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去抓鱼!”苏玙自告奋勇。有鱼的地方距离密林不算近,来回要个半个时辰。
鉴于大家都饿了,于是一拍即合,宁昼和荆续茗、李寺先走,晏术背着弓箭慢腾腾地拖延时间。等到人走开,她嬉笑着碰了碰苏玙肩膀:“子璧故意把我们支开,哼,居心不良。”
苏玙脸不红心不跳地看了眼坐在石头上的美貌少女,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和她的新朋友解释道:“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懂得,和心上人独处是门绝妙的艺术。”
“啧啧啧。”晏术压低音量:“不错不错,够流氓,不愧是我的朋友。改天送你一份超级大礼。我先去了。”
苏玙皱着眉看她走开,嘀咕一声:“这家伙,想什么呢。”她整敛衣衫,清声道:“灵渺,走啦,我们去捉鱼。”
耳力极其敏锐的少女闻言缓缓站起身,手里撑着竹杖朝苏玙走来。直到手掌被人握紧,她担心道:阿玙这个新朋友,可别把她未婚妻教坏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晏术:您要的嗯嗯啊啊大礼包已发送,请查收(≧▽≦)
第59章
日落黄昏,
波光粼粼。苏玙裤腿挽起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她微微俯身,压着靠在巨石的小姑娘缠绵亲吻,
唇瓣摩挲,软舌依依不舍地极尽调戏之事。
暖黄的光芒照在两人身上,她放肆地轻咬小姑娘唇角,
满足以后,
这才将人放开。
“在这等我,一会就好。”看着她脸上迟迟未消退的红晕,
苏玙捏了捏她的小脸,转身重新拾起临时制作的鱼叉,一步步下水。
“你小心些……”
她终于舍得说话,气息尚且不稳,苏玙回味着唇齿相依的滋味,心跳得比往日快很多:“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她走到水里物色肥美的鱼儿,
少女腿软,
干脆坐在干净的草地,
细长的腿曲着,
双臂抱着小腿,
下巴搭在上面,很是岁月静好。
刚占了便宜,苏玙有心在她面前出个漂亮的风头,
哪知水里的鱼像是忽然多长了心眼,溜得飞快。她举着鱼叉郁闷地站在那东瞅西顾:“阿喵,
阿喵你别急啊,一会就好了。”
其实是她急了才对。
看不到她,单单听着声音灵渺也感受到满满的幸福,
她轻轻地嗯了声:“阿玙,慢慢来。”
温声细语,最能安抚人心。苏玙出风头不成反被安慰了,一个人顾自和水里的鱼闹着别扭,今晚说什么也要吃烤鱼,喝鱼汤!
仔细想想还真是少年心性。灵渺抱着小腿安安静静听着周遭的响动,包括某人微乱的呼吸声。
情爱是让人冲动、莽撞,肆意并且甘愿温柔下来的奇妙因素,这是她动.情后的积累和明悟。
阿玙对她就是这样,既冲动又莽撞,唇舌之间的挑.逗,常常逼得她退无可退只能羞涩着低声轻.吟。肆无忌惮,却能在致命的亲近和旖.旎里敬重卑微。
讨好地抚弄她的背,在她耳边说一些细腻动人的情话,甚至以她强势的性子,会变得温柔如水。
“该死。”苏玙低声骂道。再捉不到鱼,她夸下的海口可就真成了脑子里进的水。在小姑娘面前丢面子什么的,怎么能忍?
她屏息咬牙,女孩子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无声扬唇。在苏玙举起鱼叉快速落下的刹那,故意笑道:“阿玙,你怎么还没捉到鱼呀?”
“……”
鱼儿受到惊吓仓皇游走,苏玙气得放下胳膊:“不要捣乱好不好?差点就捉到了!”
灵渺坐在那大大方方地取笑她。
反正是被笑了,之后苏玙总算没了那么重的心理包袱:“看我捉到鱼了怎么欺负你。”
“你还是先捉到鱼再说吧。”
又顶嘴!
