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季游月此前从未和其他人亲吻过,但他毕竟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理论知识十分充足,哪怕第一次上手实践时有些生涩,也比什么都不懂,彻彻底底一张白纸的卿烛要来的老练许多。他的嘴唇轻轻和卿烛相碰,碾磨,柔软的唇瓣相互挤压,随后启开牙关,引导卿烛冰冷的舌尖探进他的口腔,卿烛注视着季游月的眼睛,慢慢探进了潮热的口腔,季游月的手攀上他的侧脸,指尖轻微用力,慢慢抚摸。
上下牙轻轻合拢,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卿烛冰冷的舌尖,随后又分开,像是给出了通过许可,季游月的舌尖勾住卿烛的,慢慢交缠在一起,呼吸开始变快,卿烛急切了许多,季游月温柔地引导他,纵容他在自己的唇齿间肆意索取。
半晌,季游月推开卿烛,卷走了嘴角晶莹的水液,“宝贝。”他轻声叫,纵容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右手轻轻覆上卿烛的双眼:“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卿烛眨了眼,睫毛滑过季游月的掌心,他很诚实:“想看你。”
季游月笑了,他躺下去,“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记得。”卿烛压了上来,没有开始动作:“不能用力,不能弄疼,不能射进去。”
“你说的,我都有记住。”
“好乖。”卿烛在邀功,但季游月心情很好,他承认自己被取悦到了,指尖扣住卿烛肩上的肌肉:“那我们开始?”
季游月把腿张开,卿烛插了进去。
冰冷的掌心从季游月的肩头往下,顺着身体起伏的优美曲线按住了纤瘦的腰,他还是没忘记那两个腰窝,在季游月身体里进进出出时也要抚摸,掌心撑住了季游月的重量,将他的身体往上带,卿烛没有用力,但每一次都会插到底,似乎在小心试探,试探能否侵入更深处。
季游月没有阻止,这本身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相当刺激的体验,他放纵卿烛,也放纵自己,补偿过去二十四年的寡淡人生,强烈的快感和疲倦卷在一起,逐渐不分你我,快感像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季游月的思绪被冲刷,逐渐沉溺。
他的双眼因困倦半睁半闭,漂亮的脸上却带着享受般的沉溺表情,暧昧的喘息声夹杂着呻吟,季游月慢慢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身体渐渐发热,泛出一层红,细细的汗覆盖其上。卿烛抱着季游月,季游月并没有吩咐他不能用力搂抱,但卿烛发现自己在季游月身上留下第一道淤青的时候,便不敢再用力,他想要抱紧,又不敢抱紧,手背爬上青筋,然后学着记忆中的画面俯下身去吻季游月。
季游月的全身都在摇晃,身下垫着的床单也渐渐皱成一团,卿烛在他身上射了几次,粘稠的液体腥膻地落在身上,并不舒服,但总比直接射在身体里要好,狭窄的卧室里水声淋漓,床板不停嘎吱作响,季游月的黑发被汗水浸湿,湿漉漉的贴在额前颊侧。
他的唇更红了,眼尾也红的像是抹了一层艳色的胭脂,高潮来临时,季游月会浑身发颤,哑着嗓子叫卿烛的名字,卿烛便会把他更紧地往怀里搂,冰冷的唇亲吻一片潮红的脸,过于强烈的快感让季游月也会射,两个人的精液混在一起,弄湿了床单,弄脏了彼此。
季游月没有叫停,卿烛很自然地不会停下,直到季游月的疲倦超过临界点,再强烈的快感也无法让他保持清醒,他昏睡了过去,指尖还因为高潮的余韵颤抖。
卿烛射了一次,没再继续,他学着记忆里季游月对待他的样子模仿,亲吻颤抖的指尖,季游月的呼吸很沉重,他很累,眉头稍微有些皱,卿烛摸他的眉尖,他不喜欢看到季游月皱眉。
他牢牢地抱住季游月,喜欢的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把人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亲吻季游月的喉结,他喜欢季游月亲吻他的喉结,希望季游月也喜欢被他亲。
季游月被压得有些难受,模糊地发出几声呓语,卿烛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可能会有的吩咐,但是声音实在太模糊,他不明白,季游月眼皮颤了颤,又睡了过去。
