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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宁家根基在边城,

    盛京只她姐弟二人拼搏,一个文状元一个武状元,领了朝廷颁布下来的职务,

    随着先皇驾崩,朝中有新君,

    短短时日,官职跳了两级,

    算是朝堂前途光明的新贵。

    喊了声“阿姐”,宁昼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细细分辨他阿姐隐约雀跃的美目,“怪哉,阿姐这是有喜事?”

    笑过之后,宁晞恢复了素日的冷淡面容,

    眉一扬,

    “能有什么喜事?”

    “还能有什么喜事?”宁昼语气惊奇,

    “阿姐,你这是刚从蜜罐里出来么?怎么方才那一笑甜甜的?”

    “甜甜的?”宁晞又禁不住笑,

    “怎么个甜法?”

    啧。还说没喜事?看她高兴,宁昼也高兴,他眉飞色舞,

    “阿姐,你这是喜事将近啊,嫂子何时进门?”

    宁晞自然而然地落座,眸光一瞥,宁昼赶紧伏低做小为她沏茶倒水,不忘询问,“嫂子这是得了阿姐的心了?要我说嫂子真不赖,人长得漂亮,性子和善,每次同阿姐约会还晓得为我买一份小礼物聊表心意……”

    他摊开掌心,“阿姐,我嫂子给我准备的礼物呢?”

    “……”

    礼物啊。

    宁晞歪头清咳。

    她能说兰兰忘记这茬了么。

    实在怪不得她们都没想起来,闹得太凶,临走兰兰还和她使了小性子。

    这被嗔恼害羞使小性子的感觉偶尔尝一尝,感觉还有点美。做得狠了,失了分寸,人还是侧坐在她马背被送到苏府门口。哪还记得关心家里的弟弟?

    宁昼喋喋不休数算嫂子的好,人还没进门,就不避嫌地“嫂子”“嫂子”的喊,漪兰爱屋及乌,全捡着好东西,投其所好送给他。收买人心这一招用得炉火纯青。

    他说得嘴巴发干,才留意到阿姐微微尴尬的神色,心里一突,下意识左右环顾,看她两手空空,“不会罢?怎么这回就忘了?”

    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什么忘的才是重中之重。

    他嘿嘿笑了两声,笑得宁晞瞪他不是,恼他也不是,别开脸不去看她。

    两人骨肉同胞,宁昼不避嫌地在她身上乱瞟,他眼尖,往那雪白侧颈瞟了两眼,赶在宁晞眼里飞刀“嗖嗖”飞出来前长“哦”一声,“这么一回事啊……那,忘了就忘了罢。”

    又不是非要礼物不可。有没有,嫂子都拿他当弟弟疼。

    这就够了。

    知道阿姐和嫂子感情升温,他笑得合不拢嘴,“怪不得阿姐高兴。恭喜恭喜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甚好恭喜的?

    宁晞动作一顿,快速回想分别时的细节画面,脸色微变,当着宁昼的面从兜里摸出一方巴掌大的小镜子,啧!这一看不得了。她忍着羞窘,狠狠瞪了宁昼一眼,“长本事了,连你阿姐的热闹也敢看了?”

    她没去多作遮掩,大大方方地往座位坐直了,又不是见不得人,要真说见不得人,她心里憋着坏笑,那也是兰兰需要藏着掖着,至于她?一个小小的红痕罢了,她心里这般想,面上流出两分得意,“管家呢?把礼单拿来。”

    管家手脚麻利地捧来三天前早就拟好的聘礼单子。

    单子折了几折,很长,上面的小字俊逸洒脱,当朝状元亲笔所书,哪有不漂亮的?宁晞身为将门嫡女,文武皆很拿得出手。昔日灵渺也得了先皇默认的状元之名,只是成绩不录入文试院,两人文采孰优孰劣,一时难说清。

    “聘礼再加两成。”

    “两成?!”管家呆在那,“再、再加两成??”

    不过日子了么。

    “大小姐,咱们的……”

    “钱不够,东西不够,去信边城,要家里送过来。这是我娶妻,大事,轻慢不得。”

    管家不明白,不就是娶一个侍婢吗?至于这么大张旗鼓?他嘴上没说,眼神却将心思出卖。

    宁晞冷了脸,“我不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嫁给我就是我的女人,是你们的主母,你这不情不愿闹什么劲?花的不是你的银子,没必要为我省。”

    她动了肝火,嗤笑,“你也太小瞧她了。霍家主亲手栽培的亲信,盛京世家女随便拎出来,有几个有漪兰姑娘的本事?莫要丢我的人,滚回边城罢!”

