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见?陶锦时,男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抱着毛茸茸温声开口,视线瞥过她身旁的怀七。“殿下。”
陶锦的视线看向郑宁怀里,是?只米白小貂,后腿有?伤,血色隔着纱布溢出,看起来很严重。
“这是?你的宠物?”她问。
郑宁微微瞪眼,摇头解释道:“并非是?臣的宠物,不知谁在湖旁放了捕兽夹,它误入其中,断了一条腿,很是?可怜。臣刚帮它上了药,打算放归。可是?周遭杂乱,又怕它再被捉住,被饱餐一顿。”
那小貂似听懂了,吱吱乱叫着,郑宁连忙安抚,他似乎又有?些害怕动?物,不敢靠自己?太近。
瘸腿的小貂在野外?难生存,它若是?被人盯上,不入人口怕也要被做成貂裘,未来一眼可见?。
怪可惜的。
“给本宫吧。”她道。
郑宁眸光一亮,“多谢殿下。”
“不必。”陶锦伸出手,余光看向怀七,“本宫恰好缺只宠物。”
毛茸茸的小貂手感异常好,陶锦揉了揉,小貂在她怀里乱拱。
回到帐内,陶锦寻了个笼子将?小貂养起来,喂了水粮后,她准备沐浴。
浴桶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上面漂浮着花瓣,她看向怀七。
“脱了,进去。”
男人偏过身子,没有?动?,陶锦笑了笑,兀自褪下衣衫,迈入浴桶,“在想什么呢。”
“别忘了,你昨晚说过什么。”她掌心呈起花瓣,提醒着怀七昨夜的话。
原本正好的水,因两?个人的缘故,从边缘溢出些许,恰好卡在锁骨处。
怀七别开脸,不愿看眼前景色,从昨夜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话,也没阖过一次眼。
陶锦挨过去,温热气息吐在男人脸颊旁,水下的手作乱,看着怀七蹙起眉头,她笑了笑,贴到他耳畔问。
“想解开吗?”
浴桶边缘溅出水花,陶锦又故意道:“还?是?说,你就喜欢被束着。”
第43章
第
43
章
她愈是贴近,
怀七愈是想躲,可是地方?就这般大,能躲到哪里去呢。
陶锦屈膝压在他大腿上?,
支起身子,垂目瞧着对方?,
桶中水因她动作荡出些?许,掌心贴上?男人脸颊,她缓慢且不容抗拒的将他脸颊掰正。
“说话。”她出声道。
怀七垂眸避视,水面清透无阻,
他只能看?向那几朵飘荡的绯色花瓣,
敛起情绪低声开口。
“不想。”短短两字,
可难掩语气疲态。
拘束也?好,至少有锁隔着,
她不会碰触玩弄,
再嗤他废物。
陶锦掌心微顿,
心间生出些?疑惑来,
她是不是给小狗锁出了什么特?殊癖好,不难受吗,怎么还不想解开了。
“也?对……”她视线扫过,戏谑出声,“解开也?没用。”
指尖一点?点?下滑,陶锦扼住怀七喉间,
感受着掌下颈脉跳动,
她又开口,“昨日的账,
本宫还没同你算。”
若非她瞎扯一通转移注意,又用了透骨针,
小狗说不定?真会把她掐晕丢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蜷在山洞整夜,痴痴望着犀香想念她。
孤寂又可怜。
听闻此话,怀七未言,也?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任她掐着。
喉结在她掌下滚动一瞬,陶锦新奇挑眉,用力扼紧,直到怀七脸色憋红,这才松开手。
怀七无声呼吸,身前的女?人似玩腻了,毫无留恋的起身离开,桶中水随她的动作洒了满地,有贴身侍女?进帐,对一旁浴桶中的男人不闻不见,只专心伺候着长?公主。
怀七怎好意思在此时出浴,浴桶内里少了一个人后,水位线恰好卡在男人胸膛处,蝴蝶烙痕溺在水中,倒影随着涟漪微漾。
他往下沉了沉,遮住若隐若现的红玉银坠。
陶锦将怀七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唇角偷偷勾起又抿平,待梳洗好后,她屏退侍女?来到男人身旁,桶中水温已凉,她指尖轻叩浴桶边缘。
“莫害羞了,出来吧。”
她坐在一旁,安静欣赏着帅哥出浴图。