苏玙赌上全部的尊严奋力落下鱼叉:“嚯,足有五斤的大胖鱼,等我烤熟了,你闻闻味道就好了。”
“阿玙,你就知道占嘴上的便宜。”
这话一语双关,苏玙听得不服气:“嘴上手上我都很厉害啊。”
“……”流氓。
话说出口,她才觉得过分了,面红脸热地转开话题:“给你吃还不行嘛,再捉一条,我们就回去。”
灵渺羞得脸发.烫:“你快点。”
“慢不了。”苏玙满脑子不良画面,偷偷扭头看了她两眼,发现小姑娘比她还害羞,顿时升起浓浓成就感:她没说错呀,虽然没试过,但她就是那么厉害!
很快又捉到一条,去了内脏,就着河边的水清洗干净,苏玙用线从鱼嘴串起,挽着少女的手走上返程的路。
她们回去的时间正好,捡了干柴,升起火堆,鱼烤出香味来,晏术和宁昼等人满载而归:“看看我们猎到了什么?一只鸡,两只兔,其中一只还是活的!”
她眼睛一亮,揪着兔耳朵:“这只活兔就送给小嫂子当见面礼了。”
小嫂子?苏玙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心道这个朋友怪有眼力。她戳了戳一旁少女的手背,调侃道:“人家喊你小嫂子呢,阿喵,你倒是吱一声啊。”
小姑娘忍着羞意露出落落大方的笑容:“谢谢阿术。”
这一下,苏玙却是吃味了。喊什么阿术,你们关系有那么亲密吗?她到处吃飞醋,将兔子从晏术手里夺过来塞到少女怀里:“呐,你抱着,回去咱们一起养。”
“嗯!”薛灵渺乖乖抱着她死里逃生的小宠物,笑容明媚,嗓音清甜。
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除了晏术,在座的三位正儿八经的男子率先受不了,当谁以后没个媳妇不是?
一顿饭,女孩子全程抱着兔子,苏玙乐呵呵地喂她鸡肉鱼肉兔肉。
殷勤的表现,看得李寺等人大呼惊奇。他们离开边城时两人还不是现在这般如胶似漆,一晃眼,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再尝尝这个。”苏玙细心挑了刺将鱼肉喂过去,估计早忘了当初烤好了鱼只允许人家闻闻味的豪言壮语。
“好吃吗?我手艺不错吧,这要是撒上一些我秘制的调料,保证滋味更好,等回家你想吃我再烤给你。”
“苏玙,我们也想吃。”
苏玙百忙之中抬起头:“你吃自己烤!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
李寺只觉吃进嘴里的不是肉,而是一罐罐的醋。做朋友多年,从来不知道苏玙还有这么见色忘友的一面!他狠狠地咬了口鸡腿:“薛姑娘不也有手有脚吗?”
和晏术小可爱比起来,他就显得没眼力多了。苏玙拿着帕子替小姑娘擦唇上的油水,漫不经心道:“是啊,可她有未婚妻呀。”
有未婚妻,所以被宠着,很理所当然啊。她转念一想李寺大概单身久了不晓得有未婚妻的好来,语重心长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事上心了。”
宁昼老老实实啃兔腿,荆续茗老老实实吃烤鸡,李寺朝晏术投去求助的目光,大意便是:你快管管她吧,不就是有未婚妻嘛,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晏术心底叹了一声,手拍了拍他肩膀,示意道:不慌不慌,我也送给你一份小小见面礼,快吃吧,等会他们该吃完了。
李寺别扭地动了动身子,末了一声惊呼:“啊!你都把油蹭我衣服上了!”
深山之内,又是一阵笑闹蔓延。
年轻人们在山里游玩野炊,大人们在官场搅弄风云。五大世家退回百年还是盛京一流世家,子孙不济传到现在受多种因素的影响退居二线,算是二流世家中的顶端。
晏术当街废了五大家族的公子,有生死状为证,众目睽睽之下你情我愿,明面上五家只能吃个哑巴亏,暗里不打算就这样忍了。
晏家主去了一趟相府,聪明人都晓得他是为了自家不省心的孩子。谁家的孩子不是心肝肉?半刻钟后,五大世家的家主相约叩开相府大门。
苏篱面色凝重地听着五位家主你一言我一语,目光停留在不算薄的小册子,念头转开,想着自己那固执的侄女。
“相爷,晏篆纵容其子当街行凶,我儿左臂筋脉齐废,身有残疾往后都难走仕途之路,晏术小儿欺人太甚,还请相爷为我钟家主持公道啊!”