    一番话,将管家里子面子全撕扯下来。

    宁昼听得一阵恍然。阿姐有多久没为旁人大发雷霆了?从来她恼怒只是因着阿玙,如今阿玙成家立业,阿姐心里也有了人,看看吧,她的心,是容不得外人染指,说半个字不好的。

    这有没有肌肤之亲还真是不一样。才多久,阿姐对漪兰姑娘都赶得上她当年对阿玙的热乎劲了。

    了不得。

    他嫂子这手段委实了不得。

    看起来是吃了大亏,实际将他阿姐哄得服服帖帖。

    管家面白如纸,“大小姐,老奴,老奴失言……”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下人们听得感慨良多,大小姐发了话,管家滚回边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有上进心的仆从琢磨管家的位置,喜欢八卦的婢女们止不住感叹那位漪兰姑娘命好。

    都是做下人的,人还没进门,大小姐就抢先替她立威了。下人和下人也不一样。好比同样是蛋,金蛋和鸡蛋能比吗?

    发了顿火,将事情吩咐下去,宁晞甩袖回房。

    站在铜镜前掀开衣领,瞧见那些刻意留下的亲热痕迹,她微微一笑,“等进了门再收拾你。”

    她典型的心口不一,没一会开始后悔自己乱来,用过中饭,亲自去了趟药馆,兜里揣着药膏别别扭扭登门拜访。

    关系说开,不用再打着“拜见苏夫人”的旗号,直接请了漪兰出来。

    分别还没半个时辰就又见到她,漪兰没好意思要阿芝跟着出来,领着人往后花园闲逛,她身子不便,逛了半刻钟便往静水亭坐下。

    有客登门,且来的是家主好友,小丫鬟们自后厨端出茶点待客。看到碟子里的桂花糕,宁晞脸微红,待闲杂人等避开,她有一搭没一搭与人聊天。

    漪兰眼尾勾着情意,“怎么就迫不及待来了,想我了?”

    宁晞摸出一管药膏,“给你。”

    “……”

    “这……”见多识广的漪兰姑娘有了大致猜测,羞得手一抖茶水差点朝人脸上泼过去。心尖颤着,偏偏那“始作俑者”面带笑意,“兰兰,我们继续谈情罢。”

    还谈什么情?

    人勾到手了,漪兰红着脸把她轰出去,站在大门内语无伦次,“你、你明天再来,我今天不想见你,不,也不是不想见你,哎呀,你懂我的意思,你快走罢!”

    被她轰出来,宁晞笑容不改,“我给阿芝备了份礼,你帮我送给她。”

    气死了。

    知道送阿芝礼物,就不晓得再为她备一份吗?刚被欺负了,一管药膏就把她打发?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心啊!

    要说女人心,宁晞自个就是女人,还是雷厉风行,说斩情就斩情,说考科举就拿下状元之位一头扎进官场的狠人,她负手而立,倾身探过去,附耳道:“别忘了用,是我莽撞了~”

    走都要走了,不忘再撩拨一把。

    漪兰羞得跺脚,“快走呀!”

    “这就走这就走。”

    人翻身上马很快没了影,漪兰停驻门前,“噗嗤”笑得花枝乱颤。折身,回房,写了封信匆匆交待人送到宁府。

    宁晞前脚回府,后脚信被递到她手上。

    熟悉的字迹,信没拆开唇边便染了笑意,开始期待那人写了什么。

    薄薄的信纸展开。

    一行情书——“你动.情的样子真好看。”

    她徐徐轻叹。

    你也好看。

    ……

    府里来了府,瞒不过苏玙和灵渺。

    内室。薛灵渺穿针引线专心致志缝制内衫,神色温柔地和某人说着话。

    她手指翩飞,像游走花枝的蝴蝶,苏玙看得津津有味,嘴上不忘感叹,“要说缘分,世间缘分着实奇妙,谁能想到阿晞会和漪兰成为一对?”

    “一切自有缘法。”

    “你又要和我探讨道法?”苏玙委屈巴巴趴在桌子,眼睛如星子忽闪忽闪,灵渺看她一眼,心腔仿若被调皮的梅花鹿狠狠撞了一下,按捺着心动,她默默红了耳垂,内衫最后一针缝制好,她心满意足地松了口气,“过来。”