不得不说,怀七身材比极其优越,那双长?腿快与浴桶一边高,结实紧致的麦色肌肉上?流淌着水珠,人鱼线若隐若现,瞧着便?赏心悦目,她以前t?就爱看?。
只是当她瞧见怀七后背硌痕时,还是轻啧一声,未让他穿上?衣,只说了句,“去床上?等着。”
怀七呼吸窒住一瞬,沉默又艰难的走向床榻。路过梳妆台时,他步伐有片刻停顿,还是未忍住看?向铜镜。
古书有言,水与镜都是阴阳交接处,可如今镜中唯倒映一人面容,没有他日思夜想的小姐。
陶锦从药匣中拿了药膏,见怀七神情便?知他误会了,她也?没解释,兀自坐在怀七身后。指尖挖出大半药膏,一点?点?涂在男人后背伤痕上?,抚过那些?旧疤时,她会刻意停留几瞬。
然?后,指尖顺着背沟一路往下,最后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腰窝。
没错,怀七有很?涩的腰窝。
正常状态下瞧不太出来,也?不引人注意,只有某种特?定?的姿势下才十分明显,陶锦也?是玩过几次后才发现的。
她戴上?穿戴式时,指腹恰好能按住两处,腰窝和小狗都很?好玩。
陶锦指腹轻柔,男人背脊僵硬,似想离开,可还是极力遏制住。
她眼底升起些?许笑意,凑过去,对男人背上?轻吹一口,然?后看?着他肉眼可见的泛起鸡皮疙瘩。
正在陶锦打算进一步时,身旁忽而响起吱吱叫声,她看?过去,原是那只小貂后腿上?的纱布不知何时弄掉,露出见血肉的骇人伤口,它正缩成?一团舔舐伤处。
可怜又可爱的小东西。
陶锦无奈放弃调戏小狗,又拿来药粉,从笼子里小心抱出长?条小貂,它应处于幼年期,还没有小臂长?,此刻乖乖蜷在怀里,只让她爱心泛滥。
果然?,毛茸茸的东西摸起来就是解压。
药粉洒在伤口上?会疼,小貂挣扎扭动身躯,陶锦无法一边按着它一边给它上?药,只能抬眼看?向站在旁的怀七。
小狗也?不知道来搭把手。
陶锦冷冷开口,“本宫抱着,你给它上?药包扎。”
从小到大,怀七受伤的次数太多?了,论处理伤口,满帐的人唯他手熟。
怀七默然?行到长?公主身前,打湿的帕子擦干伤处的血污,药粉洒上?去的瞬间,小貂的叫声凄惨又可怜,更使劲欲收回腿。
陶锦忙抱着它安抚,“乖乖的,别?动。”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怀七有片刻怔愣,他压下情绪,什么都未表现出来。稳稳握着毛茸茸的小兽脚,几下将伤口处理好后又打了死结,确保它不会再调皮弄掉。
“好了。”他低声道。
陶锦将小貂抱起来看?了看?,又揉了几下才放回笼里,转头瞧身前异样安静的怀七,拉他去补觉。
一夜未眠,她只是有些?乏累,但是怀七看?起来已经?精神恍惚了。
昨夜种种,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
怀七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床榻旁,他照例被攥着颈链扯上?去。
“老老实实陪本宫补一觉。”
有侍女?点?燃安神香,陶锦没同以往般钻进怀七怀里,而是安静躺在他身旁,盘算着此次围猎结束后,她要如何将真相说出来。
直接说我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姐?听起来像鬼上?身。
铺垫一下,等小狗自己发现?陶锦转头看?向身旁男人,又觉得他脑子不是那么聪明。
还有梁栎,想到这个人,陶锦便?心绪复杂。谁曾想当初的随口一句玩笑,直接为长?公主树了个政敌,他年少时候的手段陶锦还历历在目,五年之久,他心思怕是更加阴暗缜密。
他为何要助怀七离开京城,总归不可能是出于好心。
直到身旁人呼吸逐渐沉稳,陶锦才悄悄起身,轻手轻脚离开房间,殊不知在她离开帐子的下一瞬,怀七便?睁开眼,眸底沉寂又清醒。
柳棠见到长?公主出来,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几句。
陶锦不动声色扫过角落里的阿杳,唇角弧度未变,直到柳棠又道:“殿下,天色不好,咱们可要提前回京?”
