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犵數濮烽弫鍛婃叏閻戣棄鏋侀柛娑橈攻閸欏繘鏌i姀鐘差棌闁轰礁锕弻鈥愁吋鎼粹€崇缂備焦鍔栭〃鍡樼┍婵犲洤围闁告侗鍘藉▓鏌ユ⒑閸濆嫭顥炵紒顔肩У缁岃鲸绻濋崶顬囨煕濞戝崬骞楁繛鍫濈埣濮婂搫煤鐠囨彃绠洪梺鑽ゅ暱閺呯姴顕f繝姘亜闁稿繒鍘ч埀顒傜帛娣囧﹪顢涘┑鎰闂佸搫妫欓〃鍡欐崲濞戞埃鍋撻悽鐧昏鐗庣紓浣哄亾濠㈡ḿ绮旈悽鐢电煔閺夊牄鍔庣弧鈧梺鎼炲劘閸斿矂鍩€椤掑嫭鏁遍柕鍥у缁犳盯骞橀幇浣锋闂備胶枪椤戝棝骞戦崶褜鍤曞ù鐘差儛閺佸洭鏌i幇顓у晱闁哥偛鐖煎缁樻媴閸濄儳楔濠碘槅鍋夊▔鏇㈠箯鐎n喖钃熼柕澶堝劤閸旓箑顪冮妶鍡楃瑨闁挎洩绠撻幃楣冩偨閸涘﹦鍘靛銈嗘⒒閺咁偊鎯岄幒妤佺厵缂佸灏呴弨鑽も偓鍨緲鐎氼剟鎮惧┑瀣劦妞ゆ帒瀚崙鐘绘煕閹般劍娅囩紒鈾€鍋撻柣搴″悁閸楁娊寮ㄩ崡鐑嗙唵婵せ鍋撻柛鈹惧亾濡炪倖甯婇悞锔剧矆鐎n兘鍋撶憴鍕闁搞劌鐖煎畷娲焺閸愨晛顎撻梺鍛婄懃椤﹂亶宕i崘鈺€绻嗛柣鎰典簻閳ь剚娲滈幑銏ゅ箛閻楀牆浜辨繝鐢靛Т濞诧箓宕戦崒鐐寸厽闁哄倸鐏濋幃鎴︽煟閹惧鎳冮棁澶愭煟閹捐櫕鎹i柟鐣屽У缁绘盯骞婂畡鏉挎灓闁绘柨妫涢幉鍛婃償閵忋垻褰鹃梺绯曞墲缁嬫垹绮婚悢鍏肩厱婵犻潧瀚崝婊堟煛閸℃ḿ鐭嬮柕鍥у瀵噣宕堕…鎴烆棄婵$偑鍊曟蹇涘箯閿燂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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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什么叫如愿以偿,什么是得偿所愿。

他活了十几年,向来顺风顺水,想要什么东西都有人捧着送到他面前,因为过的太顺遂,他无聊又厌烦,对其他事物都难提起一点兴趣。

人生第一遭有这种感觉,千辛万苦终于到手的这种满足感。

爽的他大脑皮层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从头窜到脚底,远远要高于生理快感。快乐的他有些忘乎所以了,只记得用力嘬吸口中这两瓣薄唇。

他撕扯着周迟的嘴唇,像猛兽吞咽一般饥渴难耐,气势汹汹的探了进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人吞吃入腹。

周迟吃不消他这副疯子一般的做派,左右躲避开,却还是被扣着后脑勺送了上去,下颚疑似被掐的轻微骨裂,有点使不上劲儿。

两人的吻不像吻,倒像是厮杀一般的较量,周迟唇舌用力,想给这粗暴的登徒子抵出去,却被裹挟了血腥和酒精气味的舌尖搅合的一团糟,艰难的喘出一口气后,那些液体被迫尽数被他吞进肚子里。

大概是很高档的酒,酸和涩都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淡淡的红酒香气很熏人。

他还是喝不惯红酒,被呛的连连咳嗽。

“畜生。”

他冷冷抬眼,眸中的杀意一晃而过。

“是,我是畜牲。”杨启这时反倒平静起来了:“你还记得最开始全宿舍一块儿去吃饭那会儿吗?当时我特看不惯你,觉得你又装又傲,越看越不痛快。”

他的手里利落的抽出自己的皮带,打算把周迟那两只手束缚起来。

“结果那天晚上,我就做了梦。”

“梦见你骑在我胯上,还是那副装模做样的姿态,咬着自己的衣服揪着奶头问我,吃不吃?”