卿烛安静地等,等季游月重复一遍他的命令,夜晚就这样慢慢地流走,等季游月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专注地看着他的卿烛。
“怎么了?”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喉咙仿佛有火在烧,疑问可以先往后放放,季游月简短地道:“水。”
卿烛等到了命令,端了一碗水过来。
季游月总是要热水,卿烛记住了,灶台上的锅里时时刻刻都备着热水,但是太烫了也不行,所以瓦罐里有冷却的开水,混在一起,就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季游月仰头灌下一整碗水,喉咙的焦渴被安抚,身上的疲乏又从四肢百骸涌来,他把碗还给卿烛,散漫地靠在床头,卿烛在床边等待,等待季游月开口,他身上有咬痕和抓痕,无疑是季游月的杰作,但季游月身上没有什么痕迹,唯一的淤痕藏在背后,不特地检查无法发觉。
季游月突然有点心软,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混蛋。
他不清楚这个副本是在他离开之后就会离开,还是在他离开之后依旧一如既往的运转,但既然他现在的人设如此鲜活,说不定是后者。
在离开之前,季游月或许可以给卿烛一点保障。
至少给他足够的财产,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
算是补偿。
“来,宝贝,抱一下。”
季游月半趴在卿烛的怀里,第一次笑着吻了吻卿烛的额头。
这是一个带着祝福的,格外纯洁的吻。
“希望你以后可以一帆风顺。”
可千万不要再碰到像我这样的人了。
季游月散漫地想,心中却没有愧疚。
卿烛看上去有点开心,抱紧了怀里的季游月,他的手臂圈在季游月的腰上,先是收紧,又慢慢松开一点。
他想用力抱紧,又怕弄伤季游月。
副本一:苗寨蛊祸16
饭厅。
桌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冷却,但动筷的人寥寥无几,虽然距离下一次祭祀还有四天,但学生们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他们像一窝迷路的小鸭,恐惧地缩在一起,希冀地看着季游月。
“我不会告诉你们一切都好,或者我们一定能够逃脱。”
季游月表情平静:“事实是很危险,寨子里的村民很多,他们铁了心地要拿我们去祭祀。”
他将自己从各个空房间里搜集到的,有用且有说服力的几本记事本摆在了桌面上,供学生们翻阅。
“我住的地方附近有许多空房间,我找到机会进去检查,大部分都有很明显的生活痕迹,有些桌面上还摆着做到一半的刺绣,证明屋子的主人并非搬家,而更像是突然之间失踪或者消失。”
季游月不紧不慢地开口:“更奇怪的是,几乎每个房间都会有一本记事本,用来记录对主人来说比较重要的事情,我挑了几本还算有用的,就是你们现在手里的那些。”
几乎每本记事本最后的日期都停留在五年前的夏天,基本上都记录了与祭祀有关的内容,大多都是期待被神明眷顾,也有庆幸今天的祭品已经选定,不必再参与挑选。
这也是为什么季游月能够确定五年前的那场祭祀出了问题。
实际上,在卿烛房间检查并发现那本记事本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些猜测,一个身处在大山里与世隔绝的苗寨少年,为什么会用记事本将发生的事件记录下来,并且字迹相当清晰流利。
用的黑笔也是现代文明的产物,并非传统能够手工制作的毛笔。
季游月没有歧视或是偏见,但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推断,一个不通电不通自来水,与世隔绝的苗寨,里面的人应该大多不会写字,这个事实可能有点残酷,但按理来说就是如此。
况且,这里是苗寨,就算要写,写出来的也不应该是汉字,而应该是苗文。
苗文是一种表音文字,类似英文,只是对有声语音的纸面复刻,如果记事本上写得是苗文,季游月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懂。
他怀疑过,这或许是副本中钦定好的线索,因此必须使用汉字来呈现,否则绝大多数玩家无法掌握。
但真的是这样吗?有没有其他可能?
