往被窝里一卷。

    明显是亲一回就不让亲了。

    秦凝雨只露出来的小半截后脑勺,强撑着最后摇摇欲坠的倔强。

    -

    秦凝雨下午刚结束工作,就被司机接来老茶楼了,谢如龄、冯知雾和唐思思都在这里等她。

    婚礼各项准备虽说繁琐,被老太太亲自揽了,就连谢迟宴的亲外婆都从国外回来,两位老太太一拍即合,亲自筹备婚礼,秦凝雨这个准新娘反倒落了轻松,只有一点,谢家有个多年来的规成俗习,婚糖需要新娘子亲自挑选。

    “上次还是陪小嫂子来挑,这次就是大嫂了。”唐思思托着腮,拨弄着满桌琳琅满目的糖果,言笑晏晏的,“我家大哥二哥真是好福气,娶了两个仙女姐姐回来。”

    “大嫂快来,瞧瞧这里的酥糖,可甜可香了。”

    秦凝雨接过颗酥糖吃,又接过唐思思递来的巧克力,说着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

    谢如龄伸手牵着秦凝雨的手,拉她在旁边坐下,笑了笑:“别净给你大嫂塞糖吃,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给杯温茶喝。”

    秦凝雨正欲起身:“我自己来吧。”

    唐思思连忙说:“不用不用,大嫂你坐着!怎么能让新娘子伺候人呢!”

    谢如龄朝她使了个眼色,开玩笑道:“让思思忙会,她最近为她姐姐的事情担心上担心下的,多干些事情少想些。”

    秦凝雨便坐回去。

    唐思思只当没听到那话,起身,倒了杯温茶:“大嫂,这个配茶点喝,看着还喜庆,可以多挑些。”

    “别都听思思的,她脑袋里净是些稀奇古怪的。”谢如龄完全不给自家小女儿面子,“知雾有经验,让她陪着你挑。”

    唐思思不满地嗔怪:“妈。”

    冯知雾说:“大嫂我来陪你挑,别一会被她们的战局波及了。”

    秦凝雨笑了笑,跟着一起挑起来。

    过了会,谢从洲从外头走来:“今儿这么热闹,都凑在这呢。”

    “我早上从大哥那走了一趟,发现大冬天的,还被咬了口,问起来,只说是家里小猫咬的。”

    谢从洲随意坐到沙发上,放着桌上满盘的糖果只当空气,反倒从自家老婆手里讨了块酥糖:“大嫂,你们家小猫咪这么凶呢?”

    秦凝雨微微怔住,想到她昨晚被逗得狠了,咬了男人手掌一口。

    “十一这么乖,怎么可能咬人。”唐思思脸上笑容愈深,抢话道,“肯定是大哥做了什么坏事,惹恼了小猫咪。”

    “我也是这样想的。”谢从洲意味深长地说,“没想到大哥原来是个假正经啊。”

    如果秦凝雨不是那个半真半假话里心虚咬人的“小猫咪”,她绝对要附和一句:“你们家大哥确实是个假正经。”

    这兄妹俩仗着自家大哥不在,一来一回的,秦凝雨听得脸热耳也热,冯知雾朝她递来一个无奈又同病相怜的眼神。

    看来这位冷美人也没少受这对兄妹俩的荼毒。

    这边兄妹俩说得正起劲,身后却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

    “做了什么坏事?”

    谢从洲率先反应过来,闭口不言了,只有唐思思这个傻姑娘,说上头了,一时没认出来的是大哥,还在二哥的眼神引导下,朝着秦凝雨挤眉弄眼:“当然是大哥不正经,惹我们小猫咪不开心,所以才会被咬——”

    突然瞟到自家大嫂身旁的高大身影,话音一顿,眼睛都睁圆了。

    秦凝雨从看到谢迟宴走进来时,就朝着小表妹使眼色,唐思思却完全会错意,越说越来劲,这会让男人听干净了,有种不知道是她更尴尬还是小表妹更尴尬的感觉。

    而被打趣的另一个当事人,神情仍是沉稳从容,握住小姑娘的手,微拧眉头。

    “穿这么少出门?”