他没细说那天梦里的具体场景,那个梦被他回忆了很久很久,几乎每夜都会沉浸进去,细节也被一点点补全。

他的床铺紧邻周迟的床铺,两人凑近的话,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但这两人就是不对付,所以离得远远的。

有时半夜了,铁床架吱呀一声细响,杨启就知道,祁阔爬上来了。

再听见压抑着的喘息声,含沌不清,隐隐约约能听见唇舌并用的吮吸声音,闷闷哑哑的,杨启知道,他俩躲被子里弄了。

单人床的床架子小,周迟身高腿长,杨启甚至能从窗帘边上的缝隙里窥见,他的脚趾难耐的痊挛,足弓崩紧,死死抠在床单上。

他跟着了魔一样,眼睛粘上去就挪不开了。

之后无一例外是狠狠一巴掌,一切恢复了平静。

明明就骚透了,还在装什么。杨启近乎冷漠的想。

然而他却把那些片段都牢牢记在心里,下次补进了自己梦里,祁阔的位置换成了他,周迟挂在身上,两条腿被抬到肩膀上,脚尖难耐的崩紧,晃晃荡荡。

他可不会停下来。

“他妈的,果然装不下去了吧,气的我...”男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妙又靡艳的场景,脸上一片酡红。

“我当时就在想,狠狠掰开你的腿...”杨启单手擎着周迟,正要把皮带扣在他手上。

这时周迟显得异常激动,手肘恶狠狠捣在他胸膛上,挣脱出一只手死死抓在杨启的发间,曲起单边膝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一扣。

“砰”

结结实实的一击,男生的膝盖骨坚硬异常,捣在伤口处,杨启脑袋现在是真不能看了,血迹被吹得干在脸上,呈现一种晦暗的红色,新的血又涔涔往下淌,可他一双眼却熠亮的惊人,忍着脑门剧烈的疼痛,伸手把周迟捞了回来。

药剂的作用下,一切疼痛都仿佛做了兴奋剂,浑身的血液缓缓倒流,太阳穴汩汩跳动,他感觉连毛孔都舒展开了,身上使不完的劲儿。

周迟被他渡了几口酒,也受了点影响,脸红的像是滴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森冷无比,只是双手被他捆在皮带下,再愤怒也是枉然。

如果把他的手释放开来,绝对不会任由杨启压在他身上,把他的身体摆出一个双条腿岔开在地面上、臀瓣正对着杨启的姿势。

后入式,何等的耻辱。

“打得越狠,我越兴奋。”杨启探出两根手指塞进周迟唇内,随意搅了搅,湿漉漉的口水沿着唇角溢出,待到手指全浸湿了,杨启又朝他身下探去。

“所以这样乖乖的顺从我,有什么不好。”他在周迟耳边轻声呢喃着,周迟厌弃的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欲说,一副宁死不屈的傲然姿态。

其实杨启看见周迟这副视他为仇敌的样子,心里也痛,但周迟刚骂完他畜牲,他不好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身段。

一个虚情假意的婊子,竟然也会嫌弃他的钱?

湿润的手指探进了臀后,杨启草草扩张了两下,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那根烧红的棍子抵了进去。

周迟的眼睛骤然睁开。

尖锐的酸楚袭来,可能也被药劲冲昏了脑袋,他竟然感受不到多少疼痛,身体里被杨启磨的酸痒难耐。

杨启头一回开荤,亢奋的过了头,他完全不知晓力道和技巧,只用蛮力深深的顶进去,再抽出来,像是才挣脱了牢笼的猛兽,下腹甚至撞出一片红痕。

周迟的身体很好看,宽肩窄腰,薄薄的背肌隆起,拗出了一个很诱人的姿势,嵴柱沟下是那两枚腰窝,一枚浅淡到看不见的痣,性感的一塌糊涂。

杨启眼睛都看红了,两手的拇指搁上去,用力捻弄着那两枚惑人的东西。

周迟的喘息声音被撞的支离破碎,鲜红的唇瓣一开一合,无非是一些骂他的话。

“你不信命这种东西,可到头来还是被我骑在身下。”杨启笑得嚣张肆意,俯下身,将周迟的耳垂含进嘴巴里,声音含糊不清:“怎么样呢,这种怎么反抗也反抗不了的感觉。”

