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晃眼竟有种末世般的默片感,街边静静等着辆黑车,一时被夜色吞没。秦凝雨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收了伞,坐进后座里,舒适的暖气贴合到身上,随着车门关紧,将嘈杂混乱的声响隔绝。
谢迟宴问:“淋到了么?”
外头的雨又急又大,走的时候难免会淋到些,秦凝雨轻笑了笑:“一点,不碍事。”
谢迟宴朝她递来一方手帕,裹着淡淡的清冽冷调的气味:“擦擦。”
秦凝雨循着男人视线瞥去,衣袖处几分洇湿,印成一抹深色,不细看很难留意到。
“等会会干的。”
谢迟宴只瞥着她,没开口,却有股温柔又不容拒绝的意味。
就仿若刚刚打电话那会,叫她乖点,等家属来接。
秦凝雨伸手去接手帕,那般被淋乱心跳感觉好似又回来了,让她一时不是很敢长时间看对方。
修长指骨不经意碰到了下她的指尖,很轻的一下,好似温柔的缱绻的摩挲。
秦凝雨把手帕握在手心,收回手时,掌心触及一片柔.软触感,能感觉男人在她身上落下视线,她只垂眸,将手帕轻按在衣袖,慢慢吸掉水渍。
这方干净、质地讲究的手帕,很快被洇一团湿深色痕迹。
秦凝雨说:“我回家洗下。”
“嗯。”
又急又快的雨点不停砸落车窗,打下错杂的雨痕,隐约映着的璀璨霓虹夜景,洇湿一团团的朦胧光晕。
相比之下,车内就安静多了,秦凝雨抬眼,不经意对上后视镜老谭的视线,脑海里蓦然晃过他刚刚的那句话——有些事,太太可以问谢总。
视线仅仅只是交瞬了这么一秒,老谭给她使了个“懂,收到”的眼色,下一秒,挡板突然升起,将驾驶座和车后座隔绝。
本人都不知道该懂什么的秦凝雨:“?”
秦凝雨还在微怔,转眼,跟谢迟宴对视上,瞥见男人眸中的询问意味。
“有什么事要说么?”
既然对方这样问起来,秦凝雨也就问出口了:“不是在城北开会吗?这么快就到了啊。”
谢迟宴只是说:“结束会议的时候,刚好外头下雨了。”
“这样。”秦凝雨微顿了下,又问,“怎么没先回家啊?”
谢迟宴说:“瞧着太太还没回家,也没回消息。”
秦凝雨解释:“刚刚消息没有提醒。”
谢迟宴说:“已经解释过了。”
秦凝雨莫名感觉老狐狸好像在跟自己绕圈子,可男人神情一如既往的沉稳从容,反倒让她有种自己想多了的感觉。
顺应自己的想法,她又就继续问:“那怎么知道我不在家的?”
谢迟宴瞥了她会,眸中几分无奈:“家里的安防系统。”
秦凝雨手机里也有配套的系统软件,可以看到访客和进出记录,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傻话。
“一下子忘记了。”
难道是车内空调开得太足了,秦凝雨怎么感觉有些晕也有些热?整个人都感觉晕晕乎乎的,问出来的问题也怪傻气的。
秦凝雨还在想着。
谢迟宴视线落在身旁,这小姑娘问了绕一整圈,这会反倒不继续问了。
“想起小朋友没带伞,顺路就过来了。”
旧伞丢了的事,秦凝雨记得只是随口说过一句,连她自己都没多上心。
“这样啊。”秦凝雨感觉心脏好像被蜗牛触角轻轻碰了一下。
她今天怎么回事啊?
总有种呼吸有些喘不上,也有些喘不下去的感觉,心跳莫名突然也跟雨点一样,骤然又急又快,难道是呼吸紊乱了?
车后座没有人再说话,秦凝雨静静靠着座背,身旁男人在旁边处理工作,时不时轻敲键盘的声音,组成井然有序又催眠的背景音。
车内的暖气融融贴着四肢,秦凝雨却感觉身体更困更沉了,只是微微偏去视线,眼前隔着一层朦胧柔和的光雾,男人半垂眼眸,浓长眼睫在眼睑处落下小片阴影,眉目愈显深邃。
各方面这么出众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公吗?
秦凝雨只是盯了一小会,上下打战的眼皮便黏到了一处。
浓重的困意席卷而来。
-
思绪慢慢回笼的时候,秦凝雨感觉自己在移动,鼻尖是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
秦凝雨缓缓睁开眼眸,还没完全醒转,眼前看到宽直的肩膀,视线偏了偏,是在眼前随之晃动的墙面和家居摆设。
后腰箍紧的手臂结实有力,紧贴的温度熟悉又舒服,秦凝雨反应了好一小会,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男人拦腰抱着走。
谢迟宴早在怀里小姑娘有了微小动静的时候,就知道她这会多半是醒了,还是等她自己缓了一会,这才开口问:“醒了?”