    “太厚了……”

    秦凝雨这几天生理期,没想到男人比她记得还清,准备了厚厚的毛绒毛衣,今早她知道男人要忙,白天见不着面,这才敢临出门耍了点小性子阳奉阴违,没想到这会就被当场抓包了。

    谢迟宴耐心地说:“闹脾气可以,听话些,别让自己生病。”

    秦凝雨感觉心一瞬有些软,轻轻应了声,默默把手里挑出最喜欢的喜糖推到男人面前,跟堆了块宝石小山似的:“老公,尝尝这个酥糖。”

    小姑娘轻声细语的,闹小性子的时候倒是很有自己的主意,这会听话起来,眸光又格外的乖。

    谢迟宴没有这么好糊弄,嗓音低沉:“小朋友,下回出门还好不好穿衣服了?”

    秦凝雨手指滚了滚酥糖,微抿唇角不自觉轻扬几分弧度:“知道了,老公。”

    “呜~”

    秦凝雨循着声音看去,唐思思极其夸张地捂着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酥糖太甜了,刚刚塞到我牙齿了。”

    秦凝雨也知道刚刚的对话,被众人尽听耳底,心想也不能怪她太没出息,实在是自家老公太会照顾人了。

    只不过秦凝雨来不及再准备新的攻略计划,就被卷入璃兔工作室忙碌的新项目中,深深明白饭饱思淫.欲才是真的,卑微社畜根本无缘情情爱爱。

    临近春节,璃兔新项目组首次亮相自然是最受重视的一件事,为了让组内人员迅速熟悉起来,冯意柠攒了整整三天的饭局,在这样热闹的气氛下,秦凝雨明显感觉到组内上下快速形成一种无声的默契。

    下午全组凭借从没见过的默契度,一致通过了新的策划案,晚上的饭局从一开始就气氛高涨,就连秦凝雨都被他们硬生生拉着闹起来。

    组内成员以年轻人为主,一个比一个外向能闹腾,酒一灌,玩笑一开,秦凝雨还以为误闯了花果山,寻了个接工作电话的由头出来透气。

    刚好在外头碰到组里同样出来透气的瞿曜,是很有想法的年轻帅哥,眉峰挺直,阳光英气,笑起来还有颗小虎牙,虚心请教她项目上的事情,秦凝雨也很乐意提携后辈。

    聊完后,秦凝雨渐渐感觉酒的后劲上来了,组里有个小霸王,年纪最小,大家都把他当弟弟看待,又能喝又能来事的,场子被热得不行,她组长新官上任,一直被撺掇着划拳输了好几回才被放过。

    这小兔崽子酒量也太好了,秦凝雨在心里腹诽着,等明儿他再来左凝雨姐右凝雨姐地来撒娇,一定要让他好好检讨一下。

    还在想着,秦凝雨突然听到瞿曜问:“凝雨姐,你真不记得我了?”

    秦凝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瞿曜笑道:“凝雨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给我送一星期蛋包饭的事儿,就不记得了?”

    “?”秦凝雨迟疑地问,“难道我记错了,你不是叫瞿曜吗?”

    瞿曜说:“对啊,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改名了。”

    秦凝雨眼眸流露出见到熟人的惊喜:“小景,你都长这么高了,帅气不少,你跟斯源联系了吗?当初你搬走,斯源表面上装小酷哥,有多不在意,结果把自己关在房间,还藏在被窝里哭呢。”

    “那回头我要好好取笑他。”瞿曜说,“前段日子刚回国就联系上了,斯源叫我好好跟着凝雨姐,多听你照看。”

    秦凝雨笑了笑:“那肯定,不能白让你叫我这么些年的姐。”

    “凝雨姐,你不怀疑?”瞿曜说,“就不怕我骗你。”

    秦凝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大男孩,眉眼尚有几分青涩,却大致长开了,跟少时变化还是很大的,怪不得她一直有种隐隐的熟悉感,却一直没认出来,只是觉得面善:“我有什么好骗的。”

    瞿曜开玩笑:“真不用仔细确认一下吗?”