周迟被束紧的拳头攥的死死的,修建平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全然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眼眶红的沁血一般。

上天总是很不公平,给了少年一身凌驾所有人之上的才华、一颗不可一世的心、一身如何磋磨也不会弯曲的傲骨,不让他泯然众人,却又给他套了一身枷锁,于是少年如同被束缚住手脚的兽,处处受制。

如此这般,怎能不让人绝望。

-

被男生的身体压在身下,周迟气息十分凌乱,更让他难受的是体内那些控制不了的痒意,快感像细小电流一般窜入四肢百骸,他前面高高竖起,被杨启攥在掌心上下捋动。

杨启每次都能凿到最深处,几乎回回都是碾着那点进去,他拼命咬住口腔,却被杨启的手指插了进去,连喘息声都被放大了数倍。

“周迟,你里面真的好紧,你也很喜欢吗?我快舒服死了。”

周迟艰难的翻过身,一脚狠狠踹在他脸上,正要拿手肘撑在地面从朝前挪动几步,却又被揽着腰拖了回来,重重的撞在杨启下腹上。

“跑什么。”杨启声音冷冷的:“怕我射进去吗?”

“那样也好,”他狎昵的摩挲着周迟的身体,说:“射进去,你好给我生个孩子。”

“之后天天困在我身边,好不好。”

这句话才说完,他气息猛地一滞,眼珠颤了颤,低头看自己胸前。

左胸前插进了一片很大的酒瓶碎片,形状很尖,被周迟死死攥在手心,尖利的边缘陷入他的掌心,他手指缝隐约有鲜血溢出。

酒瓶的质量当然也很好,那片碎片也捅的很深,在杨启目光沉沉的注视下,周迟冷着脸,手心徒然发力,又朝里送了送。

杨启也是做昏了头,忘了身下是凛然不可一世的周迟。

他的身体倒了下来,重重的压着周迟,周迟脸色异常苍白,推开杨启时,那一瞬间迸发的滚烫鲜血溅在他的脸上。

静默了一分钟。

好不容易缓过神,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栗,凉气从脚底冒到了头顶。

他知道他捅那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要打110去自首吗?还是120?周迟的手指发颤,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他死死扣着自己掌心,他需要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对,先把身上的血迹和精液洗掉。

他站在淋浴头下,打开花洒,头顶上热水浇注下来,好像眼泪一样划过他的眼角,他浑身都发冷,热水也缓和不了一点。

“我有什么错,要承担这种事。”他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说:“我只是想…”

全然不复从前的冷静理智,像个找不到路的小孩子。

一向挺拔昂扬的脖颈此时微微弓起。来⒌㈧0641⒌0⒌;追更.

他太累了。

难道命运就是他们家怎么都打不赢的官司吗?是他老爹被碾下两根手指却还要倒赔厂子两千块钱吗?

这就是命运吗?那确实应该被他踩碎在脚底下。

周迟不信这种东西,他偏要打破这一切桎梏住他的阶级,打破那些循规蹈矩的不公,为了这个目的,他什么都能付出、什么都愿意做,他就是想和那狗屁的命运去博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胜天半子。

他想要爬的很高很高,高到再也没有一个人对他说不。

难道他做错了吗?

浴室门被拉开。

杨启醒了,一步步爬了进来,手指扣在他的脚踝上。

一行的血迹蜿蜒。

“对不起,周迟。”

“周迟,我们才是一对。”杨启抬起头,笑了起来,不顾自己满身的鲜血流淌:“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周迟垂下眼睫,抬腿一脚狠狠把他踹了出去。

76.听懂了吗

杨启被那一脚踹倒了墙边,他咬咬牙,浑身的剧痛暂且不提,他又继续爬了过来。

喝了半瓶下药的红酒,他异常亢奋,就算被打得头破血流了,胯下那玩意却还硬挺如初。

浑身的血迹斑驳染红了水淋淋的地面,一股潮冷的铁锈腥气蔓延开,他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支着手肘一点一点挪到周迟面前。