今年天色来的怪,钦天监也?不知如何算的,五日秋狩,竟有三日阴雨,秋高气爽没体会到,哀怨秋雨倒是一茬接一茬。
陶锦看?向天幕,虽是白日,可仍不见日光,处于山林里,无端令人心慌。
山体滑坡。
陶锦脑子里忽然?蹦出来这个词,在古代制造一场意外很?容易,但把一场意外嫁祸给天灾,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长?公主向来无拘无束,也?不在意小皇帝的颜面,每年秋狩都会提前离场。若是现在收拾启程,午膳后出发,差不多?半夜会到公主府。
“皇帝何时启程?”她问了句。
柳棠一愣,道:“应是明日晨时。”
陶锦点?头,“今晚收拾,明日晨时出发。”
与小皇帝一道,她不信那山体滑坡会恰巧砸在她头上?。
许少良听闻时显然?有些?意外,未多?言什么,只遵令吩咐下去,目光瞥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厮,那小厮低垂着头,忙来忙去的,也?不知几时离开了长?公主的地段,朝着小皇帝的方?向跑去。
有将领听闻长?公主抱了只小貂回来,低头看?看?自己昨日刚端回来的一窝野兔,挑了个个头最小的给殿下送去。其他不明所以的将领得知后,还以为是殿下起了养小宠的心思,纷纷跟风送去几只小玩意。
陶锦看?着围在自己脚旁的山猫野兔,甚至还有只小鹿,沉默片刻,立刻让他们将小崽放归山林。那小貂是因受伤她才留下的,这些?野生动物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她也?不打算在家开动物园。
待几位将领离开后,唯独剩陈将领还赖着不走,他憨厚一笑,低声道:“不知殿下可还满意。”
陈将领便?是将阿杳送来之人,一个常年处于边关的大老粗,没什么心眼子,但忠心耿耿。长?公主对手下将领向来不吝啬,这几个月尤其,西北的人无一不念着长?公主的好。
捡到阿杳时,他更觉得是上?天赏赐,到京中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人送到长?公主府内。秋狩这两天陈将领也?悄悄打听过,在听闻阿杳果然?受了青眼后,他便?打算站出来邀功,也?给自己沾沾光。
陶锦眸色深了深,“难为你寻到这么像的,本宫自然?满意。”
他心间一松,刚欲推辞,便?见长?公主将茶盏放下,盏与桌发出清脆响声,神情似笑非笑。
陈将领当即便?觉得不对,他虽是粗人,心思转的却快,更擅长?察言观色,“殿下恕罪,可是阿杳未伺候好?”
他还以为只是阿杳的问题,那孩子来自边关,性格木讷,怕是不能尽心伺候长?公主。
陶锦慢声开口,“你把他带回来前,可查过他的戏班子是在哪走散的?”