无论如何,这里都存在疑点。
更别说季游月洗澡时苗寨提供的那块大约十年前款式的旧肥皂了。
假如和外界没有交流,那么苗寨里就不应该存在肥皂和记事本,假如和外界有交流,为什么肥皂是那么老旧的款式?
记事本的款式也很老旧,纸张相当粗糙廉价,和被提供的肥皂应当是差不多年代的产物。
这说明苗寨和外界有交流,但最后一次交流停留在十年前。
季游月把自己的推论告诉了学生们:“或许他们曾经想要走出大山,并且为此付出了相当多的努力,与外界接轨,认字学字,但后来他们发现了那只虫,从正常人堕落成了信奉邪教的村民,先前我就说过,多刺球节巨蠊有致幻的效果,也许他们民族传统的虫族崇拜与多刺球节巨蠊的致幻相互结合,造就了现在的结果。”
这当然不是季游月真正的推论,只是对于并非玩家的,在这个副本里土生土长的学生而言,这样的推论已经够了。
学生们翻阅完了手上的记事本,接受了季游月的解释,看向季游月的目光里有了更多的信任和钦佩。
“丁酉,你是怎么想到这里来的?又是怎么找到导游阿瑶的?”
丁酉就是社团社长,也是组织了这次采风的负责人,他选择了目的地,规划了路线,找好了向导。
“其实算得上是一个意外”
丁酉在学校里发布了社团活动的海报,阿瑶就主动找了过来,她是校外人士,但大学一向开放,她便在学校里旁听一些课程,丁酉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打算加入,就像联系了郑安的季游月一样,然而不是。
“她一直在旁听传媒专业的课程,说是想要为家乡的发展出一份力。”丁酉脸色不好的回忆着,“她来请求我选择这里,拍了视频,做了PPT,我们都很心动,她说想把家乡发展成一个网红旅游景点,让家乡的人慢慢走出贫困”
大学里的学生们心思大多纯良,地方是个好去处,阿瑶给出的帮助家乡的理由又是那么正当,甚至连收费都不高,看上去诚意十足,丁酉也没想太多,他动了心,签好协议后,就选定了这里。
季游月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信息,对学生们道:“五年前的祭祀让大批苗寨里的村民死亡,她就打上了外来者的主意,还挺聪明,如果这成了一个旅游景点,那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祭品过来,只需要在人群里挑选一些合适的单身客,就能细水长流。”
第一批受害者学生们:“”
现在就是后悔。
记事本里有记载祭祀的详细流程,第一次是歌,已经完成,接下来是蜡染,刺绣,跳舞,猜谜,比力气,最后则是祭神,季游月让学生们自己去研读熟悉,“重头戏在最后的祭神,我有一个猜测,祭拜神明的祭品当然要优中择优,前面看似娱乐的环节不过是挑选的手段,失败就丧失了祭品的资格,被虫吞噬。”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他们需要祭品,也需要挑选,我有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学生们都点头表示愿意听。
“很好,挑选是从表现参差不齐的人中选择优秀的,但假如都很优秀呢?有两个可能,如果我们所有人表现一样,那么大家都能活下来,或者,他们会从里面随机选出需要被淘汰的人。”
“这很冒险,你们是什么想法?”
学生们沉默了一阵,相互看了看,最终丁酉开了口:“我们我们愿意试一试这个办法。”企鵝羣:九五二依六玲二吧三
季游月把笔记本留给了他们,“这上面记录地很详细,你们拿回去看看吧。”
他站起身,表情平静地离开了。
学生们掩饰自己表情的能力实在不强,至少在季游月面前他们几乎算得上是一张白纸,所以能很轻易的发现心虚,犹疑,恐惧,愧疚,猜疑,警惕。
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如果表现一样,能全员通过当然好,但假如不能呢?