    木质镂空的屏风后,谢迟宴脚步微顿,循声瞥去,小姑娘脸颊泛着一层红意,没有答应对方的玩笑话,看起来有些晕了,微眯着眼眸,一副微醺慵懒的模样。

    冯意柠得了二表哥的传来的眼色,虽然很好奇,可她这位大表哥自小沉稳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只能好心地解释:“这是项目组的小瞿,瞿曜,刚毕业的阳光帅气男大,人气还挺高的。”

    谢迟宴却仿若未闻,目光只落在小姑娘身上,旁边大男孩亦步亦趋的,生怕这醉酒姑娘跌到摔到。

    “这帅气小狼狗,还有一周蛋包饭的前尘往事呢?”谢从洲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哥不去看着点?”

    “相识的弟弟而已。”谢迟宴眼眸微暗,语调却沉稳从容,“老婆太优秀,做老公的,应该大度些。”

    谢从洲听这正宫的语调,笑了笑:“要是你家阿叙,多半会想办法刨根问底。”

    冯意柠微顿,心想她这个二表哥真不愧是自小混不吝惯了,怎么还倒戈盟友的?

    “凝雨姐,小心别摔到——”

    谢迟宴眉头微不可查地轻拧。

    冯意柠瞧见高大身影朝前快步迈去,脸上忍不住泛起几分浅笑。

    男人果真都逃不过嘴硬这套。

    秦凝雨身形一时有些不稳。

    传来脚步声,秦凝雨后腰被有力手臂揽住,鼻尖撞上熟悉的清冽气息。

    秦凝雨认清男人,满脑子都是今天出门穿得不够厚,灵机一动,借着醉意,脑袋亲昵依赖地蹭进肩窝里,瓮声瓮气地装乖叫了句:“老公。”

    高大沉稳的男人,将怀里小姑娘拢进怀里,朝着身后手僵在半空的年轻男人,淡瞥过去,裹挟着上位者的隐隐压迫感。

    “麻烦你照顾我家太太了。”

    第51章

    搞半天是来秀跟自家太太有多恩爱的!

    秦凝雨只顾着埋头男人肩颈,

    试图蒙混过关,其实她这几天都有好好穿厚毛衣,谁知道就是今早睡过头了,随意套了件丝针衫,

    反应过来的时候嫌麻烦没换,

    就这么一回,

    竟然又被男人撞上了,心想墨菲定律诚不欺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围观了全程的瞿曜目光稍稍转过两人,笑道:“您就是谢总吧,幸会。”

    说完,

    又朝着秦凝雨笑得阳光帅气:“凝雨姐,

    托你这么久的照顾,下次有空一起吃顿饭。”

    秦凝雨此时只想蒙混过关,可白皙泛红后颈被宽大手掌轻捏了捏,只能默默从男人肩膀抬头,装作醉意上头地应了声:“小景,以后常约。”

    余光察觉到男人目光落在脸上,秦凝雨心想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心虚感瞬间上涌,

    半眯着眼眸,

    栽着脑袋,

    再次往男人肩膀上轻蹭。

    淡淡红酒香气和馨香掠过鼻尖,谢迟宴低声问:“小朋友,

    还能不能走?”

    能,

    还是不能?秦凝雨微顿了顿,

    在有些晕的脑海里迅速思考拿捏装醉的程度。

    就在沉默的几秒内,男人却没有等她的回答,

    悬空的一瞬,后腰落下有力手臂,轻而易举地把她拦腰抱起。

    微醺的晕感放大了腾空的不安,秦凝雨只来得及伸长两条细长手臂,像只无骨树袋熊般,紧紧环住男人脖颈,脑袋蹭在肩膀上一动不动了。

    看着不远处的交叠到一处背影,谢从洲跟冯意柠道别,绕过屏风,不紧不慢地缀在后头走了。

    瞿曜这才发现不远处屏风的后头原来还有两个人,等冯意柠走到面前,不急不缓地叫了声:“小冯总。”

    冯意柠笑道:“走吧,再不回去看看,小霸王该要上房揭瓦了。”

    夜色渐深,秦凝雨一瞧见车,就直接上了副驾驶座,迅速把安全带往身上一系,歪头闭眼。

    谢迟宴坐进驾驶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装睡的模样,把外套盖到她的身上,才意味不明地问:“喝得这么醉?”