陈将领听的冷汗直流,他确实没调查过,边关乱套,谁会在意一个戏班子呢。
但他也?听出长?公主话中深意。
若有心人借他之手将一个有问题的奸细送进公主府,而他还无知无觉,想到这,他便?生出一后背冷汗。
陶锦唇角勾了勾,低声嘱咐几句,陈将领连连应是,她打算派几个心腹与陈将领他们一同启程西北,暗中调查戏班子的事?。
陈将领抱着他那只山猫从议事?帐出来时,恰与远处的许少良相面,两人客气的笑了笑,陈将领揉了揉山猫的头,惋惜道。
“可惜殿下不喜山猫。”
许少良失语一瞬,进入帐内寻殿下去。
*
寝帐内。
长?公主离开后,怀七看?向门口,安静起身。
他身体异常疲惫,思绪也?不甚清醒,可是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对,这种萌芽一旦泛起,犹如墨色滴入清水,瞬间泛起涟漪,无法消退。
喉结无声滚动,怀七走到书架旁,架上?书卷只剩寥寥几本,他拿起来翻开,皆是正常读物,连看?了几本都未发现那种书籍,看?来是被收起来了。
默然?几瞬,他看?向桌案,桌上?小貂瞪着两个黑豆豆眼看?向他,似还记得方?才是谁让它疼了,缩在角落离男人远远的。
怀七移开笼子,露出压在下面的宣纸案本,他记得,长?公主有时会在此处撰写书信。
暗卫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催使他观察每一处细节,拼凑出线索,形成?一道完整的链条。
可是翻开宣纸,上?面空白一片,所有带着长?公主字迹的书纸尽数被收起。
若无异常,为何要被收起。
怀七缓慢眨眼,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蔓延心底,心脏莫名抽疼。
就在此时,帐帘被掀起,有厨帐侍人端着餐盒入内,将每样餐点?摆在桌上?后便?转身离开,全程未瞧过怀七一眼。
有糕点?,仍是桃花酥与云片糕。
柳棠全程站在门旁监视,待侍人离开又撂下帐帘,将怀七关在其中。
视线扫过菜色,最终落在那碟扁豆上?,怀七持筷挑开边缘不起眼的一根,里面无豆,t?只有一张极小的纸条。
他打开纸条,里面只有七个字。
元辰节,京郊庙会。
而今距离元辰节还有一个多?月,梁栎早早便?将信传到。怀七记忆力很?好,他在行宫时曾将梁栎调查透彻,自然?也?记得他的字迹。
小貂又吱吱叫唤着,怀七视线瞧过去,看?着小兽受伤的后腿,他脑中又想起长?公主那句。
‘乖乖的,别?动。’
异样熟悉的话,当年小姐在床笫间,也?曾同他说过许多?次。
*
陶锦不知帐内发生的事?,她回去时天色已晚。
怀七站在笼子旁,见她进屋,一大一小两双黑瞳看?向她,陶锦步伐一顿,觉得此景甚是可爱。
她压下笑意,刚想问怀七何时睡醒的,行到他身旁却发现有些?不对,男人神态掩不住疲惫,眼下挂着淡淡乌青,深渊般的黑眸安静凝着她,丝毫不像休息过的。
“你又没睡?”陶锦虽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
身前的长?公主,无论言行长?相,都与小姐相差甚远。
可是为什么.....还没到怀七深思,陶锦抬手按到某处,指尖的透骨针毫不留情刺入。
怀七眉头微皱,掌心撑住桌案,陶锦收针搂住男人腰身,趁着未昏厥前让他自己走到床榻上?,推了一把,他便?沉沉阖眸睡去。
这穴位也?是怀七当年教她的,不伤身,只会令人一秒陷入昏睡状态,很?好用。
不睡觉真不是个好习惯,陶锦摇头叹息。
阿杳照例来侍寝,看?见床榻上?躺着的怀七,他乖巧抱琴停在屏风外,没有抚琴,指尖却紧张地抠着琴身,喉间不断小幅度滚动。
屏风倒映着陶锦的剪影,她拿下发钗,掌心撑在床榻旁,慵懒开口,“没什么想说的吗?”