被随机挑选出去面临死亡的那个会不会是自己?
生死面前,谁敢这样赌?
倒不如保证自己是优秀的,只要自己能压过别人一头,那被迫面临死亡的就一定是别人。
季游月将猜测说出口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他没有失望,因为这是人性,人性经不起考验。
但他什么也没说,淡淡地点了头,转身离开了。
卿烛在门口等着他,季游月没让卿烛进门,却也没让他待在原来的房间等待,他牵着卿烛的手往回走,附赠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颊吻,“宝贝,等的无聊吗?”
卿烛摇了摇头。
饭厅并不隔音,他在门外也听见了季游月和学生们在饭厅里的对话,季游月没有瞒着他的意思,但也并不询问他的意见和看法,牵着人回了房间。
“不用担心。”季游月笑的漂亮,脸上是游刃有余的平和:“我会带你出去的。”
明明心知肚明卿烛是个怪物,根本不需要他带,也不会因为祭祀而担心,但季游月扮演的富家子不应该知道这些,所以他握着卿烛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不要紧张。”
卿烛听话地“嗯”了一声,他看上去很努力地想了想,慢慢开口:“祭祀为了活,其它,不记得了。”
然后他抱了季游月一下,像是承诺,像是笃定:“没关系,你不会被吃。”
有些笨拙的,卿烛安抚地拍了拍季游月的背:“不怕。”
季游月抬眼瞧他,缓缓勾起唇角:“宝贝,山神是什么?”
他没有问太多,一是不确定能否得到回答,二是不确定回答是否正确,这毕竟是个副本,可能有捷径可以走,也可能所谓的捷径只是一个摆出来的陷阱,没有把握之前,季游月不会贸然尝试。
他只是问了一个看似最简单的问题。
神是什么,祂的信徒难道会不知道吗?
卿烛曾经说过,神是虫神,季游月此刻再问,只是想通过比对卿烛的两次回答,判断虫神这个答案是否正确。
“虫,神是虫。”
好,这就够了。
季游月从行李包里拿出糖果,水果味的硬糖,炫丽的玻璃纸被拆开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季游月剥开糖纸,露出藏身于其中的水粉色硬糖,他将糖果含在唇齿间,靠近之后用力吻上卿烛的唇,灵活的舌尖顶着糖送向卿烛的方向,待对方品尝一阵后又卷回来,的清甜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
他们在亲吻,却发出了让人脸红的啧啧水声。
糖果很快融化,季游月和卿烛的唇上都覆盖着一层甜蜜的糖膜,季游月按着卿烛的肩慢慢拉开距离,结束了这个吻,但对视一眼后,又含着笑靠过去,缓慢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卿烛的唇,将表面覆盖的甜腻用舌尖卷去,然后他笑了,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
卿烛覆了上来。
他的舌尖还有些笨拙,并不如季游月那么灵活,但胜在细致耐心,他从唇角开始,一点一点,慢慢朝丰润的唇瓣蔓延,季游月的唇形优美,上唇略薄,下唇稍微厚一些,整体看着十分精致,笑起来时更添甜蜜,他任由卿烛在他唇上摸索试探,像老师注视笨拙的学生。
卿烛的舌尖冰冷,其实还有些舒适。
季游月在心里忖度:
获得同心蛊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季游月一直没从卿烛手里将手机收回来。
但有时他也会将手机拿来拍一些照片,他拍得最多的,还是卿烛的照片。
大多是单人照,有时候也有双人照。
他将这些照片发布到社交网站上,不出意外地引来了许多评论。
评论有好有坏,卿烛认得字,仔细地将这些评论一一看过去,看到祝福的留言,他的表情会放松,看到预言分手的留言,他的眉头就会皱起。
季游月的人设是花心浪荡的富二代,换情人如换衣服,风评理所当然的不好,评论当然也以负面居多,甚至有嘻嘻哈哈地网友开了个赌局,赌季游月多久把这个男朋友给踹了。
卿烛长久地注视那些负面评论,他看看评论,又看看季游月,没有生气,但很不高兴。
季游月一直注意他,此刻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附赠一张双人合照。
“以前我那样做,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季游月把手机放在枕边,跨坐在卿烛身上,捧着他的脸,柔和地低声开口:“宝贝,你知道我五年前为什么会离开吗?”