    回答,还是继续装睡?秦凝雨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谢迟宴又问:“毛衣怎么穿了这件?”

    乌黑睫毛微微一颤。

    小姑娘装睡都掩饰不了那股心虚。

    谢迟宴瞧着几分好笑,偏要拆穿:“小朋友,还要装睡多久?”

    两侧脸颊被修长指骨轻捏,秦凝雨含糊地发出一声没有意义的语气词。

    如果说刚刚秦凝雨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此刻完全明白老狐狸估计是刚刚就一眼发现了。

    秦凝雨这回脑子转得很快,既然被拆穿了,干脆坦白从宽:“老公,我早上不小心睡过头,等穿好衣服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

    说的是实话,只是隐藏了一小部分的事实真相,其实她还有几分钟可以换的,最后还是侥幸心理和嫌麻烦占了上风。

    哪成想今天她这位老公没有加班,而是亲自来接自己回来,关键是半小时前她明明还跟司机确认好了来接她的点。

    看来是遵从了老狐狸的指示。

    不过秦凝雨一点都不讨厌这种突袭惊喜的行为,工作了一天,自己喜欢的人来接自己回家,心情都会变得很好,看着看着,唇角就不自觉泛出浅浅笑容。

    谢迟宴这回没拆穿小姑娘蒙混过关的话术,伸手轻握她的手,温温热热的,另一手轻点白皙鼻尖:“下不为例。”

    秦凝雨下巴微缩进外套,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有些孩子气的举动:“谢老师,你好霸道啊。”

    她其实挺喜欢男人管着自己的,可偏偏还要口是心非。

    谢迟宴似笑:“都教了这么多回,收些学费,不是应该的么?”

    秦凝雨顿时想到被男人按.在床.上,换着花样亲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的事情,脸颊微微泛着热,怎么她提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反倒被老狐狸得心应手地用来逗弄她。

    就在秦凝雨犹豫是闭眼不理,还是咬一口薄唇泄愤的时候。

    车窗被敲了敲,秦凝雨连忙开窗,谢从洲俯身,笑得懒散:“虽然很抱歉打扰大哥大嫂的感情交流,刚想起忘说了一件事,明晚初旬攒了局,指名道姓要大哥来,我抵不过他左提一嘴右喊一句的,就来告个信儿。”

    谢迟宴不可置否。

    反倒是秦凝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行,那我走了。”谢从洲知道这是会去的意思,心里有了准信,便不再问,只意味深长地说,“大哥,小雾每回也嫌衣服厚,一不盯紧就阳奉阴违,想个特殊法子让印象深刻就行。”

    谢迟宴说:“说得有道理。”

    秦凝雨:“?”

    什么法子?有多特殊,听这语气就不太正经。她这小叔子还怪能拱火的。

    等谢从洲一走,谢迟宴接到一通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男声:“迟宴哥,我刚回国就被老太太押着结婚,就算问斩行刑都不带这么急的,生怕我跑了,明儿我攒的单身局,就算为着兄弟的结婚大事,你说什么都得来。”

    车内安静,秦凝雨几乎是没有任何障碍地听清所有的话,应该就是刚刚谢从洲说攒的那个局,多半是对方等不及了,便自己来问上一嘴。

    听着这语气,想必是熟稔的关系。

    “你都这样说了,哪有不去的道理。”谢迟宴说,“你托阿洲来问,他刚问过。”

    “我一周前就跟他说了,他倒好,今儿才想起顺嘴提起我这事儿。”

    谢迟宴语调沉稳:“你既知道他的性子,就该知道这个结果。”

    “我这不是担心面子不足,千邀万请都叫不动你这位事务繁忙的谢大少爷。”那人话锋一转,“不过你既已经应下,可不许反悔。”

    谢迟宴说:“自然不会反悔。”

    过了几秒,那头又忍不住问了句:“你一个人来?”

    秦凝雨也没想偷听,只是那话不听话地钻进了她的耳朵,纤细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只佯装着不在意,半垂眼眸瞥着。

    “带个小朋友去。”谢迟宴目光不动声色地瞥过垂眸的小姑娘,唇角微不可查地轻勾了下,“刚替我应允你的局。”

    那头传来催促的声音,听起来有急事,挂断电话前,还极其稀罕地嘟囔:“哪来的神通广大的小朋友还能做你的主儿?”