“……醒了。”秦凝雨眼眸迷迷瞪瞪,开口时,刚睡醒的困腔还有些沙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谢迟宴还没开口。
回来的路上这样堵,这会被抱进家才睡醒,秦凝雨自己就想出了答案:“应该是睡了很久的。”
谢迟宴把秦凝雨放到沙发上坐下,十一爬上沙发,趴在秦凝雨腿边。
秦凝雨就坐在沙发上不动,目光却一直随着男人动,落在倒水的背影,落在劲实有力的小臂,也落在手背薄薄一层冷白皮肤下的青筋。
谢迟宴走到跟前。
秦凝雨双手接过瓷杯,低头喝起来。
一杯水迅速见空,却只是捧着水杯,仰着头,乖乖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谢迟宴伸手拿过水杯,随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他瞥着这小姑娘的脸色。
本以为是刚睡醒脸颊泛着红晕,这会瞧着更红了,动作缓慢,反应钝钝的,说什么就做什么。
谢迟宴俯身,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
秦凝雨本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却在触及到微凉的触感时,舒服地眯了眯眼。
手掌沿着鬓边缓缓下滑,托到脸颊,谢迟宴感觉掌心被无意识轻蹭了蹭。
“小朋友,你发烧了。”
“谢先生。”秦凝雨一改刚刚乖巧模样,唱起反调,“明明是你手的温度不对。”
谢迟宴说:“那量体温计。”
“不要。”秦凝雨拒绝,“没有生病,也没有发烧。”
小姑娘不是无端闹脾气的性子,谢迟宴半蹲在身前,跟她平视,口吻耐心地问:“为了什么在闹?”
秦凝雨定定看着男人,小声控诉道:“你老是说我小朋友。”
小姑娘微抿嘴唇,微抬着眼眸,生病时眼眸像是蓄了一团水光,又软又乖,瞧着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无意识的撒娇。
谢迟宴开口问:“不喜欢?”
“也不是……”秦凝雨有些犹豫,半垂下眼眸,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难言明这种感觉,他叫自己小朋友,她既有享受亲昵的那种愉悦,又有那种真的怕对方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的纠结。
她莫名觉得有些忧郁。
谢迟宴看她这副纠结又认真的模样,刚刚还是虚张声势的猫咪,只是这么一小会,就成了的垂头蔫了小白兔,几分失笑:“既然不喜欢,以后都不叫了。”
秦凝雨猛地抬起头,眼眸一连眨了好几下,定定看着眼前男人,像是在认真辨认对方说这话有几分真实性。
可惜生病前她不是对手,生病后心智退化成小孩子的她就更不会是对手了。
“不要。”秦凝雨摇了摇头,难得坦诚却特别小声地说,“……还是喜欢的。”
谢迟宴问:“说什么?”
秦凝雨别别扭扭的:“你刚刚听到了。”
谢迟宴语调沉稳:“没听清。”
秦凝雨不怎么信,这屋子里这么安静,肯定不是耳背,八成在使坏。
她这会只觉得头晕,身上发沉还酸,还要被老狐狸欺负,病壮人胆:“老狐狸。”
谢迟宴这会眼清目明了:“叫我什么?”