    “这么快缝好了呀。”苏玙笑着凑过去,由着这人替她比对衣袖长短。

    “不错,蛮合适的。”料子精致,内衫衣襟绣着两尾鲜活生动的锦鲤,鱼儿摆尾溅起晶莹水珠,栩栩如生,袖口锁着银丝边,广袖薄衫,贴身穿定然舒服。

    她没想到灵渺的手会如此巧。

    自从她得到传承感悟道法后,好似一夜之间全知全会。

    苏玙在外是身份尊贵、有教导新君之责、年轻有为的帝师,哪怕顽固守旧的朝臣抱着固有观念看她,不肯承认她今非昔比,但也有许多人对她刮目相看。

    叔父半生的本事被她慢慢吸收消化,论文论武,论辅佐帝王之道,她学得很快,很深。江湖中人几乎隔三差五都要跑府门外拜师,或以切磋之名求她指点一二。

    她悟性高,是天生习武的好苗子,即便身为师父的霍曲仪都不再吝惜称赞。

    至于文辞笔墨,她沉下心来日日磨着水磨功夫,她学的是入世之道,以入世之才能,通晓人心,以洞察人心,担帝师之责,道阻且长,好在年轻有许多机会,潜能无限。

    先帝信天命,笃定她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苏玙接下重担,就绝不会教人失望。

    可她和灵渺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是凡人无法逾越的沟壑。

    譬如那些晦涩而陌生的道术道法,沟通天地法则的神通,那日天雷阵阵,她爱的人淬雷重生,一身仙骨,一颗仙心。唯一欠缺的是足够的修为。

    修为若够,平地飞升都不在话下。

    天道还真爱戏耍人,永远不知下一刻降临的是什么。

    “不用担心。”灵渺温柔地拥她入怀,“上天已允了我的誓言,生生死死我们都不会分开。阿玙是个小傻瓜呀,怎么就发愁有的没的?”

    她亲她唇角,哄得苏玙再没一丝惆怅,“怎么就小傻瓜了?你一声不吭踏上仙路,对我刺激多大你晓得吗?”

    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才算释怀。她说了出来,薛灵渺眉眼欢喜,“我晓得。”

    被她深情的眸子凝视,苏玙真是半点重话都舍不得吐露,她捂了这人眼睛,自言自语:“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万一哪天你飞走了,我给哪儿找你去啊。我再能耐,也不能上天啊。你说你,小磨人精。”

    听她嘟嘟囔囔,薛灵渺整个人仿佛在发光,她压着笑声埋在苏玙颈窝,肩膀一颤一颤的。

    苏玙恼羞成怒,“笑什么?”

    “我是在笑,是在笑阿玙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破碎虚空飞往上界哪是那么容易?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厉害,我勤于修炼,大半原因可是为你。”

    “为我?”

    “是呀。”她眸子映着水雾波澜,轻轻晃晃,晃得情意生生开出花,“阿玙,我教你双修可好?玉能养人,我以身心来养你。

    咱们做一对神仙眷侣,你大可施展你的抱负,做青史留名的帝师,只要你想,我陪你在凡尘逍遥千百年又何妨?你快活,我才快活。”

    “啊,你养我?”

    “是呀,我用我神魂肉.身,用我一颗痴心来养你,你要不要?”她妩媚风情,音色低哑:“阿玙,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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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要不要”三字从她唇齿喑哑流泄出,

    苏玙听得魂都要没了,“啊,这这这,

    你你你你,

    你等我想想,对,

    想想。”

    她侧过身大口呼吸着甜香空气,

    一颗心晃晃荡荡好比荡秋千,真是要命啊。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苏玙都想跪倒在她裙下亲吻她脚趾。

    她深觉自个状态不大对,

    活像被只千年狐妖魅.惑似的,脖颈下的肌肤都被染得泛红,

    遑论一张如红玉的脸?

    薛灵渺明眸灿笑,“好,

    你慢慢想。”

    往常都是被这人欺负,这会欺负了回来,

    她心情极好,悠闲退开半步,做好的新内衫放在腿部,指腹摩挲着上好的料子,

    眼底情意交缠,

    犹带了三分隐秘沉思。

    玉能养人,

    人也能养人。此养非彼养。阿玙若答应与她双修,她还要再努力一些,

    要把这人养得满身灵气。

    好一会,苏玙脑子清醒过来,一副闹别扭的模样,

    手擒着人家下颌,冷哼:“说,是不是对着你的小心肝使什么妖法了?”

    她好不要脸地称自己为“小心肝”,灵渺脸颊羞红,指尖不轻不重点在她心口,“哪有什么妖法,我修的可是天地正道。”她眉眼动人,“大抵,是你太爱我罢。”

    因爱生念,一眼撩起所有风情。骨子里激荡爱.欲,受不起半点戏弄。

    苏玙眼睛一转,放开她,抬手取过她叠放在腿部的崭新衣衫,坏笑着将人搀扶起,“站直了。”

    “做什么?”

    “灭——”苏玙急急一顿,转而笑开,笑容风流美好,“渺渺,是谁告诉你填柴入灶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欸?

