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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开始前,她眯起眼眸威胁,“你若敢咬我,我便杀了她。”

    见男人?睫羽颤抖,她掐住小狗下颚,这才伸手。

    水晶亮泽被药粉遮掩,男人?甩开她的?手,说话还不太利索,“杀我随意。小姐身在王府,你进不去的?。”

    说话时,男人?的?指尖紧紧抠着地面,手背因?太过用力而隆起筋骨,他远没有看上去这么平静。

    陶锦只是笑笑,“玩还没玩够,我可舍不得杀你。再者,谁同你说她身在王府了?”

    当着男人?的?面,陶锦起身从盒子拿出一物,正是那个许久未用的?桃木小剑。

    按照怀七现存的?记忆时间?线,他肯定记得这个小挂件,这可是她每日挂在床头的?。

    果不其然?,在看见桃木剑的?瞬间?,怀七瞳孔骤缩,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竟撑起身子,一把从陶锦手中夺过桃木剑。

    “此物你从何?而来?!”他哑声质问,难以置信。

    陶锦答的?轻易,“自然?是她床头。”

    颤着指尖,怀七反复确认了许多遍,这就是他在寺庙求来那把,他不可能记错的?。

    “如何?,这下信了吗。”

    这两个时辰发生了太多事,男人?愣愣摇头,看起来已有些崩溃失神?,他握着桃木剑,唇角翕动半晌。

    毫无征兆的?,有泪落下来。

    陶锦愣了愣,这怎么还忽然?哭了。

    男人?缓慢又僵硬的?转过头,铁链随着动作轻响,闪烁着泪的?双眼望向她,他终于开口。

    “要杀要剐我随你,放过小姐。”

    小狗语气诡异的?平静,因?那颗碎水晶的?缘由?,说话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可怜的?紧。

    相比第一次的?强取豪夺剧本,这次怀七的?反应明显不太一样。

    因?觉得郡主尚在人?世,所以愿意献祭自己,换取郡主安全。

    “放过她也可以。”陶锦指了指旁边那个矮台,“上去,跪着。”

    怀七没有动,而是哑声开口,“先让我见一眼小姐。”

    哟,小狗还学聪明了。

    陶锦笑意不减,扯着锁链便将男人?往门口拖拽,“好?哇,她就在外面,现在我就带你去见她。”

    怀七狼狈跟上,直到停止暗室门口时,他忽而停下爬行,不愿再挪一步。

    陶锦回身瞧着,忽而嗤笑一声,“方才叫嚣着要见她,到门口又不敢了。怎么,害怕被她知道你被别人?玩透了吗?”

    怀七遮着自己,“给我一件衣服。”

    “你不是穿着衣服呢。”陶锦开口,虽然?不太蔽体。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怀七方才经历过多暴力的?对待。诚如这个女人?所言,怀七不敢以这种姿态去见小姐,他害怕那个场景,更怕见到小姐失望的?眼神?。

    即便不是他自愿的?,可在事情发生时,怀七便绝望知晓,他回不去了。

    无论是小姐身边,还是外府。

    若小姐真在这里,他会将小姐送回去,然?后......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陶锦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的?脸颊,“怀七,莫要又当又立,你又不是第一t?次被我如此了。”

    “不可能。”怀七否认的?极快,语气终于波动。

    他与眼前的?女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为?什么,她会知晓他与小姐的?事。甚至,用一样的?方式对待他。

    “你到底是谁?”他颤声问。

    脑海掀起模糊回忆,疼的?他身躯轻颤,怀七执拗地盯着对方,试图从她面上看出什么。

    但只是徒劳而已。

    李还说过,若服药之人?执念强烈,兴许会在梦中提前想起些回忆,但都是不完整的?片段,只有最后服下解药睡上一觉,他才会原原本本的?想起来。

    “我是谁,你几日后会知晓的?。”

    怀七最终还是没勇气出房间?,他被扯到矮台之上,跪趴着,双手被束在后腰,脸颊贴着冰凉的?台面。

    最后,陶锦将他翻过身时,发现他早已处于半晕厥的?状态。

    她松开束缚,看着小狗磨破血肉的?手腕,好?心上了药粉,又捆紧一些,确保小狗不会再次挣脱后,这才离开暗室。

    房门被关闭。

    男人?睁开眼,眸底死寂一片。

    他强撑着站起身,奈何?身上酸软无力,没走?两步便跌跪在地,只能爬向暗室角落的?盒子。里面有他的?匕首与透骨针,只要拿到,他便有办法脱身。

    锁链绷紧,他停在盒子十?步外,再无法前进分毫。

    是那女人?刻意算好?的?距离,让他心存希望,又让他陷入绝望。

    怀七也终于知晓,为?何?刑室里会有浴桶的?存在。

    浸泡在冰冷的?水中,男人?忽而觉得有些不对,他眨了眨眼,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指尖摩挲上脖颈,他喉结滚动,一把扯掉脖颈上的?异物。