明明周迟已经脸色苍白一身疲态了,却还是冷着脸一副百折不屈的模样,杨启越是看,就越有一股肆虐的诡异心理,几乎想立刻给他的傲骨一节节打碎,然后时时刻刻缠在这人身上。

他伸手死死的扣在了周迟的脚踝上,轻轻摩挲两下那截突兀的踝骨,撑着身子缓慢的向上攀爬。

“或者,我去自首。”他的唇角弯的厉害,自下而上的仰望着周迟,本就下三白的眼睛现在更是透出十足的狠劲:“我会说,因为我强了周迟,强了学校的高岭之花、成绩总排在第一的学霸。”

“所以我甘愿受罚。”

“不...只向警察认错怎么能算得上诚心实意呢。”

“我会向全校同学面前认罪,周迟,这样够吗?”

他两手攀在周迟的冷玉似的两条小腿上,烙下一个又一个血掌印,看着刺眼极了。

周迟沉默的看着他,神情有一丝古怪的平静。

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事情太多了,他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儿,也无暇顾忌自己的身外之事。

这时,他全身心都冷静下来,也终于能从种种事情中剖析出一丝怪异。

似乎忽略了某个在所有事情里都或多或少露了面的人。

这时,门口传来细微的咔咔响动声。

周迟浑身一震,眯着眼看向门外。

室内没关窗户,一个人走了进来,浑身湿淋淋乱蓬蓬,像条落水狗一般窝囊,大风吹的宿舍门哐当一声巨响严丝合缝,灯被那人打开。

昏暗的宿舍徒然变亮。

“周迟,你们...你们发生了什么!”他看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显得异常震惊,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周迟把杨启扒拉下来。

周迟赤着身体,脖颈上一圈又一圈渗血的牙印,湿漉漉的额发紧紧贴在前额,水顺着肩膀下淌,最后滑至手指尖,浅红色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在脚边形成了小水洼。

光影自后打来,身上淡淡的寒气,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沉寂了片刻,周迟忽然嗤笑出了声音,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着脚边忙忙碌碌的段煜,轻声说:“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

-

“这他妈什么破天气!”

路上结了冰,格外湿滑,祁阔开车都急躁了起来,手指无节奏的敲着方向盘,开着开着,他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愈发浓重。

“车开着真不痛快。”他啧啧两声,只感觉很笨重,也没什么推背感,和自己之前那辆跑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瓢泼大雨浇下来,狂风乱起,声音有点像鬼哭狼嚎,树叶被摔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像是即将破窗而入。

祁阔不停的给周迟打电话,对方怎么也不接,他一挑眉毛,心里也起了几分异样。

这很不对劲,之前周迟会直接挂断他的电话,提示音是“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现在是“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祁阔之前也没分辨出其中有什么不同,后来被周迟挂电话挂多了,也揣摩出了其中的异常。

“算了,差半个多小时就回去了。”他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心想估计周迟在忙其他作业。

这次回学校,他多了几分硬气。他知道周迟一直不把他当回事儿,他除了年轻有劲的肉体,能把周迟在床上操的一口气喘成好几口,还特别舔之外,确实在那种老男人跟前没什么胜算。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打算好好跟着老爹老叔干,正儿八经拿自己挣的钱去给周迟买东西。

这样想想,祁阔心里还挺美的。

周迟老骂他疯狗野狗,反正他就是当狗也要把周迟叼在嘴里,去哪里都叼着,护食的很,谁敢来抢他就要把那个人咬烂撕碎。

开没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收到一条短信。

他漫不经心的把手机捞过来。

看见屏幕上的信息后,祁阔的瞳孔猛然一缩,脸色骤变,脸上的得意昂扬消失了个彻彻底底,浑身的寒气逼人。

雨下的愈发滂沱,高速上的车辆飞驰而过,他突然觉得脑袋发懵,胸膛一起一伏,几乎有点无法思考了,脚下油门加重,打了转向灯后超了一辆一辆的车。

周迟......他眼中赤红,从喉口逼出了一个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身旁挤进了一辆车,似乎和他同样紧迫,祁阔侧目望过去,双手急急打了方向盘,轮胎打滑,仍然是被那辆车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