秦凝雨迎目瞥去:“老狐狸。”
谢迟宴收回托着她脸颊的手。
秦凝雨只感觉微凉舒服的触感一时从脸颊消失,还没开口。
就听到谢迟宴不急不缓地说:“本来还想给小朋友做瘦肉粥喝。”
瘦肉粥?秦凝雨之前喝过一次,就一直心心念念的,谢迟宴工作一向忙,在家下厨不多,陶姨做饭确实也挺对她胃口的,只是那粥的味道,她从哪都找不到。
小姑娘这会活像是嗅到小鱼干的猫咪,眼睛微微发亮,微张嘴唇,很识时务地改口:“老公。”
谢迟宴刮了下她的鼻尖:“量体温。”
秦凝雨乖乖点了点头。
谢迟宴起身去拿家里的药箱,将体温计消毒后,这才伸到秦凝雨面前。
“张嘴。”
38.3度。
谢迟宴开口道:“去医院。”
秦凝雨待在家里就不能挪窝,更不想去医院,试图讨价还价:“不想去,吃点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谢迟宴跟秦凝雨对视了会,这算中度发烧,要是高烧,无论小姑娘怎么撒娇耍赖,今晚这医院都是要去的。
“不想去医院,那要跟我约法三章。”
秦凝雨听到不用去医院,加上这会想吃人手短,自然男人说什么都行,对方说什么就做什么,重复道:“约法三章。”
谢迟宴瞥着她:“听点话,不能闹,高烧要去医院。”
秦凝雨一一点头。
谢迟宴哄完小姑娘,起身时,跟蜷在腿边的小狸花猫对视。
无奈失笑了一瞬,心想家里这算是养了两只猫咪么。
谢迟宴走到中岛台,秦凝雨就跟着到中岛台,谢迟宴拿起物件,秦凝雨就凑在旁边看,跟身后缀了个小尾巴似的。
两人一猫凑在一起,甚至差点踩到跟在腿边的小狸花猫。
谢迟宴眼眸掠过几分无奈,温声道:“凝雨,去坐会。”
“不想坐。”秦凝雨对上男人的目光,想了想,“我想洗澡。”
谢迟宴否决:“不能洗澡。”
秦凝雨嫌弃道:“好脏。”
谢迟宴瞥着她,生病发烧的人自然不能洗澡,小姑娘爱干净,要是拦着,一晚上估计都要辗转反侧,做了让步:“不能淋浴,只能用毛巾沾热水擦身体。”
秦凝雨想了想,觉得比起洗澡,还是脏着更不能让人接受,于是勉为其难地答应。
谢迟宴问:“不会偷偷淋浴?”
明明男人语调如常,秦凝雨总觉得对方在用好吃的粥威胁她,承诺般摇了摇头。
谢迟宴得到准确答复,又问:“要帮忙么?
秦凝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帮忙?”
谢迟宴解释:“帮你擦身体。”
秦凝雨闻言缓缓睁大了眼眸,只愣愣看着他。
谢迟宴神情如常:“要么?”
秦凝雨连忙摇了摇头,本就红扑扑的脸颊,变得更红,连忙转身离开:“我等会回来。”
等秦凝雨回来的时候,粥的香味已经冒出来了,她没出声,只坐在餐桌的一旁,任由小狸花猫蜷在腿边睡觉。
暖白柔和的光线下,男人就站在中岛台旁,眉目深邃,垂眸处理着工作消息,神情专注沉稳,浅色衬衫少有几分褶皱,衣袖半挽起,露出一截冷白骨感的手腕。
谢迟宴处理完工作后,抬眼,就对上一道直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秦凝雨换了身杏色的棉质家居服,托腮歪着头,目光眼巴巴的,没说话,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想吃,在等。
谢迟宴忍不住心想,这就是家里养了两只猫咪的感觉么。
感觉好像还不错。
秦凝雨生病发烧起来,脑袋是晕的,可能是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的粥,一改往日病时蔫巴巴的模样,胃口反倒是很不错,吃了大半碗进去。
谢迟宴收拾碗筷,侧眸看到秦凝雨又凑到了身边:“不去睡觉?”
秦凝雨吃饱了就很乖:“等你一起。”
谢迟宴往橱柜里放碗,秦凝雨就往橱柜里放筷子,谢迟宴停下动作瞥她,她也就收手乖乖不动了。
收完,谢迟宴打开橱柜,拿出里面的咖啡盒,放到高处,叮嘱道:“咖啡最近几天不要喝了。”
秦凝雨点头,踮脚帮着一起放。
只是那个橱柜本来就很高,秦凝雨又烧得晕晕乎乎的,动作间,一时头晕眼花,身形没站稳。
被男人揽进怀里时,秦凝雨下意识动了一下,脑袋磕在肩膀上,发出一声闷响。
饶是体型差了不少,谢迟宴还是能直接感觉到这记痛感。
偏偏闹腾的小姑娘,还睁着无辜又撒娇的眼眸,直直看着他,让人不忍心苛责。
在家养一只可爱的猫咪,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谢迟宴深切地意识到。
秦凝雨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不敢多动,却发现男人一直垂眸瞥着她,他们此时离得很近,呼吸都缠绕到一处。
察觉到男人动了动,像是朝着她更近了些,秦凝雨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没什么底气地说:“发烧会传染的。”
谢迟宴似是轻笑了声,语气颇为意味深长:“以为我要做什么?”
秦凝雨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生病时完全不设防,神情也就比平常还明显,也比往常更依赖,垂眸时,几分羞赧尴尬,还有几分委屈。
“……没什么。”
谢迟宴却俯身,在脸颊落下啄吻,只是微触即分。
秦凝雨整个人都愣了,眼眸一连眨了好几下:“为什么……亲我啊?”