    一方拇指大小的?银牌,正面刻怀七,反面刻暗犬。

    怀七握着项链,再次陷入怔愣,他完全不记得这个东西是何?时戴在他脖子上的?。

    是小姐的?赏赐吗。

    他不记得了。

    水面漾起涟漪,怀七紧紧握着项链大口喘息,已经记不清第多少次,只要他试图回忆过往,便有一股莫名的?刺痛阻止。

    暗卫的?本能使他觉得不对劲。这种想法在发觉自己身上多了许多伤疤时达到了顶峰。

    他好?像平白无故丢了一段记忆,不仅不记得项链是从何?来的?,甚至不记得身上的?伤疤来源。

    那小姐呢,小姐是否会有危险。

    怀七试图用银牌撬开锁链,直到银牌扭曲,锁链仍完好?无损。

    暗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强撑的?精神?被药效击溃,怀七湿漉漉的?起身,他出不去,只能抱着残破的?衣衫,蜷缩在一处角落里,就这么沉沉睡去。

    梦里也不安生,眉宇始终蹙起。

    凄惨又可怜。

    *

    隔着一道暗门,陶锦依偎在床榻上,正握着话本子寻找一些新的?灵感?。

    夜色已晚,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翌日中午。

    处理完杂事,她还未来得及去看小狗,竹云便急匆匆来寻她。

    看着神?情复杂的?男人?,她问,“何?事?”

    竹云正色道:“殿下,怀七将军不见了。”

    这几日怀七白天一直在将军府上,只有夜里才会离开,将军府的?人?心知肚明,对于将军夜里失踪的?事全当不知晓。

    按照习惯,怀七将军早该在清晨归来。可将军府的?人?左等右等,整整一个日夜过去也没见到将军,府上还有修缮的?事宜等着将军定夺,这才派人?来公主府旁敲侧击,询问将军这两天是否宿在公主府内。

    竹云这两天并没有看见怀七,可他也不敢定夺,只得来问问殿下。

    毕竟那男人?神?出鬼没,就算夜里来过,他也是不知晓的?。

    竹云小心询问,“殿下,可要派人?去寻怀七将军?”

    听?完竹云所言,陶锦不动声色瞥过暗室的?门,“告诉将军府的?人?,不必等他定夺,修缮一切从简便可。”

    听?闻此话,竹云心中了然?,也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殿下果然?知晓将军去处。

    竹云离开后,陶锦再度进了暗室,还给小狗拿了些食物。

    她进去时,男人?正醒着,他身上遮盖着残破衣衫,坐在边缘看着她。

    才一夜过去,他脸色憔悴许多。

    她将食物餐盘放在地上,怀七却看也未看,黑眸始终落在她身上。

    昨夜梦里,怀七梦到了许多事,可是隔着一层雾,如何?也看不清。

    但是他无比确信,梦里,有眼前这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一遍。

    陶锦未答,反而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她的?信,想看吗。”

    怀七黑眸亮了一瞬,显然?是期待的?。

    陶锦冷笑一声,将自己写的?信拍到怀七脸上。信上是她的?字迹,童叟无欺,保证怀七看完会心碎一整日。

    信上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说她嫌恶他被别人?玩过,将他送给了玩他那个人?。

    两个马甲身份随时切换,用来逗小狗真的?好?玩。

    她眼睁睁看着怀七的?神?情从期待,再到无措,最后绝望。他没有崩溃流泪,更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木然?的?坐着。

    “如何?,现在信了吗?”