卿烛专心地看着季游月,他虽然已经原谅了季游月的错,但依旧想要知道原因。
季游月叹了一口气,剥了一颗糖含进嘴里:“那时我摔了腿,你救了我。还收留了我。”
“我本来只打算和你玩玩,我那时年轻气盛,觉得你根本配不上我。”
季游月轻轻抚摸卿烛的侧脸,眼神有些遥远,像是陷入了回忆:“毕竟我们的身份有如云泥之别,我出身富贵,身边的朋友都捧着我,你呢,只是个大山里的少年,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个乡下人。”
“我们根本就不相配。”
季游月话语落下,卿烛就用力圈住他的腰,勒得季游月有些喘不过气。
他被重重摁在卿烛的怀里,卿烛的双手紧紧抱住季游月,像是生怕他逃走。
“松一点,亲爱的。”季游月并没有挣扎,他顺从地伏进了卿烛冰冷的怀抱,“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卿烛的手臂松了松,但依旧圈得很紧。
季游月继续往下说:“所以我当初只打算和你玩玩,等伤好了就走。但是没想到,我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你。”
他潮热的吐息喷在卿烛的耳边:“我当时没办法接受,真的,年纪轻,脾气也不好,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你之后,我很生气,又有点害怕,就逃走了。”
季游月说得不全是谎话,也不全是真话,他深谙技巧,九分真一分假才是谎话的精髓。
“回家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对你念念不忘,那时候我就想啊,一个乡下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过一个星期我就忘了他。”
“然后我做梦了,我梦见你很生气,很伤心地问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差点回去找你,但最后还是没去。还是好面子,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乡下人。”
季游月温顺地靠在卿烛的怀里,卿烛已经渐渐听进去了他的话,只是圈着季游月腰背的手臂依旧箍得紧紧地。
“我家里有钱,家里人对我也好,我要什么就有什么,从小到大,我从来没缺过东西,我就想啊,我多找几个人谈恋爱不就行了?然后我就找了。”季游月仿佛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找的挺多的,有些人喜欢我长得好看,有些人看上了我家的钱,多的是人想要我,只要我愿意,我身边从来不缺伴。但是都不对劲,宝贝,看着他们的时候,我觉得有点无聊,我找不到在你身上的那种感觉,亲爱的,我试过,很多很多,但就是不行。”
卿烛被季游月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季游月和他对视:“我总是会想到你,宝贝,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打算去找你,但我已经忘记自己之前究竟是在那个苗寨遇到你的了,去了好多地方,就是没找到,直到这一次。”
他握住卿烛的手:“我找到了你,你知道,我之前很担心,像你们这些住在山里,几乎与世隔绝的人,通常都很早结婚,其实在见到你之前,我心里很害怕,我怕我已经太晚了,来不及了,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结了婚,跟你的妻子过着幸福的生活,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卿烛的眼神和表情都软了下来,他吻了吻季游月的唇,安抚地开口:“没有结婚,没有妻子,只要你。”