“还请相爷为我等主持公道!付家愿效忠苏家,行犬马之劳!”
耳边不得清静,苏篱头也不抬:“不是说了签订生死状吗?你情我愿之事,本相哪能拦?”
“回禀相爷,是那晏术小儿故意污蔑,我儿是气急了才失了理智入了他的圈套……”
“唉。”苏篱一声长叹:“儿女都是债。”
在座的都是已为人父的,各个露出哀凄之色,钟家主掉了两滴泪:“可怜我儿年纪轻轻遭此重击,一生断绝仕途,晏术行事无忌,简直该死!晏篆教子无方,必要他受丧子之痛!”
苏篱合上册子,扶额不语。晏篆这只老狐狸,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鬼心思?
“相爷……”
“相爷???”
苏篱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此事本相已知晓,只是另有一事,还要给诸位提个醒。明日早朝,御史台发难,证据确凿,不容辩驳,五位公子怕是难逃其咎。
朝堂之上只讲公理,不论人情,纵是求到本相面前,本相也只能依律法行事。”
他轻声道:“管家,送客。”
五位家主出了相府大门,皆是脸色苍白。平素自家儿子做了恶事,遮掩一二也就过去了,这次晏家父子摆明了是要把事闹大,最离奇的是相爷的态度。
相爷晾了他们半盏茶的功夫,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这些老牌世家要倒霉了。
苏篱拜相那一日起便是忠实的保皇党,是朝堂最睿智的掌舵人,平衡多方势力,惩奸处佞,拨乱反正,为大景的繁荣昌盛立下不世功勋。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使得五位家主细思恐极。
权势的重新洗牌势必要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而年轻人的玩乐随着太阳下山落下帷幕。
晏术回到家,等了不到两刻钟就收到宁昼送来的画像。
彼时景国风气开化,又是为了寻人,是以宁昼这才放心将长姐画像送出去。收到画像,晏术赞了一声,立马调遣人手去盛京方圆百里搜索。
而后她进了书房,整理好几日前画好的新作,然后从书架暗格取出她一向宝贵的全套宝图。考虑到宁昼为人正经,她往库藏里翻出一支价值不菲的毛笔。
对待朋友,她向来大方,且送的礼物都是针对实际出发。派几名小厮分别送过去,她拍拍手:“没办法,我可太大公无私了。”
晏家主进门就看到女儿不甚机灵的傻样,没好气道:“看你惹的事,过来,爹有要事嘱咐你。”
父女俩进了密室详谈姑且不论。
入夜,收到晏术派人送来的大礼,苏玙着实没反应过来,愣在那竟不敢拆。
阿芝惊讶地发现家主耳根有些红,偷偷告诉了抱着兔子的少女。
少女心思细腻,通透至极,当即哼了声,抱着兔子走过去,踮着脚附耳道:“不、学、好。”
“……”苏玙捧着烫手山芋目送她走开,阿芝冲她偷偷做了个鬼脸,小丫鬟随她主子,胆子也跟着长。
人走开,书房寂静。苏玙一层层拆开新朋友送她的豪华大礼包,嗯……画工不错!!!
与此同时,李阿寺分别前早收到了晏朋友的暗示,门关好,他面.红.耳赤地拆开属于他的小礼包,幻想着看到刺激美好的画面。
刺激是有了,只是他的激动劲持续了不到几息时间,快速翻到头里面全是男男互动的场景,整个人都萎.了,咬牙切齿,倍感羞辱:“晏学道!你几个意思!”
身在晏府的‘小公子’打了个喷嚏,为自己的优秀默默竖起了大拇指,晏家主看她又在走神,一戒尺拍在桌子:“关乎你的前途,认真点!”
作者有话要说:晏术:啊啊啊啊拿错了没有说你受的意思!
小鱼:今晚的我,被迫成为小黄鱼!o(≧v≦)o
李寺:哭唧唧……
第60章
收获了一个宝藏朋友,
得到一份诚意满满的豪华大礼包,陡然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苏玙罕见地熬到半夜才睡下,一宿没睡好,
眼圈泛着淡青色。
大清早,顶着小丫鬟怀疑的目光,她交待了新差事,
阿芝怀揣着一封挑战书前往盛京第一蹴鞠社——飞云社。
她人走了,
拄着竹杖的少女才不满地哼了声,想到这人夜里不睡定是没做什么好事,
她感受有些复杂。
苏玙眸光清清朗朗地望向她:“怎么了?一脸不开心,谁惹你了?”