    暗室分明昏暗,可却晃得他眼睛发疼,怀七想说什么,可是胸腔似被巨石压住,一句话都说不出。

    “让我……”一整日没喝水,他声音沙哑难听?,舌尖瞧着有些肿了,“让我见小姐一面。”

    “我昨日给过你机会,你没抓住。”陶锦站起身,好?心给小狗取来水壶,“她早已走?了,你见不到她了。”

    男人?本来很?沉默,却在她靠近时暴起,手中暗器直奔她眼上袭来。

    陶锦躲过去,下意识将水泼在男人?面上,将他按在地上。

    在看清怀七手中那不成型的?银牌时,陶锦神?情变了一瞬,她将东西夺过来,抬膝压在小狗后腰上,又按住小狗的?脖颈,沉下语气开口。

    “我赏你的?东西也敢毁,往后莫想再让我赏你什么。”

    知道小狗处于失忆状态,可陶锦就喜欢为?难他。

    想到怀七醒来后万分后悔的?模样,她就很?期待。

    第61章

    第

    61

    章

    捕捉到关键词,

    怀七挣扎着回头,水迹顺着下颚滚落。

    陶锦将变形的银牌收起,挪开膝盖,

    看?着小狗强撑着爬起身。

    “什么叫你赏我?的?”他一字一句开口,语气是难以形容的古怪,

    “我?在何时见过你,你我?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怀七边说边试图站起身,奈何身体实在无力,最?终只?能单膝跪在地?上,

    破破烂烂的黑衣勉强遮住身体。

    “你到底、对我?做过什么。”他紧攥掌心,

    声音喑哑。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

    陶锦指腹摩挲着可怜的银牌,瞥了男人一眼,

    “真想知道??”

    怀七未言,

    眼神早已说明一切。

    陶锦勾唇,

    看?向地?上水迹,

    “舔干净,我?就告诉你。”

    那是她给小狗拿的水,小狗却不知好歹的攻击她,导致水洒了大半。

    见男人身躯僵住,面上是被羞辱的杀意,陶锦又添了一把火,

    “机会已经给你了,

    这次能不能抓住全看?你自己。”

    怀七紧紧攥着宣纸,似在与?自己作斗争。

    良久,

    他竟真问了句,“舔干净,

    你当真会告诉我??”

    陶锦笑?眯眯道?:“不当真。”

    气小狗,她最?在行了。她没打?算真让小狗舔,地?上不干净,她养狗很注意卫生?的。

    被戏弄一番,怀七冷冷瞪她,“今日究竟是何年月?”

    看?来他已经意识到时间?线混乱,陶锦并不意外,只?顺着怀七告诉她的日期说。

    可是男人显然不信,目光扫过她衣着,“寒冬日,你就如?此?穿吗。”

    陶锦低头看?向自己,这才意识到疏漏,她死前一月青州已入冬,而如?今的京城还算温暖,她衣着也单薄。

    她低笑?一声,“你观察的倒是细致,我?穿的少是因此?处并非青州,而是京城。”

    京城?

    怀七神情霎变,他分明前日还在青州,“不可能、”

    “怎不可能。”陶锦打?断小狗的话。

    怀七踉跄站起身子,试图朝门口走去,“……放开我?。”

    “做什么梦呢,你主人已将你送给我?,她昨夜便回青州了,你出去也见不到了。”陶锦说着去扯他身上布料,“你总裹着这破布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这么多年她早把小狗玩透了,哪有没见过的地?方。

    除了刚在一起那年,小狗还会耻于袒露身躯,偶尔露出一些少年人的羞涩。后来时间?久了,他也被迫习惯此?事,夜里更是挺听话,让做什么姿势便做,让他裸着更不敢穿遮挡一点。

    如?今看?见小狗的羞耻心,她还觉得很新鲜。

    即便手腕无力,怀七仍死死扯着那可怜的布料,不愿放手。

    可惜,陶锦就喜欢看?他心理防线被一步步击溃的t?模样。

    她将男人压跪在地?,不容反抗的将那最?后一层遮羞布夺走,躲开小狗欲抢的手,她团了团衣衫,直接丢向角落里。

    陶锦扔的很远,是锁链不能及之处。

    “害羞什么呢,昨日不是都看?过了吗。”她扭过小狗的脸,亲了一口他唇下红痣,忽略男人杀人的眼神,将他的脸按向地?上餐盘。

    “一日没吃东西了,不饿吗。”

    可是怀七不愿吃,他说什么都不肯张嘴。

    陶锦沉默一瞬,卸下力道?,“既然不饿,那便来吧。”

    暗室里的花样很多,时间?紧迫,这种?美味小狗吃一次少一次,她得抓紧时间?。

    怀七被扯到一处椅子上,四?肢与?脖颈被牢牢束住,结痂的手腕再度被磨破,他不死心的挣扎着。

    “滚开!别碰我?!”