空气中传来一声巨响,黑色奥迪被撞进了高速围栏上,车头深深凹了进去,即将冒出的火焰又被大雨浇了下去,淡淡的白烟飘到空中,味道刺鼻难闻。

“呵呵-”

安全气囊狠狠弹在脸上,祁阔被撞得喉口的血腥味不断朝上翻涌,脑袋上疼痛难忍,眼前一片血红,想从副座上把手机捞过来,手指艰难的动了动,却浑身无力。

车窗玻璃碎了个彻底,冷风夹着冰晶吹过来,雨水浇进去,把他脑门的鲜血冲了个干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半睁着双眼,浑身都冷的发抖,感觉力气一点一点在消失。

他喘不上气,每呼吸一下胸口都生疼,像全身的骨头都碎成了渣渣。

他脑子里忽然呼啦呼啦闪过无数片段,十分绚烂,难道这就是那什么走马灯?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祁阔还有心思去胡思乱想。

这种时候他回忆起周迟,不再是那个冰冷无情,对他很差很差的人了。

可能是人之将死,给他的回忆都渡了一层柔光滤镜?

他脑子里自动虚化了所有人,小小的地方只剩他和周迟。

脑子里的那个周迟,虽然脸也很冷,脾气也很差,动不动就会拉黑他的微信,但只要他黏黏糊糊的凑上去,亲两口,再哄两下,说几句求饶的话,两人的关系就恢复了。

周迟会柔和的摸他的脑袋,很自然的和他牵手接吻,谁都入不了他的眼睛,他几乎要溺毙在这份独他一人的温柔里,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后来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狂风乱作,把他的回忆都吹得七零八落,祁阔想的脑袋都痛了,眼眶红了个彻底。

再醒来,他会告诉周迟,他已经被老爹赋予了重任,已经和那群纨绔子弟截然不同了,就放心大胆的和他在一起吧。

如果他能醒过来,他再也不会咄咄逼人非要周迟给他一个回答了。

那份十八岁的礼物,后来他怎么想怎么敷衍。

“周迟。”祁阔已经没了所有力气,声音低像是从喉咙口的一声叹息,他说:“我会很认真很认真给你再补一份...”

所以保佑我一定要活下去,他闭上了眼睛。雨水砸在脸上,眼泪一样划过眼角。

-

段煜哼哧哼哧把杨启搬到墙边,并没有回答周迟的话,蓬乱的发丝里,一双眸子里亮的惊人。

这种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几秒,他开口:“周迟...这种人一直骚扰你...你也很困扰吧...”

“太可恶了对吧,这种脑子里全是性的家伙...看了就想让人捅死...干脆死了算了...死了就不会威胁到你了吧...”

周迟抱着臂看他,眉毛微皱,眸色阴沉。

他怎么会忽略掉这个人呢?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

最开始可以追溯到他生日前,衣服里的那个被捏碎的追踪器,现在想来,祁阔那条傻狗压根不会给他安这种东西。

手机里可能也被安了不止一个追踪软件,所以那天才会那么准确的定位到他在哪里。

在进入酒店的房间前,段煜就知道里面不止有一个人了,周迟脑子里光速变换,表情愈发冷厉,他不可能粗心大意到连卫生间的门都忘记反锁。

“所以最开始那些骚扰短信...”他眉毛一挑,想起这回事。

提起这事,段煜都结巴了:“那些话...那些话果然太色情了吧,我不是故意的,周迟你听我解释...”

他唔唔囔囔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咾阿,姨群,追更685057久6久

怎么解释呢,那分明是他偷窥到周迟从陈嘉行车上下来时最真实的反应了!现在仍然能清晰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他怨恨又躁郁,眼神毒刺一般扎在两人身上,几乎想把里面那男的千刀万剐了才能平复下来。

看见周迟手心还在不停往下滴滴答答红色液体。

他几乎半跪在了周迟面前,虔诚的捧起了那只血管暴起的手掌,看见掌心扎进的那些细小玻璃渣,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去给周迟夹出玻璃渣,狗一样舔遍了周迟手心的伤口,濡湿的舌头轻飘飘的扫荡着,一点力气也不敢使。