“真对不起。”季游月像一只撒娇的猫,在卿烛的怀里轻轻蹭动,时不时吻吻卿烛的下巴和喉结,“我太坏了,之前对你也不好,发现喜欢你之后,就一直朝你发脾气,以后不会了,我会改的。”
“不改。”卿烛冰凉的掌心抚摸着季游月的肩:“可以,发脾气。”
“你对我真好。”季游月笑了笑,垂下的长睫毛掩盖住了瞳孔中真实的情绪。
在暗黄烛火的照耀下,他们温馨地依偎了一会。
突然,季游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抓起手机,“来,宝贝,我教你玩手机。”
“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是要随时让另一半查岗的。”他退出社交软件的页面,“但是如果你连手机都不知道玩,你也不会查岗,我来教你。”
手机屏幕上列着一个个小方块,季游月逐一给卿烛讲解,这个是社交软件,这个是娱乐软件,怎么登入,怎么使用,联系人分别都是谁,就连密码他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卿烛。
这一点让卿烛十分感兴趣,他学的很认真,没过一会就有模有样了。
手机屏幕的荧荧白光照在卿烛的脸上,让卿烛本来就显得鬼气阴森的面庞更添一分诡异。
卿烛真的很聪明,季游月只是粗略地跟他讲了一遍,他就上手了。
季游月不喜欢他这么聪明,一点也不喜欢。
卿烛大致熟悉了各个软件的操作和作用,摆弄了一下,学着季游月之前的动作,举高手臂,拍了一张照片。
季游月依偎在他怀里的画面就此被手机定格成了一张相片,卿烛对着屏幕看了又看,喜欢上了这个活动,默默地拍了很多照片,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拍摄视频。
季游月皱了皱眉,开口说自己困了,要睡觉,卿烛才停止了拍照。
卿烛放下手机,准备去吹熄烛火。
季游月叫住了他。
“宝贝,你有没有多余的,比较宽松的衣服?”季游月半靠在床上,“我身上这套衣服不适合穿着睡觉,你拿一件你的衣服给我穿吧,最好是软一点的。”
“好。”
卿烛离开了,独留季游月一个人。
他靠在床上,拿起手机,点开了聊天软件其中一个联系人的窗口,转了一万块过去。
【装的逼真一点,不能有破绽。】群10三起﹥⑨留疤21
季游月飞快地按动键盘:【我倒想看看,他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露出丑恶的嘴脸。】
对面传来回复:【放心,大少,我做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包在我身上了!】
【好,现在互删吧,你知道之后怎么做的。】
【放心放心!】
季游月删除了好友,随手将手机放回枕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副本一:苗寨蛊祸17
卿烛很快拿了一件宽大的暗色内衬回来,夜色朦胧,阵阵凉风从打开的木门吹入,季游月侧过头,轻轻咳嗽了两声。
他们居住的地方附近都是空房间,烛火微荡,只有些微的虫鸣声,季游月的咳嗽声显得更加清晰,卿烛回过身,掌心按住门板,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夜晚里犹如一阵惊雷,季游月原本侧着脸,用手捂住唇轻轻咳嗽,被关门的声响一惊,抬起头:“怎么了?”
卿烛走到床边,双手按住季游月的肩,认真审视了一下,冰冷的掌心下仍旧是温热柔软的触感,季游月也没有继续咳嗽,他放了心:“风吹,会生病的。”
季游月被他的话逗笑了,浑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现在是夏天,能生什么病?”