还能是谁?
面对她,灵渺小姑娘很少能藏住事:“听阿芝说,你夜里睡得很晚。”
苏玙不自在地赔笑:“偶尔失眠,纯属正常。”
正常个鬼!敏感的小姑娘直接断言:“你学坏!”
苏玙觑她一眼,小声道:“女孩子家家的,
哪能说学坏呢?分明是积累经验。”
别管她说得多好听,
薛灵渺还是觉得羞耻极了,
她很讶异为何这人不知羞,
还能理直气壮地当着她诡辩,
人和人的确不一样,换了她绝对做不来。
“别想了,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坏事。你也别把阿术想得那么坏。”
“我想他作甚,
我是担心你——”
她突然顿住,苏玙勾了她小拇指:“我怎样?”
“没什么,
不和你说了。”她说完就走,怕她跌倒,苏玙赶紧扶稳她胳膊,
下楼梯时突然来了一句:“灵渺,咱们的婚事要不要提前做一下准备了?”
“婚事?”她在这个节骨眼提到婚事,很难不让人多想。尤其本就容易胡思乱想的少女,这时已是变了脸色:“你…你还是清醒清醒再和我说吧。”
“……”
一盆冷水泼过来,泼得苏玙手脚都慌了。脑子犯糊涂,一时想不起是哪里招她不喜了。
诚惶诚恐地陪着用完早饭,阿芝从飞云社带回了对方接战的消息,意味着苏玙很快又要忙起来。蹴鞠赛比的是技巧和默契配合,想要赢过盛京第一的飞云社,还得磨砺一番。
气氛有点怪异,阿芝小心翼翼道:“飞云社明天有一场和飞枭社的比赛,家主要去看看吗?”
“和飞枭社的比赛?飞枭社又是哪个?”
这些阿芝早就打听好了,立马道:“是盛京第二厉害的蹴鞠社,去年大比输给了飞云社,球头被对方副球头踢伤了腿,这次伤势完全养好,卷土重来想和飞云社争夺第一。”
“第一?第一是属于我们的。”苏玙端着一杯清茶小意逢迎地喂到少女唇边:“我知道我哪里错了,你别气了。”
阿芝听了个没头没尾的道歉就被赶出来,恰逢晏术兴冲冲地赶来,被她拦下。
“家主忙着呢,不便见客。”
晏术吃过早饭匆匆跑来,想问问苏玙对她的大礼包满意与否,不满意她又准备了一套,保证是市面没见过的唯美姿势。
既然苏玙在忙,她不好意思再往上冲,坐在一楼窗边和小丫鬟有一搭没一搭说闲话。
楼上,房间内,苏玙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塞到她嘴里:“是我考虑不周,没有不敬你的意思。”
“真的?”
“如有一字虚言,就让我天——”
她的嘴巴被捂住,唇瓣贴着少女温软的掌心支支吾吾。就在这一刻,冷静甚至严肃的少女猝然笑了开来:“你若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不诚恳地想要和我谈婚论嫁那就好了。”
这话乍听有点绕,好在苏玙脑筋转得灵活,又是一阵支支吾吾。
我当然是真心诚意没有半分不诚恳地想和你谈婚论嫁啊!
随着感情加深,她们日益亲密,她哪是占便宜不肯负责的人?苏玙急着说话,有心去捉她的手,哪知那只手骤然离开。
饶是如此,她还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因为她的未婚妻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苏玙后腰抵在桌沿,那吻来得热烈汹涌,从没想过她也会有被美色压得软了腰的时候。
夜里就开始酝酿的情绪被发泄出来,少女面色绯红,眼睛蒙着浅浅湿雾,趴在心上人身上细.喘:“我,不比那些…不比那些没有灵魂的图册好吗?”
她还是很介意阿玙着迷除她以外的色.相,想起便如鲠在喉。
一句话,暴露了她潜藏的深沉占.有欲。
苏玙恍然,失笑道:“阿喵,你很霸道啊。”
“就霸道了!”