周迟低眼看他。

他的手指点在段煜脸上,慢悠悠把他的头发撩开,段煜浑身都激昂难耐了,眼珠随着他的手指剧烈颤抖,像是垂涎三尺的狗,舌头探出,几乎想下一秒就含住指尖。

“可是也不一定会成功吧。”周迟说。

“运气。”段煜突然低低吐出两个字。

“其实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我每日每夜都在筹划,都在算计,我能清晰听见所有你和那些男人做爱的声音,我每天都煎熬的像在油锅里烹,恨得快死了!但我知道你压根不会拿余光看我一眼!”说到这里,他眼里都毒辣了几分。

“好在,命运的天平偏向了我,虽然只是那一点点。”他突然欣喜若狂,身体发抖朝前跪着爬了几步到周迟的脚边。

他嘴角夸张的弯起,露出一列森白的牙齿:“还好,还好。”

命运?又是这种恶心的东西,周迟忽然笑了一声,只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讥诮凉薄。

“你想干什么?”他慢慢收回了笑容,凉凉的问他。

“周迟,你记得你那天摸我脑袋吗,还夸了我,这双手摸在我头发上,我浑身都发麻了...从来没有人那样对我,用那种眼神看我,周迟...周迟....你再多说几句夸我的话吧。”

“再多注意一点我吧。”他低下脑袋,虔诚的吻在周迟的小腿上。

“那是我装的。”周迟头一回笑得真情实意,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像一场荒谬的戏剧,他一字一顿、一针见血道:“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没那种家庭背景,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吗?”

“蠢而不自知,你的家人说的很对。”

段煜的脸色煞白,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但躲在乱蓬蓬的头发里,谁也看不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他对自己说,周迟就是这样的人。

在墙角奄奄一息的杨启缓缓睁开了眼睛,喉咙口嘶哑着喊出一声:“周迟。”

段煜转过了脸,那张脸阴阴沉沉,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面无表情的猛地刺了进去。

然后嘴角疯狂上扬,兴奋的跑到周迟面前,语速很快:“我也刺了他一刀,现在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死了之后什么事情都不会传出去!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个秘密!周迟...周迟我会好好保守我们的秘密。”

“我好好跟在你身边,你像狗一样使唤我吧,我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不服管教,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

脸上却毫无预兆的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周迟甩甩腕子,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耐烦和戾气,薄唇张开:“蠢货,赶紧打120。”

他看也不看那两个神经病,径自去衣柜里拿衣服穿,拿了卫生纸垫在掌心,捂住那几条不断渗血的口子,动作十分利落,待一切都穿戴整齐了,他转身,表情从未有过的冷静:“我去图书馆,事情你自己料理。”

“监控录像毁掉,别把我牵扯进去。”周迟眸色很黑,声音很冷:“听懂了吗?”

77.你该透露一下喜好再昏过去啊

段煜眼看着周迟就要收拾东西离开,又要把他一个人丢下来,就急切的喊了一声:“不...周迟,你不能走!”

“我保存了所有录音,在各个地方都有备份...”

说这句话时,他深深低头,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露出来的半张脸苍白无色,看起来倒是一副无辜懦弱的模样,唯有那一点点森白的獠牙让人觉得可恶又可怖。

人果然不可貌相,谁能想到精心布下这一切的竟然会是这种宅男呢。

“很好。”

周迟凝住了,缓缓转身,他眉睫之间都罩着一层薄薄的寒气,落在段煜身上的目光极凉。

“连你也能威胁我了。”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周迟握紧了手心,被玻璃碎片割开的伤口不算小,不断朝外冒血,很快就浸透了一叠卫生纸。

他实在太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把柄握在人手里,像是背后有座沉甸甸的大山,随时都能倾塌一般,让人灼心又烦躁。

殷红的血珠子从指尖滑落,周迟的骨节暴起的有些狰狞,心里甚至也多了几分暴虐的欲望,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段煜目前的模样,这人手里还握着一把刀,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周迟默默想,得先稳住这条动不动就把利齿咬在人喉间的疯狗。

“你想怎么样?”他问。

段煜浑然不觉周迟骤变的脸色,依旧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看,眼中热切有之,哀求也有之。

“杨启死不了,我刺的是他的肩膀...”

“周迟,你有照过镜子吗?你药效没过,根本出不了宿舍门。”

“我帮你舔干净好不好,把那些血渍和液体都舔干净...我和他们都不一样,绝对不会强迫你做其他不乐意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周迟兀地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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