“来。”他似乎没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膝盖压着卿烛的大腿:“宝贝,帮我换衣服。”
他意有所指,红色的舌尖探出,舔湿唇瓣,像是引诱,又像是单纯的下意识举动,季游月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几颗,能清晰看见被布料半遮半掩的锁骨,他微笑着,双手从卿烛的肩上移开,向两旁伸展,做出了一个“欢迎”的姿态。
只要季游月愿意,他可以非常有魅力,尽管心中没什么旖旎缠绵的情感,但只看外表,他依旧令人着迷,摇曳昏暗的烛光为他添了一层助力,都说灯下看美人,一个长相普通的人在这样的氛围下都能显出几分美貌,更何况季游月的外貌原本就十分优越,在这样的烛光下,卿烛为季游月唇边的笑意而着迷,他凑过去,轻轻地,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季游月的唇角。
他以前从不这样。
季游月立刻敏锐地发觉了这一点,若说从前卿烛像个言听计从的机器人,那现在这个奇迹人就有了更多的主观意识,尽管依旧听话,但已经萌发了些许的自我意识。
季游月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卿烛擅自吻他。
他可以和卿烛接吻,他也不排斥,但必须是他占主导,他来允许。
而不是任由卿烛想亲就亲。
哪怕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细吻。
冰冷的手解开衬衫剩下的纽扣,露出白皙的胸膛,卿烛的指尖抚上季游月的衣襟时,季游月改了主意,防微杜渐,抵制风险,他推开了卿烛的手,慢慢后退,从卿烛的腿上离开。
他衣襟敞开,哪怕心中不快,脸上的微笑依旧是甜蜜的,像个深夜前来引诱人类堕落的妖精,季游月歪了歪头:“宝贝,我改主意了。”
“我自己来。”
季游月慢慢脱去上衣,解开皮带,褪去西裤,柔韧漂亮的身体一览无余,他拿起卿烛带来的暗色内衬穿起,这件衣服很宽大,布料也柔软,表面还有漂亮的蜡染,衣袖宽大,下摆能堪堪遮住腿根。
他坐在那里,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季游月唇边还是带着笑,他擅长表演,从前,每当家人或朋友担忧地围拢在病床前,季游月都能轻而易举地抚平他们紧皱的眉头,现在也不例外。
尽管心中恼火,他望向卿烛的目光看着依旧有无限柔情。
季游月叫了一声亲爱的,含笑和卿烛对视:“我们来玩个游戏。”
“现在,到床上躺下,听话。”
副本一:苗寨蛊祸18
卿烛还是听话的,他上了床,按照季游月的指示躺下,季游月骑在他的腰上,俯下身在他耳边呵气。
“这个游戏叫木头人。”季游月撑着卿烛冰冷的胸膛,笑语盈盈:“如果我没有让你动,你绝对不能动,哪怕再想动也不行。”
他的指尖从卿烛的脸颊滑过:“如果你赢了,我会给你奖励,如果你输了”季游月轻笑一声,“我会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的。”
“宝贝,你不想惹我生气,对不对?”
“嗯。”卿烛点了头,随即又想起季游月的话,动作立即止住:“不想你生气。”
“真好。”季游月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是奖励也是安抚:“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对我实在是太体贴了,我很喜欢。”
对季游月来说,卿烛拿来的那件暗色内衬并不合身,十分宽大,松垮地挂在身上,他扯了一下衣袖,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他身上只穿着这件内衬,赤裸的大腿紧贴卿烛的腰,季游月稍微往里拢了拢,明显感觉到卿烛的肌肉紧绷了些。
他居高临下,手指灵活的解开卿烛的衣扣,露出苍白的躯体,衣料被季游月向两边拨开,温热的指尖从流畅起伏的肌肉线条上滑过,顺着腹肌的沟壑来回游移,卿烛没有动,但身体变得僵硬。
季游月对他的克制表示认可,夸赞他:“亲爱的,你做得很好。”
温热的掌心贴在卿烛心脏处的蝎子纹样上,卿烛的身体像一尊大理石雕像,洁白,线条流畅,却又冰冷坚硬。
季游月也是个正常男人,他慢慢有了反应。
卿烛是一只凶猛的野兽,现在却驯服的躺在床上,对季游月言听计从,这种征服野兽的原始成就感在他心中发酵,他硬了,撩开暗色内衬的下摆,煽情地咬在嘴里,露出柔软的小腹和下体。
季游月微微直起身体,让卿烛能看清藏在男性性器之下的那条肉缝,这是一种残忍的引诱,既给他看,又不许他动,卿烛抿着唇,他在克制,季游月瞥了他一眼,右手握住了自己,喘息般的长叹了一口气,他半闭上眼睛,开始取悦自己。