    陶锦正摆弄着男人的姿势,听闻此?话,俯身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只?听怀七短促闷哼一声,肌肉绷紧,疯狂扭动挣扎着。直到女人离开,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果然已经青紫。

    陶锦舔了口唇角,抬手掐起男人下颚,“发什么呆,又没咬掉。”

    如?昨日一样,她撑开小狗的嘴巴,又喂了他软骨散。

    碎芒闪烁,陶锦揪住那颗她亲手镶嵌的碎水晶,把玩了好一会儿。男人眼眸含恨,又被迫吐着舌尖,嘴角流淌下晶莹,看?起来真的很糟糕。

    接吻时,只?要咬住水晶,小狗便再也躲不掉了。

    再拴上一根细链的话……陶锦嘴角再度噙起笑?意。

    扩口器被拿走,男人紧紧咬唇阖眸,不愿泄出一声,最?后结束时,不仅身上惨烈,唇瓣也被自己咬出血。

    陶锦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评价道:“一声不吭可不是好习惯,像块石头。”

    现在的小狗不懂无妨,她是说给几日后恢复记忆的小狗的。

    并且陶锦发现一件事,只?要是被强迫,小小狗总是起不来,哪怕她亲自动手。

    很好,很有贞操男德意识。

    陶锦弄了半晌,最?终放弃,抬头便见怀七死寂可怖的眼神,她用手蹭了蹭小狗的脸。

    见男人偏过头,她更过分的用手蹭过他的唇,“怎么,你还嫌弃自己。”

    怀七紧蹙着眉,“把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陶锦收手,不理解小狗在说什么。

    “我?身上的东西,不是被你卸掉了吗。”他冷漠陈述。

    陶锦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指的是那两个银钉。

    虽然小狗猜的挺对,可陶锦不打?算承认,她心念一动道?:“怎么还赖上我?了,那东西不是你自己弄丢的吗?”

    怀七抿起唇,神情愈发寒冷。

    他怎么可能弄丢小姐所赐之物,明明珍惜还来不及。

    可是不知为何,看?见女人笃定的神情,他动了动唇,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压的男人几近窒息,那只?手无情搅动着,翻出他压在内心深处那点见不得人的隐秘记忆,再血淋淋的展示给外界看?。

    心底升起慌乱,就好像真是他将东西弄丢了……而且不止弄丢,他还做了更过分的事。

    “不。”怀七摇头否定,眼中有一瞬茫然,“我?没有,我?没有丢过。”

    想到小狗一直都在隐瞒那个梦,陶锦眯了眯眼眸,引导着开口。

    “怀七,你好好想想,它是如?何丢的......”指腹揉着小钉原本该在地?方,陶锦俯身凑近,面对面坐在男人腿上,“你为何这么抗拒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强玩,不是吗。”

    身体被桎梏,背后就是椅背,怀七躲无可躲,被迫承受。

    “这种?场景她早就看?见过,你又不是第一次背叛她了,难道?都忘了吗。”陶锦温声哄诱着,试图唤醒怀七梦里的记忆。

    听着身前人的呢喃低语,怀七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模糊片段,可每次欲看?清时,都像有一把重锤凿向后脑,闷痛异常。

    男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冷汗顺着额角流下,脸色惨白。

    “你到底知道?什么?”他颤声问。

    看?着痛苦的小狗,陶锦揉乱他的发,冷漠的转移话题,“该下一个了。”

    那是一处冰冷石床,怀七被呈大字型束在其?上,锁链与?铁桩相连,她可以随意吊起小狗。

    可是男人这会儿似乎有些傻了。

    他反应不是很激烈,甚至没有太多的反抗,只?是躺在上面,像感受不到外界的一举一动。

    这种?反应令陶锦轻啧一声,她撑在小狗上方,看?着男人失神空洞的眼,拍了拍他的脸颊,指尖探进他口腔内,寻到那处碎水晶,揪扯着。

    疼痛短暂唤醒男人的理智,他呜咽一声,被迫随着她的动作偏头。

    “清醒些。”她道?。

    事情仍在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堪称酷刑般的折磨才结束,女人也起身离开。

    怀七仍躺在石床上,黑眸愣愣看?向房顶,如?坏了一般。

    他脑中杂乱如?麻,甚至感觉,这像极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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