随之而至的潮.湿.亲吻,苏玙被她破天荒的热情弄得浑身是.火,不过是阅览春.宫而已,不过是熬到后半夜而已,怎么也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这么娇弱的人在她身上这么霸道,感觉挺新奇的。
一切都好,偏偏伏在上面的少女毫无章法的亲密如隔靴搔.痒,苏玙忍得辛苦,借着喘气的间隙取笑道:“你怎么这么纯情,纸片…纸片人的醋都要吃。”
薛灵渺抿着唇,仿佛在和无名的情敌较劲,她眉梢泄出几缕春.情,努力克制着颤音,声音细弱:“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我的。我有说错吗……”
苏玙后知后觉唇角被她咬破,不可思议地嘶了一声:“快张嘴,让我瞧瞧你牙怎么长的?”
“……”
胡闹了一通,在保证了哪怕看着春.宫都不会为色所迷学那朝三暮四的坏毛病后,苏玙呲着牙从房间出来:别的不说,小姑娘吃起醋来真带劲!
看见她,晏术眼神微妙,暗戳戳地凑过去挤眉弄眼:“这么激烈吗?我那东西是不是派上用场了?”
“还说呢。”苏玙没好气地打发小丫鬟去楼上伺候,她摸着下巴,往怀里摸出一本《投壶十八般详解》:“礼尚往来,谢你的。”
晏术宝贝地收起来,眼睛冒着精光:“够义气。”
虽说苏玙不明白她好好的女子为何要扮作男儿,但是女子就好说了。她第一眼看到晏术就觉得此人长相过于阴柔,几番留意下来确定此人是女扮男装。不过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秘密了。
晏术不说,她也无意窥探朋友的隐秘,小脸一红:“你昨晚派人送来的我都看了。”
“咦?怎么样?喜欢吗?有什么改进的建议吗?”
苏玙清了清喉咙:“再唯美一些的,有吗?”她从兜里实在地摸出两块金锭:“今晚要。”
嚯!一听就是有事!!
晏术摩拳擦掌:“交给我,没问题!我这就回去画,保证十二分唯美!”
“哦,还有,飞云社接下了咱们的战书,明天飞云社对飞枭社,咱们去观赛,看完比赛回来训练。”
“晓得。”晏术拍了拍胸前:“谢谢你的《投壶详解》,等我练熟了,咱们再比一场!”
正午,李寺气愤地走进客栈,苏玙被某个脸皮薄的姑娘赶下来坐在窗边一个人喝小酒。
“阿玙!要气死我了,晏术那臭小子呢?”
苏玙聪明,听他的语气就猜到了大半,揶揄道:“火气怎么这么大?”
李寺有苦说不出,今天恰逢轮休,他没好意思当着苏玙的面把事说明白,一拍桌子:“我去晏府找他!”
“欸?”苏玙赶忙拉了他袖子:“稍安勿躁,她在家中勤学苦练呢,你就别打扰了。”否则我的大礼包就没法完工了!
难得他休沐,苏玙拉着他玩了半日。
入夜,晏家的小厮再次跑来送礼。
免得第二日爱吃醋占有欲太强的少女再找她算账,苏玙特意邀请她的未婚妻在旁‘监督’。
房间清幽,灯火通明,她手拿刻刀在黄花梨上反复雕刻浮雕:“灵渺,你困的话就去睡吧。”
“不困,我要陪着你。”听着耳边细腻的声响,她乖巧地不作声。
“阿喵,我渴了。”
少女开口欲吩咐阿芝换杯新茶,被苏玙制止:“喝你手上那杯凉茶就好。”
茶水入喉,苏玙美滋滋地享受着有美在旁的待遇,手上雕刻的速度越来越快,五指叉开巴掌大的木浮雕,熬到后半夜也才完成了两块。选的是新图册中她最喜欢的两种。
放下刻刀,她炫耀般地扬了扬眉:“阿喵,来,你快摸摸,我忙碌半夜的成果,给你准备的小惊喜。”
“小惊喜?”
木浮雕被塞进手心,少女专心致志地寸寸抚摸。
不得不说,苏玙雕刻浮雕的技艺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上手后不过半刻钟,少女脸色通红,指尖颤抖险些要拿不住:“这、这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