    代价啊。

    这可真是。

    薛灵渺颤栗着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心想这可真是……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又疼又痒。

    日头渐渐偏移,春风又绿护城河岸。岁月静谧安康,细水长流。

    她眼帘微垂,面若桃花地看跪在她脚下的小冤家,深吸口气,闭上眼,头微微后仰,柳腰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断。

    妖娆而脆弱,偏偏带着股子韧劲,怎么折都能屹立不倒。

    温软的柔荑无辜无助地扣在苏玙后脑,灵魂仿佛都被搅.弄着。

    从没有尝试的迷乱,玉液琼浆,花枝招摇,耳边隐有风吹过。

    天地花开,好似一罐清甜可口的槐花蜜,蜜罐子被叩开,软舌抵.舐,勾出春日酝酿的花蜜。

    苏玙弯眉浅笑,正经又不正经,“渺渺,你看我跪姿标准吗?”

    这个时候还有闲心逗她。薛灵渺到底睁开紧闭的双眼,喘了几喘,稍微平复,嗔她,“你想跪,那就继续跪着罢。”

    “好嘞。”

    “……”

    被她慵慵懒懒的腔调梗了一下,薛灵渺被梗得不愿再乖乖巧巧,慢慢开始反思她是不是过于宠着这人了,都惯坏了,越来越坏!

    顾不得当下身子的情况,她提起一口气,长腿微动。

    然后被一双手温柔强势地拦下来。

    “别恼。”苏玙满目痴情,“怎么就这么难为自己呢?”她笑得牙不见眼,“有多么“想我”“喜欢我”,你自个不知么?纵是你口是心非,也不该自欺欺人啊。”

    她跪着都能把人调.戏地想哭。

    薛灵渺有什么办法?空有一身能耐,这会走却走不得。那双手扶在她腰,好比掌着她命脉。她所有深种的情根都在被她注目触及的那一刻长出新芽,昏昏然,已经枝繁叶茂。

    她唇微抿,克制着折下腰来冲她撒娇冲她耍赖的念头,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的。

    从目盲孑然时,她就把苏玙刻在心尖。天长日久,给了阿玙使着性子捉弄她的胆气。

    捉弄是真,逗弄是真,疼她爱她也是真。

    让人又爱又想抬腿把她踢开,最好脚底板踩着她柔软的腹部,脚趾轻挠,变着花样逗弄回去。

    心绪万千,薛灵渺想着设想的画面,唇角微扬。

    看她开心,苏玙仰头长睫眨动,“薛阿喵,你心眼里怎么想我呢?”

    薛灵渺嗔笑,“不告诉你~”

    话说完意识到自己称得上羞人的形态,她轻轻一哼,没留意那缠缠绵绵裹了春.水的勾人嗓音,有多么催人奋进。

    苏玙眸色深深。

    灵渺低头笑她,“阿玙磨磨蹭蹭的,绣花呢?”

    啧。

    这不比绣花快活百倍千倍么?

    “呆头呆脑的,我怎么会看上你?”娇媚的姑娘轻抚爱人发顶,颇有一股“自暴自弃的羞恼”,“你再傻跪着,我可就要走了?”

    “别走。”

    苏玙柔声哄她,“再容我尝尝?”

    ……

    春风吹过,后花园的花争先竞放,勤奋的蜜蜂来来回回于花枝奔波,采蜜酿蜜,不知疲惫。

    幼帝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春风明媚,正是玩闹的好时候。

    ……

    薛灵渺头颅轻抬望着某处发呆,后视线飘移对上清清亮亮温柔渴慕的眼,两相静默,撩人心弦的等待中,玉藕轻分。

    湖心生藕,岸上开花,花香醉人,且有春风吹拂,拂落蜜.意浓.情。

    她无声启唇,“疼疼我。”

    苏玙看懂了,一笑,攀山越岭,采.蜜酿.蜜,春日消磨,不负好时光,不负情意长。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两人仍是少年模样,眼底却装了山河桑海。

    久到她们看过了人世一场场分分合合,看过了一诺千金,莫逆之交,夫妻本为同林鸟,看过了深情人、负心人、冷心人、绝情人。

    看过多少岁月变迁,身边人看向她时,仍是怀有少年的蓬勃朝气,清新与肆意,眼睛弥漫的情比一壶千年醉还要惹她神魂颠倒,悸.动不已。

    情愈深,情愈真。

    她用了漫长的光阴,才恍然大悟,她为何愿意献出所有,爱惨了苏玙,爱得不顾一切,爱得愿意在她一道道眼神下无数次折腰,甚而粉身碎骨。

    因为值得。

    因为她们是彼此的“久处不厌”,永恒的生命都无法磨损半寸的“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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