小姑娘发现要亲她只是误会时的神情,太委屈也太可怜,谢迟宴口吻几分玩笑的意味:“传染就可以休假了。”
几秒的沉默。
秦凝雨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什么想法都生不出来,心智退化到货真价实的小朋友的她,只能顺着这话思考下去,对方最近都这样忙,确实很需要休假。
想到这,秦凝雨直直瞥着男人,眸光一瞬不瞬的。
几秒后,她踮脚凑近,嘟囔了声“亲脸颊是没用的”,又鬼使神差、很乖很小声问。
“那要再亲一下吗?”
第25章
他这位老公的家庭地位堪忧
客厅一片安静中,
贴近的纤细身躯,散发着滚热的温度,秦凝雨两侧脸颊晕着一圈酡红,乌黑发丝蹭过男人的小臂,
滑过一阵酥痒。
谢迟宴自始至终都垂着瞥着她,
好闻馨香的味道绕过鼻尖。
如果不是眼前的小姑娘在生病,
有谁能拒绝这样主动又撒娇依赖的一个献吻。
可偏偏这姑娘神情太过认真,没有半分调情狎昵的意味,还把他一句玩笑意味的话当真。
谢迟宴反倒几分失笑,伸手掌住她的侧边脸颊,温和地叫停:“都生病了,
谁来照顾你这个小朋友。”
秦凝雨缓缓眨了下眼眸,
乖乖地停住,短暂思考后,觉得这话相当有道理,于是承诺般地说:“那你下次生病的时候,我来照顾你。”
“行。”谢迟宴似是轻笑了声,“那到时候要靠太太多照顾。”
此时秦凝雨显然很受用这种哄小朋友的语气,也很受用对方表达出对自己依赖的意思,
点了点头:“你放心,
我到时候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被粥哄得半晚上都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临到睡前,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虽然有意放轻动作,
可身边有个动来动去的人,
还是很难不注意到这阵动静。
谢迟宴伸手轻拍了下被里凸出的一团。
秦凝雨缓缓转身,酡红脸颊深压进雪白绵软的枕头里,
下巴尖稍稍从温暖的床被里探出来,只弱弱地说:“冷。”
谢迟宴瞥着小姑娘这副可怜又缺失安全感的模样,口吻几分无奈:“过来。”
秦凝雨眼睛微微一亮,挪近了一点点,却又莫名矜持地问:“……可以吗?”
“可以。”这模样,就像是家里小狸花猫瞟到罐头,想吃只能眼巴巴看着主人,谢迟宴瞧着几分好笑,心想小猫咪还真是随了主人的性子,刻意顿了下开口,“不过。”
秦凝雨一听这声“不过”,神情就莫名紧张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男人。
“过来。”谢迟宴没有再哄她,只是朝她展开手臂,“如果明天清醒的时候不闹。”
秦凝雨连忙凑近,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怎么都觉得冷,莫名很渴望另一人身上的气味和温度。
她伸出两条细长的手臂,整个人像只树袋熊挂了上去,紧贴着鲜活蓬勃的心跳和熟悉的温度,这样才能让她确信自己此刻不是一个人。
秦凝雨得到那股令人安定的安全感,本就发晕的脑袋,这会再也抵抗不了那股汹涌的困意,眼皮沉沉黏上时,只无意识嘟囔了声:“我才不会闹呢。”
思绪完全陷入昏黑前,秦凝雨好像感觉到后背被轻轻拍了下,随后耳畔传来低沉温柔的嗓音:“知道了”。
……
第二天秦凝雨醒来的时候,头也不晕,身体也不沉了,整个人身上暖暖懒懒的,人醒了还蜷在被窝里不想动,知道自己的闹钟还没到时候响,就安心闭着眼睛犯懒。
过了好一会,秦凝雨才缓缓睁开眼眸。
却发现身旁躺着一个男人,秦凝雨花了好几秒反应,才想起这是她的老公。
秦凝雨没怎么动,只是微微侧过头。
房间里昏暗光线下,男人阖着眼眸,东方骨相极具优越的轮廓线条,衬着这副深邃浓颜的五官愈加深刻,肤质冷白,却不显得孱弱,静静看着有些冷感的长相,侧脸挨在雪白的棉软枕头,瞧着几分柔和。
这还是秦凝雨第一次在醒来的时候,看到男人的睡颜,因着有晨跑的习惯,一般她醒的时候,对方不是在客厅用餐,就是已经出发去工作了。
这般同床共枕一夜,醒来身边还有人,让秦凝雨有种陌生又新奇的感受。
秦凝雨看了一小会,突然想起一件被她忽略又很重要的一件事——昨晚下雨男人来接自己,然后自己因为周末在山上玩雪太疯还是受寒发烧,然后各种借病行凶?
所以她昨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疯话?
-谢先生,明明是你手的温度不对。
-你老是说我小朋友。
-不要……还是喜欢的。
-老狐狸。
-亲脸颊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