    作为小朋友本人的秦凝雨,往旁边挪了挪目光,刚巧撞上男人投来的视线,知道男人这会要为刚刚的事秋后算账,心想她这位小叔子真不辜负混不吝这个称号,怪不得小冯总提醒过她一回,小心碰上谁都别碰上这位二世祖。

    思绪迅速一转,秦凝雨这会也不装没听到了,老狐狸想去酒局还拿她当幌子,有样学样地明知故问:“谢老师,哪来的神通广大的小朋友刚刚替你应允了?”

    谢迟宴意味深长地说:“能管我、做我主的人。”

    秦凝雨:“?”

    刚刚酝酿了一番的气势顿时全消,脸颊热了热。

    他怎么这种哄人的话,都说得信手拈来啊?

    秦凝雨本就暂时清醒的整个脑袋,都被这句哄人的话弄得飘飘然、晕晕乎乎的,微醺醉意的眼眸亮亮的,指尖不自觉扯着手机吊绳的流苏穗。

    “有一点,阿洲说得确实没错。”

    秦凝雨唇角的浅浅笑意微滞,本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谢迟宴不急不缓地说:“看来要找个印象深刻的法子,让某个小朋友长记性。”

    此时秦凝雨面临两个选择,一是任由老狐狸找法子,若以男人向来那种温柔又不容拒绝的掌控欲,自己多半要糟,二就是……

    心念微微一转,秦凝雨就做好了决定,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找法子。

    仗醉行凶这种事,秦凝雨已经熟能生巧了,越惯着她、纵容她,就越能暴露她私底下张牙舞爪的天性,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稍稍挪了挪,然后坐到男人腿.上,伸出两条细长手臂,松松环住他的脖颈。

    经过好几天的练习,秦凝雨已经逐步学会了基本的调.情手段,贴近唇.瓣时先轻吮一下,却迟迟不更进一步,鼻息交融间,任由暧.昧氛围在之间凝滞,果不其然男人的气息沉了沉。

    闷骚老狐狸。秦凝雨腹诽着,又被这种变化取悦,舌尖缓慢地描摹着这双薄唇弧度漂亮的唇形,似猫儿轻挠心口的痒。

    却迟迟维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只学着老狐狸吊着人、欲擒故纵的法子。

    纤细手指轻抚男人小臂劲实有力的肌肉线条,一寸寸流连,羽毛轻刮似的触感。

    秦凝雨豁都豁出来了,却没想到她白努力了半天,老狐狸定力倒是够,任她纵着她闹着,最后反倒她自己气息先乱了,心跳异常地跳动,甚至毛针衫下摆被不小心掀起,露出一截白皙侧.腰,还被男人好心地帮忙盖住,低声在耳边嘱咐她“别着凉”。

    秦凝雨:“……”

    老狐狸上辈子是不是戒过?

    沉思了足足十秒,秦凝雨发现她的亲亲蹭.蹭抱抱三项大法都没用,闷声道:“谢老师,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啊?”

    没等对方的回答,又赌气地说:“要不然我给你写份检讨吧。”

    头顶传来低沉嗓音:“试试看。”

    还试试看?秦凝雨又不愿意了:“我从小到大都没写过检讨。”

    谢迟宴意味不明地说:“在老师面前乖,在谢老师面前就会闹了?”

    秦凝雨咬了咬下唇,心血来潮哄个人,没哄如愿,反倒把自己哄恼了,特别胆大包天地嘟囔:“老狐狸,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所以觉得别人也特别怕冷?”

    谢迟宴只是微挑眉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秦凝雨逞一时嘴快,微抿嘴唇,总觉得大事不妙。

    可谢迟宴只是把她抱了回去,系上安全带,把外套重新披在她的身上,语调温柔如常地说:“不早了,该回家了。”

    车窗外风景不断倒退,秦凝雨只觉得越沉默越平和,就越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可一直等秦凝雨陪玩完小猫咪,洗漱完,就在她放松警惕走近房门时,听到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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