阿杳心尖一颤,今天白日,许少良确实与他说了一件事?。
可是......他忍不住看?向屏风,有怀七在,他真的可以说吗。
长?公主似看?透他心思,声音再度响起,“他睡了,你不必纠结。”
阿杳深吸一口气,他跪在地上?,压低的声音轻颤,“许、他说……说怀七若不能为之所用,便?得死。”
说罢,阿杳紧张等待着。
陶锦只是挑眉,“他打算如何利用?”
阿杳摇头,又意识到殿下看?不见,小声说许少良未告诉他具体。
陶锦看?着阿杳的模样,被逗得笑了笑,她实在无法想象原剧情里他是如何哄诱长?公主交出兵权的,这大概就是爱情使人盲目吧,白月光的力量是无敌的。
策反怀七。
这四个字听起来就令人期待,陶锦的指尖落在男人脸颊,心底忍不住想,怀七会同意和许少良联手除掉她吗,毕竟他现在还是很?恨她呢。
他若是真敢同意,她岂不是又有理由玩小狗了。
*
翌日清晨,天色久违放晴,远方?还有虹光云霞。
陶锦坐进马车内,随侍变成?了阿杳与怀七,竹云站在末尾瞧着,神情免不了有几分失落。
许少良路过他身旁,冷声开口,“眼巴巴瞧什么呢,莫得了几日宠,便?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垂下眼,闷声回到面首的马车上?。
竹云在看?见阿杳时,便?知晓自己再没可能受宠了。
几年前,他也?曾是位官家公子,家族一朝被抄,唯有他被送进公主府保住一条命,他见过当年那位公子,阿杳与他长?相确实相似。
就在半年前,竹云无意听见许少良与人谈话,虽不知对方?是谁,可他听到几个关键词,那就是有人在边关寻到那位公子的替身,计划欲送到公主府内。
为殿下寻面首而已,这本没什么奇怪的,就在竹云打算偷偷离开时,又听见一句令他浑身血液凉透的话。
那人说的是,’三年内,她必须死。’
他还是她,竹云不敢细想,匆匆离开是非之地,他越来越觉得许少良可疑,但他人微言轻,更不敢将此事?告诉殿下。
*
马车一路平稳,直至行到山脚,忽而起了颠簸,前方?还有马儿的嘶鸣声。
陶锦的马车虽及时停下,可车身摇晃,她下意识扶住身旁离她最近的阿杳,另一只手按住小貂的笼子,才没让它滚落。
少年紧紧握着她的手,担忧询问,“殿下无事?吧。”
怀七的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她摇头,撩开车帘看?向前方?询问情况。
柳棠策马来到车旁,神情严肃,“殿下,有碎石滚落,马车怕是一时半会过不去。”
偏偏这么巧,碎石拦截在长?公主马车的前一架,陶锦无语片刻,下车查看?情况。
碎石足有一人高,伴随着泥沙与截断的树木,清扫起来怕是要一整日,又不能原路返回,一时间,众人皆陷入愁态。
怀七与阿杳也?下了马车,陶锦行到碎石旁,目光顺着延展,看?向某处林间小路,柳棠也?顺着殿下的方?向瞧过去,心中知晓何意。
车马虽不能走,马儿能走啊。
只是不知这条小路要绕多?久,会不会也?有碎石拦路,是否危险,就在此时,男人的声音响起。
“此处绕行七里,周围无山,三里外有凉亭,策马可行。”
陶锦缓缓转身,看?向说话的怀七。
男人眼瞳倒映她的身影,神情复杂。
“你怎知道?”柳棠询问,他一个青州来的男宠,怎会如此清楚京郊地址。
“我来过。”说话时,怀七视线仍瞧着长?公主。
五年前,在京城的那几个月,他经?常独身往返于这条小路上?,彼时贴身放着的,是那枚小姐赐他的金簪。
第44章
第
44
章
陶锦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